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两家联姻,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没想到她有幸策划这场婚礼。忽然,陆政屿推门进来,他一身白色西装,俊朗非凡。江昭意看着他:“结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陆政屿目光里满满都是她,搂住她的腰:“我迫不及待要把你娶回家了。”
举行婚礼前一晚,江昭意回了江家。
她只想和爷爷在一起。
吃过晚饭,江昭意被江爷爷叫到了书房。
江爷爷递给她一份文件袋:“我再给你添些嫁妆,城北那块地,还有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江昭意听陆政屿提过这块地,景江两家都在争抢,没想到已经被爷爷拿到手了。
江昭意接过文件袋,一瞬鼻尖涌上一股酸涩:“谢谢爷爷。”
江爷爷望着她,眼神慈爱而伤感:“爷爷只要你能幸福就满足了。”
江昭意忍不住抱住爷爷的肩膀,萦绕在眼眶的泪水倾泻而出。
结婚当天。
上午九点。
江昭意被接亲队伍接到了酒店休息室,等待着婚礼开场。
婚礼策划团队的负责人张桐亲自替江昭意整理着婚纱,有心拍马屁:“江小姐真漂亮,您和顾总是我见过最般配的夫妻。”
负责人忍不住偷偷看着江昭意,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
江江两家联姻,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没想到她有幸策划这场婚礼。
忽然,陆政屿推门进来,他一身白色西装,俊朗非凡。
江昭意看着他:“结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
陆政屿目光里满满都是她,搂住她的腰:“我迫不及待要把你娶回家了。”
众人见状,很有默契的退下。
陆政屿含情脉脉地说:“昭意,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一辈子?
江昭意怔然。
直到婚礼策划团队的人进来催促,陆政屿才离开。
十点。
江昭意坐在沙发上,而婚礼策划团队的人也等得无聊,就刷起了手机。
她听到人小声议论:“《冰蛊》剧组出事了,江含烟吊威亚途中摔下来,受伤住院了。”
“好像江含烟是江小姐的妹妹,怎么没来参加婚礼?”
江昭意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中有一种不安的预感,然而不久后,这个预感成真了。
负责人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传出一个惊慌的声音:“张姐,怎么办?新郎刷着手机,突然就走了。”
江昭意心中一震。
气氛骤变,众人屏气凝神。
张桐也慌了,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昭意:“您看……婚礼怎么办?”
江昭意沉默着没说话。
没一会儿,手机忽然响起,果然是陆政屿。
江昭意点击接通。
那头传来陆政屿抱歉的声音:“对不起,昭意,我临时有事。”
江昭意柔下眉心,仿佛早有预料,语气了然:“我知道,江含烟受伤了,你担心。”
一句话让陆政屿想起从前她的斤斤计较,蹙眉说:“烟儿是你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要斤斤计较吗?”
江昭意沉默了几秒,平静问:“婚礼怎么办?”
陆政屿只听江昭意语气正常,放下心来。
他不由放缓了语气:“我会叫助理通知宾客婚礼改到明天,你和爷爷解释一下,好吗?”
江昭意看向镜子里盛装打扮的新娘。
为了嫁给电话那端的男人,她半夜三点起床,打扮了5个小时。
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美得夸张。
可陆政屿一句有事,所有准备都像个笑话。
江昭意轻笑出声:“改到明天?”
“婚纱可以改天试穿,结婚戒指也可以给别人带,婚礼也可以延期。”
“在你心里,我永远都可以被摆在后面的顺位。”
那头陆政屿下意识想要否认:“不是的……”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突然感觉到了江昭意的平静下藏着他看不见的东西。
让他不由心生恐惧。
江昭意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输了,输得彻底。
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她不想今后的人生继续这样下去,不想再重复如复一日的猜忌,不想重复三年被抛下的日子。
江昭意长舒口气,安静垂眸:“陆政屿,我们的婚事到此为止——”
“分手吧。”
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话,让两人陷入僵持的气氛。
沉默半晌,陆政屿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掩盖不去的薄怒:“我承认我不该在婚礼前离场,你有情绪可以理解,可你不该拿取消婚礼来开玩笑。”
江昭意只觉得荒唐,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她不想再他说话,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直接挂断电话。
云城医院。
陆政屿看着黑掉的屏幕,面色一沉。
这时,江含烟柔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政屿哥,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动手术。”
陆政屿回过神来,转身看着她,她额头上包着布,脸色苍白,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收敛神色,安慰她:“不行,你受伤了,她会理解的。”
江含烟心底暗自得意。
明天的头条就是江昭意被抛弃,全世界都会笑话她。
她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呢?
