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沐雅芙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衣兮月！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沐雅芙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衣兮月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沐雅芙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沐雅芙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手机，强忍着泪水，飞快冲出卧室就要去找衣兮月！
她不想无望的等下去，她想见到那个男人，想要问清楚……
思绪到这儿突然卡住。
沐雅芙呆呆的蹲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没资格。
衣兮月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沐雅芙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沐雅芙抬头看去，只见衣兮月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沐雅芙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沐雅芙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衣兮月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沐雅芙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衣兮月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沐雅芙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衣兮月：“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衣兮月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沐雅芙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沐雅芙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衣兮月……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沐雅芙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沐雅芙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衣兮月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沐雅芙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衣兮月的话把沐雅芙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衣兮月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衣兮月。
心慢慢冷却，沐雅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衣兮月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沐雅芙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衣兮月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沐雅芙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沐雅芙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第5章
时间匆匆。
转眼，沐雅芙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沐雅芙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衣兮月也没再找过你？”
“嗯。”沐雅芙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沐雅芙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沐雅芙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衣兮月，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衣兮月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沐雅芙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时念，往下看。”
沐雅芙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衣兮月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沐雅芙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衣兮月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
沐雅芙越此刻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衣兮月！”
明明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衣兮月稳稳的将人接住：“好久不见。”
沐雅芙抬头望着男人，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定格。
但很快，衣兮月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了距离。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温暖抽离，沐雅芙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
但最后，还是克制着将手臂紧贴在身侧：“我请吧，刚好前天发了实习工资。”
衣兮月没有拒绝。
之后，两人就近来去了学校边上的饭店。
沐雅芙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心里喜悦却也困惑。
她不清楚衣兮月为什么来看她？
衣兮月注意到她的出神，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
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消声在衣兮月的否认中。
“公事，明天就回。”
沐雅芙哽了下，从见到他那刻升起来的欢喜慢慢褪色成苍白。
原来她只是公事附赠的“顺便”而已。
“这样啊……”沐雅芙微笑着，嘴里却好像含着黄连般苦涩，“对了，我最近学了……”
她转开了话题，不再涉及感情。
二人就像一对正常的学长和学妹一样闲聊着。
饭后，走在街道上。
沐雅芙望着路灯下两人越拉越长的身影，突然觉得好像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如果能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她如此期望着。
