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言：没有，是我加的你。姜岁岁顿了顿：什么时候？徐斯言：一次聚会，你喝醉了，在我面前哭，说我们要是有可能，就让我加你。你闹得太凶，大马路上有人看着，我实在没办法，就加了。姜岁岁也摸不准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感受，没有继续再问这个话题，只说：我再想想吧，现在已经在学校工作了，挺稳定的。徐斯言道：方便接电话吗？
楚欣苒琢磨了一会儿，记起她的名字来：“沈兰汐？”
“奚先生还记着我呢。”沈兰汐笑了笑，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奚先生，这可真巧。”
“嗯，挺巧。”楚欣苒点了点头，“今晚你住这儿？”
“是的，我们空乘组都在这休息。”沈兰汐打量了他的四周，垂眸，摆出一副往多里想是邀请，没往多里想就是随口问问的姿态，道，“奚先生是一个人？”
楚欣苒不动声色的遮住了手上的戒指，道：“不错，我一个人。”
沈兰汐玩得挺开，也觉得楚欣苒不是那种老实男人，这张脸老实那不就可惜了么？
“奚先生，我住在202，要不要去坐坐？”她这下算是明示了，“对了，奚先生住哪？”
“六楼。”
沈兰汐顿了顿，六楼是这家酒店的黄金楼层，住的一般都是大老板，大明星。普通人可舍不得花钱住，哪怕只是普通做生意的，也住不起。
“看来奚先生家庭条件挺好。”她笑着调侃道。
“凑活。”他不愿过多解释，“也就小康。”
沈兰汐知道他是自谦，有这水平了显然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眼前这位不仅帅，还是个高富帅，让她很有兴致，“奚先生，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楚欣苒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桃子。”
沈兰汐道：“这边有避孕药品和工具的自动贩卖机。”
她带着他往贩卖机走，楚欣苒在机器前站了一会儿，选了一盒香蕉味。
“怎么不选桃子味？”
楚欣苒弯腰下去把东西给捡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这不是，更有吃香蕉的感觉。”
沈兰汐一愣，随机眼神意味深长起来，这位显然是一个高端玩家啊。
她本来是有点想跟他处一段的，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可和这种帅哥玩一夜也不吃亏。
楚欣苒转身往回走。
沈兰汐连忙跟在他身后，她穿着高跟鞋，只能勉强跟着他，想着两个人等会儿要干的事，没必要害臊什么，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搭，楚欣苒就不动了，视线紧紧看着前面。
沈兰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前面站了个女人，穿着睡衣，乌黑的长发披着，脸上没化妆，脸蛋却很白，在深邃的五官下，看上去并不突兀，反而是出人意料的好看。
因为女人实在是太好看了，她几乎是立刻想起来，这个女人也曾搭乘她的航班。
女人站在几步之外，淡淡的看着他们。
美女之间就爱比较，她伸手去揽楚欣苒的胳膊，这是她先看中的男人。
楚欣苒却避了避，朝女人喊：“今朝姐。”
他说话的同时，脚步也往旁边迈了一步，一副要跟她撇清关系的架势。
沈兰汐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勉强的笑了笑：“你们认识啊。”
姜岁岁淡淡的挑了下嘴角，说：“认识，不太熟。”
楚欣苒却把手上戒指亮了出来，说：“是我老婆。”
沈兰汐说：“你说你单身……”
如果知道他不是单身，她也不会这么不要脸的。她喜欢帅哥，但是不喜欢给人做小。
楚欣苒下意识的朝姜岁岁看去，她还是带着点笑意的站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说：“今朝姐，我跟你回去。”
姜岁岁朝沈兰汐点了点头，往回走。
楚欣苒连忙跟上去，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进了电梯。
“老婆。”他打破安静的局面。
姜岁岁透过电梯的镜面，看着身后的男人，说：“你要是想起那个女人那里，就过去吧。”
“我没想去。”他连忙拒绝，真假难辨说，“那个女人，也没有我们家今朝姐好看。今朝姐肤白貌美大长腿。”
楚欣苒在不久前，还说过她老：“我没她年轻。”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呢么，好看当然还是我今朝姐好看。”楚欣苒走进她，握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我心里没觉得你老。”
回到房间，楚欣苒想了想，把她抵在墙壁上，说：“今朝姐，我跟她说我单身，是想让她带着我去买套。我不认识这边字。不让她以为我想跟她发生点什么，她肯定不会这么热情带我去。”
姜岁岁假模假样的笑了笑，再次说：“嗯。”
“真的。”他说，“还买了你最喜欢的香蕉味。”
楚欣苒说完话，就低下头来亲她，那种侵略感，来得猛烈。
奈何姜岁岁这会儿心情不好，没有配合他，过一会儿有点不舒服，还伸手推开了他。
楚欣苒皱着眉看她。
姜岁岁敷衍的笑：“我不想做。”
“度蜜月，都要做这个的。”他试图说服她，让她改变自己的意图。态度也诚恳，听着确实像是那么回事。
姜岁岁不吭声，但显然不是默认他话的意思。
这段婚姻，她是不打算不要夫妻生活，但也不可能完全由着他来。她也没有吃亏的必要，何况，她已经算是相当忍让的了。
楚欣苒站了一会儿，没看见她妥协，只好道：“你不想那就不做了，我们睡觉。”
只是光睡觉也没能让她满意。
海边很热，姜岁岁又不太喜欢吹空调，楚欣苒整个人喜欢贴着她，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身上起了一阵汗，黏得人难受。
她有点烦躁，又认床，睡不着。更加烦人的是，大半夜手机响了。
姜岁岁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微信，发过来的内容是：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岁岁：？
那边回：上次说的来我这边做策划的事。
姜岁岁盯着那个微信号看了一眼，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好友的微信，居然是徐斯言。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他居然加了她的微信。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复说：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之前没通过我。
061
