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泽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盯着那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谢宴礼先开了口,他盯着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菲薄的唇微微勾起,认真评价道,“看样子战果不凡。”徐旭泽:“?”徐旭泽:“??”不是,他们很熟吗?不就是相互知道名字的关系吗,他们之间的社交距离从来就没有在十米以内过,为什么就这样上来和人家搭话啊?谢宴礼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就在徐旭泽疑惑的时候,站在面前的人更是伸出了他冷白如玉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凌乱
徐旭泽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盯着那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谢宴礼先开了口,他盯着他鸡窝一样的头发,菲薄的唇微微勾起,认真评价道,“看样子战果不凡。”
徐旭泽:“?”
徐旭泽:“??”
不是,他们很熟吗?
不就是相互知道名字的关系吗,他们之间的社交距离从来就没有在十米以内过,为什么就这样上来和人家搭话啊?
谢宴礼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就在徐旭泽疑惑的时候,站在面前的人更是伸出了他冷白如玉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凌乱的脑袋上碰了一下,语调懒洋洋的,“做得不错。”
徐旭泽风中凌乱:“???”
他昨天晚上打架的时候,伤到脑子了吗?
其实他和这位天之骄子关系还行,但是他伤了脑子,给忘掉了?
徐旭泽忽然觉得,事情变得严重起来了。
不对,等会儿,他身上这个味儿……
有点熟悉。
徐旭泽吸了吸鼻子,努力往谢宴礼那边靠了靠。
谢宴礼懒散的表情在他靠过来吸的刹那凝了一下。
徐旭泽猛地抬头,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你和楼阮什么关系?”
身上为什么会有她常用的香水味!?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对方白色衬衫的红色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但徐旭泽看清楚了!
他表情一震,下意识道,“那是楼阮的……”
肯定是楼阮的!
楼阮最常涂的口红就是这个颜色!
徐旭泽很快冷静下来,在几秒钟内调整了一下表情,做足了表情管理,他坐在那儿,坐姿都在一瞬间变得挺拔了些,声音也沉了下来,“谢先生,请问你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香水味和口红印,还是在那个位置。”
在等谢宴礼回答的这几秒,徐旭泽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那个大情种姐姐这辈子竟然还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宴礼!!
谢宴礼这三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他读书的时候就成绩优异,大大小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吊打第二名,明明早早就参加竞赛得奖被保送了华清大学,但却坚持继续留在学校读完高三最后拿了京北理科的省状元。
大学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手握几项国际大奖,手上的专利随便一个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外界来说,谢宴礼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
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不够稳重,这是他们唯一能从谢宴礼身上挑出来的刺。
徐旭泽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他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完美的脸。
这张如同画卷一样的脸,已经是谢艳丽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了。
救命,他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这种人会和楼阮有纠葛?
就在徐旭泽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懒散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一下,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我和你姐姐啊~”
徐旭泽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宴礼垂着眼,不紧不慢道:
“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徐旭泽定定看了他几秒:“别太荒谬。”
楼阮能和他结婚?
就算他是谢宴礼又怎么样,楼阮还是个大情种呢,喜欢周越添十几年一点不动摇的那种。
谢宴礼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漆黑的瞳眸垂着,看着他问,“哪里荒谬。”
徐旭泽:“哪里不荒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哪怕说你们都喝多了不小心认错了人那种烂俗情节都没那么荒谬。”
听他这么说,谢宴礼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了。
他随性地靠在那儿,气质变得矜雅疏离起来,仿佛刚刚同徐旭泽说话时的好脾气是徐旭泽幻想出来的一般。
徐旭泽:“……”
对,就是这个味儿,他以前见到的谢宴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气质。
对人爱搭不理的,仿佛掀起眼皮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赐。
谢宴礼冷着脸时,比笑容灿烂的时候多了几分瑰艳之态。他安静了几秒,看着另一边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过来的楼阮,语调懒懒散散,“我觉得,可能。”
“很有可能。”
徐旭泽一怔,抬起眼睛看他。
楼阮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身旁还跟着谢宴礼的律师,她看向徐旭泽损伤严重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蹙了下眉,“走吧,可以走了。”
徐旭泽正要起身,就听到靠在一旁的人看着楼阮,幽幽问了一句: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楼阮转头看向他,“……你留在这里还有事?”
“没有。”谢宴礼瞥了徐旭泽一眼,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无辜,“就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一起走的话,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对我这个姐夫,好像不太满意呢。”
第11章
徐旭泽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楼阮,就彻底凝在了那儿,表情呆滞地看向了谢宴礼。
……姐夫?
