陆浔言岑蔚最新章节在线阅读-主角是陆浔言岑蔚的小说

宋禾低眉顺眼,“我求她原谅你,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陆浔言脸孔晦暗不明,“然后。”“岑小姐在意名利,这么诱人的条件,哪会不动心呢。”他淡淡睨宋禾,“她连分手费都不要。”“也许图谋更多的东西。”宋禾整理他的衣领,“岑小姐是聪明女人,她不要一千万,那一亿呢?”
岑蔚心头狠狠一抽。
她以为,「言哥」是男人给自己的特权。
他这些年有许多身份,许多称呼,陆检,陆处,陆先生。
听上去,疏离又高不可攀。
从跟他的第一晚,她就喊言哥,男人也默许她和别人不一样,岑蔚始终深信不疑他的纵容爱惜,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程洵去接你了?”陆浔言在后背垫个枕头,“老毛病了,你折腾什么。”
“我不放心你,自己来的。”宋小姐笑浮于表面,“岑小姐不是也在吗。”
“我来拿药。”岑蔚起身,“顺便探望他。”
宋禾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岑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伺候言哥辛苦了。”
好歹和陆浔言名正言顺有过一段,当护工使唤,完全是贬低。宋禾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攻击性太大,以及只有女人能识破的虚伪。
“我不如宋小姐细心,你伺候男人最合适。”
岑蔚要走,宋禾突然转移话题,“我看过岑小姐的戏,你和周宸开房的那家酒店我也去过,情侣房的水床和硅胶木马一定很刺激。”
陆浔言注视着文件右下角的署名,像是在听,又像漠不关心。
周宸是岑蔚表演课的搭档,毕业后分配不同城市,他托老师调到她所在的省剧院,又做了同事,同学调侃他俩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岑蔚澄清过,依旧传得沸沸扬扬。
那次外市巡演临时改了台词,岑蔚和周宸在酒店对剧本,被清洁车勾烂了裙带,她换完裙子出房间,凑巧撞上陆浔言。
尽管岑蔚解释了,终究是他的心结。
陆浔言占有一个女人,要求灵肉双洁,哪怕是春梦也只能梦到他。
宋禾旧事重提,明显故意恶心他。
岑蔚没反应,朝外面走。
陆浔言合住文件,不紧不慢出声,“和他是真是假。”
“他们相识多年,日久生情也正常。”宋禾话里有话,“陆夫人已经知道我回来,我们早晚会正面交锋,岑小姐总不能一辈子帮我挡箭,耽误了她嫁人生子,是我的罪过。”
宋禾挨着男人埋怨,“你要补偿她,别亏了她,我是女人,当然为女人鸣不平了。”
每个字如同剜心,勒得岑蔚透不过气。
她明白宋小姐的特殊性,是陆浔言身边最久的女人,却仍旧控制不住委屈。
陆家这三房,表面和谐共存,其实斗得不可开交,以二房、三房最激烈,纪席兰希望陆浔言娶权贵千金,盖过二房的声势。没家世的,包括有点小家世的女人,只要她不顺眼了,随时会斩草除根。
岑蔚在明面,的确挡了宋禾的灾。
“是真的。”她从头到脚是麻木的,“我们互相有意。”
陆浔言撩眼皮,面目阴晴不辨,“到什么程度。”
她深吸气,“只差挑明关系了。”
宋禾默不作声剥橘子,酸涩的果香惹得男人略有不快,他扯开上衣扣,耐心全无,“让程洵送你。”
“我开车了。”岑蔚匆匆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之前,黎珍问过她,没本事斗一斗吗?
