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蛮横作风显然很奏效,反正一直到姜予以咳了一声,说了句:“还上着班呢,吵什么!”来表示战斗结束时,高飞飞始终没能进门儿。 而且就在最后一分钟里,无敌细心的眉姐儿还抓紧机会表演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要离远点儿”的幻灭脸,成功避免了被缠上的后顾之忧。 然后唐早俩人撤退下来,高飞飞进来拿起放回原处的手机,哼了一声,抱着甜点走了。 大家互视了几眼,默契的重新聚到了那张桌子前头,各自吃甜点喝奶茶压惊。
但这种蛮横作风显然很奏效,反正一直到姜予以咳了一声,说了句:“还上着班呢,吵什么!”来表示战斗结束时,高飞飞始终没能进门儿。
而且就在最后一分钟里,无敌细心的眉姐儿还抓紧机会表演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要离远点儿”的幻灭脸,成功避免了被缠上的后顾之忧。
然后唐早俩人撤退下来,高飞飞进来拿起放回原处的手机,哼了一声,抱着甜点走了。
大家互视了几眼,默契的重新聚到了那张桌子前头,各自吃甜点喝奶茶压惊。
路霄峥特别有指挥官的风范,从头到尾就没出手,只淡定的看着,直到这会儿才过来,拿了杯热咖啡,掀开盖子喝了两口,一边点评:“漏洞百出。”
“头儿,”郑眉飞道:“我们这是出白工!”
路霄峥一乐:“那,还不错吧。”
唐早忍不住问叶归宁:“小叶,”她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看去,就见郑眉飞叨着吸管倚在门上,俨然是在望风。唐早再次感叹这个团队的默契,一边放心的问:“怎么还带另起一行的?收短信会打断你么?”
“倒不是,”叶归宁笑道:“我就是看你们还能应付,就顺便把她微信和短信记录给导出来了。”
唐早简直无力吐槽,消息铃声都响了啊,叶归宁到底从哪儿看出他们还能应付的?可是看看郑眉飞和杨曼都一脸轻松,又觉得他说的没错,他就是知道同事肯定能应付,这就叫信任!
她想了想,又问姜予以:“姜哥,那个0是什么意思啊?”
姜予以笑道:“T就是她来了,0就是倒计时最后一位,可以动手了。”
她问:“可以动手的标准是什么?”
姜予以微微一笑:“她解了锁。”
唐早恍然,她自己解了锁,就省掉了叶归宁破解密码的时间,当初叶归宁说五分钟,肯定把这个时间省掉了……啧,这伙人,简直棒呆了!
一直到晚上回了宿舍,唐早还有点儿小激动,尤其看到高飞飞不在,就更是叨叨个没完……
路队一直特淡定的听着,一边随手关上门,一边不以为然的道:“这么点小事儿,有什么好激动的?那是老子的队伍,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唐早愣了愣,看了他半天,忽然忍不住一笑。
这种只能放在战争片里的台词,要是别人说,她心里肯定吐槽到死,可是被路队这么说出来……她居然觉得还挺帅的?特别帅?简直大将之风有木有!
真没救了,这女朋友滤镜得有三米吧……
她双手抱着他一只手,咬着唇角笑,路霄峥揉了揉她头发,低声道:“傻!”
他忽然想起什么,双手掐住她腰,拖到他身边。就在她以为他要吻她时,他却忽然低头,伸手撩起了T恤的边,一愣:“你还有纹身?”
他昨天一直想着这事儿,还以为是擦伤,有点担心,没想到居然是个小纹身。一条红色的小锦鲤,游动在雪白雪白的腰侧,鲜亮生动的像活了一样,连那种鱼尾挑起的水花感都纹了出来。
可是再一看,他就一皱眉,把住她腰,伸手去摸。他的手又大又暖,指腹还带着薄茧,她腰上最怕痒,那种有点粗糙的触感一抚上来,她噗的一下就笑软了,一边往回缩,一边去拉她手。
他却没笑,沉着脸道:“烟头?”
唐早一愣,慢慢的收了笑。
是的,她这个小纹身,是为了遮疤的,而这个疤,是烟头烫的。警察不让纹身,她这还是入职第二年偷偷纹的,秦昕庭带她找了个什么大师,据说还能辟邪转运……路霄峥不提,她都要忘了。
他看着她,“怎么回事?”
她摸摸他头发:“没什么事啦,不用这么紧张,一点小事情!”他一动不动的等着她说,眼神严肃,她只好续道,“就是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两天没退烧,那个男人,唐建平,他嫌我一生病就要花钱,就把烟头按到了我身上。”
路霄峥都听愣了。他瞪着她,好半天,忽然一把揽住她,狠狠的把她按进了怀里。
她轻轻拍着他背:“路神,路神……不难过了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不用这样,我都不难过了,这没什么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都没记得有多疼……”
路霄峥死死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道:“老子想弄死他。这一家子,都特么的是没人味的畜生!”
