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妃没在王府里,说是送出去养伤了,属下已经叫人去查探,看她到底被送到哪里养伤。”宋棠词蹙眉,“尽快打听到。”“姑娘怕她出事?”“我怕她犯傻,不懂得为自己着想。”紫衣道:“姑娘放心,明日之前会有消息的。”
宋棠词微微点头,“我会小心的。”
心里头怪别扭的,虽然之前协定假结婚的时候,说过他如果有喜欢的想娶的人可以叫她走,但这位武家小姐显然不是他喜欢的,也不是他想娶的。
往后,她这个天战医局的总司,当了正妃,底下还有个妾侍……算了,假结婚的,假的。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蜀王妃情况如何?”宋棠词问道。
“蜀王妃没在王府里,说是送出去养伤了,属下已经叫人去查探,看她到底被送到哪里养伤。”
宋棠词蹙眉,“尽快打听到。”
“姑娘怕她出事?”
“我怕她犯傻,不懂得为自己着想。”
紫衣道:“姑娘放心,明日之前会有消息的。”
侍女周元进来,福身恭谨地道:“姑娘,热水放好了,请您移驾浴池。”
紫衣让周元和周茜伺候姑娘,明雨的事要尽早处理了,她转身出去令了紫卫队的人把明雨押送到铸剑庄。
但凡被驱逐出卫队的人,都必须要在铸剑庄待三年,让她们三年不接触萧王府的任何事务,这才放出去。
那样就算他们出去说,也不过是一些旧事,萧王府早就处理完了。
浴池在萧乾居的东北角,是专门辟出一间屋子作为洗澡间用,里头筑建白玉石筑建了一个浴池,浴池不算大,比现代的浴缸要大一倍左右。
整个洗澡间都铺了汉白玉,两面各立一扇三开屏风,屏风是黑檀木制,全无雕刻,一点花纹纹路都没有。
宋棠词不许她们进来伺候,自己脱下衣裳,单脚踏入浴池里,受伤的脚搁起在浴池边上。
受伤的脚,又肿得像猪蹄一样了,站立太久充血导致的。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像现在这般舒舒服度地泡个澡了,是全身心地放松啊。
她闭上眼睛,拿着浴巾覆盖在胸口上,氤氲的热气笼罩着她绯红的脸。
他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下这道命令呢?
他就算是担心自己出事,会死在手术台上,那他也不该把所有的东西托付给她。
第71章 让武家为难一下她
星澜宫。
景昌帝今晚去了魏贵妃的星澜宫,云靳风今日晌午进来给母妃请安的,如今还没走。
他今日命人把王妃送去了庄子休养,不想看见她,对她失望至极。
景昌帝虽说原先恼了他,但贵妃进了几句好话,也就怒气尽消了,怎舍得真跟他置气?到底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
云靳风见父皇没生气了,便说起了他担忧的事,“父皇,您真让云少渊去看皇祖父吗?”
提起云少渊,景昌帝的脸色很难看,眼皮抬了抬,淡淡地道:“你皇祖父龙体抱恙许久,终日昏昏沉沉,不能言语,你皇叔患有眼疾,便去探望了,又焉知探望的到底是何人?太极殿只容他一人进去,他所带的侍从,一律不得进入。”
“但如果他娶了宋棠词,宋棠词是王妃,总不好阻止她进去。”
“宋棠词并未见过你皇祖父……”景昌帝眸子阴翳,“但宋棠词是否能嫁给他,也还是未知之数。”
“您不都赐婚了么?”云靳风郁闷得很,这事对他来说,是一个羞辱,他不要的贱人,竟然飞上枝头,嫁给了萧王,成为他的皇婶婶,这简直就是狠狠地打他的脸。
他心里头颇有微词,当初父皇就不该下这道旨意的。
景昌帝瞧了他一眼,缓声道:“你皇祖母给他赐了个侧妃,那武家姑娘是何等性情你应该有所耳闻,云少渊不会要,他若抗旨,朕自然便可收回赐婚旨意再问他一个抗旨的罪名,虽不惩罚,却也叫他遭一番非议,言官也定会揪着他不放的。”
云靳风道:“武浅浅是个烂货,萧王府的人必定调查清楚的,父皇说得对,云少渊自诩清高,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侧妃,他抗旨,便也娶不成宋棠词。”
他眉目里凝了恨意,“既是娶不成,等宋棠词从萧王府出来,儿臣定不饶过她的。”
魏贵妃摆弄着绣架,针线在穿梭,拉出了一道道的弧线,唇角含了一抹姣好的微笑,“他若不抗旨,娶了宋棠词和武浅浅也不打紧,武浅浅不会让宋棠词有好日子过的,以她这样的心性,怎愿意屈在宋棠词底下当个侧妃?”
