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脑子一热,没管住自己的嘴:“那你见宁北何来过这里吗?”裴鸣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溪:“我认识你这么久,你都说对体育不感兴趣,怎么今天突然问起宁北何来了?”“我有个朋友,是体操队的粉丝。”苏溪用不存在的“朋友”做挡箭牌,“我是帮她问的。”裴鸣可惜道:“我还寻思要是你对体操有兴趣,我抽空安排你和宁北何见一面呢!”
“这家面包房怎么会这么火爆?”
长龙般的队伍终于开始向前稍微移动,苏溪望着看不到头的队伍,她挽住夏影如问。
“天时地利人和。”夏影如分析道,“今天中秋放假第一天,这家面包房又开在多个国家队训练场汇集的体育馆前街路口,买过他家面包的运动健儿可都是免费招牌。还有你看,来打卡的大都是各加运动员粉丝,能和偶像吃到同款,也算和偶像更近了一步。”
夏影如戳破苏溪的小心思:“不到营业时间你就拉我来排队,说是想买网红面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这些粉丝想的一样。”
苏溪嘴硬:“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凑热闹。”
夏影如突发奇想问苏溪:“漫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这里偶遇宁北何,你会怎么样?”
苏溪直白的心理狂想,讲给夏影如听向来都是不假思索:“当然是先一把抱住,然后问他既然答应联系,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是不是想失去我!”
苏溪正笑的猖狂,看见夏影如笑容凝在嘴角,把目光锁定在自己身后。
苏溪好奇转身去看:宁北何逆光而立,他的脸光洁白皙略带稚气,眼神清亮像是含着露水,笑起来格外灿烂充满阳光。
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让苏溪傻了眼,脑中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宁北何刚下飞机有些疲倦,他来面包店,想给许久未见的队友们带点吃的。
宁北何站在队尾排队时,并没有在意身前站的人是谁,直到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发觉眼前的背影有些眼熟。传入宁北何耳畔的话,和他在医院听到的语言风格如出一辙,因此他才确定背对自己,在讲豪言壮语的人是苏溪无疑:这个有趣的女生,每次见都会带给人惊喜,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宁北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溪,他没有打断苏溪,而是打算等苏溪笑完再和她打招呼。宁北何很好奇,苏溪知道自己听见一切,会做出怎样的补救。于是宁北何微笑以待,可当他发现苏溪脸颊绯红,和熟透的番茄一样可爱讨喜时,他觉得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苏溪的神反应,总出人意料且从不会令人失望:她在身子僵硬持续仅三秒后,神情恢复淡定面色如常,然后微微侧身面朝马路,仿佛没看到宁北何一般,如无其事地走出队伍,头也不回的跑了。
宁北何见苏溪红着脸跑远,消失在视野中,他无措地回头,看到苏溪欲追还休的闺蜜回到原位,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忙说道:“我没想让她这样尴尬的。”
“这样啊!”夏影如对宁北何微微一笑,先礼后兵问宁北何道,“那你既然留下字条说如需帮助请联系这类的话,又没有删除微信好友,为什么不回微信消息给漫漫呀?”
苏溪坐在烧烤摊前,想到三天前遇上宁北何的事情,食欲不振难以下咽。
“你现在是不是想到那天在面包店门口的事,觉得肠子都悔青了?”夏影如忍俊不禁,“那天你要是脸皮厚点不逃跑,还能亲自问问人家为什么不回信息给你。你是没看到你转身时,人家正对你笑呢!”
苏溪不想裴鸣知道关于宁北何的事:“夏蔷薇,你个大嘴巴!”
“苏溪有情况啊?”夏影如男友裴鸣好奇地追问,“是谁?”
“就是我给你讲过的,我和你认识你那天,让我家漫漫彻夜不归的人。”夏影如越说越兴奋,“我前天陪漫漫在前面路口排队买面包,他就排在我们身后。”
苏溪对夏影如的见色忘义表示不满:“你们俩有完没完?”
夏影如头也不回,拿起桌上的饮料要塞给苏溪:“你要是无聊就先喝点饮料。”
“我不要。”苏溪抗拒夏式敷衍,结果果汁洒满衣袖。
夏影如噤声,掏纸给苏溪擦拭:“宝贝,我的错!”