可两个女人的战斗和本事无关,输与赢,皆在男人的一念。
男人对谁的情分深,谁就赢。
岑蔚摁电梯时,宋禾在后面叫住她。

第11章  婊子无义,戏子无情
走廊的灯光苍白刺眼,宋禾停在对面,轻声细语,“这两个月我住南海湾,言哥经常来看我,是他给我租的房子,他说住不长,以后住金悦府。”
岑蔚杵在那,天窗刮起一阵风迷了她的眼,潮漉漉的不清晰。
金悦府是她和陆浔言的住处。
怪不得他又送了自己檀园,是给宋禾腾地方。
“我和你不同,你太贪婪了。你要他的人,要他的爱,还要光明正大。你以为言哥纵容你,其实你越是什么都要,纪席兰越是容不下你。”宋禾带了点张扬的笑意,“那她只会针对你,不会针对我了。”
岑蔚脚底虚浮,止不住发颤,她定了定神,“你对我讲这些干什么。”

宋禾瞥了一眼从里面拉开的门,男人的身影近在咫尺,她格外无辜动情,“我不希望你恨言哥,你们这行接触的男人多,有权的,有钱的,你不愁没有好生活。如果你一定要报复他,毁他的口碑,你冲我来,或者你开个价,你跟他不就是图钱,图资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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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蔚一句话也喊不出,勉强不让自己失态,宋禾凝视她离开的背影,收敛了冷笑,转过身,先是一惊,“言哥,你怎么下床了?”
她故作无措,“你一直在门口吗?”
电梯的数字一格一格跳,胸腔好像被巨浪搅了又搅,陆浔言单臂抵住墙,没由来地一股烦闷,“你和她说什么了。”
宋禾低眉顺眼,“我求她原谅你,我可以给她任何想要的。”
陆浔言脸孔晦暗不明,“然后。”
“岑小姐在意名利,这么诱人的条件,哪会不动心呢。”
他淡淡睨宋禾,“她连分手费都不要。”
“也许图谋更多的东西。”宋禾整理他的衣领,“岑小姐是聪明女人,她不要一千万,那一亿呢?”
男人无波无澜看着她,沉默走回病房。
宋禾站在原地,噗嗤发笑。
女人之间玩手段,她可没输过。
常言道:婊子无义,戏子无情。
陆浔言生性多疑,有了疑心,就有了裂痕与隔阂。
..
岑蔚回家途中路过海辰药店,买了一盒碘酒和棉签,正要上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跃过栅栏,拍了她肩膀一下,“小蔚!”
天色幽黯,她借着微光,认清是周宸。
路旁的海鲜馆有十来个男男女女,都是同届的校友,毕业后散在大江南北,再没联系过。
“你伤好了?”周宸见她穿得单薄,摘下围巾给她,岑蔚一歪头,没接受。
“车里不冷。”
他僵在半空,垂下手,“什么时候回剧院上班?”
岑蔚踢着树边的枯叶堆,“这几天吧。”
“你..”周宸欲言又止,“和他彻底分了吗?我很担心你。”
鞋尖埋在蓬蓬松松的落叶里,像陆浔言吹干短发后的触感,他发质硬,发量也厚,岑蔚失笑,“担心我什么?”
他目光灼灼,“陆家那种背景不是你能驾驭的。”
同一届的班花,大二就认干爹,空降到上海话剧院演女二,嫌累,又移民澳洲,生了一儿一女,后来干爹捧新的干女儿,不理会班花了,她贪心,要三亿抚养费,再后来,坐游艇意外溺亡。
这茬轰动全校,金字塔尖的老男人水太深了,周宸担心岑蔚重蹈班花的覆辙。
她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周宸揣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蜷紧,“你心里还有他吗。”
岑蔚没答复他,唇边拢着一团混沌的水汽,“中戏不是邀请你回去当老师吗?”
“小蔚..”周宸态度坚决,“我不想回去。”
岑蔚开车门,“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要留要走,是你自己的事。”
周宸望着远去的车尾,双手捏得嘎吱响。
岑蔚家是九十年代的老小区,声控灯时不时失灵,她使劲跺脚惊动了对门,邻居探出头,“老岑女儿,有个男人打听你。”
她驻足,“什么样的男人?”