当时在一个班，有事情，他也大多数是在群里艾特的，所以哪怕他们俊男美女，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
徐斯言：没有，是我加的你。
姜岁岁顿了顿：什么时候？
徐斯言：一次聚会，你喝醉了，在我面前哭，说我们要是有可能，就让我加你。你闹得太凶，大马路上有人看着，我实在没办法，就加了。
姜岁岁也摸不准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感受，没有继续再问这个话题，只说：我再想想吧，现在已经在学校工作了，挺稳定的。
徐斯言道：方便接电话吗？
姜岁岁想说不方便，但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给他打了电话。
徐斯言说：“姜岁岁？”
“嗯。”她回头往床上扫了一眼，楚欣苒睡的沉，正抱着她睡过的那只枕头，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见他此刻安静下来的侧脸。
倒是，怪美好的。
姜岁岁收回视线，徐斯言再开口时，声音里面带了诱哄的味道：“姜岁岁，我这边，薪水会比较高，福利也好，绝对比你当老师划算的。”
“徐同学，你记得我们之前的事情吧？”她压低声音说。
“哪一件？你追我的事情？”他懒懒的笑了一声，“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她说的，其实是，他们关系不算好的事。
徐斯言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的说：“喝酒了？”
“一点点。”徐斯言说，“姜岁岁，我一直在等你变优秀，后来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又觉得，你不优秀也没关系。我总想着看你进步，可是最后却把你送到楚欣苒那个纨.绔手里，我始终不肯弯腰扶你一把，所以最后报应来了，我只能看着你们在一起，看着你们结婚。”
姜岁岁没做声，握着手机的手却很用力。
徐斯言的声音里压抑着痛苦，自嘲的笑了笑，说：“自从听见你们结婚的消息，我就整晚整晚睡不好。”
姜岁岁望着外头的天色，伸手不见五指，她叹口气，说：“先洗漱睡觉吧。”
徐斯言沉默了片刻，说：“工作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是真的觉得你适合。姜岁岁，你总要摆脱你姑父的，还有你父亲的事……你该独当一面不是吗？”
“等我两天，给你答复。”姜岁岁当然认可他的话，不然早就拒绝，不会考虑这么久。
……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楚欣苒弄醒的。
这个点他不愿意委屈自己，态度挺强硬，冷冷的说：“我都忍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忍不了，你给我配合点。”
这样一折腾，两个人起来，已经超过十点。
楚欣苒等她穿好衣服，才跟她一块慢悠悠的出门吃饭。谁知道这么巧，刚好看见美女空姐。
他当没看见，人家却主动凑上来打招呼，不过是对姜岁岁：“美女好。”
“你好。”她朝她笑了笑。
沈兰汐有些尴尬，又觉得这女人看着挺好的，她把姜岁岁拉到一边，扫了眼不远处的楚欣苒，道：“你要小心，你丈夫肯定不是第一次约女生了，昨天被你抓个正着才撇清跟我的关系的，我跟你说，他就是想约我。”
姜岁岁淡淡笑着，没做声。
“你不要盲目相信他。”沈兰汐皱眉。
姜岁岁道：“他就算要约，我也管不住他。”
“那你一定要在他身上捞点好处。一个男人给你花钱，和对你好，总要占一样。”
她莞尔，跟楚欣苒结婚，她当然是有目的的。
不远处楚欣苒等的不耐烦了，说：“今朝姐，我饿了，你快点。”
姜岁岁朝沈兰汐点了点头，道：“我先走了。”
她才刚走到楚欣苒旁边，就听见他问：“她跟你说我什么了？”
“说你想约她。”
“那她还挺自信。”楚欣苒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要出.轨，我也不可能找她那样的。”
姜岁岁说：”嗯，你出.轨，得跟我说一声，我不会管你，但我得有个知情权。”
“行啊，到时候邀请你加入，咱们一起玩。”他随口应道。过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反而你自己看上去更像要出.轨的。”
姜岁岁不知道是觉得他这个问题无聊还是怎么的，没回答。
062
楚欣苒当下就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口问道“今朝姐这是找好下家了？”
“没有。”姜岁岁摇摇头，认真道，“如果有一天遇到合适的，你放我走就行。要是是我提分手，我什么都不会要你的。”
楚欣苒笑着说：“那当然，怎么能够阻止我们今朝姐去寻找真爱。”
“谢谢。”她说。
“不客气。”他声音有点凉，说，“就是我现在觉得，我晚上得多弄你两次，不然你也不至于有精力，天天想着绿我的事。”
姜岁岁一般不把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当一回事，就跟以往一样，这阵子热情的劲儿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他对什么事。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
再者，一个男人不管爱不爱自己的太太，也容忍不了被绿这类事情。
当天晚上，他确实折腾得挺狠。
姜岁岁疼得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留下几道鲜红的印子。
他顿了顿，轻轻的吻她安抚她：“今朝姐，你放松点，不然我难受。”
“你不觉得自己有病？”她难得冷了声音。
“我怎么就有病了？”楚欣苒看着她的眼神晦涩不明，“你说那种话，我就不能不高兴了？”
姜岁岁推了推他，说：“正常夫妻没问题，但是我们这关系，你觉得可能好多久？”
楚欣苒扯了扯嘴角，现实而又薄情的说：“是啊，好不了多久的，你这不转头就得把我给踹了么。”
姜岁岁看着他，想不通他这若即若离的态度，结婚那会儿还喜欢温湉喜欢得要死要活，转头又搞得跟她很亲密似的。
“别跟个女人一样，上了床，就觉得能过一辈子。”姜岁岁平静的道，“你最多两个月，就能恢复到看我碍眼的状态。”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他了，他当下脸色就变了，很难看。他翻了个身没有再跟她说话，这一晚，也没有非得搂着她一起睡。
两个人背对着睡，姜岁岁却睡得很好。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故意动静闹得很大，显然是故意把她吵醒的。
姜岁岁显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计较，但是这一天早上，蜜月的第三天，两个人还是爆发了一场不算小的争吵。
楚欣苒的脖子上，带着那条她给顾泽元买的领带。
