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在就骑吗?”傅珞祎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天色,这么晚了还骑马是不是有点儿危险?“嗯。”宇文桦轻嗯了一声。很快不离便牵来了一匹全身漆黑的高头大马。傅珞祎好奇的用手去摸,而这匹马却似乎很嫌弃傅珞祎,冲着傅珞祎哼了哼,就将脑袋转过去了。
作为一名有着神圣职责的医生,傅珞祎当即就丢下了自己的小饭碗,一路小跑着过去。
落水的士兵已经被救了上来,因为喝了不少的湖水,肚子被大大的撑起,已经没了意识。
一个士兵摸了摸鼻息之后,便连声说道:“死了,没救了。”
“让开,让开。”正在这时,傅珞祎挤进了人群,跪趴在了落水士兵跟前,先是熟练的清理了溺水士兵的鼻腔和口腔之后,便按压着溺水中肿胀的肚子,将腹部的水挤压出。
见还是没有反应,傅珞祎便双手交叉,给溺水的士兵进行了心脏复苏。
对于傅珞祎的这一系列举动,周围的士兵一脸的茫然,见傅珞祎不停的按压着溺水士兵的身体,就感觉像是在对尸体的一种不尊重般。
“你……你这是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这样?”和溺水士兵要好的一个士兵突然说道,说着便想阻止傅珞祎的动作。
“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滚开。”傅珞祎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严厉的话语顿时让那个士兵不敢再动了。
随着傅珞祎不停的按压,溺水者的口腔和鼻腔中不停有水流出,甚至还有不少的呕吐物流出。
傅珞祎一直按了几百下都没有反应,随后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用手捏住溺水者的鼻子,开始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
这一举动,直接让一旁的士兵给吓傻了,全部都用怪异甚至是震惊的眼神看着傅珞祎,仿佛傅珞祎是一个怪物般。
一个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对嘴的去亲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在傅珞祎不懈努力下,溺水者终于有了反应,从嘴中吐出一口水之后,便有了意识,重重的咳嗽,呼吸着。
围在一旁的士兵立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傅珞祎,恍若她是华佗在世,有着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一般。
傅珞祎如释重负的瘫坐在草地上,用两只早已酸涩的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之后,便也懒得管这些士兵异样和震惊的眼神。
轻喘着气便朝自己吃饭的石头走去,冷不丁感觉身后有一束深幽的眸光追随而来。
傅珞祎回过头,可是在这朦胧的月色下,傅珞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许是错觉吧!
坐在光滑的石头上,傅珞祎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微风拂过,调皮的将傅珞祎勾在耳后的一缕青丝吹起,贴在傅珞祎那张清新脱俗的脸上。
傅珞祎放下筷子,葱玉般的手指又重新将那一缕发丝给勾到了耳后,可是刚勾到耳后,又被春风给吹落下来,如此三次,傅珞祎失去了耐心。
直接转过身,正对着风,看它还怎么将她头发吹落。
然而当傅珞祎转过身的时候,只见一袭牙色金丝绣边的锦袍正被春风缓缓的吹起,落在傅珞祎的眼前。
傅珞祎慢慢抬起头,那张镀着月光的银色面具赫然出现在傅珞祎眼前。
“王……王爷。”或许是因为宇文桦的突然出现,让傅珞祎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明明刚刚这还没有人的。
宇文桦伸手扶住傅珞祎那受到惊吓的身体,淡声说道:“吓到你了?”
可不是吗?吓得她碗里的鸡腿都掉地上了,那可是她留到最后打算吃的。
“王爷,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真的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宇文桦深邃的眸光落在傅珞祎那还沾着饭粒的嘴上,在刚刚她还亲了那个士兵,可是她的样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刚刚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傅珞祎转动了一下眸子,这么说刚才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傅珞祎想了想,失忆真好,失忆真是万能的。
反正她失忆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宇文桦朝傅珞祎走近了一步,一股让傅珞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她包围住。
“救人为什么要亲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
宇文桦的话语好似透露着一丝危险。
“不是亲,是往他嘴里吹气,再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又哪里想那么多,那个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还那么小,他要是死了,他家人该多伤心啊!”傅珞祎一股脑的说完之后,便又试探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就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好了。”
嗯,最好取消!
宇文桦敛下眸,幽深而又沉静的注视着傅珞祎,失忆了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以前的傅珞祎可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渺小人物的生命。
更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得对,你救了本王的士兵,本王又怎么会在意你亲了那士兵,本王应该好好的奖赏你才是。”低沉迷离的声线从宇文桦薄削的唇吐出,依然让人分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奖赏?”真的假的,傅珞祎抬起头,月光倾洒入那双潋滟灵动的乌黑双眸中,好似映入了整片星辰大海,在她的眸底亮晶晶的闪耀着。
“对,不离昨日说你很想骑马,那本王便教你骑马如何?”宇文桦淡雅的回答,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可是却又带着几分邪气。
她不是想骑马,而是在这古代马作为唯一的交通工具,若她要是不会骑的话,她怎么跑路?光靠两条腿吗?
傅珞祎见宇文桦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那好,明天王爷就派人教我骑马吧?”
话音刚落,宇文桦却对着身后轻唤了一声:“不离,去牵一匹马过来。”
“王爷,现在就骑吗?”傅珞祎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天色,这么晚了还骑马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嗯。”宇文桦轻嗯了一声。
很快不离便牵来了一匹全身漆黑的高头大马。
傅珞祎好奇的用手去摸,而这匹马却似乎很嫌弃傅珞祎,冲着傅珞祎哼了哼,就将脑袋转过去了。
“上去吧。”宇文桦背负着手,逆光而站。
不离也伸出手要去扶傅珞祎上马。
第15章 骑马
但是傅珞祎却在这个时候谨慎的说道:“王爷,这马会不会突然把我给摔下来?”