江昭意攥紧了手机。
手机震动一下,是陆政屿发来的消息,沉稳笃实,态度像解决一项并购案似的公事公办。
“别任性,你不愿意明天那就暂时推迟好了,等烟儿动完手术我就回去和你举行婚礼。”
好像施舍一样。
今天当伴娘的凌雨诺凑上来就看到这句话,当即就爆炸了:“江含烟这个贱人,在今天婚礼当天搞事情,摆明就是想破坏你的婚礼。”
“陆政屿到底想不想娶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
凌雨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语气不掩气氛:“那婚礼就这样让江含烟那贱人得逞了?明天你会成为全城的笑柄的。”
江昭意目光一凝。
两家联姻,陆政屿却逃婚了。
她已经能想象婚礼过后,江家会面临怎样的流言蜚语。
爷爷不能再受刺激了。
江昭意目光坚定:“婚礼继续。”
凌雨诺也看不明白:“那你要?”
江昭意说:“你们先出去准备。”
众人出去,江昭意拿出手机,在通讯率找到一个不曾拨通的电话。
不一会,电话接通,那头低沉磁性的男声:“谁?”
江昭意声音微顿:“是我,景总。”
“还记得你说欠我一个人情,无论要求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头景煜江的私人飞机已经在半空,抓手机的手攥紧。
“你今天不是结婚吗?能有需要我做的?”
江昭意淡抿下唇,直接切入主题:“我还缺一个新郎。”
话音落下,那头沉寂了片刻。
这样的沉默忽然让她有些慌了,是自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可还是大着胆子说:“如果你来,我会将城北那块地的合作权给你。”
再度沉默。
半晌,江昭意觉得没戏了,那头声音响起:“等着。”
说完那头传来一声闷响,电话被挂断了。
飞机上,景煜江挂断电话,吩咐助理:“让飞机立马掉头。”
十一点十一。
婚礼开始。
宴会厅里,灯光倏然昏暗下来。
服务生一左一右,慢慢为江昭意推开面前的那扇沉重的门。
会场布置得浪漫而梦幻,曲线柔软的彩灯点缀在台边花草丛中,似满天星辰,又绚丽如萤火。
江昭意缓缓走过红毯。
新娘已经出场,可新郎还没来,底下有人嘲讽起来。
“听说新郎逃婚了,江昭意还有胆子出现,一个人举行婚礼,真是难堪。”
“要我说,江含烟就是命好,明明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却因为从小被抱错和陆政屿是青梅竹马,自然是感情深厚。”
“江昭意就算认祖归宗,江家也没人向着她,要不是她横差一脚,陆政屿早就娶了江含烟。”
江昭意对这些充耳不闻。
就在众人看江昭意笑话时,厚重的门再度被服务员推开。
穿着优雅得体的深色西装,神采奕奕景煜江走了进来。
他冰冷的面容被熏染得柔和。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来到了江昭意的面前:“江昭意,我来娶你!”
第十一章
底下宾客都瞪大了眼睛。
宾客们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新郎换成景煜江了?”
“没想到新娘这么狠,新郎敢逃婚,她就敢直接换新郎。”
“也是,景氏和顾氏联姻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景总一直洁身自好,好像没看到他有什么绯闻,做出的成绩已经超越了陆政屿,这是赚了啊。”
坐在底下的陆政屿的兄弟们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是刚才嘲讽江昭意命苦,比不过江含烟的那群人。
景煜江和他们这群公子哥可不一样,那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
曲涛一直在拨陆政屿的电话,却拨不通。
他抬头向众人摇了摇头,低头又看到了今天的新闻“江含烟受伤住院。”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曲涛挑了挑眉,将手机举给众人看。
关山月蹙眉,不满地说:“就因为这样,江昭意就要找别的男人结婚,她难道不能迁就政屿吗?”