也不知是不是巧了,就在路大少卯足了劲儿想收拾那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单位恰好出了个案子。
已经待拆的后院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上面被堆积了一些木板扫帚之类的垃圾,全部清除之后,就露出了全貌。
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呈仰卧状,女性,尸长160CM,上身穿一件浸血的白色制服,有点像医务工作者的白大褂,却是半身的,镶黄边,衣领上绣着“JS”两个黄色字母,下身穿黑色西裤,白色的护士鞋,白色船袜。
路霄峥先听分局说完了情况,然后过来,就见唐早难得的没有动手,而是在旁边做记录。
他再往尸体上一看,就明白了,她向来最怕虫子了,这具尸体高度腐败,一肚子蛆,难为她还得站这么近。
路霄峥定了定神,转头安排工作:“眉飞,带着人搜查周围,案发现场应该就在附近,杨曼带人出去,看附近有没有哪家穿这种衣服的,美容院,小诊所之类的都可能。注意这个字母和镶边区分。”
陈主任戴着手套,正在翻动尸体,尸体后枕部头皮有大片的蛆虫咬食缺损区,约为18CM×15CM,肩胛骨、后肋骨、胸腔内有大量的蛆虫正在蠕动。同时,后枕部颅骨有8CM的长砍痕,连缘整齐,全层颅骨骨折。
陈主任道:“能确定是他杀。”
路霄峥并不意外,点了点头:“能先确定个大概日期么?”
陈主任嗯了一声。
城市中出现的大多是丝光绿蝇,蝇类对尸臭十分敏感,通常来说,在夏季,人死后十分钟左右,苍蝇就会到达尸体,一小时左右产卵,卵通常被产在尸体的天然开口处,例如眼、鼻、耳、口、阴。道、肛门等部位,也会产在伤口处。大约10到20小时内,尸体上就会出现蝇蛆。之后蝇蛆平均每天生长0.2到0.3CM,大约4到5日成熟,体长达到1.2CM,约6天后潜入泥土中成蛹,约14日蛹破壳为蝇。
结合尸体的腐败程度,埋的厚度,当时的天气,以及蛆蛹的变化等等,就可以大概推断出死亡时间。
唐早夹取了几条幼虫,放在盘内伸展开,用毫米尺测量了长度……又脱掉手套,看了一会儿天气预报,跟路霄峥道:“应该是在6号左右。”
陈主任抬了下头:“嗯?”
唐早道:“4号下午到5号一直下雨,这,”她比了比尸体:“看衣服和腐烂程度,应该是在雨后弃尸的,弃尸时地面已经干了。”
陈主任也想了起来,不由得赞许点头:“对,小唐的确脑子灵活,所有状况都能考虑到。”
第095章 老子的势随你仗
路霄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看起来镇定而专业,丝毫没失态,甚至没表露出害怕,但是他听的出来,她连声音都是紧紧崩着的,额头上的汗把眉毛都浸湿了,显然怕到不行。
他忍了忍没说话,看着她在标本瓶上标注。
昆虫标本在尸体移走前和尸体移走后都要采集,成虫、幼虫和卵也都要分别采集,每一个标本瓶在放进标本的同时要放入标签,注明案件编号、采集地点、日期等相关信息,标本瓶外面,也要贴同样内容的标签,十分繁琐,只不过他之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细节,现在才发现,原来还这么麻烦。
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路队破天荒说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
陈主任顿时就不满了:“这叫什么话!怎么能差不多?差一点点都不行!”
路队长吸了一口气,正想说话,就见分局的人急匆匆过来:“路队,找到现场了。”
路霄峥就过去了,等勘察完现场出来,尸体也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检查,送回了市局,陈主任跟唐早也过来看了看现场。
这是他们局里已经准备拆掉的旧楼,旁边还有很多老平房,现场位于原餐厅旁边的厨师宿舍,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最南边一间宿舍门敞开,水池里扔着一把菜刀,应该经过了简单的冲洗,但仍旧残留血痕,刀柄没有找到指纹。
靠墙的单人床上分布着大量擦蹭状血迹,旁边毯子已经被血浸染。床边墙面上、床柱上、上铺床板上,均有喷溅状血迹,床厕地面上集中大量滴落状血迹,除此之外,还有滴落状血迹在门口,从以上推定,此现场,应该就是杀人现场。
而与此同时,杨曼和分局警员也顺利找到了死者身份,是对面金尚美容院的业务督导,名叫陈红,36岁,离异单身,据说从7号之后就没来上班,手机打不通,租房处也没人。据同事说,她在前面秀水街租房住,平时下班会抄近路从这小院后头绕过去,下班时间一般在9点到10点左右,视顾客而定。
案情非常简单,但路霄峥还是借口人手不足,直接把唐早留下了。
陈主任前脚上了车,唐早后脚就往后一退,路霄峥回头问她:“腿软了?”
