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婉踉跄着走回正厅。房珏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眉头一拧。他向着她走来:“回家吧。”宋鹤婉一怔。家?她何曾有过家?……当晚,宋鹤婉便发起高热。“娘子,再忍忍。”采惢哭得不能自己:“府医被喊去了大娘子那儿……”宋鹤婉意识恍惚:“罢了。”
宋鹤婉踉跄着走回正厅。
房珏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眉头一拧。
他向着她走来:“回家吧。”
宋鹤婉一怔。
家?她何曾有过家?
……
当晚,宋鹤婉便发起高热。
“娘子,再忍忍。”
采惢哭得不能自己:“府医被喊去了大娘子那儿……”
宋鹤婉意识恍惚:“罢了。”
采惢只能不停用凉手帕给她擦身子。
天边泛起鱼白,宋鹤婉才退了热睡去。
不久,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婉娘子,该去给大娘子请安了。”
采惢忙打开门:“我家娘子才退了热歇着,今日能否……”
她话还未完,就被宋蕙儿的婢女一巴掌抽在脸上。
“什么东西,也敢来坏府里的规矩?!”
宋鹤婉咬牙爬起来:“采惢,过来扶我。”
蕙院。
见宋鹤婉来了,宋蕙儿佯装关心:“妹妹的脸色很难看呢。”
宋鹤婉干笑一声,并不接话。
房珏整着腰带走出里屋:“什么时辰了,怎么才来请安。”
宋蕙儿走上前,娴熟地替房珏抚平衣领:“相公,都是自家姐妹,这点小事没什么好苛责的。”
闻言,房珏不满地扫了眼宋鹤婉。
一瞬,宋鹤婉脚下险些站立不稳。
采惢忍不住开口:“大人,我家娘子高热不退,今早还是强撑着爬起来的。”
房珏一怔:“那还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凝着宋蕙儿阴冷的目光,宋鹤婉心头一惊:“妾身告退。”
又听得身后房珏开口:“叫个府医看看。”
宋鹤婉鼻头一酸。
房珏……心里到底还是在意她的吧。
回到婉院。
采惢高兴地去请府医,却迟迟未归。
宋鹤婉心头笼罩着不祥的预感,连忙出去寻人。
隐约在后花园听见宋蕙儿阴冷的嗓音:“拖到这里来吧,散散血腥味。”
下一刻,就听得采惢的惨叫声响起。
宋鹤婉心头一跳,踉跄着朝后花园跑去。
只见采惢背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脸色白得像是纸扎人。
“住手!”
宋鹤婉扑到采惢身上,一鞭子落在她手臂上。
仿佛被剜了一层皮肉,火辣辣的疼。
“娘子……快让开……”
意识迷离之际,采惢还一心护着她。
宋鹤婉眼睛一酸,泪水奔涌而出。
罚也罚够了,见宋鹤婉跟着挨了一鞭子,宋蕙儿倒也没再为难:“你这婢女没规矩,姐姐好心才帮你调教一二。”
主仆二人狼狈地回到婉院。
宋鹤婉忍着手抖,小心翼翼将采惢背后粘住皮肉的衣物剪下。
府医也来了:“奉大人之命来给婉娘子把脉。”
“不,我不急,你先看看她的伤。”宋鹤婉心疼不已。
房珏沉冷的嗓音响起:“按规矩,婢女没资格请府医。”
宋鹤婉呼吸一窒:“珏郎,我身边只有采惢了。”
房珏眉头紧皱,低声道:“下不为例。”
她才松了口气,他又道:“今晚我来你房里。”
本该是夫妻恩爱之事,从房珏口中说出来却像是恩赐。
宋鹤婉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采惢,艰涩开口:“好。”
夜凉如水。
房珏在床边坐下,伸手扣住宋鹤婉的后脑就要吻下。
她却下意识偏过了头。
察觉到宋鹤婉的抗拒,房珏眼眸一沉:“你在闹什么?”