“戴鸭舌帽没看清长相,大概1米7,有点驼背,问你搬去哪了,为什么没去剧院。”邻居好意提醒,“你是不是和人结仇了?独居有危险,去外地避避风头吧。”
岑蔚后背发凉,想不到自己哪来的仇人,出于谨慎,她没耽搁,拔出钥匙跑下楼。
她将车开到楼下的花园,反锁前后窗,等到九点钟,终于有动静了。
一抹黑影蹿出灌木丛,鬼鬼祟祟扒着楼道门。
岑蔚慌张得瞳孔放大,是继父。
十恶不赦的男人又找来了。
她屏息静气,伏在座椅上不敢动,黑影来来回回徘徊了一会儿,躲开监控消失在灌木丛。
熟练程度肯定踩点很多次了。
岑蔚冲上楼,摸黑打包了衣物,又给门窗做好防盗标记,忽然门口传来咚咚的爬梯声。
她一激灵,本能抓起阳台的晾衣杆,脚步声一门之隔。

第12章  陆迟徽
四周漆黑,岑蔚极度恐惧,感觉门把手转了转。
心一横,她解了锁,开门奋力抡劈。
“岑蔚——”男人不明所以,握住杆子,“是我!”
她像一只受惊的麋鹿,嘴唇没半点血色,“周宸?”
男人打开手电筒,“出什么事了。”
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岑蔚瘫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我跟你车过来的。”周宸坦白,“崔曼丽的金主坐过牢,不知什么缘故投靠了陆家的二公子,我怕她嫉恨你,对你下手。”
岑蔚抱膝,浑身抽搐不停。
“先进屋吧。”周宸试图安抚她,“有我在。”
她扶着墙站起,“我去住酒店,他还会再来。”
周宸问,“崔曼丽真派了人?”
岑蔚没有说话。
继父有多么可恶,多么下作,她心里清楚。
不搞到钱,不会罢休的。
假如报警惹恼了他,她妈妈的日子不好过。
岑蔚在酒店开了一间房,暂时落脚,又委托中介找剧院周围的房源,周宸让她和自己住同一个小区,紧邻派出所,治安好,而且有他在,总能安全些,岑蔚婉拒了。
既然不喜欢,没必要吊着他。
市舞剧院的女首席,同时交往了初恋和富二代,被富二代泼了硫酸,花容月貌烧成了焦炭,寻死觅活的。
周宸不是那么偏激的人,岑蔚更没那么缺德。
..
岑蔚最后一次换药碰上黎珍胎检,她做的人工试管,精子来自一名内衣男模,正宗的高白帅基因。
黎珍的老公有死精症,没法生育,为了掩盖缺陷,必须有个孩子,她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好在没白费,成功怀孕后,她老公对她和前任藕断丝连也既往不咎了。
岑蔚陪她在一楼排队取报告,对面的特殊通道忽然涌出一拨人。
中间的男人步伐极快,被几名保镖严密拥护住,阵仗不小,又碍于身份刻意低调,岑蔚不由多瞟了两眼。
男人三十五六岁,眉宇清隽,气度沉着,瓷白的肤色,发茬和胡茬打理得规规整整。
如此温润儒雅,实在少有。
黎珍发现岑蔚魂不守舍的,用胳膊捅她,“看什么呢?”
她愣神,“那个男人有点熟悉。”
“是香槟色西服的男人吗?”黎珍张望,“身材蛮挺拔的,去男科..好像是妇科?”
上流阶层本就糜乱,打胎的,治花柳病的,太平常。
她拖走黎珍,装没看见。
“真庆幸我老公不行。”黎珍相当轻松,“只要守得住活寡,我的婚姻高枕无忧。”
她掰手指数,“这世道哪个富太太不是斗小三,灭小四,抓小五,男人犯贱管不住裤裆,一不留神啊,外面养个私生子。这下好了,我老公生不出来,他的家产全是我孩子的。”
电梯门这时敞开,护士一溜小跑追上男人,“陆总!您的皮夹落在护士站了。”
陆总。
难怪熟悉,原来是陆迟徽。
这是岑蔚初次见他,陆延章大寿那日他在外地签项目,没到场。陆迟徽是出名的风流,公开的情人有四五位。不过他品性不错,虽不给名分,但没脚踏两只船,上一个解决利索了,再谈下一个,堪称权富圈的清流。
据说最不近女色的是原配所生的大公子,陆璟。
陆家这辈排行从迟,长子陆迟璟,次子陆迟徽,幼子陆迟深。陆璟和亲爹不睦,擅自改了名,陆延章将他「流放」到国外,现在陆璟地位显赫,是驻外大使馆的秘书长,连陆延章也得敬称他一声陆秘。
黎珍风风火火挤出人群,塞在包里的化验单掉了,不偏不倚滑进陆迟徽的鞋底。
岑蔚提醒她,她没入耳,兴高采烈和老公视频,“很健康的,保证是白白胖胖的儿子!”