姜岁岁当时就冷下脸，说：“谁准你拆包装的？”
昨天晚上两个人就挺不愉快，楚欣苒表情也没有多好，不太在意的说：“一条领带怎么了？”
“这是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应该动不是吗？”姜岁岁说，“最起码的礼貌你应该有吧？”
楚欣苒道：“你这条领带打算送给谁？”
“私生活，应该不在你过问的范畴里面，你也应该没有过问的权利。”姜岁岁斟酌片刻，道，“你既然带了，我也不好再送人，你到时候折现给我就成。”
她报了价格。
楚欣苒真的给气笑了：“我要一条你的领带怎么了？”
“我可以给你另外买。”
楚欣苒挺偏执，眯了眯眼睛说：“我就要这一条。”
“不行。”
“姜岁岁，怎么着我算是你男人，就要这条领带不行？你送其他人可以另外去买。”
姜岁岁淡淡道：“你不是。”
又妥协说，“算了，领带你拿去吧，我重新买。”
“我天天跟你睡，还不是你男人？”楚欣苒扫了她一眼，“起码现在婚姻期里，没得跑。”
姜岁岁说：“跟我睡的，不一定就是我男人。指不定哪天碰到一个对我胃口的，我也可能跟他睡觉。这个只是吸引力，不是判断一个女人是不是属于一个男人的标准。”
楚欣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领带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丢在地上，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姜岁岁顿了顿，把领带从地上捡了起来，扫了眼门外，没做声。
她在房间待了一整天，楚欣苒当然没有回来过，她觉得有点饿了，就一个人起身准备去吃饭。
只能说沈兰汐真的阴魂不散，这天她从国内回来，正好又和她撞上了。
她看着姜岁岁的眼神有些同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跟她说实话，“你是来找你老公的吗？他在楼下酒吧里面，今天请了全场喝酒，不少女生都围着他转呢。他在那里待了一整天了。”
姜岁岁笑了笑，说：“我不是去找他，我去吃饭。”
沈兰汐不依不饶的问：“你们应该是来度蜜月的吧？就连度蜜月，他也不安分，简直就算是光明正大了……”
哪怕这个男人再优秀，这种自己管控不住的，她肯定也不会嫁。
姜岁岁没有再纠结在楚欣苒的事情上，他就是非要她顺着他，可她没这个打算。她不会妥协，领带的事情她就是要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态度。反正结果也就是他玩他的，两个人私下不见面。
反正他们，也早就不是之前的情侣了。
感情这种东西他们也不需要维系，换句话说，他们之间有问题是不需要解决的，熬过一年的舆论期，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借口一拍两散就是。
姜岁岁笑着问沈兰汐：“沈小姐，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卖特产的地方么？”
沈兰汐疑惑的皱眉，却也没有多问，带着姜岁岁去了附近一家小市场。
姜岁岁挑了很多礼物，看上去大概要送给许多人。
她又大方的请沈兰汐吃了个饭，姜岁岁最近也还算有钱，结婚她其实也划算，乔英芝给的嫁妆，跟奚母给的彩礼，都不少。
当天晚上，楚欣苒都没有回来。
姜岁岁给他发微信，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他也没有回。
她问了很多遍，不想闹得难看，只不过他都没理会她。
她琢磨了一会儿，楚欣苒往后几天估计是不会理她的，与其这样一个人在国外待着，还不如回国，国外待着也不自在，又不安全。所以她直接打开app看了机票，又连夜起来把自己的行李给理了。
063
早上六点，姜岁岁就一个人去了机场。
这会儿时间很早，她也没有想到徐斯言的电话会在这个点打过来，毕竟这会儿，国内正值睡觉的好时间点。
他是来为那天喝了酒说了胡话道歉的，没想到却听见姜岁岁回国的消息。
“跟楚欣苒一起？”
姜岁岁顿了顿，说：“没有，他这会儿还在酒吧玩，我一个人无聊，就先回来。”
“他就是爱玩的性子。”徐斯言扯了扯领带，看了眼手表，道：“那我等会儿去接你。”
姜岁岁刚出机场，就看见了徐斯言。
她跟他这么久没见，也算不上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就这么干站着，好在他主动过来替她提了行李。
这会儿国内天还是刚亮没多久，他显然没睡好，眼睛还有点泛红。
她刚坐上副驾驶，徐斯言就递了一瓶水过来。
“谢谢。”她伸手接过，客客气气的跟他道了谢。
徐斯言道：“带你去公司看看？”
姜岁岁也就顺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家公司那么大，徐家也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怎么想着出来单干？”
徐斯言一边转动方向盘，注意着路况，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想摆脱家里的掌控罢了。”
“你父母都是精英，给你参考的路子，应该错不了。”
徐斯言顿了顿，风轻云淡的说：“我不知都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不了我的婚姻被摆布了。”
姜岁岁便没有做声，她很注意分寸感，不该问的问题，她从来都不会多说什么。
徐斯言的公司，目前只是一个很小的工作室，只不过里面的人倒是都是精英。姜岁岁很久没有跟这种专业人才见面了，态度不由得都严谨几分。
“老板娘，犯不着这么客气啊。”
姜岁岁浅浅笑道：“我不是你们老板娘。”
众人愣了愣，很快把这个话题给带了过去，嘻嘻哈哈的提其他的。
他们投入工作的状态时，又格外的认真。
姜岁岁有一瞬间的恍惚，隐隐约约觉得，这才是她应该待的环境。她觉得这里十分有亲切感，或许这就是同道中人的共鸣。
“姜岁岁，来这边上班吧，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大，你要对付乔横山，我会帮你。”徐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劝道。
姜岁岁想了想，说：“我可以过来兼职，但是我最近，并不想离开学校。”
“因为什么？”
姜岁岁：“也全心全意付出了，干一行爱一行吧。”
“可以。”徐斯言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顿了顿，语气又正经了点，说，“对了，那天我喝醉给你打的那通电话，你别放在心上。”
姜岁岁最懂得怎么缓解尴尬，笑道：“我都忘了。”
徐斯言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淡淡道：“喜欢你这件事情，不是假的。你跟楚欣苒在一起，我醋得不行也不是假的。但是我有底线，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婚姻。”
