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宸南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中,并没有听出陆昊阳语气里的不对劲,等他说完地址后,便匆匆离开。沈鸢身子已经趋于半透明,诡异的飘在了他身后。很快,席宸南的车停在了湖边。下车时,他看到周围满是警车,还有各种打捞工具,心里猛地一揪。“陆昊阳,沈鸢人呢?你让我来这儿干什么?”
席宸南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中,并没有听出陆昊阳语气里的不对劲,等他说完地址后,便匆匆离开。
沈鸢身子已经趋于半透明,诡异的飘在了他身后。
很快,席宸南的车停在了湖边。
下车时,他看到周围满是警车,还有各种打捞工具,心里猛地一揪。
“陆昊阳,沈鸢人呢?你让我来这儿干什么?”
当他看到陆昊阳惨白的脸色时,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但席宸南拼命将那股感觉压下,冷声道:“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但他没有发现。
沈鸢看着这熟悉的湖水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缕缕消失。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不舒服。
是因为尸体被找到了,是因为,她大概终于,可以消失了。
陆昊阳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席宸南走到一辆警车的后门,那上面是一个担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虽然看不见底下是什么,但那股腐臭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那是什么。
陆昊阳哑声开口:“这就是,沈鸢。”
一句话,斩断了席宸南最后的期望。
他心里猛地一颤,随即怒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真以为我这么好骗吗?沈鸢究竟在哪儿,是,你让她滚出来见我,你让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陆昊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尸体上发现的,这是沈鸢给自己买的结婚戒指吧?”
席宸南僵在了原地,看着那么眼熟的戒指。
没错,那是沈鸢买的,他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男戒,被他塞在抽屉最底下,从未见过天日。
席宸南转头去看那担架,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颤抖着伸手,仿佛是想揭开白布。
不要!
席宸南,不要!
沈鸢在空气里气得大喊,她向来爱美,也知道沉在湖水里这么久的尸体会恶心成什么样,席宸南已经够讨厌她了,最后一面也不肯让她留个好印象吗?!
可惜,他并没有听她的阻止。
手已经掀开了白布,一阵恶臭味袭来,席宸南看到了她面目全非的脸。
生理性的反胃不可阻挡,但席宸南一动不动。
半晌,他机械的放下白布,固执的说:“这不是沈鸢。”
陆昊阳眼眶发红,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席宸南,你在自欺欺人什么?撞死阿鸢的人亲口承认把她沉进了这片湖水,这就是沈鸢!”
“怎么?你是希望她没死吗?如果她没有在你那儿受委屈,如果她没有在那个晚上出去,她或许的确不会死!”
“是你害死她的!她死了你很开心吧?终于可以跟你的杨曦双宿双飞了,再也没有人会缠着你了!”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而席宸南也再听不下去,漆黑的眉眼酝酿这暴风一样的情绪,他捏紧拳头狠狠朝陆昊阳脸上砸去。
“闭嘴!”
“我说了,这不是沈鸢!”
“她没死!”
不一会儿,两个暴怒又无处发泄的男人就扭打了起来。
好在现在有很多警察,没几下就把两人分开。
“够了!都想进警察局喝茶是吧?”
“这具尸体我们要带回去做DNA检测,确认身份后通知你们。”
陆昊阳狠狠看了一眼席宸南,扭头便走。
才刚走出两步,又被席宸南抓住,他一回头,看到席潇的眼神冷若寒潭。
“沈鸢的戒指,还给我。”
陆昊阳丝毫不怵,冷笑着甩开他:“给你?你也配?”
说罢,他大步往前走。
席宸南这次倒是没有暴怒,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警车一辆辆开走,看着陆昊阳也离开。
他站在原地哪儿都没去,脸色沉得厉害。
沈鸢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越来越弱了。
她看东西开始模糊,听声音也变得不真切,就连飘在席宸南身边时,都有气无力的。
难熬的三天之后。
这三天席宸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知道他赶往警察局之后,看到玻璃里反射的自己,狼狈的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满眼红血丝,胡茬已经冒的很长,这三天他从未打理自己,也从未睡着过一秒。
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张肝脏捐献协议,就会想到那白布下面目全非的脸。
陆昊阳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一同在接待室等着警察过来,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经DNA比对,死者确认为沈鸢。”
警察话音刚落,陆昊阳便闭上了眼,这个结果他早已接受。
席宸南反而激动地站起来,不断地重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这样的反应再陆昊阳眼里简直是作秀,活着的是时候不知道珍惜,人都没了还在这儿装什么?
警察安慰道:“我们明白你们家属的心情,但是结果就是这样,节哀。”
接待室很快只有他们两个人,陆昊阳站起来冷冷开口:“阿鸢的遗体我要带走,她的后事,不应该由你这种人来办。”
席宸南猛地抬头:“你做梦!”
他通红的眼眶令陆昊阳一愣,陆昊阳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席宸南,你疯了是吗?阿鸢活着的时候你有给过她半点好脸色吗?她如今死了你又要发什么疯?装到现在也够了,从此以后你跟阿鸢尘归尘土归土。”
装?
席宸南倒宁肯他是在装,宁肯那股几乎快要把他吞噬的痛苦是假的!
可惜,撕裂一般的痛感一次又一次涌来,像是要把他的心切成无数块。
是真的。
一切的痛都是真的。
痛得他几乎要呕出血来,连席宸南自己都想不到,失去沈鸢,他竟会这么痛。
他分明应该是不喜欢她的。
他讨厌她的强势专横,讨厌她的盛气凌人,讨厌她的大小姐做派。
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他回答不出,只是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沈鸢是我的妻子,她的遗体由我带走,她的后事,也只能由我办。”
席宸南说完,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
气得陆昊阳在他身后大喊。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你的妻子,你对她好过吗?你珍惜过她吗!”
“她为你付出了肝脏,到头来连命都没了,你还要让她连死都不能清净吗!”
“席宸南,你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爱上沈鸢了吗?哈哈哈,报应,这是你的报应!”
席宸南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
这是听到他的最后一句时,背影有一瞬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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