云靳风悻悻地道:“还是母妃想得周到,那宋棠词以进了萧王府便有富贵荣华,殊不知要比在蜀王府惨上百倍。”
他对云少渊是恨,但对宋棠词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和轻蔑,这种卑贱到尘埃里的女人就该一直在臭烂泥里打滚,永不超生。
如今她就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叫人瞧了生厌,打心底里生厌,总有一天要她再跪在他的面前,像狗一样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景昌帝伸手过去,握住了魏贵妃的手腕,叫她停下绣工,深情的眸光里却也暗含着对云少渊的恨意,“朕还真希望他抗了皇太后的懿旨,让言官好好地参他几本,挫一挫他的威望,如此他说的话便失了威仪,风儿也好趁机挽回声誉,等以后再提起立储一事,他若再出来干预反对,朕便以他曾抗旨不遵不孝的罪名打压着他。”
魏贵妃温婉一笑,柔声道:“反正,如今他怎么决定,陛下也有应对之法,实在无需担心的,而且武浅浅入了王府也好,往后王府里的动静,咱至少可以知道一些的。”
景昌帝开怀一笑,“也幸亏你想出这个好主意,把武浅浅这种声名狼藉的女子许给她为侧妃,还求了皇太后的懿旨,他如今可进退维艰啊,他给朕出了难题,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算是他活该的。”
魏贵妃娇笑着说:“是啊,往后便叫那些小报净盯着他王府后院,这武浅浅别的本事不大,内院妇人的那些手段是个中翘楚,弄出事端来,搅得满城风雨是最好的,且看他云少渊会不会出手干预,若干预了,便是困于内宅之斗,若不干预,宋棠词没几天就会被弄死的,便医术再高也是无用的。”
“你可叮嘱过武家了?”
“臣妾明日便传武家姐姐和武浅浅入宫觐见。”魏贵妃反握住景昌帝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恶戾,声音却极尽地轻柔,“云少渊和宋棠词都害过咱们的皇儿,臣妾不会让他们好过。”
景昌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把那宋棠词一同传召进宫,让她与武家母女碰个面,自然,这些事情朕不过问,贵妃如今管着后宫,皇族亲贵的事也该多关心关心的。”
魏贵妃甜笑着,“陛下说得对,既然宋棠词和武浅浅日后是要一起伺候萧王,自是要让她们先碰个面的。”
云靳风在一旁听着,添了一句,“叫她来,也得叫她吃些苦头,儿臣十分想看她跪在地上求饶的惨状。”
魏贵妃嗔道:“你把母妃看做什么人了?母妃岂会刁难她?她来日是萧王妃,与你本宫同属皇家媳妇,本宫不过是请她来拉拉家常,增进感情罢了,你休得胡说啊。”
“是,儿臣失言了。”云靳风笑着说,母妃自然不必亲自出手的,有那武家母女在,宋棠词就算能走出皇宫,也定是遭了大灾的。
他站起来,拱手道:“父皇,母妃,儿臣告退了。”
魏贵妃起身,道:“你等一下,本宫命人求了一道护身符给箐箐的,你随母妃进寝殿去取。”
“不必了……那好吧,既然母妃都求了,儿臣便带回去给她。”
云靳风本不信神鬼之事,且他如今也不大关心王妃,除了毁容,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
不过,这面子上的事还要做的。
进了寝殿,魏贵妃取了一道陈旧的符递给他,峻声道:“你拿去跟你岳父,便说是本宫的护身符,如今转赠给王妃,你送了她去庄子,你岳父那边虽没说什么,但总归会多想的,你要极力安抚好,他还有大用。”
“儿臣知道。”云靳风取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兰宁侯府最好是能帮到儿臣,否则儿臣绝不客气。”
“冷霜霜如今还在王府里?”
“在,说是替长姐管着王府里头的事,这种贱人儿臣瞧一眼都恶心。”
魏贵妃缓缓地摇头,“不,如果兰宁侯提出,你便娶冷霜霜为侧妃,听母妃的,兰宁侯府能帮上大忙,他与各地驻军军营皆有来往,你那个王妃是不中用了,胳膊外拐,留着也是祸害,回头养了几个月的伤,了结了便是。”
云靳风虽恼王妃,却没想过杀了她,始终曾经喜欢过,但对于母妃说这话他也没表态。
只是要娶冷霜霜为侧妃,他很反对,“儿臣不愿娶冷霜,此等恶毒女子,怎能当儿臣的侧妃?”