“姜岁岁，当初但凡我主动一点，哪里轮得到楚欣苒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
“要是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也不会跳楼。”说到这里，徐斯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压抑的说，“可是他一年时间里，居然连看都不去看你，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冷血的？”
姜岁岁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个话题，愣了好一会儿，反而像个无关紧要的人，安慰他道：“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当时内心太煎熬了，这种事也就发生这么一次，以后不会有了。”
“嗯，不会再发生的。”他说，“姜岁岁，以后我都在的。”
姜岁岁弯了弯嘴角。
只不过，她的心里却没来由的很烦躁，楚欣苒当时的不好，她差不多已经忘了，经过徐斯言这么一提醒，她就差不多都想起来了。
姜岁岁又想起当初那一段灰暗的岁月，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有一个人待着。
她也听到旁边有护士偶尔提起，说她跳楼逼婚，脑子有病。
其实，也不完全为了逼婚，更多的，她只是想折磨自己罢了。
……
064
姜岁岁从徐斯言那里走了以后，就去了学校。
她把其中的一部分买回来的礼物，送给了叶晨曦。
小姑娘挺开心，但是更多的是替她担心：“姐姐，他是不是还是对你不太好？”
姜岁岁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你住寝室还习不习惯？要是嫌吵，可以去我之前租的地方住，那边现在空着，交了钱的，不住也是浪费。”
叶晨曦连忙摆摆手道：“导员姐姐，那也不能让你这么花钱呀，你那个地段房租好贵的。”
姜岁岁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便宜转租给你吧，我空着也是空着，能回点本。”
叶晨曦眼前一亮，当然是感激得不行：“姐姐你真好。”
楚欣苒没回来，怕家里起疑，她是不能回去的。姜岁岁索性就替叶晨曦搬家，晚上两个人都在姜岁岁的出租屋那边住下，她这边能送给她的东西，基本上全部都送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拘束，反而相当的自在。
叶晨曦是什么苦恼都跟她说，她最近可担心考研的事情了：“我想考法律，可是跨专业考好难的。”
姜岁岁好奇道：“怎么就想着要考法律专业了？”
叶晨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说来也奇怪，我光是看到法律的教材，就热泪盈眶，感觉这辈子像是要完成什么事情一样。”
姜岁岁怔了怔，说：“我爸……就走得挺冤。有人要害他，他命悬一刻，还护着个孩子。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他也是因为救一个孩子走的。”
叶晨曦皱眉道：“那些坏人都怎么样了？”
“都活得很好。”姜岁岁的声音小了点，似乎有些出神，“坏人们都活得很好，比大多数人活得还要好，不过，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叶晨曦赶紧抱了抱她，像是要给她力量，说：“姐姐，你还有亲人么？”
“还有一个妹妹。”
“你不是说她失踪了么？”
“我知道她在哪了。”姜岁岁喃喃道，“我肯定会保护好她的。”
“嗯，以后那个男人要是欺负你，我也会帮你的。”叶晨曦说，“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导员姐姐你被欺负的。”
“好啊。”姜岁岁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先顾好自己。”
她半天没有听见回复，低头一看，叶晨曦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乖巧的躺在她身侧。
姜岁岁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温柔的顺着她的头发，心不在焉的想，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
姜岁岁看微信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她才看见楚欣苒发昨天进来的几条信息。
——去哪了？
——？？？
六个小时以前发的最后一句语气好了很多：老婆，你人在哪，回去了吗？
姜岁岁扫了两眼，想起之前他也没有回微信，便没有回。
下午再晚一点，楚欣苒就出现在了她学校里，手边还有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回来就直接来了这边。
姜岁岁彼时正跟办公室的一个男老师一起去开会，楚欣苒的视线在男老师身上来回扫了好几眼，凉凉的冷笑了一声。
男老师几乎是立刻尴尬道：“乔老师，那我先走了，你跟你老公自己聊。”
“嗯。”她朝男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等到面对楚欣苒，她的表情就淡了下来，直直的想从他面前绕过去。
楚欣苒却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脸色不太好，说：“你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外也就算了，跟你男同事就有说有笑的，一看见我就理都不想理？”
姜岁岁把手抽回来，平静的说：“你也得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是吗？”
“不就是因为领带么，我已经重新给你买了一条了。”他非得把姜岁岁拽进角落，跟她谈话。
哪里只是因为领带的原因？显然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他乱动她的东西。姜岁岁不觉得自己跟他有那么亲密，她希望他俩在某些事情上泾渭分明。
“你以后，不准再胡乱碰我的东西。”姜岁岁说，“我也得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希望你别踏足。”
楚欣苒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说：“想分房睡，你做梦。”
065
姜岁岁扫了眼四周，这会儿倒是没有人。如果有人，估计又要说闲话了，楚欣苒捏她下巴这个动作，并没有很尊重人。
她轻轻的挥开了他，冷淡的说：“你要是觉得吵架很有意思，你去找擅长的人陪你发挥。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