傅珞祎可没忘记宇文桦可是恨她恨得要死,谁知道他会不会故意让她从马上摔下来,对她惩戒一番?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天色还这么黑,她万一要是摔下来了,指不定会滚到哪里去。
“大小姐,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怎么可能会把你给摔下来呢?奴才扶您上去,先牵着马带您走几圈,等您习惯了马的习性,奴才再教你怎么骑马。”不离说着便将手伸向了傅珞祎,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好看的笑容。
不离的话倒是让傅珞祎安心了不少,在不离的搀扶下,傅珞祎踩着马磴子,便坐上了马鞍,视野一下变得高阔起来。
而正如不离所说,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伤人。
不离牵着缰绳,拉着马慢慢的朝前方的空地上走去。
刚开始傅珞祎有些紧张,但是几圈下来之后,傅珞祎便开始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马儿跑起来了。
不离简单的跟傅珞祎介绍了一下骑马的要领,傅珞祎就迫不及待的试验了一番,果然轻夹了一下马腹,胯下的马儿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当傅珞祎骑在马上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便看到一袭月牙色锦袍的宇文桦轻袍缓带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皎洁的月光打落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抓紧缰绳。”宇文桦那低沉的声音突然飘入傅珞祎的耳中。
还没等傅珞祎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马鞭重重的抽在了马的屁股上,胯下的马嘶鸣一声,便朝前方飞奔而去。
“啊……”突然快速奔跑的马儿,让毫无准备的傅珞祎大叫一声。
由于身体的惯性,傅珞祎的身体先是朝后仰,随后又迅速的朝前倾去,飞驰的风从耳边刮过。
摇摇欲坠的傅珞祎,紧紧的抱住马的脖子,好似下一秒就能从马上摔下来一般。
回头望去,宇文桦那如青竹般俊逸的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的余晖下,手上握着的那把马鞭分外的耀眼。
傅珞祎紧抿着双唇,清艳的双眸中漫上一抹狠意。
她就知道,宇文桦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教她骑马,所谓的奖赏不过是对她的一种惩戒而已。
而且从头到尾,那个不离只告诉她怎么骑马,怎么注意坐姿,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怎么让马停下来!
“王爷,不会出事吧?”不离站在宇文桦身后,眯眼踮脚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傅珞祎,有些担忧的问道。
宇文桦倒是好整以暇的低头抚弄着被弄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千月在后面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离扭过脑袋看向宇文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最多,她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下来。”宇文桦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那也够大小姐疼上几天的了。
他家王爷,也真够腹黑的!
过了一会儿,宇文桦轻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在墨染的黑夜中,一匹烈马冲破黑夜的幕布,奔腾而来。
当快要奔驰到宇文桦跟前时,便像受了什么命令一般,扬起前蹄,冲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嘶鸣一声。
马背上的傅珞祎尽管抱紧了马的脖子,抓紧了手中的马绳,可是当马的身体突然停住,腾空而起,乱踢着马蹄的时候。
早已被马绳勒出一道道红印的手,还是没有抓紧。
傅珞祎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当傅珞祎那娇弱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泥土地上时,一时间痛得傅珞祎说不出话来,一张精致的面容紧紧的皱起。
宇文桦走到傅珞祎跟前,优雅的蹲下身,淡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寒意:“虽然你是为了救本王的士兵,可是男女有别,你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又岂可与其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今日就权当是给你点小教训,若是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轻饶你!”
语气虽然很淡,可是话语却是格外的狠戾。
让傅珞祎本就疼痛不已的身体,又加重了一分痛楚。
原来他所谓的奖赏就是处罚!
不离走上前,小心的将傅珞祎扶起,低声的说道:“大小姐,王爷这是在意你啊!”
傅珞祎在心底冷笑,封建社会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而是当成自己的一个私有物,藏在角落中,不允许任何人观看,触摸。
晋王因为她被人给掳走了一夜,从此就将她弃之敝履。
而她为了救人,给那个小士兵嘴对嘴的吹气,邪王便直接故意让她摔下马,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古代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个大写的直男癌!
看着转身离去的陡峭身影,傅珞祎忽而说道:“我还想骑马。”语气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即便她现在浑身上下还在痛,可是她必须快点儿学会骑马,因为她必须早点儿离开这头残忍、无情的狼。
这次是让她摔下马,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将她丢入蛇窖?
宇文桦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浓稠如墨的眸光幽深的落在傅珞祎的身上,平静而没有任何的波澜。
随后宇文桦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走到傅珞祎跟前时,大手一捞,就将傅珞祎给捞上了马背。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我要自己骑。”傅珞祎立刻警觉的挣扎着。
这是想让她再摔一次吗?
“坐好了。”宇文桦命令出声,随后一挥马鞭,胯下的马便开始在这平坦而又开阔的草地上飞奔起来。
傅珞祎起先吓得惊叫,可是见这次宇文桦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除了身下传来的颠簸感和刮过耳边的风声之外,便再无任何的危险。
傅珞祎那颗紧张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弯下身子、身体放松。”宇文桦淡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傅珞祎立刻照做,顿觉那颠簸感好像少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恨不得胯下的马跑得再快一点儿才好。
“王爷,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傅珞祎忽而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宇文桦。
那张银色的面具近在咫尺,似乎她的鼻尖只要再稍稍往后就能碰到,可是那却依然给傅珞祎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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