“娶了回去,喜欢便去宠幸一下,不喜欢晾一边去,她不过是玩物且有利用价值,母妃已经为你求了吴家千金为侧妃,她祖上是文官清流,亦能助你,等王妃死后,便把她扶为正妃。”
第72章 我很高兴
云靳风素来是听母妃的话,如今分析到位了,想着自己大业终究是最重要的,便也不再反驳。
转身出去的时候,他捏着护身符,想起过去一年和王妃的恩爱,她更为自己诞下了长子,总归是有情分的。
心头微微地痛了一下,回头去看母妃想求几句情,但又想起她拼死护着宋棠词,不顾他的前程和颜面,她不仁在前,怪不得他不义,夫妻至此已算离心,没什么需要求情的。
萧王府,宋棠词舒舒服服地沐浴之后,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才回到武衡居去守着。
知道手术前夕他曾这么吩咐过之后,宋棠词回去对着他,心境就有些改变了。
有一种被信任,被尊重,被当做自己人的感觉。
她和辛夷说了此事,但辛夷经过精密的分析,给出了好几种可能性,例如知道她性格刚强,能忍辱负重,所以委托重任,又或者以这些来捆绑着她,让她一辈子离不开萧王府。
但辛夷的话宋棠词一句听不进去,她摇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尊重,不该这么冷冰冰地去计算,机器人就是机器人,毫无温度,一点都不可爱。”
辛夷眼底一闪,账单流水在眼睛里一行行地滑过,宋棠词见状,连忙道:“不,说错了,机器人精密严谨,也是很可爱的。”
辛夷的智慧,情感,情绪,会在日常相处与练习之中进化,以前进步很慢,现在短短数日进步神速啊,竟然学会小报复了。
照这样下去,再过一年半载的,她如果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宋棠词也不觉得奇怪。
晚上宋棠词一人在这里守着,辛夷则去给高林和樊妈妈清理伤口,换药,照红外线灯,顺便今晚让她躺一晚上,免得大家都以为她不用睡觉休息的。
红外线灯来自于辛夷的手,因是落了帐幔只能依稀瞧见,所以大家只以为她在发功施展内力进行疗伤。
一时间,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辛夷会内功。
武衡居里,宋棠词趁机又给云少渊用快速修复,看着系统账单刷刷刷地滑动,她一边用一边删除,免得与辛夷的CPU连接导入账单。
像极了瞒着丈夫与野男人私聊的小贱人。
白天做过一次快速修复,晚上又用了几个小时,伤口已经好多了。
虽然辛夷回来看到伤口会知道偷用了快速修复,但是只要她不承认,就可以诋毁是系统出了bug,自己启动的修复,但没产生账单。
因是主要做背部的伤口修复,所以需要趴着,不能侧卧,加上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无法侧卧着。
所以到了半夜,宋棠词还是把他拍醒了,免得他趴得太久对心脏造成了压迫。
云少渊慢慢地醒来了,麻醉过后的脑子就十分迟钝,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宋棠词道:“殿下可以平躺了,你自己翻身看。”
云少渊却首先伸手去摸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衣裳,再一次确定自己有穿着裤子,他总觉得自己听到的一些话,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慢慢地翻过来躺着,鼻子堵得有些厉害,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发现还是蒙着东西的。
宋棠词把他的手腕握住,轻轻地拉开,道:“不能解开,否则眼睛好不了。”
这块黑布很厚,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绝不透光,但可以取下来,系统还开着,不能让他取下来的。
他声音透着手术过后的沙哑低沉,“好不了也没事,能否视物对本王而言并无多大分别,本王没有因为眼疾而有任何的不便,所以你不必太在意此事。”
宋棠词搬来椅子坐在手术床边道:“不能不在意,如果手术之后你还是看不见,证明这个手术失败了。”
她是外科圣手,手术技术好到飞起,不接受失败于这种小手术里。
他唇角微翘,温言道:“没失败,你不是说本王以后不会再头痛了么?不吃居大夫的药也能行走,这就算是治好了本王……”
“为什么?”宋棠词凝望他,忽然问了一句,打断他的话。
他侧脸过来,有些微怔,“为什么?不头痛便可保持清醒……”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下那道命令,如果你出事,府中所有人要尊我为主?为什么把这些都托付给我?”
他有片刻的愕然,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用清冷了许多的声音问道:“谁跟你说的?”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宋棠词不想费神去揣测,觉得还不如直接问。
有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问,但是这些温暖她很在乎的,哪怕些微都在乎,不要说这样的重托与信任。
辛夷的分析她当时是听不进去,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是很有道理的。
她不在乎背负多少,她有这个能力,但她需要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需要知道是否值得。
不管她经历过多糟糕的事,但她并未对人性失望。
云少渊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你足够冷静,足够聪明,足够沉稳,足够果断,足够勇毅。”
五个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何以见得?”