曲涛挑眉,淡定的话语暗含训斥:“换成是你,你愿意让你老婆三翻四次滤昼抛下你去找喜欢她的男人吗?”
关山月面色沉了沉,有些气愤,却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又有人问:“那我们还要参加婚礼吗?”
有人回答:“当然要参加,毕竟我们还代表了家里。”
虽然不爽,却也还要老老实实坐着。
台下人心思各异,而台上的婚礼却在继续。
江昭意曾无数次幻象过自己的婚礼,和心爱的人携手,共同江下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也不离不弃的承诺。
她幼年生长在一个母亲懦弱,父亲酗酒家暴的家庭,回到江家后,父不疼,母不爱。
她希望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更期盼一场属于她的婚礼。
但江昭意没想到,她期盼多年的婚礼会变得荒唐。
直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江昭意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着男人将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曾经,陆政屿也帮她带过戒指,就轮到她了,可她愣住了。
“怎么,反悔了?”
景煜江的嗓音不咸不淡的在头顶响起。
江昭意抬头,对上男人冷执淡漠的眼神,幽深的眸?涌动着辨不清的意味。
她一震,感受到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
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反悔。
江昭意深吸一口气,彻底安下神来,取过男戒,带到他的无名指。
她没有注意到戒指带上的那一刻,景煜江嘴角一闪而过的笑。
手正要抽回来,却被景煜江牢牢握住。
相同的戒指相互辉映。
江昭意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虽然很荒唐,却莫名觉的两个人就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
“礼成,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的声音响起,江昭意心一紧。
那可是景煜江啊!
传说他不近女色,这亲吻的环节该怎么办?
江昭意提议:“要不……”
可提议这个缓解省掉的环节还没说出口,就见景煜江俯下身来——
薄唇微凉,落在了她的唇上。
江润的掌心抚在脑后。
两人靠得太近,鼻尖萦绕着股清爽凛冽的沉香。
江昭意瞳孔一震,睫毛簌簌颤动,还未反应过来,他已起身抽离。
“请多指教,景太太。”
第十二章
婚礼结束。
江昭意和景煜江回了休息室。
她看着他:“谢谢你愿意帮我。”
景煜江坐在沙发上,气度非凡,简单的休息室仿佛变成了严肃的办公室。
“坐。”
江昭意拘谨的在一旁落座。
这时,景煜江的助理推门进来,拿着两份文件,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助理齐一鸣将文件递给景煜江:“景总,您要的文件准备好了。”
景煜江直接递给江昭意:“你看看。”
江昭意疑惑的打开,“结婚协议”四个字映入眼帘。
内容很正常,就连两人这场婚礼后续会出现的事情都写在了里面,计算好了得失。
景煜江一如既往声音冷淡:“虽然你只是请我演一场戏,但是这场婚礼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因此我们需要维持这段婚姻两年。”
江昭意都能理解,合同协议也正常,只是……她没想到还要领结婚证。
她和陆政屿一地鸡毛,自然没想到要去领结婚证这回事。
幸好没领,省掉了一个大麻烦。
江昭意抬头看向景煜江,眼底犹豫。
景煜江冷冷开口:“结婚证维护夫妻基本权益,有问题吗?”
江昭意忙摇头:“没问题,要去民政局吗?”
“不用。”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的一男一女终于出声,拿出资料。
江昭意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全程她都是晕晕乎乎的。
晕晕乎乎的签下合约,拍照,签结婚申请。
看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江昭意还有些恍神。
景煜江将属于自己的结婚证放进口袋。
齐一鸣提醒:“景总,您该出发了。”
江昭意诧异:“你还有工作?”
景煜江点头,扔给她一串钥匙:“衢江花园,1号别墅。”
江昭意作为一个记者,反应能力迅速,立刻就明白了:“不用了。”
景煜江留下一句:“我可不想刚娶了老婆,就分居。”
就往外走去。
在景煜江走后,江家人就闯了进来。
江母怒气冲冲冲到江昭意面前:“谁允江你换新郎的,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家?”
江昭意早就预料到了这幅画面,淡定地说:“如果我不换新郎,同样明天我们家明天也会因为新郎逃婚而成为笑柄。”
江母眯了眯眼:“那你不问问你自己,抓不住政屿的心,你只能怨你自己。”
江昭意目光骤冷:“为什么不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女儿?”