就、还挺玄幻的。
他平时也不叫楼阮姐姐,看楼阮那个大情种的样子,再看看周越添对楼阮的样子,他原本以为楼阮会孤独一生的。
姐夫这个词距距离他实在太远了。
徐旭泽身子晃了晃,原本是想转头看看楼阮的反应的,但还没来得及把头转过去,他的目光就猛地一顿,落在了谢宴礼的喉结上。
那上面,有个牙印…
徐旭泽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盯着的谢宴礼本人就站在楼阮身边,伸出那双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冷白的手,轻轻提了提自己的衬衫领口,勾唇,“见笑。”
“……”
嘴上说见笑,但是他的动作,他的语气,都丝毫没觉得让人见笑。
那双修长冷白的手就好像在做展示似的,不疾不徐地用指腹蹭了一下喉结上的咬痕。
这哪里是遮掩,分明是强调。
徐旭泽扯了扯嘴角,觉得实在没眼看,终于挪开了目光。
他幽幽看向楼阮,表情意味深长,这怎么能不算玩得花呢。
楼阮还穿着昨天晚宴的绸面白裙,没有化妆的脸白白嫩嫩,海藻似的及腰长发自然垂落,她也同样有些呆滞地看着身旁的人。
谢宴礼懒懒站着,身形修长,喉结……饱满。
见她看他,他也垂下眼睛,狭长的漆黑眼眸中携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和无辜,“来得急,忘了。”
“……嗯。”他的喉结好像会让人上瘾似的,看了就挪不开眼睛,楼阮费了很大力气才挪开了眼睛,垂下眼睫道,“走吧。”
谢宴礼垂着眼睛,黑色碎发下,漆黑的眼瞳中带着浅笑,懒洋洋的调子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
楼阮飞快地看了徐旭泽一眼,“不会。”
如果徐旭泽知道她不喜欢周越添了要和别人结婚,肯定会恨不得放炮庆祝,根本不会不喜欢。
而且——
楼阮深吸一口气,周围满满都是谢宴礼身上清冷干净的淡香。
而且,不管是京北一中还是华清大学的表白墙都有人说过,没有人会不喜欢谢宴礼。
顿了一下,她又重新道,“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
徐旭泽站在那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双手抱胸,一听她这话,眼里的看戏情绪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你还真要和他结婚?”
该死,他还以为谢宴礼在发癫!原本还想看看谢宴礼怎么演的,这两人竟然真要结婚?
他们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
楼阮抬起白皙的脸,认真点头,“嗯。”
毕竟是她抓着人家不放,不仅冒犯了他,还可能影响他公司上市,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徐旭泽看了一眼她认真的脸,伸出手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压低脑袋说悄悄话,“怎么回事儿啊,你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周越添呢,你变心了?”
说到“你变心了”这四个字的时候,徐旭泽控制了一下,勉强没让自己笑出来,紧接着,他又继续问道:
“是间接性变心还是永久性变心啊?”
“怎么就忽然变心了啊?”
第12章
谢宴礼垂下眼睛,目光扫过徐旭泽的手,印着浅粉牙印的喉结轻滚。
徐旭泽拉着楼阮雪白的手臂,凑得很近,他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楼阮脸上,认真观察她的神情。
仿佛是只开心了两秒,随后便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是,听到了什么吗?”
他盯着楼阮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楼阮垂着眼睛,卷翘缱绻的眼睫轻轻闪动,浅绯色的薄唇轻轻抿住,缓缓弯起来,声音很低,“……永久性。”
她瞳眸清亮,脸颊只有巴掌大小,弯着唇角小声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乖巧安静。
徐旭泽明白了,他微微往后退了退,昨天晚上周越添那些混账话,她听到了。
他伸出手随便扯了扯卫衣领口,挂着青紫的脸泛着冷意,薄唇不带一点血色,硬生生从齿缝间挤出了几个字,“真高兴啊。”
楼阮垂着眼睛,格外安静。
徐旭泽盯着她的脸和她拉开距离,越发觉得胸闷气短,刚刚那点高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一转头,正对上谢宴礼的目光。
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轻嗤一声,“楼阮,我饿了,走不走。”
他是不喜欢周越添,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谢宴礼做他姐夫。
这人优秀是优秀,但是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而且长得这么招摇,看什么人都眼神拉丝,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哼。
谢宴礼靠在那儿,手指插兜,姿态懒倦但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他看着徐旭泽,漆黑潋滟的瞳眸眯了眯。
徐旭泽看着他的眼神,脊背忽然凉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一下,他又凶巴巴瞪了回去!
这么看着他干什么,又没偷他家大米,这看人眼神拉丝的家伙!
“楼阮!”徐旭泽回头喊道,“我饿了!”
楼阮还没说话,谢宴礼就斜睨过来,“饿了就吃,喊什么。”
徐旭泽:“?”
谢宴礼:“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别迁怒你姐姐。”
徐旭泽:“??”
什么迁怒,他平时就是这么和楼阮说话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徐旭泽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袖子,她语调轻轻软软的,“阿旭,先吃饭吧。”
徐旭泽被一拉,轻轻撇了下嘴,“吃饭就吃饭。”
他带着伤的手插进卫衣口袋里,扭头就往外走。
谢宴礼仍然站在那儿,对楼阮抬了抬下巴。
楼阮抿起唇,思量了几秒才低声说,“他就是这个脾气。”
谢宴礼勾唇,和她并肩往外走,懒洋洋道,“嗯,我知道。”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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