“先生,您踩了我的药单。”岑蔚拦住陆迟徽,刚想蹲下,男人俯身,先一秒捡起,递到她面前。
她道了谢,陆迟徽站定,审视她,“岑小姐。”

第13章  媚而不妖
岑蔚问,“您见过我?”
男人含笑,“我弟弟的女朋友,对吗。”
她尴尬,“已经不是了。”
陆迟徽稍有诧异,随即敛去,“抱歉,是我冒昧。”
他回头,咨询护士,“诊断结果是什么。”
“卵巢癌。”
岑蔚越过他肩膀,望向妇科诊室,大门紧闭。
男人神情肃穆,“能治愈吗?”
护士为难,“是末期了,建议保守治疗。”
“先瞒住她。”陆迟徽在通知书上签了字,衬衫袖上移,手腕上佩戴了一款定制铂金表,深蓝色的表盘,内敛昂贵,大气磅礴。
陆家的男人品味不俗,传统世家子弟和暴发户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非常绅士朝岑蔚点了下头,迅速撤离。
不像传言那样风流薄情。
对自己的女人真不真心是一码事,娶不娶又是一码事,至少还算负责。
岑蔚从门诊部出来,去停车坪,黎珍懒洋洋翘着二郎腿,“你深藏不露啊。”
“他姓陆。”
黎珍恍然大悟,“我老公告诉我,陆延章年轻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政界人物的独生女也和他相好过,爱他如痴如醉的。果然他生的儿子这么出众。”
她顿了顿,“你认识陆璟吗?”
岑蔚上网搜过,关于他的介绍寥寥无几,大多数的高门显贵,对长子和长孙保护得很好,生怕被绑架或是被竞争对手暗害,千方百计杜绝曝光,不过陆璟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他职务的机密性。
他驻外的那个国家暴乱频发,作为秘书长,维和镇压的任务繁重,是暴力分子的眼中钉。除了召开记者会,他的行踪极为保密。
岑蔚说,“不认识,连陆迟徽也很少见。”
“这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普通人轻易见不着他们。”
与此同时,陆迟徽坐进后座,无意扫了一眼后视镜,岑蔚恰好背过身。
演话剧的女人,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七分韵,三分形。
媚而不妖。
台词功底很讲究,南方女人是吴侬软语,北方女人是字正腔圆的京味。
岑蔚是本地人,但骨架小,白皙清丽,音色细细的,更有江南水乡的情致。
陆迟徽手搭在膝上,嘴角闲闲的笑意。
“陆总,纪席兰又买壮阳药了。”司机落下遮阳帘,隔绝了外界,“越买越频繁,陆董这把年纪..”
司机没说下去。
保养得好,老当益壮,也吃不消夜夜做新郎。
男人松了松领口,“纪席兰多大了。”
“四十九岁,超高龄产妇了。”
“她倒豁得出冒险。”
司机鄙夷,“陆浔言之前手头有实权,您让他三分,可他退下来了,现在陆董的三位公子属他最弱势。纪席兰多生一胎无论是男是女,按人头分配家产,她不亏。”
陆延章渴盼长孙,扬言哪一房先有孙辈,奖励十亿的信托基金,真金白银的蛊惑下,纪席兰活泛了心眼。
指望不上陆浔言生孙子,她干脆亲自上阵,添个一儿半女照样金贵。
“既然父亲允许,不必干预。”后座的人淡漠,嗓音也淡,“回去。”
黎珍目送那辆车,蹦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假设你钓上陆二公子..”
“你太抬举我了。”岑蔚系安全带,“我不是那块材料。”
这种家底的男人再浪荡,总归要服从家族安排收心结婚,女人赌他们的良知和情分,会输得很惨。
..
傍晚剧院组织庆功宴,崔曼丽的新戏《霸王别姬》卖座率很火爆,刷新了剧院的票房记录,这场庆功宴就是为她举办的。
到餐厅后,那鲜肉也在,卸了妆岑蔚都没认出是他,估计玩多伤身了,一脸菜色,硕大的黑眼圈萎靡不振的。
曼丽指着鲜肉左边的空位,“蔚姐坐啊,我可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针对我,我还捞不到这出戏呢。”
岑蔚二话不说扭头,曼丽截住她,“不赏我脸啊?”