楚欣苒的火气，就这么被点燃了。
他眼底都是冷的，语气带着点说不上来的阴阳怪气：“你看哪个男的有那么大方，看自己老婆给其他人送礼物的。你闹脾气，我还给你买了，我还主动来找你，到底是谁想吵架？”
姜岁岁平静的说：“我这会儿不想跟你吵，如果你非要闹，我们干脆就别住在一起。我喜欢的是友好的邻居，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把关系弄得一团糟。”
楚欣苒听着这话刺耳极了，说的好像是他在这里无理取闹一样。
不过在姜岁岁眼里，他就是蛮不讲理，她提的要求，在她看来并不过分。恩爱夫妻彼此还有个人空间，他们这种表面夫妻，或者说是床上伙伴，彼此之间当然更加得有距离。
“你如果是担心夫妻生活的话，那么你放心，只要我心情不差，都不会拒绝你。”姜岁岁谈判条件也很大度，也是为了让他少找点事。
楚欣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讽刺的笑了笑，说：“你还真以为你这身子是一具金身子，能够让人惦记的不得了啊？”
姜岁岁多少有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不太舒服。她也没有说自己的身子有多迷人，只不过是讲讲现况，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我要去开会了。”她实在不想再跟他聊。
楚欣苒却拽着她的手往她办公室里走去，姜岁岁一是没准备，二是男女力气本来就悬殊，三两下就被他给拖了过去。
“楚欣苒，这里是学校！”姜岁岁真的是有些忍无可忍，“而且，我真的要开会了。你能不能别耽误我工作？”
“姜岁岁我发现你有的时候就是欠教育，你别以为你同意嫁过来是为了让我们家替你对付乔横山我不清楚。你有那个心思就好好的讨好人，假装清高做什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话就说得难听了。
姜岁岁同意楚欣苒，当然是有自己的心思的，要不然她说什么也不会浪费初婚的机会。可她现在可什么都还没有提过，只有心思没有行动，在她心里楚欣苒的话就等于“造谣”她。
“我要求你过什么了，胡说什么？”姜岁岁到这会儿的挣扎才大起来。他没扶稳她，姜岁岁不小心撞到墙壁上，手肘擦破了皮。
“我胡说没胡说，你心里清楚。”楚欣苒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叶晨曦也是正好下课，刚下楼就看见姜岁岁跟楚欣苒在这边争吵，视线一偏就看到了姜岁岁胳膊的伤，立刻上来挡在姜岁岁面前：“你怎么能动手呢？”
楚欣苒扫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依旧想伸手去拉姜岁岁。叶晨曦却紧紧的把姜岁岁护在身后：“不准动我老师。”
“你算个什么东西？”楚欣苒不太耐烦的看着她，冷着脸对姜岁岁说，“跟我去医务室。”
“晨曦，你别管，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课。”姜岁岁耐心的说，“我这边没什么事情的。”
“可是……”
“我等下就去医务室了，手是不小心蹭的，他没有动手。”姜岁岁跟她解释道。
她好不容易把叶晨曦给劝走了，沉默的去了医务室。楚欣苒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姜岁岁在医生用酒精棉给她消毒的时候，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擦伤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包扎完了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你干嘛非要挣扎，不挣扎哪里会弄伤。”楚欣苒抓着她的手看了两眼，抱怨说，“不跟我争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姜岁岁不知道他这会儿为什么还要抱怨，他更应该做的，是跟她道歉不是吗？可是她懒得跟他争辩，也不妥协：“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要过夫妻生活的话，我们得分开睡。”
066
“睡都睡过了，有必要再扭捏么？”楚欣苒冷冷道。
“过夫妻生活是生理需求，但我并不觉得我们是夫妻。”他更像是在培养一个听话的玩具，她听话还好，他还愿意逗逗她，只要她不按照他的意思走，他就得找麻烦。
在她顺不顺着她之间，他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喊她老婆今朝姐，不高兴又什么都说得出口。
起码她不见自己男人骂自己老婆“当婊.子又立牌坊”的。
姜岁岁可没有在他身上看见半点丈夫的影子。
楚欣苒的脸色变了变，到最后扯了一下嘴角，要笑不笑的：“行啊，随便你，你到时候别跟我妈告状，说我冷落你就成。”
他走了，走了之后几天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消息也没有发一个。
姜岁岁也不想回他们的新婚别墅找罪受，干脆一连几天都跟叶晨曦住在一起。
叶晨曦劝她说：“导员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尽快跟这个男人离婚，不要在他身上白白浪费你的时间了，他就没有一个老公样。”
姜岁岁跟她是不说假话的，她从来不觉得她跟楚欣苒的婚姻能坚持多久，说：“以后会离婚的。”
叶晨曦对楚欣苒的观感是真的很不好，没想到几天以后，她在兼职的时候还看见他跟几个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姜岁岁，楚欣苒当下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能不能别说她，听见她就烦，整天一副清高样。”
旁边的一个男人说：“也怪我们，当时不应该劝你直接跟她结婚就算了的。
还有一个顾泽元的表哥，好像是叫什么顾越，他倒是在劝和：“你们别煽风点火了，楚欣苒哥都跟今朝姐结婚了，哪里能说分手就分手的，别挑拨离间。”
“你倒是挺帮姜岁岁啊。”楚欣苒冷冷道：“确实，挺没意思的，这婚当初还不如不结。”
顾越纳闷道：”我还以为你跟她结婚是有点感情的。”
楚欣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谁跟她有点感情啊。”
那个刚刚开口的男人又说，“就是，楚欣苒哥心里住着谁你们都不清楚，还敢说是他的兄弟么？”
大伙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叶晨曦在旁边听着，心里大骂渣男，而楚欣苒却无意间朝她看过来，这让她吓了一大跳，不过下一秒，他就收回了视线，根本就没有认出她。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姜岁岁，而她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叶晨曦还是不放心，跟在他们一伙人身后，他们坐在了一套沙发的卡座上，很快就有几个小姐姐上来搭讪。
