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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天翔第一次在没有证据、没有把握的时候这样脱口而出一件事,并且还是对皇帝。 叶清丰心中冷笑,转过身来,问道:“是谁?” “皇上可还记得新月派?” 叶清丰很奇怪,这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不知道为什么楚天翔会突然提起,但还是回答道:“听过。” “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刺杀案?” “当然记得。” 那一次曾静被贼人掳走,差点丧命。 也是那一次,他决定给曾静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嫁给了楚天翔。 他怎么可能不记
这是楚天翔第一次在没有证据、没有把握的时候这样脱口而出一件事,并且还是对皇帝。
叶清丰心中冷笑,转过身来,问道:“是谁?”
“皇上可还记得新月派?”
叶清丰很奇怪,这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他不知道为什么楚天翔会突然提起,但还是回答道:“听过。”
“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刺杀案?”
“当然记得。”
那一次曾静被贼人掳走,差点丧命。
也是那一次,他决定给曾静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嫁给了楚天翔。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次的刺客正是新月派的人。”
楚天翔的话听到叶清丰不是很明白:“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的意思是新月派给冉儿下的毒?”

“正是。”楚天翔回答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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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丰感觉很可笑,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楚天翔竟然能编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府内层层守卫,而曾静几乎每日待在府内,倘若出去也都有人跟随,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江湖人士下毒?
“证据呢?”
楚天翔瞳孔微缩,语气也逐渐没了底气:“臣……臣还在审问。”
“那就等审问出来再来告诉朕。”叶清丰说完,拂袖而去。
“皇上……”
楚天翔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整个人就像没了支撑般,瘫坐在地。
他想求皇上让他再看曾静一眼,但是也知道皇上对他的憎恨。
他听说皇上是在祭祀时看了曾静留下的信,才匆匆赶到义庄。现在皇上并没有降罪于自己,恐怕是曾静在信里求了情。
想到这里,他更加自责。
这时,突然听到了叶清丰的声音:“明日来送冉儿一程吧……”
他猛地抬起头,叶清丰已经没了踪迹。他朝着那个方向重重地磕了个头,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多谢皇上!”
叶清丰只是想让他死心,只有让他亲眼瞧见曾静下葬,他才会相信曾静已经死了。
而曾静也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翎朝,永泰十年春,长公主曾静薨,举国同哀。
皇陵。
曾静的葬礼格外隆重,朝堂上下皆来送行。
什么都有,只是没有公主的尸骨。
楚天翔站在人群前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干涸仿佛一张口就会渗血,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随着葬礼的流程一步步跟随,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棺材,从未又一刻离开。
当棺材即将落土时,楚天翔突然冲了出来:“等一下。”
说着就要冲上前,还好御林军反应快,将他给拦了下来。
叶清丰抬起双眼,冷冷道:“还请指挥使自重。”
“还请皇上让我再看一眼公主。”他重重的给叶清丰磕了个头。
“将他拉下去!”叶清丰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同僚们也都慌忙拉住他,跪下了向叶清丰求情:“还请皇上恕罪,念在指挥使丧失爱妻,心痛难忍,故而才会有此出格的举动的份上原谅他。”
葬礼顺利结束,楚天翔走到叶清丰的面前,给他磕了个头,因为刚才太过激动,声音有些沙哑:“多谢皇上。”
叶清丰没有理睬,起身上了轿子。
楚天翔就那样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第十七章 数不胜数

“锦衣卫指挥使楚天翔,以下犯上,目无法纪,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轿子里传出了叶清丰的声音。
他生怕楚天翔在葬礼上有所冲动,整个人一直提着一颗心,这下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但是倘若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总会引人猜忌。
何况楚天翔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现在他比较激动可能没反应过来,但是回头一定会有所怀疑。
所以,唯有按律办事,方可平众人口舌,安天下猜忌。
祈轩殿。
曾静呆坐在梳妆台前,这些天的折磨让她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窗外挂满了白皤,宫里面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所有人都带了孝。
这本是国丧时才该有的礼节,但是叶清丰却让人这样做了。
虽然曾静还没死。
但是为了让人相信,这样的确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试问,谁会如此不惜代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隐瞒一件事情?
曾静一直都知道,叶清丰很疼爱她,想在看来应该比她想象中还要疼爱。
楚天翔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为叶清丰做过很多事,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但是叶清丰却能毫不犹豫地就想办法将他除掉,只因为他有负于曾静,只为给曾静一个自由。
曾静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顿苦涩。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一块长大,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皇兄为她做那么多,而她在遇到问题后,竟然如此狠心将他自己留在了这深宫之中。
“冉儿,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叶清丰站在了曾静的身后。
曾静转过身来,笑着瞧着他:“皇兄,我想重新开始。”
叶清丰笑着,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朕对外宣称你已离世,这个自然没问题。”
“你是想要什么身份,丞相府还是御史大夫的嫡女?”
他看到曾静有了生的希望,整个人特别高兴:“老丞相医生一女,三个儿子智勇双全;御史大夫家中简单,只有一妻并无妾室,你若到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突然想起朝堂之上好去处数不胜数,当初怎么没有多选选,就将冉儿直接嫁给了楚天翔。
“都不必了。”曾静心头一暖,但还是将拒绝的话说出了口。
叶清丰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两家,接着说道:“还是陆将军家,他们家各个将门虎女,你在那里也会很愉快。”
“我想去皇陵为父皇母后守灵……”
一句话让叶清丰的热情全给浇灭了,他怔怔的看着曾静。
“放心,我只是想去安静一段时间,一年后自会回来。到时候,我会听从皇兄的安排,重新开始。”
曾静看出了叶清丰心中的担忧,解释道。
叶清丰也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不会这么快就调整好。
但是在哪都可以调整好,为什么非要去守皇陵。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也不好阻拦。
“我派一队御林军跟着你。”