“他来干什么?”
“我男人和他的公司老板是发小。”曼丽扬下巴,“你误会他了,他在台上投入是敬业,稍微失分寸呢,你得见谅。”
鲜肉端着酒杯靠近,张嘴骚里骚气,“你对我的偏见太大了。”他揉岑蔚的手,“我懂女人的敏感点,跟我的体验比其他男人爽,知道出轨的影后女星吗?她很迷恋我的功夫,每周都约我。”
岑蔚嫌恶撇开他,“崔曼丽,他顶替周宸和我搭戏是你的主意?”
“嗬,发威了啊?我晓得周宸是你男人,你胆子多肥啊,睡陆先生不够,再睡一个情夫,时间管理实大师啊,我向你学习。”
那次「捉奸」,岑蔚怀疑过是她设计自己,掐着点引陆浔言去房间,她今天不打自招了。
岑蔚抄起酒瓶子,对准她头顶泼下,“所以你布局陷害我,你贱不贱?”
“我胸比你大,脸蛋比你美,凭什么你处处压我一头!”曼丽张牙舞爪,反手扼住岑蔚,“你和周宸清清白白,陆先生会不要你?给他戴绿帽子,你活腻了?”
“丽丽!”副院长制止她,重新给岑蔚倒酒,笑呵呵圆场,“小蔚,卖我个面子,你岁数小,却是剧院的元老了,丽丽浮躁气盛,哪里不周到你多担待她。”
岑蔚对副院长挺感恩的,当初她一炮而红,有老板邀请参加酒局,名为邀请,实则强迫,是副院长帮她挡了。
她平复心情接过酒杯,鲜肉也趁机敬她,三杯过后,岑蔚开始招架不住。
“蔚姐,没事吧?”小姑娘凑到旁边,搀扶她坐下,神秘兮兮眨眼,“有大资本方投资剧院了,比曼丽的后台豪横得多,她风光到头了,新人要冒尖了。”
岑蔚并没当回事,“谁投资的?”
“陆家的二公子。”
她不可思议,“陆迟徽?”
小姑娘兴奋拍手,“他肯定是为捧人,捧谁呢?一点风声没透。”
“有钱烧得呗。”男同事搂着小姑娘,“这些老板找乐子,不图回报,有个公子哥在酒吧开酒,一瓶十二万的罗曼尼康帝,足足开了六十六瓶,当喷泉浇着玩。”
小姑娘偷瞄岑蔚,“那陆先生呢?”
同事打趣,“他什么癖好,咱们台柱子最清楚啊。”
岑蔚搅着碗里的粥,模棱两可附和,直至散席。
接到男人的电话,她正和小姑娘告别,那头先开口,“在哪。”
她躲到大堂的旋梯后,“聚餐。”
“清平路吗。”
她怔住,男人补了一句,“朋友的餐厅。”
岑蔚没言语。
“我在街口。”
他说完,挂断。
川流不息的车海尽头,黑色的红旗靠边泊住。
岑蔚拢了拢衣襟,出酒楼往右转。
道旁的沟渠在施工,路灯也暗,陆浔言迎向她挪行了数米,打双闪照明。
“你出院了?”
“嗯。”
他叼着烟,风口空旷,吹得岑蔚哆哆嗦嗦。
“上车。”

第14章  过夜
岑蔚没动作,“护照呢?”
陆浔言喷出一口烟,戳灭烟头,“回我那取。”
她脑子短暂空白了一下,“不方便吧。”
其实,朋友都以为他和宋禾同居了,那女人明摆着高攀他,私下跟得很紧,几乎二十四小时黏着他,睡一起是迟早的事。
陆浔言住院那晚确实在南海湾,是应酬完酒局过去的,当时头痛得厉害,又发着烧,宋禾吓得打了120。
南海湾有3栋高楼,全是精奢大平层,十多万一平米,一多半是男人出资租的「爱巢」,一少半是网红模特的住处,聚集了各种青春时髦的美女,名声毁誉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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