她连瞪他都没力气,摘下口罩,一动不动的倚在墙上,路霄峥看她小脸雪白,就退回去抓住她手,她小手凉的,都不像是在夏天了。路霄峥心说连生理逃跑反应都出来了,怎么就能吓成这样,就双手合着搓了搓她小手。
她把另一只手也塞了过来,由着他搓了半天,路霄峥攥住她手指,低头问她:“我叫人送你回去?”
唐早摇了下头:“不用,我习惯了。”
习惯了还吓成这样!路霄峥心里怜惜,无声的揽过她肩,拍了拍,唐早又道:“其实我已经跟主任说过了,有虫子的尸体,尽量不让我验。”
路队逗她:“哟,那老顽固能答应?”
唐早笑了笑:“当然要注意说的时机了,我要是一开始就说,肯定不行,但是当我已经验过好多次,展现出了高超的业务水平,再说怕虫子,撑死是个暇不掩瑜!为什么不能说?”一边说着,整个人也渐渐缓过来了,就松开他手。
下一步直接在局里调查嫌犯身份,路霄峥早把人安排出去了,而他准备抓这么个现成的空儿,先去看看唐建平那畜生。
一边想着,一边就进了门厅,路霄峥远远扫了一眼员工服务监督栏,很快就看到了唐建平的名字,他就低头跟唐早道:“你去车里坐会儿,这儿用不着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人从楼上下来,老远就笑道:“路支队,这么巧?过来办案子?”
他伸出手,路霄峥跟他握了握:“你怎么过来了,也是公务?”
“是啊!”他推了推同事的肩,示意他先走,一边道,“真太巧了,我正想找你呢!看到警车就想着看你在不在!”
这位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叫王强,显然跟路霄峥很熟,嘴里说着,笑看了唐早一眼,路霄峥道:“这我媳妇,有话直接说。”
王强哦了一声,赶紧握手:“哟,嫂子啊!失敬失敬。”
唐早整个人还是虚的,也没解释,跟他握了握手,王强又客气了半天,才凑过来笑道:“大少,是这么个事,这局里有个叫唐建平的,大少熟么?”
路霄峥一眯眼。
唐早也有些诧异,叫路霄峥大少的,那就是知道他家世的人,可为什么会问起唐建平?她心里还没推断出来,路霄峥就直接道:“认识,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了,有事?”
王强一愣,然后就乐了:“大少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吧,其实是来送执行通知书的。”
事情说起来也挺简单,还是在二月份过年的时候,他们单位几个人一起喝酒,有个人不会喝酒,但是闹起来硬让他喝,喝多了,送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亡,死者家属就去法院告了,然后法院判赔了几十万,其中唐建平需要赔付8.5万。
但是唐建平一直不肯给,法院准备强制执行,王强过来送执行通知书,然后熟人就跟他说,这唐建平有后台,据说跟路家关系很近。王强弄明白是哪个路家之后,心里就有点儿犯嘀咕了。
虽然说法院判决,绝对是该怎么执行还是怎么执行,但适当的打个招呼还是必要的,他这头正想打电话呢,就看到了市局的警车,一下来就碰上了。
王强笑道:“说起来,这个人也是挺逗的,据说他以前是个主任,犯了事儿撤了,现在基本没啥实际工作,但是为人特轴,处处要求特殊照顾,人家都叫他唐局,说他比局长还局长。”他顿了一顿:“我们刚才送执行单上去,他这态度吧,的确是挺嚣张的,就是有点法盲,老觉得这种事儿也能讨价还价。”
唐早都听愣了,转头看着路霄峥。路霄峥还好,起码知道是咋回事。他当年的确伸了伸手,给唐建平托关系提了提岗,但是并没暴露跟唐早的关系。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人居然还借这事儿给抖上了?这不止是不要脸了,胆子也是够肥,人也真是够蠢。
路队都气乐了,想想唐建平干的那些事,想想唐早身上那个疤,想想他这几年居然还仗着他的势,那个呕劲儿就甭提了。
路霄峥冷冷的道:“这人特么的有病吧?老子跟他有仇,这还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他还给老子整这一出?你记着这个事儿,不管谁问,你都替老子说清楚!”
王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放心吧大少。”
他客气两句就走了,路霄峥气犹不顺,又打了两个电话,狠狠叮嘱了一番。
华国这种社会环境,最讲究个人脉关系,得罪了路家的消息一放出去,估计以后唐建平的日子不好过了,他之前有多拽,以后就会有多惨,他以前得罪的人,肯定不介意墙倒众人推。
路霄峥挂了电话,转头看了唐早一眼,心里有些愧疚,结果就见那姑娘萌萌哒眨了眨眼睛:“我男朋友好有势力哦!我以后也是有后台的人了,对不对?”
路霄峥一下子就笑了。他揽住她就亲了一口:“嗯,老子的势随你仗!翻了天老子都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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