“夏蔷薇,你喂我狗粮聊我隐私还让我湿身,全套伤害输出让我残血,你可真够狠的!”苏溪吐槽夏影如,打算假装生气教训下闺蜜,可抬头却发现,夏影如接着电话起身拎包要走。
夏影如把手机塞进包里,俯身亲吻苏溪脸颊,她哄苏溪道:“宝贝你别生气,我去公司处理点事,回来给你带件衣服换上,等我。”
苏溪目送夏影如离开,随意拿起一瓶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什么破公司,周末大晚上的,还要人赶过去加班。”
“没办法,谁让蔷薇还是个实习生呢,有资历的同事什么事都找她做。”裴鸣把烤串递给苏溪,“咱俩边吃边等她。”
苏溪接了烤串,大口吃肉满嘴留香,听见裴鸣问“你在亚运会认识的人,不会是我们国家队圈子里的吧”时,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不是。”苏溪矢口否认,她狂喝饮料掩饰自己的心虚,转移话题问裴鸣,“你和你们国乒队的队员,是不是经常来这个烧烤摊吃东西啊,我看老板都认识你了。”
裴鸣点头:“这家烧烤摊味道好,开了很多年,体育馆前街上所有国家队,几乎都来这儿吃过烧烤。”
苏溪脑子一热,没管住自己的嘴:“那你见宁北何来过这里吗?”
裴鸣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溪:“我认识你这么久,你都说对体育不感兴趣,怎么今天突然问起宁北何来了?”
“我有个朋友,是体操队的粉丝。”苏溪用不存在的“朋友”做挡箭牌,“我是帮她问的。”
裴鸣可惜道:“我还寻思要是你对体操有兴趣,我抽空安排你和宁北何见一面呢!”
“真的!”苏溪两眼放光,她埋怨裴鸣,“你认识宁北何,怎么不早和我说,不早和蔷薇说?”
裴鸣起来一瓶啤酒:“你俩又没问过我。”
苏溪思维跟不上自己的嘴,她问裴鸣:“你老实交待,听蔷薇给你讲,我和宁北何在日本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笑话我呢?”
裴鸣一口啤酒喷在桌上,他惊讶地看着苏溪:“蔷薇每次和我说,关于你在日本夜不归宾馆那件事,说的“那个人”、“那男的”,是体操队的宁北何?”
“蔷薇要是知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误喝了带酒精的饮料,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裴鸣门扶着苏溪走进药店,他让苏溪坐在柜台边的座椅上,“我去给你找解酒药,你别动啊!”
“自从一见宁北何,直至如今心不移。我为了我偶像,狂补体操知识,看了他所有的比赛视频,从一个体操小白,混到后援会、微博大咖。”苏溪感慨,“我太不容易了,追你们体育圈的好难啊!”
“你真把宁北何当偶像了?”裴鸣隔着药架回应苏溪,“追星不难,关键你这不是追星,是追求!”
“今年七月九号亚运会上的男子体操跳马项目比赛,是宁北何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次大赛,可他旧伤复发失去跳马比赛奖牌,伤情让他不得不退后续的吊环比赛。那场吊环比赛的金牌,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他职业生涯的大满贯,就差那一块金牌。可无良媒体乱写花边新闻,居然说他是因前赛前得知,前任女友要嫁给近藤裕,才心情不佳比赛失利!”苏溪义愤填膺,说起宁北何她如数家珍,想起什么以后,忽然又伤感的说,“这群媒体懂什么,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宁北何术后复建、复训那段日子里有多努力!即使累的伤处浮肿也不休息,累到说着话就能睡着,宁北何也心心念念的想要重回赛场。”
裴鸣宽慰苏溪:“像我们这种身经百战的运动员,心理素质过硬,是不会因为几篇报道就一蹶不振的。”
“他当然不会了!”苏溪坚定的说,“我喜欢的人,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裴鸣找到解酒药,去收银处结账:“宁北何要是不会体操,不是运动员,或者他体操成绩平平,不是获得无数大奖的风云人物,你还会喜欢他吗?”
“喜欢啊!”苏溪强调,“我是爱屋及乌,因为喜欢宁北何,我才喜欢体操的。”
宁北何路过药店门口时,听到有人说起自己,和七月初的世锦赛,他不由闻声看去,发现竟然是苏溪。
宁北何感觉苏溪好像状态不对,他叫住走在前面的尚流章:“流章,你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
宁北何脚刚迈进药店大门,就被看到自己的苏溪一把抱住,他听见苏溪自责地说:“在训练场,他当时说的话,其实我根本不算认真听了,我对他的心声,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出来。我还天真的以为,他需要克服的困难,是只有他独自面对,才能解决的问题。直到回国那天,在机场我才想明白,然后我编辑了好长一段话,想要发给他看的。”
裴鸣忙碌的同时,不忘和苏溪搭话:“你想发的是什么?”
“其实你给我说的同时,也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宁北何,你现在是被暂时放弃的人,如果你无法重回赛场,不能体现你作为运动员的价值,那你将被彻底放弃!”苏溪靠在宁北何身上,发自肺腑地说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后知后觉,我一定亲口告诉你:宁北何,运动员的价值,可以被比赛定义,被赛场体现。但曾让祖国国旗在异国他乡升起的你,没有被有同样信念的人抛弃。我相信尽管现实残酷,你也会走出低谷,在峰顶和一路同行的人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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