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珞祎越想心越沉,她一旦嫁入邪王府,无疑是被关进了一座铁笼,想要再逃出去就难了。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住,手中拿着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不等傅珞祎反应过来,领头的黑衣人便朝傅珞祎袭来。身后的宇文桦依然稳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拉着马绳,一只手环住傅珞祎的腰际,对于黑衣人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动作。
“驭”宇文桦一下拉住了马绳,飞驰的马儿便停了下来,踏着四蹄,慢慢的在草地上行走着。
“为什么这么问?”宇文桦微微启口,语气依旧清淡,温热的气息扑撒到傅珞祎白皙的脸庞上。
“一种感觉。”傅珞祎转过脸:“而且,王爷你好像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你如果是说今日的事情的话,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宇文桦深邃的眸光望向前方。
就事论事?确定没有带有报复的成分吗?
“那王爷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以前的事情?”傅珞祎想要知道宇文桦究竟是怎么想的。
究竟是想和她破镜重圆,还是想要报复折磨她?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宇文桦垂下眸,漆黑的深眸紧紧的锁住傅珞祎,就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枷锁,将傅珞祎套住一般。
傅珞祎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只记得我那天在雨里醒来后的事情。”
宇文桦缓慢的勾起薄削的唇,在傅珞祎耳边低沉而又魅惑的说道:“那就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傅珞祎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宇文桦那双幽深如同古井般的黑眸。
“是,重新开始,就当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宇文桦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带着些邪肆的味道。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怎么可能会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呢?
傅珞祎再一次的转过脸去,他的声音好似具有某种魔力般,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去相信!
可是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是那么的深幽,那么的平淡,完全不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傅珞祎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太深沉,太难猜了。
“可是……是谁给我下的媚药?王爷在我醒来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傅珞祎背部挺直,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从宇文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一张危险的大网正慢慢的向她张开。
如果她真的相信他说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比傻子还要傻的蠢人!
“珞祎,这些事情等你嫁给本王之后,本王再告诉你,好吗?”宇文桦的那一声珞祎,猛得让傅珞祎处于混沌中的脑袋一下清晰起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报复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宇文桦不仅不会报复她,折磨她,甚至会对她很好,很好。
在她沉沦下去,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便会残忍的抽身离去。
曾经她怎么对他的,他就会加倍的奉还给她!
而从她嫁给他之后,便是报复的开始。
即便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退路了。
她只能带着愧疚的心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取得他的原谅。
然后就此落入宇文桦为她编织的温柔陷阱中,一沉再沉,一直到她再也爬不上来的时候,他便会露出他冷血的一面,残忍而又无情的对待她,折磨她。
想到这,傅珞祎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冷?”宇文桦关心的语气落在傅珞祎的耳中,不仅没让傅珞祎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更加觉得身体一阵冰凉。
傅珞祎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果然如傅珞祎所想,宇文桦宽厚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随后轻轻的拥她入怀:“这样好些了吗?”
宇文桦,你对她有恨是应该的,想报复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不是那个傅珞祎,所以她不会跌进他的温柔陷阱之中,也更是不会让他的报复得逞!
“王爷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傅珞祎微微的眯起双眸,清冷的光从眸中射出,在宇文桦的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
“你和其他的男人这样是男女有别,但是本王和你这样是天经地义。”宇文桦的口吻有些霸道,可是听在傅珞祎的耳中却依然是那么的冷淡。
“哦……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啊?”傅珞祎记得好像古代的男女,即便是订了婚,也不允许这么亲密吧?
“可你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宇文桦嗓音低沉,似是在提醒傅珞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让傅珞祎暗暗的咬了咬牙。
她那天跑谁的帐营里去不好,为什么偏偏跑到他的帐营里去。
“明日本王进京之后便会跟父皇禀报此事,让父皇下旨赐婚,下个月十五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宇文桦深幽的眸光望向前方,轻轻拉了拉手中的马绳。
身下的马便会意的调转马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傅珞祎听了,清冷的眸子中是一片震惊。
他是不是忘了她现在是晋王的王妃?一女怎么可能二嫁?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赐婚,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吗?