楚欣苒坐在人堆中间，突然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挺像姜岁岁是不是？”
旁边人看了一眼，果然有那么点神似，道：“还真像。”
楚欣苒收回视线，兴致缺缺的说：“看见就挺反胃的。”
旁边人不做声，他这显然是迁怒。
叶晨曦听不下去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他面前，说：“我是乔老师学生。”
她晃了晃手机，说：“我已经跟乔老师说了，她十分钟后就会赶过来。”
“她来了又怎么样？”楚欣苒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把旁边的女人一把拉到自己旁边，凉凉的说，“当着她的面我也敢。”
叶晨曦简直就要气炸了，但语气却越发平静，“你要是不珍惜就不要耽误她，乔老师也不是没人追。要不然你放过她，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她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楚欣苒倒是冷冰冰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她的话，只不过他倒是有意无意的往门口看了好几眼。
十分钟过去了，姜岁岁并没有来。
067
楚欣苒身边的女人，只觉得他这会儿的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昂。
当墙上的时针指针超过某个点时，他突然站起来，往旁边的位置走，把那个长得有点像姜岁岁的女人从某个朋友的怀里给拽了出来。
楚欣苒的语气也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冷冷的：“你一个女生，自爱点行不行？见到个男的就往人家怀里钻，这辈子这么缺男人？”
女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活，瑟缩了一下。
楚欣苒冷下脸，说：“赶紧滚蛋。”
女人咬了下唇，很快拎着包离开了。
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他这会儿又闹个什么劲儿。
顾越道：“楚欣苒哥，这是长得像今朝姐，又不是真是今朝姐，陪大伙聊聊天而已，你别生气啊。”
楚欣苒顿了一下，淡淡说：“不关你们的事，就是看着她碍眼。”
他说完话，也不赶人了，就是自己一个人往角落里坐，时不时看两眼手机，又很快关上。
好像在等谁发信息过来一样。
顾越琢磨了一会儿，感觉到那么点不对劲。他走到楚欣苒的身边，说：“要不然，我问问今朝姐有没有过来？”
“问她做什么？”他听见她的名字就变脸，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楚欣苒哥，你是不是跟今朝姐吵架了？”顾越继续问道。
楚欣苒是半个字也不说，就跟朋友们喝酒聊生意。
到了大半夜，也不回去，顾越也不能把人丢在这儿，打算把他给带回家。
旁边一个皱眉道：“楚欣苒哥这可真的不太对劲，你看他今天出来玩，也不像要泡妞的模样。”
“行了。”顾越说，“他什么时候看到他瞎玩了，怎么样对温湉的，你们当初没看见？”
他算是可以确定了，就是姜岁岁惹他不高兴了。
往后几天，楚欣苒下了班，几乎就没有着家过，一下班就跟这群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
这群人大多数都是结了婚的，可结了婚没几个安分，不过也是，要是安分，也不会天天都往外头跑了。
顾越本来想着劝一劝的，但楚欣苒一提姜岁岁就变脸，他还能说什么？
天下是没有包的住火的纸的，楚欣苒在外面玩不着家的时间一长，总会有闲言碎语流出来。
这天就被奚母给撞上了。
奚母朋友的丈夫开了家酒吧，她约朋友出去逛街的时候，朋友正好在酒吧待着，奚母就决定开车过去接人。
没想到刚进去，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楚欣苒坐着。
怎么说，看上去还真有众星捧月那味道。
奚母毕竟是老一辈的人，这种天天就爱出来玩，对她来说就不是件好事，何况身边还有这么多女人待着，对于一个结婚的男人来说，太不合适了。
想起温顺乖巧的姜岁岁，奚母只觉得太心疼了。婚姻反而像是为她搭建的一座坟墓。
奚母走过去的时候，脸都是黑着的。
顾越率先看到奚母，不禁脸色微变，伸手去推楚欣苒：“哥，阿姨来了。”
楚欣苒这会儿正喝的高兴，听见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在看到奚母之后，皱了一下眉，道：“妈，你怎么来了？”
“你是个结了婚的男人，天天这么出来玩，今朝会怎么想？”奚母看见他身后那群人，不由得气结，这群可都是有家却相当于没家的，婚姻生活简直一团糟，大部分都闹到快要离婚的地步了。
她打心底，还是不希望自己儿子走到这一步的，从她的观念看，她还是比较支持一生一世一双人。
奚母苦口婆心道：“你难不成想跟那群人一样，娶个老婆当摆设，搞得家里一团糟么？”
楚欣苒顿了好一会儿，才没什么语气道：“我有分寸，妈你就别来干预我的生活了。我跟姜岁岁结婚，她本来也就是不愿意的，当个摆设大概正好顺了她的意。”
这是连劝也不听了。
奚母也知道，他俩结婚不是出于感情，可既然领证了，她终归还是想他俩能够好好的。她也不知道，当初她要是一开始就没有逼他跟温湉分开，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温湉性子敏感，如果一开始她没有那么瞧不上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不过奚母也就是只想了一瞬，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管好眼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么出来玩，要是被你爸知道，能这么放过你吗？”她不得不搬出奚国山。
楚欣苒不以为意的淡淡道：“不就是出来喝个酒，结了婚连娱乐活动都不准有了？”
奚母是最了解楚欣苒的，他这个人孝顺归孝顺，可很多事情，她一个做母亲的根本就劝不动。
本来奚母还想着去逛街的，这会儿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她开着车去找了姜岁岁。
两个人上次见面，是几天前，姜岁岁给她带了一些度蜜月时候从外头带来的礼物，却没有提过她跟楚欣苒之间不好的事情。
学校这会儿已经放暑假了，只有大一学生留着军训，非学校人员不得入内，于是奚母就在学校门口等着姜岁岁。
天气很热，姜岁岁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体贴的给奚母带了瓶冰水。
