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桌上那一点烛光,姜雪瑶看到压着她的正是皇上,而他眼底猩红,像是疯了一般。“皇上!求您放开奴婢!”她忙喊了一声。皇上瞳孔紧锁,脸色青沉,呼吸很重,手上力气很大,正撕扯着姜雪瑶的衣服。“放肆!朕要宠你,便是你的福气!”他这样子很不对!姜雪瑶想到了惠嫔的宫女紫儿,再结合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她一下就想通了。她要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想推开皇上,可被禁锢的更紧了。正在这时,屋门被踢开,魏宁闯了进来。见到这一幕
借着桌上那一点烛光,姜雪瑶看到压着她的正是皇上,而他眼底猩红,像是疯了一般。
“皇上!求您放开奴婢!”她忙喊了一声。
皇上瞳孔紧锁,脸色青沉,呼吸很重,手上力气很大,正撕扯着姜雪瑶的衣服。
“放肆!朕要宠你,便是你的福气!”
他这样子很不对!
姜雪瑶想到了惠嫔的宫女紫儿,再结合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她一下就想通了。她要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想推开皇上,可被禁锢的更紧了。
正在这时,屋门被踢开,魏宁闯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他气血直冲头顶,冲上去将皇上狠狠撞了出去,头磕到了墙上。
头上的痛让皇上有了些许清明,再一摸头,手上竟有血。他看向魏宁,眼底已是滔天之怒,“你这孽子,竟敢伤朕,不要命了?”
魏宁握紧拳头,眼底隐隐已经有了杀意。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理智溃散,不让自己陷入失控中。
“您不能碰她!”
“不过一个宫女!”
“她是儿臣的女人!”
“你要与朕抢人?”
“她本就是儿臣的人,还为儿臣生下一个女儿,如此父皇您觉得合适吗?”
皇上闻言,怔了一怔,再看姜雪瑶,似乎这时才看清她的面容。
自然是不合适!
可皇上又怎会认错,只觉得魏宁在忤逆他,在臊他,“那又如何,朕想要的女人,你身为儿子就应当双手奉上,这才叫孝顺!”
“我母亲还不够?金悠还不够?您还要抢走她吗?”魏宁怒吼一声,“这般枉顾人伦,您让儿子如何孝顺您?”
“放肆!”
皇上喘着粗气,看着这个标记着他耻辱的儿子,伸手指着他:“当年,朕就应该让你随沈家一起去死!你不是朕的儿子,你是那逆臣的儿子!”
魏宁低下头,“是,我姓沈!”
姜雪瑶脑子很乱,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努力去捋清目前的情况。
皇上显然是被这股甜腻腻的味道催情了,在色中失去了理智。
那设局的是谁?
姜雪瑶想到惠嫔,想到宁嫔,每次出事,伴随着皇上的失控和这股甜腻腻的味道,而源头似乎在和硕长公主这儿。
是她吗?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今晚,也是她让她来的!
那魏宁的出现呢?
姜雪瑶脑子转的极快,想到什么,心下猛地一颤,设局之人的目的不在她,而是要挑起皇上和魏宁父子之间的战争!
姜雪瑶当即赶紧拉住魏宁。
“快认错!”她催着道。
“我救你还有错?”
“这是个局!”
魏宁何其聪明,刚只是被怒火冲昏了,经姜雪瑶一提醒,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晚了。”
姜雪瑶抿嘴,看向皇上,见他脸色阴沉,看着面前的儿子,带着厌恶和警惕,没有一丝父子之间的温情。
是啊,皇上和魏宁本就没什么父子之情,这一下更是将他们之间的矛盾甚至仇恨拱到了明面上。
“你倒是提醒朕了,你姓沈,即便身上流着我秦家的血脉,可你骨子里只认自己是沈家人!”皇上阴沉沉的盯了魏宁一眼,而后甩开袖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冲外面的侍卫喊道:“七皇子忤逆不孝,将他押入七皇子府,朕容后处置。”
魏宁眼睛眯了眯,继而转头看向姜雪瑶。
姜雪瑶也看向他,二人对视一眼。
“和硕长公主!”
二人是一齐说出来的,这一声虽然坚定,但也伴随着二人的困惑。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魏宁呢?
魏宁身子晃了晃,苦笑道:“她一次次替我求情,为我亲自下厨,为我周全思虑,她说想当我母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真当她是了。因此对她,我全然没有设防。”
姜雪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困惑,不得其解。
这时两个侍卫进来,请他立即出宫。
“魏宁,和硕长公主不可信,东厂督公不可信,你那些兄弟也不可信,还有……还有金悠更不能信。”她着急说道。
魏宁嗤了一声,“那我能信谁?”