这些优点她是具备的,但是他从哪里看出来的?他甚至连视力都没有。
“你带着蜀王妃藏身武衡居,在大批侍卫和巡防营搜捕下却能轻易脱身,而且在一天之内,扭转局面,让云靳风处于劣势,你的侍女背叛了你,指证过你是谋害蜀王妃的凶手,但你却能让她以死证明你的清白,且带出你父亲被挖坟一事,制造舆论反逼云靳风,这些都没有人帮你,是你独力完成的。”
他字字清晰沉静,面容上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一抹敬重。
“萧王府看似位高权重,有民望,得民心,但实则群狼环伺,更有巨龙虎视眈眈,本王若死了,萧王府所有的势力和财富将落入某些人的手中,而四支卫队加南北两边的府兵,要么被降要么被瓦解,那是本王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所以托付给姑娘,本王相信姑娘能继续完成本王未竟之事。”
他说完,脸对着宋棠词的方向,黑布蒙住了他颧骨以上到额头,只露出的半截脸,依旧能看出诚恳和运筹帷幄的睿智。
此刻,俊美的容貌反而不是最夺目的,甚至那微微的光芒使人忽略他的容貌,着重于他的内涵。
宋棠词望着他心头折服,声音不由得软了许多,“你我非深交,你能这般信我,我很开心。”
萧王府的势力如果交到她的手中,可以做许多事,但是他毫不犹豫,丝毫没担心过她存了什么歹心,会带萧王府走上一条歪路。
这份用人不疑的坚定,很让人佩服。
当然,他也很有眼光,能慧眼识珠。
两人之后便没怎么说话,但默契生成,互有好感和信任,这是使人心悦的。
第73章 魏贵妃宣她进宫
与此同时,居大夫坐在床上挠着头,眉头皱得跟咸菜似的。
“怎么?还是没想起来吗?”敏先生在他床前,踱了许多个圈子了,白净的书生脸充满了疑惑和焦灼,“怎么会忘记呢?你还说过话的,冲我们说过话的啊。”
“真是没想起来啊,我说过话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居大夫简直是怀疑人生了,武衡居里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唉,说你什么好呢?这样吧,你再从头理顺一遍,你进屋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
“第一件事……”居大夫用指甲挠着脸颊,好痒啊,这脸都起风团了,“辛夷那小妮子给我递了一杯水,我喝了……”
他眯起眼睛,喝了水之后的事情,他便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水,是有问题么?”敏先生追问。
居大夫挠着手上的风团,一口否定,“没问题,那水我喝得出没问题的,我尝毒无数,有毒圣之称,你忘记了吗?”
敏先生盯着他一脸一手的风团,道:“你指定是着道了,你上回试毒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不,这是我上回试毒留下的病根,这回我千真万确地肯定,那水没有事。”
敏先生想了想,“按说也不是那水的事,因为你中途还说过话来着,你要是没说话,我就敢肯定你进去就被放倒了。”
“就是啊,莫非是太血腥,给我吓忘事了?”
居大夫其实很确定自己是喝了那杯水之后就昏过去了,但是这事不能说啊,他毒圣,被毒翻了,传出去盛医山庄的名声还能要吗?他毒圣的名声还能要吗?
所以,他只能跟着敏先生在这里装糊涂。
敏先生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作罢,好在是信得过落姑娘和辛夷的,她既说成功了,那殿下就能摆脱止痛药。
“算了,你休息吧,吃点药,瞧你把脸都给抓烂了。”敏先生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他一走,居大夫便连忙翻箱倒柜,拿出一大堆的毒来兑,这到底是什么毒能把他给弄昏过去,而事后只出了风团没其他不适?
但严格说来也不是没有其他不适,头昏昏沉沉的,一直犯困,就像是几日没睡似的。
辛夷半夜就回去接替宋棠词,宋棠词已经取了一张陪人床在旁边睡过去了。
辛夷轻拍她起来之后,看到云少渊平躺着,道:“他应该侧卧啊,后背有伤口。”
“他恢复得还挺好的,”宋棠词慢慢地坐起来,这陪人床硬得很,睡得好难受啊,她睁开惺忪的眸子,声音显得极其的慵懒,“我检查过他的伤口,可以躺着了。”
“是吗?”辛夷透视穿过去看,果然看到伤口已经好多了,微微一怔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迅速打开系统账单查看,却没有快速修复这一行。
她狐疑地看了宋棠词一眼,拉着她出去门口,小声问道:“没开快速修复?”
宋棠词道:“没必要,微创的伤口开快速修复,岂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我怀疑是他有内力的缘故,你之前不是检测过,说他的肌肉和血液里有一种物质,可以修复身体吗?”
辛夷点点头,“是的,那或许是这个缘故……”
她顿了顿,眼底生了账单,“三文钱,你取了陪人床,这是你取的,要另外结算。”
“赊账!”宋棠词打着哈欠,“你进去守着吧,他现在睡着了。”
“又赊账啊?”
“我才赊过一回。”
“原先取了好些葡萄糖水喝的,都挂着账单呢,回头殿下好了要结清。”
“知道了。”宋棠词挥挥手,走下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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