宋鹤婉涩声回:“我……只是不习惯。”
想到自己欠她的新婚之夜,房珏脸色缓和许多。
指尖挑开她腰间的结,随即欺身而上。
当他的手指移到尾脊处,酥麻感令宋鹤婉眼眸晃动。
房珏呼吸扑在耳边,语气勾人:“婉儿……”
宋鹤婉口中也泄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大人,大娘子身子有些不适。”
门外婢女的呼喊声打断了屋内的旖旎。
房珏一顿,脸上是被打扰的不悦,却还是松开了宋鹤婉,起身穿衣。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宋鹤婉心脏抽了一瞬,随即空落落的。
翌日。
宋鹤婉照例去给宋蕙儿请安。
宋蕙儿左腿搭着右腿,漫不经心道:“采惢的伤药我给停了。”
闻言,宋鹤婉心头一紧:“为何?”
“药房总给丫鬟用坏了规矩,以后我不好管手底下的人。”宋蕙儿故作为难地看了眼房珏。
房珏默了一瞬:“蕙儿思虑周到,有掌家风范。”
宋鹤婉喉头阵阵发紧:“那我……我去府外给她买。”
半个时辰后,主街道。
见宋鹤婉戴着帷帽准备出府,门房迎了上来:“婉娘子这是要出去?今日大人要带大娘子去游湖,马车和车夫就供不上您了……”
曾几何时,宋鹤婉也曾与房珏泛舟湖上互诉衷肠。
忆起往事,她心头一酸:“无妨,我走着去吧。”
宋鹤婉才迈出府门,就听得身后传来门房的议论声——
“呸,不过一个不受待见的妾,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犹如一巴掌抽在脸上。
宋鹤婉心中酸涩不已,本以为嫁过来会与房珏过平淡幸福的日子。
可如今……
竟落得连下人都能随意欺凌的下场。
突然,房府马车从她面前驶过。
宋蕙儿声音娇媚:“游湖真的不带妹妹吗?”
房珏声音漠然:“她性子无趣,带她扫兴。”
宋鹤婉的心脏一阵抽痛。
一阵风吹过,马车帘掀开一角。
映出两道相依偎的身影,宋鹤婉双眼颤出了泪花,加快脚步离开。
临近午时。
宋鹤婉从药堂抓完药出来,穿街过巷之际,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口鼻!
尚且来不见尖叫反抗,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宋鹤婉发现自己正在马车之上。
外头的男人自言自语道:“这趟不仅有银子拿,还有这么美的女人!不知道玩起来会不会欲仙欲死?”
宋鹤婉心头一紧,脸上的血色阵阵褪去。
来不及细想究竟是谁要毁掉她的清白和名誉,男人已经勒停马车,掀开帘子走进来。
强忍着慌乱与害怕,宋鹤婉不让自己露出异样,闭眼装晕。
男人粗糙的掌心贪婪地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随即一巴掌甩在宋鹤婉脸上:“快醒醒!老子可不想玩条死鱼!”
宋鹤婉被打得一阵耳鸣,却仍死死闭着眼。
屈辱不堪。
男人似是脾气上头,急色地撕扯起宋鹤婉的衣物。
无助与惊恐席卷起身,宋鹤婉无比绝望。
与其失了清白,她宁愿一死。
宋鹤婉摸向头上的簪子,猛地朝自己心脏扎去!
没有意料中的痛楚,只有一股温热流入领口。
她震惊地睁开眼,这下竟是扎进了绑匪脖颈!
宋鹤婉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跳下马车一路朝城里狂奔。
暮色渐沉。
宋鹤婉终于回到房府,猛地跌倒在府门前。
见她满身是血狼狈至极,门房都不敢伸手去扶。
“混账东西!”
房老夫人闻讯而来:“失了清白还敢回来?怎的不找个地方自行了断?!”
宋鹤婉不住颤抖,含泪望向房珏:“你信我,我可以验明清白……”
酸楚与屈辱杂糅,宋鹤婉下意识蜷起身子。
只听房珏冷笑一声:“听你这么说,我倒不知你为保住清白,用的什么法子取悦歹人。”
宋鹤婉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又见他沉着脸漠声道——
“毕竟男女之事,也不只一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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