”今朝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奚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姜岁岁“嗯”了一声，说：“他工作忙，有的时候在外头加班，不回来也正常。”
奚母不知道姜岁岁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是在替楚欣苒打掩护，她认真的打量了她两眼，依旧判断不出她的情绪，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说：“他哪里是在工作，天天都在跟着那群朋友鬼混，今朝，虽然说这个婚你们结的心不甘情不愿，但你得管住他。”
她顿一顿，说着很现实的问题：“今朝，你管不住他，万一以后你们分开了，人家就会觉得你是被抛弃的那方，会被低看的。”
姜岁岁笑着道：“妈，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并不服我的管。”
奚母语重心长道：“儿子结婚了，身为母亲就不能太过干涉他的生活了，今朝，你去说才合理。妈见不得他天天这么浑浑噩噩，你就当替我去劝一劝他好么，你也知道你爸，被他知道阿行估计又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068
姜岁岁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绝，“那我试试。”
楚欣苒这几天在外头到底怎么样，叶晨曦是告诉过她的，那天她给了地址，问她过不过去，姜岁岁说不用了。
叶晨曦说，一个女生气质跟她很像，被他朋友抱着，他还说看见这个女人就烦。
姜岁岁当时听了，膈应得不行。他到底是看谁烦，答案已经不能再明了。所以她干脆当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奚母来找她了，她当然不可能再不理会。
往后两天，姜岁岁大部分心思都在即将要出国的顾泽元身上，她没有再送给他领带，而是重新给他买了一双限量款的鞋。
顾泽元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是领带了，但是也没有多问。
姜岁岁想了想，说：“你后天走，这两天他们是不是要给你举办个欢送礼？”
“你怎么知道？”
姜岁岁可太了解他们了，当年楚欣苒考上大学就有庆祝宴，顾泽元年纪小，但前两年都跟他们一起，也算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自然不会落了他。
顾泽元道：“就明天晚上，有个饭局，他们说带我玩点有意思的。”
姜岁岁便道：“明天我跟你一块去。”
顾泽元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猜到她的心思了：“你是不是要去找楚欣苒？”
“嗯。”
“他还是那么渣，好在你早晚都是要甩了他的。”顾泽元道，“不过明天，他应该会来，怎么样也得来给我成撑场子，他毕竟站我这边，不来我爸那个私生子得阴阳怪气了。”
姜岁岁叮嘱道：“在国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泽元顿了片刻，弯了下嘴角：“今朝姐，等我长大，你父亲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
姜岁岁莞尔：“扳倒那个人很难。”
“那我也会无条件帮你。”顾泽元笃定道。
第二天，顾泽元是接了姜岁岁一起去的，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她给带上，一时之间都有些愣神，然后让人通知楚欣苒去。
可楚欣苒已经赶到了，一进门，就看到了姜岁岁。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冷着脸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大伙也都噤了声，谁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楚欣苒看着一个像姜岁岁的都能起火，这本人来了，还不得更火大么。
姜岁岁倒是像是没什么事情一样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她一来，气氛就不一样了，也不方便再当着她的面聊些桃色新闻，这顿饭吃的格外的安静。
楚欣苒一直低头在回消息，只在姜岁岁给顾泽元夹菜的时候，抬头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并且他很快就走了出去。
姜岁岁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外头走廊抽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去。
她走过去好脾气的说：“今天跟我回家吗？”
楚欣苒根本就不理她。
姜岁岁道：“你几点回去，我就陪你到几点。”
他顿了顿，随意的说：“随便你。”
他今天待得很晚，她一直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喝酒。后来有些困了，又上去问了一遍楚欣苒：“要不要走？”
楚欣苒疏离的说：“不用，犯不着你来管我，我跟其他女人约好了，今天我去她那里过夜。”
069
楚欣苒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人几乎是自动隐形。
他们当中在外头乱玩的不少，可是谁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自己老婆面前承认，大多数是能瞒着就瞒着，像楚欣苒这么直接的，是头一个。
姜岁岁也是怔了怔。
下一刻，楚欣苒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接着电话，嘴上说：“我这就出来。”一边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约的那个女人来找他了。
顾越有些小心翼翼的道：“今朝姐，你现在要追出去，还来得及。”
反而最在意姜岁岁情绪的顾泽元一副并不是很上心的模样，嘟囔说：“反正迟早要离……”
姜岁岁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浅浅的笑了笑：“你们继续玩，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点不早了，我困得厉害。”
“没事，你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当着他的面，大伙自然又要客气一番，“今朝姐，到时候我们给你劝劝他。”