这话不是问她的,而是在自问,在自讽。
皇上怒气冲冲的走了,魏宁也被带走了,如梦阁重新恢复了宁静,但这宁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的。姜雪瑶自正屋出来,沿着梅花林间的小路往前走,一直走到那坟头前。
和硕就站在那儿,树影斑驳,让她的背影显得有些狰狞。
“我来的时候,未曾见到皇上的贴身侍卫,应该是被你打发走了吧?”
和硕背着她,淡淡道:“本宫侍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守在外面,因此每次皇上过来,习惯的将侍卫打发到远处。”
“魏宁是你叫来的?”
“是。”
“你想让他杀了皇上?”
“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他竟没有动手!”
“他杀了皇上,也会搭上自己的命。”
还有她和行意的!
魏宁几乎要疯,但残存的理智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那又如何,他本就不该出生,不该活在这世上!”
姜雪瑶视线落到那墓碑上,“你就是妍妍吧。”
和硕身子僵了一下,继而低声笑了起来,“不,我不是她,她已经死了,而我是从这宫墙逃出去的一抹怨魂。”
姜雪瑶身子晃了一晃,她只是大胆猜测,不想她竟真是沈夫人!
“蛰伏十年,我又回来了,我是来报仇的!”
“魏宁他也一直在努力还将军府清白,努力为你和沈大将军报仇。”
“他凭什么?”
“他是沈家人!”
“他不是,他是那恶魔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他给我们报仇,可他配吗,他不若杀死自己,倒也算解了我们一口怨气!”
听着这话,姜雪瑶为魏宁心疼。
“他跟我说过,说小时候有一次离家向你辞行,你说离家时不必辞行,归家时谢罪就好,他以为你说这话是在意他这个儿子的。”
和硕闻言大笑不止,许久后她转过身,凉薄道:“我是希望他死在外面啊,他若活着回来了,我希望落空,他自然该请罪。”
姜雪瑶满眼痛楚,这句话刻在魏宁心里,他以为那是母亲的关心啊,这句话温暖了小小的魏宁,也让长大后的魏宁怀念母亲时,觉得她是爱他的。
“你想让他们父子相残!”
和硕哼笑:“我一直在想该怎么为自己和夫君报仇,杀了这狗皇帝似乎太便宜他了,还有他那狗儿子,他也该为沈家枉死之人赔罪,我想来想去还是让他们父子相残最痛快!”
姜雪瑶握紧拳头,“你失策了,魏宁并没有杀了皇上。”
和硕大笑:“傻孩子,这才只是开始啊,我怎么能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砚儿染上疫病
这才只是个开始!
一个母亲,她竟会这般恨自己的孩子,恨到一刀杀死他,还嫌不痛快!
“你就不怕我告诉魏宁真相?”姜雪瑶皱眉道。
和硕耸耸肩,“那你去告诉他啊,我就是他母亲,我不需要他为我和沈家报仇,相反我会向他寻仇。你就这样告诉他,看他会不会彻底疯掉。”
会!他不止会疯掉,还会杀了自己!
在沈府被抄家后,魏宁活着的目标就是还沈家清白,为沈家报仇,一路走到现在,多苦多难,他都没有放弃过。
可亲生母亲却告诉他,他根本不配给他们报仇,甚至于他还是她的仇家。
这等于是把支撑着魏宁活着的信念一下给折断,再没有比这样的方式更狠绝的了。
“你还可以告诉她,金悠是我的人。”
姜雪瑶瞪大眼睛,先是不可置信,但很快就想通了。
金悠往台阶上倒水害惠嫔那次,便是和硕求情的,当时她还以为和硕是菩萨心肠。之后皇上在那催情之物的迷惑下差点伤了惠嫔,还有宁嫔这次,皆是为了铲除惠嫔肚子里的孩子。
和硕这么做,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帮金悠消除隐患,她要助九皇子夺位!
难怪她说这只是开始,她不急于杀了皇上,而是要先夺走他至高无上的皇权,然后再将他碾在脚底下,像当年他碾死沈府上下三十多口人一般。
“哈哈,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亲生母亲憎恨,我太想看看他在得知一切真相后,会变成什么样。”和硕大笑道。
姜雪瑶看着和硕癫狂的样子,直接脊背发寒,不由一步一步往后退。
“哦,对了,还有你的儿子,他身上也流着那恶魔的血呢!”和硕笑意一收冷声说道。
姜雪瑶心下发颤,“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儿子!”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姜雪瑶慌乱的往外走,回到洛寒宫,苏嬷嬷将她唤到跟前。
她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后重重叹了口气,“如梦阁发生的事,太后知道了。”
姜雪瑶心神一震,“七殿下他是为了救我才……”
“总之你们俩闯大祸了!”
