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言似是成心逗她,“你演得什么?”岑蔚深吸气,耐着性子回答,“冯程程。”他若有所思,再次偏头,“和许文强是一对?”主任连连点头,“他们是一对。”陆浔言仍旧握着岑蔚的手,“很默契,现实中是吗。”“现实中是老同学了,话剧圈的黄金搭档。”主任眉飞色舞的,“小年轻嘛,看对眼也正常,哪天缘分到了,感情自然升华了。”男人忽然正色道,“工作是工作,不要掺杂个人生活,影响了工作。”主任一懵,陆浔言竟然打官腔了,急忙配合,“我们一定严格管理演员因戏生情,要求公私分明。”他松开岑蔚,慰问下一个。本来只慰问主要角色,但陆浔
陆浔言似是成心逗她,“你演得什么?”
岑蔚深吸气,耐着性子回答,“冯程程。”
他若有所思,再次偏头,“和许文强是一对?”
主任连连点头,“他们是一对。”
陆浔言仍旧握着岑蔚的手,“很默契,现实中是吗。”
“现实中是老同学了,话剧圈的黄金搭档。”主任眉飞色舞的,“小年轻嘛,看对眼也正常,哪天缘分到了,感情自然升华了。”
男人忽然正色道,“工作是工作,不要掺杂个人生活,影响了工作。”
主任一懵,陆浔言竟然打官腔了,急忙配合,“我们一定严格管理演员因戏生情,要求公私分明。”
他松开岑蔚,慰问下一个。
本来只慰问主要角色,但陆浔言在中海集团上任不久,不好摆架子。于是逐一握手交谈,结束已是半小时后,岑蔚脚都站麻了,最后的大合照环节,院长悄悄溜上台,把岑蔚推出去,站在陆浔言左侧。
右侧是女二号,很有心机挽着陆浔言,十分亲密的姿势,他缓缓抽出手臂,玩笑般说,“马主任,左拥右抱不妥吧?”
主任大笑,“陆副总品行正直,您就是躺在女人堆里,那也是清清白白的,谁还能误会嘛?”
陆浔言到底是婉拒了那姑娘,周宸补位在他右侧,摄影师按快门时,岑蔚感觉到男人环了自己腰一下,只一下,幅度不大,又是人挤人的,没暴露什么。
闪光灯一熄,他立即抽离了。
岑蔚心口扑通扑通跳,手心汗涔涔的。
怪不得男人热衷于刺激,越是偷,越是不见光,越是离经叛道,越是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确实有一股另类的滋味。
她一瘸一拐迈下台阶,女孩们结伴议论到场的领导。除了陆浔言,有一个文化局的,样貌斯文楚楚,中场休息时朗诵了一首高尔基的诗,抑扬顿挫很有情调。
这年纪的女孩,情窦初开春心泛滥,很容易对有文化有地位的男人产生好感,岑蔚是亲眼所见有多少姑娘爱慕陆浔言那圈子的男人,前赴后继扑上去,一心要善果,又没得善终。
路过男化妆间,院长在里面正批评周宸,“你一个小小的演员,你没长眼啊?瞎逞什么能!”
周宸贴着墙根,手插兜,“你别管。”
院长咬牙切齿,“你降级到市剧院,你心里没数吗?”
“是他整我!”
“你有数就好!胳膊拧得过大腿吗?陆老三不是不饶人的主儿,你不惹他,他轻易不为难你,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懂吗?”
周宸接到降级通知书便心知肚明,陆浔言故意分开他和岑蔚,他去中海集团要过说法,连面儿也没见到,被保安挡了。
起初,他以为陆浔言自认理亏,没底气见他。
直到那天,中海召开董事会,陆浔言从市博物馆的揭幕仪式上匆匆赶来,主持完会议,又马不停蹄去临市,出席商业研讨会,像个陀螺一样,他才明白男人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他们不是一个阶层,陆浔言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易如反掌。
这深深地打击了周宸。
他痛恨陆浔言这种人,具备俘虏女人的所有优势,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生来是赢家。
“岑蔚和他断了。”
“断了又怎样?”院长也恼了,“他不要的女人也轮不到你要!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岑蔚在门口听了片刻,回后台。
“蔚姐,你今天真是出尽风头啊!陆副总和你握手的时间最长了。”小姑娘趴在化妆台上,“他手软吗?”