姜岁岁心不在焉的道了声谢，没过多久就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她今天是跟着顾泽元开车过来的，他喝多了显然没想到这茬，不然肯定是要送自己的。姜岁岁希望他好好玩，也就没提起车的事情。所以，她得自己打车回去。
楚欣苒她劝也劝了，劝不回来，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姜岁岁也没有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会看见楚欣苒就在大厅里面坐着。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姜岁岁想，他等的人大概迟到了。
正好她也要等网约车过来，也就坐到了他那边的椅子上。
“她没有来？”
楚欣苒凉凉的说：“关你什么事？”
得。
姜岁岁想了想，说：“你妈让我来找你的。”
换句话来说，她自己没想来。也希望他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能稍微配合一点。
“显而易见。”楚欣苒有些刻薄的说，“你自己只会恨不得离我离得远远的。”
姜岁岁就不吭声了，点开手机去看网约车现在离她的距离时，却无意中看到司机取消了订单。
她皱了皱眉，只好重新打。
这会儿接单的人更加没有了。
姜岁岁侧目看了眼楚欣苒，问：“你等的人还没有来么？”
“我们身边有第三个人？”
姜岁岁忽略他语气里的刻薄，实在是怕那天在学校里吵架的事情再来一次，她跟他商量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我不打算回去。”他淡淡又疏离的说。
姜岁岁想了想，道：“你到时候要去哪个酒店，能不能捎我一程？”
她身份证带了，实在没车回去，就在外头将就一晚。
楚欣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姜岁岁也不知道他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也不好意思再问，索性就站起来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她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他居然也跟了上来。双手插在兜里，也不看她。
姜岁岁收回视线，沿着小路往外头走，街边的路灯打下来，她的余光能看见男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跟她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再次回头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有那么好一会儿。
“你的车在哪？”姜岁岁叹口气，开口问。
楚欣苒的声音突然就沙哑了下来，说：“老婆。”
“去把车开过来，我们回去吧。”姜岁岁朝他温声细语道，“我真的很累了，你知道我身体不怎么好，能不能别总是想着吵架？”
楚欣苒的目光闪了闪，很快朝她快步走过去，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就把她抱进怀里了。声音不太清亮，有些鼻音，说：“你哪里不舒服？”
姜岁岁沉默，没想到他又会这么抱上来。
楚欣苒理了理她的头发，说：“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
姜岁岁在原地站了五分钟，他就开着车子过来了，她上了副驾驶，眼尖的发现位置上有一根口红。
楚欣苒也看见了，立刻开口道：“前两天顾越问我借车，应该是他女伴的。我这边，没有别人。”他顿一顿，说，“我从来就没有出轨过，都是气你的。”
姜岁岁偏开视线，“嗯”了一声。
楚欣苒见她冷冷淡淡，迟疑了一会儿，伸手过来拉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打着方向盘，“那天你的学生说你要过来找我，你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来？”
姜岁岁顿了顿，说：“来了也不过是跟你吵架，改变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
“叶寒你知道吧？他每次只要有一点不对劲，他老婆肯定是要出来闹的。”楚欣苒说，“上一次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撕得很厉害。”
姜岁岁淡淡说：“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是撕逼的性子。”
楚欣苒顿了顿，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偶尔会用力的捏捏她。
等到了家里，他就把她抵在墙上，从她的额头亲到鼻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跟她接吻。亲了好一会儿，才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用脚踹开房间的门，把她丢到床上。
楚欣苒紧跟上去，跟她面对面，用鼻尖贴着她，然后又是一阵漫长的亲吻。
姜岁岁心里有一个念头，楚欣苒这样子太不对劲了。就跟他们很早之前最开始一样。
她的眼神里面都写满了复杂，却被他盖住眼睛，他说：“老婆，做好准备，今晚我肯定是会好好弄你的。”
姜岁岁的手用力的捏着床单，没吭声。
楚欣苒起身脱衣服，不料手机却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顾越。
他把手机扔给姜岁岁，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姜岁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她借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顾越道：“楚欣苒哥，你就这么让今朝姐一个人回去啊？咱们吃饭那个地方偏僻，不太好打车的。你赶紧去找找人，不爱也别伤害啊，今朝姐多好的姑娘，你说那种话他都没有生气。”
姜岁岁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才开口道：“是我。”
顾越一愣。
“他回家了，现在在洗澡，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姜岁岁道。
顾越挂了电话以后，整个人还是反应不过来。
旁边的人道：“都说了这会儿别打了，他指不定在办事呢，坏了他好事你看他生不生气。”
顾越意味深长的道：“你猜他现在在哪。”
“在哪？”
“跟姜岁岁一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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