姜雪瑶自然知道,可他们也是被人设计了,只是空口无凭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况和硕在太后和皇上以及后宫嫔妃中一向很有人缘。
姜雪瑶来到内殿,太后正扶着额头坐在罗汉床上,听得动静,转头看向她。
“娘娘,今日之事,奴婢和七殿下皆是身不由己。”她只能这么说。
太后皱眉,“他便敢伤皇上?”
“当时皇上状态不太对,像是中了催情之物的毒……”
“乱说!”
姜雪瑶抿嘴,皇上贪色,闯下过不少大祸,因此他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旁人也不会往中了催情之毒那方面想。
“你啊,实在是个祸害!”
姜雪瑶忙跪下,“七殿下并无伤皇上之心,还请太后为七殿下求情。”
“本宫自然会为老七求情,只是你和老七确实该了断清楚了,免得他再丧失心智,做出出格的事来。前几日,你求本宫为你和陆世子赐婚,今日本宫就应了你,命你二人于这月十五完婚。老七要发疯,让他一次发个够,你若真心为他好,便冷下心肠,如此对你们俩都好。”
姜雪瑶闭了闭眼睛,“是。”
当天姜雪瑶便离宫了,回到家里,才稍稍安心一些。
魏宁会如何,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一点是和硕低估了魏宁的实力。
晚一些,陆长安来了,他在王府接到了太后的懿旨。
“我父亲急于让我去西北,我以此为条件,他也就没有再计较这婚事。”
姜雪瑶点头,她一个妇人,肃平王即便知道她和魏宁有过一段,也没太将她放在眼里。
“十五完婚,算来还有十来日,实在仓促。”
“只是权宜之策,世子不必挂心。”
“待到西北,我们再做打算。”
“好。”
宁州的案子移交京兆府了,陆长安还没有放弃,正搜集证据,说了几句便赶紧去忙公务了。
行意还在七皇子府,她得去把孩子接回来,只希望魏宁被困府中,不知道她和陆长安即将成婚的事。
当晚,姜雪瑶先好好休息了一晚,将白日发生的事捋顺,而后平复心绪。
翌日一早,她正要出门,谨烟抱着砚儿从东屋跑出来了。
“姑娘,小公子身上起了好多红疹!”
谨烟掀开砚儿的衣服,前胸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子,正是那‘红锦’。姜雪瑶心下大惊,再看谨烟,她脸上也有很多。
这疫病十分凶险,当下她也顾不上着急了,赶忙让谨烟抱上砚儿,带着他们往曲墨染的医堂走。来到街上,看到很多官兵带着面纱,见人就逮,逮住检查脸、脖子和手臂。
姜雪瑶问过路的一位妇人怎么回事,那妇人叹了口气道:“善念营爆发疫病,有不少人逃出来,把这疫病也带了出来,如今盛京城内好多人感染。官兵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检查,看到有感染的就带走,说是带到善念营去治疗了,等好了再放回家。”
送善念营去治疗?那里才是疫病最凶猛的地方,去了那地方还能活着出来?
“哟,这姑娘是不是传染上了?”那夫人看到谨烟的脸,当下赶紧捂着口鼻退了两步。
姜雪瑶赶紧跟妇人道过谢,然后带着谨烟他们往曲墨染那儿去了。来到医堂,院子里挤满了人,曲墨染和子衿正在厨房熬药。
“曲姐姐,快帮我看看砚儿和谨烟!”姜雪瑶急道。
曲墨染看了砚儿身上的疹子,又看了看谨烟,皱眉道:“确实是红锦。”
当下曲墨染倒出两碗药汤,让他们赶紧喝下。
“放心,我这方子管用,喝上四五日就能好。”
姜雪瑶哄着砚儿喝下药,见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的,心疼的抱在怀里。此时静下心来,突然想起一事。
“谨烟,你带着砚儿这里两日出门了?”
谨烟也发烧了,闻言蔫蔫的摇了摇头,“您进宫的时候,吩咐我们不要出门,家里什么都不缺,我们就没有出去过。”
“子衿,你可有回去?”姜雪瑶再看向子衿。
子衿摇头,“没有,奴婢这两日一直在曲大夫这儿帮忙。”
姜雪瑶抱紧砚儿,不由想到和硕对她说的那句话:看你有没有本事保护好你的儿子了!
会不会是她?
砚儿身世暴露,短短这几日,便接连遭遇危险,她想保护儿子却总是护不住。
这时守在门口的人喊道:“不好了,官兵来这边搜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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