“珞祎,你觉得如何?”见傅珞祎没说话,宇文桦便又垂下眸问了一遍。
“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仓促和着急了?”傅珞祎可不会让自己嫁给宇文桦,那无疑是往火堆里跳。
“珞祎,本王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让你嫁给本王,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宇文桦的话语满是笃定,那副成竹在胸的把握,让傅珞祎开始担心起来。
如今的宇文桦是人人畏惧而又敬仰的王,驻守辽城的三年间,不知道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血功劳,保卫了祈天国多少山河疆土。
可以说现在的他权势滔天,就连皇上可能都要忌惮几分。
如果宇文桦一再坚持的话,说不定皇上真的会下旨赐婚。
傅珞祎越想心越沉,她一旦嫁入邪王府,无疑是被关进了一座铁笼,想要再逃出去就难了。
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住,手中拿着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
不等傅珞祎反应过来,领头的黑衣人便朝傅珞祎袭来。
身后的宇文桦依然稳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拉着马绳,一只手环住傅珞祎的腰际,对于黑衣人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动作。
第17章 杀手
只淡淡的唤了一声千月,便见黑夜深处又杀出来一矫健敏捷的身影,手腕翻转间,一支利箭便穿透朝傅珞祎袭来的黑衣人胸口。
霎时殷红的血液从胸口渗出,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而那名黑衣人身体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接着又是数根利箭射来,全都精准的射入了黑衣人的胸膛,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都不留。”宇文桦冷漠的丢下这句话,便淡然的骑着马,继续朝前走去。
傅珞祎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可是但凡靠近他们的黑衣人,都会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利箭射死。
没走多远,身后的厮杀声便小了下去,接着仿佛又一切都恢复到了原先的寂静之中,皎洁的月光依旧追随着他们,春风依旧不疾不徐的吹在他们的脸上,吹乱她的发丝。
如果不是残留在鼻息间的血腥味,傅珞祎真的会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傅珞祎想要回头去看,宇文桦却是一下搂紧了傅珞祎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吟道:“别回头,会吓到你的。”
可是傅珞祎还是看到了流淌着温热血液的尸体。
“王爷,他们是刺客?”傅珞祎的声音格外的冷静,作为一名医生她并不害怕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真正令她感觉到恐惧的则是宇文桦那句“一个都不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和起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好似那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是十几条蛆虫一般,渺小而又低微。
宇文桦那种渗入骨髓的嗜血和冷漠,让傅珞祎的全身一阵发寒!
“是。”
话音刚落,又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傅珞祎的眼前,这一次傅珞祎清晰的看到黑衣人手上握着的长刀上刻着一个特殊的印记。
那个印记她曾在晋王身边的一个暗卫握着的刀上看到过。
这些黑衣人是晋王派来的!
傅珞祎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的长刀朝自己刺来,可是身后的宇文桦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当傅珞祎想要躲避的时候,发现那把长刀不是朝自己刺来的。
“铛”的一声,刺向宇文桦的长刀冷不丁的被一根锋利的利箭射落。
千月那挺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傅珞祎跟前,与黑衣人过了几招之后,手中的冷剑就要刺向黑衣人的喉咙。
“千月”宇文桦却在这时叫住了千月。
千月也立刻停住了动作。
“告诉你的主子,当着本王的面抢人,是对本王的一种藐视!”宇文桦的话说完,千月手中的冷剑便精准的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咙。
立时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黑衣人那一双处于惊愕的双眸紧紧的瞪着宇文桦。
傅珞祎亦也是一脸的错愕,清妍的双眸猛得收缩了一下。
“千月,你吓到珞祎了。”宇文桦语气依旧淡淡的。
千月笔挺的身姿一下跪下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冷漠:“请王爷赎罪。”
“这次就罢了,下次不要当着珞祎的面杀人。”宇文桦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随后便低下头在傅珞祎的耳边说道:“别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王爷,你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要放他走的吗?”傅珞祎错愕片刻,便强自让自己恢复了冷静,眸底的光是一片冷冽。
她记得曾经的宇文桦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去踩,可是如今的他却俨然成为了一个狠戾无情的刽子手。
或许从他在病榻上醒来的那一天,他那颗善良的心便被冷硬的心肠替代。
所以他才会有如今这般成就。
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命,而是他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让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本王只是让他替本王传话,没说让他活着。”
“可是他死了怎么帮王爷传话?”傅珞祎十分的不解。
“托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傅珞祎如临千年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回去本王让不离给你打盆热水,好好的暖一暖。”傅珞祎脸上的神情,被宇文桦尽收眼底,宇文桦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搓揉着傅珞祎那双冰凉的小手。
晋王府内,得知消息的宇文轩,一掌便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捏碎,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狠戾:“宇文桦,你好,你太好了,你竟然将本王派去的人全都给杀了。”
自从那日他从军营中离开之后,便一直让人盯紧了军营里的动静,查看傅珞祎是否在宇文桦的手中。
果然今晚便有人来报,傅珞祎不仅在宇文桦的手中,宇文桦似乎对傅珞祎旧情难忘,放下军中的事务,亲自教傅珞祎骑马。
他原本只是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将傅珞祎给带回王府,也没想过要去刺杀他,可是宇文桦却下令将他派去的暗卫全都杀了。
宇文桦,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等日后等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王爷,塔克可汗来信了,说若不在一月之内将王妃送过去,便不再遵守盟约上所说。”夜寒身形一闪来到宇文轩跟前,禀报道。
“那个该死的蛮夷还惦记着傅珞祎?”宇文轩又是一怒,俊美的五官上满是一片狰狞。
“是,塔克可汗说只要王妃,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夜寒恭敬的说道。
宇文轩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紧,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从手背上一一凸显出来,眼神可怕到极致。
第二日,皇上亲自带领满朝的文武百官站在城楼上迎接邪王麾下三军。
繁华的街道上更是挤满了前来欢迎邪王军队的人,更是想一睹邪王的风采,无数的彩带和鲜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当京师的大门打开,邪王统率的三军气势磅礴而又威武的走在街道上时,无数的百姓欢呼着,雀跃着。
即便邪王远在辽城,可是关于邪王的传闻却传遍了整个祈天国。
在百姓的欢呼声和簇拥下,宇文桦骑在一匹纯白的大马之上,一袭墨色锦绣战袍,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在脸上的半枚银色面具上,给其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眸下,仿佛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睥睨的望着底下的人群。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