第十八章 分内

曾静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叶清丰肯定不会答应她去。
两人就这样盯着彼此,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良久,曾静打破了这片宁静:“只要他们平时不要打扰我平常的生活即可。”
“嗯,朕会吩咐他们。”
叶清丰本来就对曾静有愧疚,他为自己没能及时看出她的变化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所以只有在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不管曾静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还让莫儿和莲儿跟着你吧,这些天都是她们在伺候你,到时候也习惯。”
“嗯。”曾静点了点头。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要求,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待会,让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十天后,曾静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她也让叶青丰将自己送到了皇陵。
那里只有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宫女,他们住在外侧的,负责每日的打扫以及祭奠工作。
曾静跟她们没有住在一起,她住在内侧。
由于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住过人,所以房子很破旧,收拾了好久才算勉强可以住人。
送他们来的太监将一切都安排好,对曾静辞行。
“公主,这里环境简陋,若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想要回去的时候,尽管差人进宫,奴才定会尽快赶来。”
曾静笑了笑:“张公公,谢谢你。”
张公公施了个礼,连连道:“公主,这个奴才可承受不起,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随后,皇宫跟随而来的车队携带着层层尘土而去。
繁华散去,一切又回归平静。
莫儿和莲儿在里面里打扫房间,只剩下曾静自己在外面。
她瞧了瞧接下来要住的环境,这里不算好,但是让人瞧着心安。
前半生她身份尊贵享尽荣华,但是却从未想过因何而活。
在养病的期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之前耿耿于怀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她决定原谅楚天翔,也决定放过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下的一生。
曾静走到自己的墓碑前,这里紧靠着父皇和母后。
她轻轻抚摸上面的字,上面镌刻着自己的名字,曾静心莫名一疼。
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已经死了,这样就可以永远陪伴在父皇母后身旁。
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也不会了解皇兄的良苦用心。
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她就一定会好好把握,为自己活一次。
翎朝很大,之前因为身份,不是在皇宫就是在指挥府,曾静除了京城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现在她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等一年后守灵期满,她便去给皇兄告别,游历一番。
永乐殿。
叶清丰坐在主位上,气势凌冽,让人不敢接近:“公主怎么样?”
因为担心曾静,他这几天一直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下面侍卫跪着:“回皇上,公主每日卯时起床收集晨露,烹制新茶,之后就在房间绣花作画,并无异常。只是……”
“嗯?”叶清丰猛然将头抬起来。
那人连忙低下头,接着道:“只是公主每日会到她的陵墓前待上一个时辰。”
停了片刻,叶清丰才继续开口:“你先下去吧,有什么再向我禀报。”
叶清丰有些难过,他知道曾静无论作何掩饰,她的心里肯定还藏有很多心事,只是怕自己担心她罢了。

第十九章 都尉府

都尉府。
这几日楚天翔在暗处观察着陈冰言的一举一动,他已经将搜捕新月派的海捕文书张贴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凭着新月派的四通八达,应该很快就能会知道是陈冰言泄露了消息,也会很快查到她的藏身之处。
现在楚天翔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上门。
而对于他们的实力,三天时间已然足够。
临近傍晚,一阵诡异的香气慢慢席卷了整个大牢,很多守卫都倒了下去。
只有楚天翔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还清醒,不过也有些干扰,面前有重影出现。
他们并没有瞧见外面有人影拂过,但是眨眼的瞬间,陈冰言大牢里却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步步向陈冰言逼近,但是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动手。
楚天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过会行动。
按理说对待背叛了的人,新月派不会留。
陈冰言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面前也被头发紧紧掩盖,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这人走向前,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拂到一旁。
陈冰言本来还无精打采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起来,看清楚来人后径自苦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
“你猜。”这人笑了笑,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瞧着她。
陈冰言想了片刻,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除了他还有谁?我竟没想到,他如此会算计!”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心里没你。”
陈冰言刚弋㦊开始也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在自己掉雪山时,抱起曾静就走,丝毫不管自己那濒临绝望还满眼期望瞧着她的自己的楚天翔。
但是,当他再次回到那里,抱起在雪地里她时,虽然没有丝毫解释,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
三年的贴心相守,竟都是假的。
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楚天翔还真是煞费苦心!
陈冰言瞳孔微缩,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是来杀我的吧?”
如此寂静的大牢,如此熟悉的味道,陈冰言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宗主的吩咐。
这人一笑:“倘若是,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还好好的在这里跟我说话。”
陈冰言没有说话。
这人的脸色陡然严肃:“为什么出卖新月派?”
陈冰言闻言,有些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将三年前刺杀皇帝之事告诉了楚天翔?”
“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新月派。”
“性质是一样的。”
陈冰言笑着,脸上满是坦然:“来吧。”
她本就求死,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我是来救你的。”
陈冰言惊讶地瞧着他,显然不敢相信。
这人又开口道:“我为你隐瞒真相三年,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以为你过得很好,不成想却过成了这副模样。”
陈冰言抬眼瞧着他:“你到这里应该不会就是为了嘲笑我吧?”
这人一笑:“我说过了,是为救你。”
陈冰言瞧着这人一脸认真,况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楚天翔一行人已经悄悄向他们逼近,这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用剑直接劈开了锁着陈冰言的铁链。
“走!”
这时楚天翔他们也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瞧见这人的模样吃了一惊:“小灵蛇迟郁?”
迟郁哈哈一笑:“好久不见,萧大人。”
随后从袖子里洒出一阵烟雾。
“大家屏住呼吸,小心他手里的毒。”
小灵蛇最擅用毒,且毒性极强,很难解除。
迟郁步伐轻移,很快就逃离了他们的阻截。
他们刚想追赶,整个人立刻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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