岑蔚坐下,卸口红,“糙。”
“那他身材好吗?”
后台人多口杂,她不愿多谈,“你自己看。”
“他脱了衣服是不是特厉害?报幕的黄哥会看相,他说陆副总这样的体型——”
她捂住小姑娘的嘴,“少乱讲。”
卸完妆,岑蔚从剧院出来,在正门绕了一圈,朝后门走去。
红旗停在马路对面,她没上车,扣车窗。
男人降下玻璃,天色灰蒙蒙的,他一张脸也深沉了些许。
“我有话问你。”
陆浔言嗯了声,“上来再问。”
第49章 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岑蔚没动,逆着路旁的光,“周宸降级到市话剧院,是你做的。”
陆浔言脸上的笑淡了点,直至完全消失。
“你调走我是眼不见为净吗?我的存在威胁到你的声誉和前途了。”
“陆家放过我了,你踏实了。所以中指戴钻戒,对外承认宋小姐是你女人。假如陆家没放过我,你会藏起宋小姐。”
一连串地发问,气得陆浔言额头青筋毕露,“问完了吗。”
他咬着牙根,“你忍了多久。”
“很久了。”
男人发笑,闷沉沉的,“忍这么久不委屈吗?”
“岑小姐,您冤了陆..”
陆浔言一个眼神射去,程洵闭嘴了。
“周宸降级是我做的,外调你不是我。”
岑蔚乍一看平静,平静之下卷着漩涡,她在等最重要的答案。
“至于第三个问题,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陆浔言升起车窗,对程洵吩咐了一句,“回中海。”
长街的灯都亮了,隔着玻璃,男人灰暗的侧脸紧绷,岑蔚站在原地,车慢慢浓缩成一个小黑点。
这次,像是彻底结束了。
所有的心结积攒到一个上限,爆发的一刻,是毁灭的。
她和陆浔言彼此默契没有了任何联络。
话剧院空降的这个主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汇演大获成功后,又组织了内部团建,演员,场工,编剧和灯光师一共三百七十多人,包下了燕京大酒楼的35个影音包厢唱K。
岑蔚白天爬山累得魂不附体,晚上没力气折腾,在沙发一角眯着打盹。
男同事嗓门大,吵得她睡不着,她去洗手间脱了满是汗味的内衣,扔进纸篓,正要返回包厢,陆迟徽恰好也走出男厕。
水池前的镜子里是岑蔚摇曳的背影,低马尾,乌黑的发色,没有发饰,她很喜欢珍珠耳环,衬得脖子玲珑细长,肤白胜雪,复古又清丽。
陆迟徽记得,岑蔚的卷发旗袍造型可谓尤物,每每登台,必定惊艳,头发宛如最光滑莹亮的绸缎,煞是风情。
“岑小姐。”
岑蔚扭头。
“跟老三过来应酬?”
她很意外,“我和同事来唱歌,陆总呢?”
“我在A01。”陆迟徽在烘干机下吹手,“顺路吗?”
A01是棋牌室,许多富豪消遣,陆浔言陪陆延章也来玩过,陆延章上瘾了,连续玩了半个月,输了一套房的钱。
岑蔚说,“我在A09。”
陆迟徽的精确身高大概有187,步伐很大,他特意放慢速度,迁就岑蔚,“会唱什么歌。”
“陆静茹的。”
他轻笑,“张学友呢。”
“会唱《吻别》。”
陆迟徽嗯了声,“我也唱他的歌。”
刚到A09门口,演替身的小姑娘点了一首情歌对唱,到处喊岑蔚,岑蔚推门,小姑娘发现她并排的男人是陆迟徽,更兴奋了,“陆总会唱张信哲的歌吗?”
陆迟徽沉思了一秒,“会的不多。”
小姑娘塞给他麦克风,“《有一点动心》会吗?”
岑蔚一晃神,手中也多出一个麦克风,屏幕上前奏开始倒计时了,她想要把麦克风还给小姑娘,陆迟徽拉住她,唇凑近,“别扫你同事的兴致。”
她怔住,“你会唱吗。”
“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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