就在这时，衣兮月却突然停住了脚，看向她：“对了，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
沐雅芙愣了下：“什么？”
衣兮月的面容掩在光影中，看不真切：“阿姨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也来了京城，明天你务必过去见面。”
第6章
一股冷意贯穿心脏，沐雅芙双手冰凉，胸口发疼。
当最爱的人从容地将你推向别人时，你是什么想法？
沐雅芙不知道其他人，她只是忽然明悟了衣兮月不爱自己这个令她绝望的事实。
“所以你今天会来看我，是为了让我去相亲？”沐雅芙忍着心里的抽痛，问出了这句话。
“也不完全是。你离开家这么久，家里人都很担心，让我来看看。”
家里人。
沐雅芙听着他给出来的理由，本想装傻的理智彻底瓦解。
“我有爸爸，有妈妈，再不济还有哥哥，他们担心我为什么自己不过来，要叫你来？”
“衣兮月，你有什么资格？”
面对她的脾气，衣兮月只是站在原地，眼里写满了对小孩子乱发脾气，胡闹的包容。
沐雅芙讨厌极了这样的目光，就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无法被他当做同等的成年人对待。
然后连同着自己那份真心，都被衣兮月果断的定义为错误。
沐雅芙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沉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去。”
话落，转身就走。
衣兮月伸手拉住她，神色冷漠：“时念，别任性。”
沐雅芙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衣兮月一直平静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用我管用谁管？我是你哥。”
“我们没有血缘！”沐雅芙哑声喊出了这句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凭什么在我吻过你之后，你还能理所应当的站在哥哥的位置上对我说教？”
衣兮月皱了皱眉，明显不悦。
但沐雅芙已经不想在乎了，她干脆的迈步离开。
衣兮月也没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沐雅芙还是乖乖去了相亲。
她不是小孩子了，清楚有些见面，非去不可。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许晨。
沐雅芙惊讶的看着对面熟悉的男人：“学长，怎么是你？！”
许晨笑着说：“看来之前准备的资料你都没看过，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许晨，新韵律所高级律师，年薪三百万左右……”
他详细的说着自己的情况，最后加了一句：“之所以会答应相亲是因为……我喜欢你。”
沐雅芙从没想过许晨竟然喜欢自己，顿时坐立不安。
许晨看在眼里，宽慰道：“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能看出来，你应该有喜欢的人了，我只希望有机会，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听到这番话，沐雅芙沉默了。
她也有喜欢的人，曾经也是像许晨这样想的。
但现在，不也开始贪心不足？
“学长，抱歉，我暂时没有考虑这些的想法。”
面对沐雅芙的直白拒绝，许晨没有多说什么，也看出她情绪不对，绅士地提出送她回去。
却再次被沐雅芙拒绝。
一个人坐在回家的车上。
沐雅芙头抵着车窗，望着倒退的景色出神。
突然，电话声响起，是哥哥姜玉珏打来的。
“小时啊，最近在京城怎么样？听司城说你去他安排的相亲了？”
一连串的问话让沐雅芙脑袋嗡嗡作响。
她嗓子干哑：“你刚刚说相亲……是谁安排的？”
“司城啊，怎么了？”
沐雅芙听后瞬间失声，原来是衣兮月，是他做下的决定，残忍地要将她推给另一个人。
酸涩冲上鼻间，她紧握着手机，压抑着哽咽：“没什么，我好累，先不聊了。”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沐雅芙心口憋闷到喘不过气，她紧紧咬着指骨，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手却不受控制的拨通了衣兮月的电话。
机械的嘟声将等待的时间无限拉长。
久到她以为会自动挂断，电话才被接通。
紧接着那头响起一道女声：“是时念吧？司城正在洗漱，有什么事吗？”
这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沐雅芙慌乱又狼狈的挂断了电话，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知道，那道女声的主人——是林倩。
第7章
衣兮月和林倩在一起。
这件事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穿了沐雅芙的心。
她窝在地上，瓷砖的冰冷透过衣服侵入血肉。
沐雅芙却浑然不觉，只闷头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烈酒入喉，滚烫，灼烧。
她就这么一边喝着，一边想着衣兮月。
酒瓶渐渐清空，沐雅芙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只觉得身子非常沉重，胃里还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
她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雪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总算醒了！”一起来京大实习的同事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我回去看到你晕倒在客厅，都吓死了。”
记忆慢慢回笼，沐雅芙皱着眉忍受胃部不停的抽疼，脸色苍白。
同事看她这样子，猜测问：“你酗酒不会是因为衣兮月吧？”
沐雅芙没说话。
同事了然的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这么折磨自己，何必呢？”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地上，病房里白得发亮。
沐雅芙微微垂下眼帘，苦笑着低喃：“我只是想……万一有机会呢？”
“那现在你还觉得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
二人沉默相对，寂静地只有窗外的鸟叫声。
忽然，病房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风尘仆仆，掩不住忧色的男人站在门口。
“小时！你来进修怎么还住院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哥？！”沐雅芙一惊，她没料到日理万机的大哥会跑过来。
“你胃出血太严重，医院让通知家属，你们兄妹聊吧，我先走了。”同事说完就离开了。
姜玉珏阔步走进来，拉开椅子坐在床边：“衣兮月呢？他不是说来看你吗？就是这么看的？！”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沐雅芙默了半晌，哑声开口：“哥，我有个问题，你别骗我。”
“……衣兮月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姜玉珏替沐雅芙盖被子的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才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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