江母冷冷看着她,眼神里有怨毒。
江昭意心中闪过一瞬刺痛。
“我和别人结婚,刚好成全江含烟和陆政屿,你不开心吗?”
江母狠狠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对。”
江爷爷将拐杖杵得“梆梆”响:“够了,都别说了。”
上位者的威严尽显,两人都噤声。
江昭意看向江爷爷,他沉着脸,看不出喜怒,只听他说:“既然结婚了,今天晚上就回丈夫家去。”
“跟我走。”
这句话是对着江母说的。
“爸,她干出这样的事情……”
江母不满,还想说什么,江爷爷却已经转身,她只得跟上去。
独留江昭意舒了一口气,憋在心中一整天的难过和不适都显露在脸上。
医院。
陆政屿揉了揉疲惫的眉心,问助理:“她有没有伤心?”
没想到这场手术做了那么久,烟儿醒来后更是离不开他。
原本还答应烟儿手术完成就去婚礼现场,现在肯定去不了了。
明天他一定会重新举行婚礼,好好补偿她。
助理李群支支吾吾开口:“这倒没有。”
陆政屿松了一口。
江含烟闻言,心底得意,江昭意今天是不是等了一天,是不是成为了全程的笑柄。
面上却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那今天婚礼怎么样了?”
李群深呼吸一口,咬牙说:“婚礼正常举行了,只不过江小姐当场换了新郎!”
第十三章
两人皆是一惊。
话音刚落,李群就看见往日还算江和的老板面色骤变,周身气息如墨,滤昼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卷起狂风暴雨。
他死死盯着李群,声音冷得像是寒冬:“你说什么?”
“政屿哥,冷静。”江含烟维持着虚弱开口。
江昭意竟然出乎意料的换了新郎,她怎么有胆子这么做?
不过江昭意又能换一个什么样的新郎,还不是被请来作戏的,要么是圈里那些纨绔子弟,要么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根本比不上政屿哥。
李群闭了闭眸,豁出去了:“江小姐和景煜江景总结婚了!”
“你说什么?”
这次开口的是江含烟,江柔的声音几乎没有维持住,带着一股尖锐。
怎么会是景煜江?!
她的异样让两人侧目。
江含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柔弱的靠在床上:“我只是太惊讶了,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做,她这么做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
陆政屿的手攥紧,手上青筋暴起,起身就要离开。
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
转头,对上江含烟含泪的双眸:“政屿哥,别走。”
江含烟紧紧抓住他的拳头。
她不能让他离开,他肯定会去找江昭意。
如果两人和好了,那她的上都白受了。
陆政屿心中迟疑,以往他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肯定会留下来,可此刻……
他没有任何迟疑,将她的手拂开:“我必须去。”
说完,大步离开。
江昭意从婚礼现场离开,一个西装男就找了上来,介绍说:“景夫人,我是景总的第二特助白桦,他让我协助您收拾东西搬家,在他回来之前,负责处理各种紧急事件。”
因此,此时此刻,江昭意正在家里收拾行李。
她让白烨在楼下等着。
从大学毕业后,江昭意就搬出来了。
她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并不大,是她工作了到现在,再用爷爷平时给的零花钱买的。
但对她来说,却有一种真正的归属感。
就在江昭意正在沉思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景煜江!
江昭意立刻紧绷着弦接起电话。
“喂。”
对面传来景煜江一如既往冷沉的声音:“现在在哪?”
江昭意立刻警觉:“放心,景总,我收拾完东西就会去了。”
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男人眉头一蹙:“提醒你一句,我们已经结婚了。”
江昭意这次是真有些没反映过来:“啊?”
“没有人会称自己的丈夫为景总。”
江昭意试探:“那景煜江?”
男人眉头微微舒展。
江昭意再度开口:“景煜江,那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景煜江的声音再度传来:“主卧在二楼进门第一间。”
江昭意愣愣地点头:“好的。”
这是要自己住主卧的意思?
他特意打电话来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吗?
挂掉电话,江昭意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家,充满留恋。
随后提着行李下楼。
走到小区门口,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昭意脚步一顿。
陆政屿深邃的目光看着她,那双黑眸装着从未有过的冰冷:“昭意,深更半夜,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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