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衣,别妄想倚靠王妃身份去粉饰你骨子里的卑劣。”顾予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凝衣,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叶凝衣跟着顾知府查案验尸,到了十八岁也无人上门说亲,全因晦气二字。可两年前,当今皇上为扼住顾予琛的权势,一道赐婚圣旨,将叶凝衣赐给顾予琛做正妃。见叶凝衣似要晕过去,顾予琛才命人将她扯出来。叶凝衣呕吐着嘴中的薄荷叶,蜷缩的身子跟着颤抖的呼吸抽搐着。她强起沉重的眼皮,望这顾予琛凉薄的眸子,顿觉依旧置身在冰
“叶凝衣,别妄想倚靠王妃身份去粉饰你骨子里的卑劣。”顾予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凝衣,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
叶凝衣跟着顾知府查案验尸,到了十八岁也无人上门说亲,全因晦气二字。
可两年前,当今皇上为扼住顾予琛的权势,一道赐婚圣旨,将叶凝衣赐给顾予琛做正妃。
见叶凝衣似要晕过去,顾予琛才命人将她扯出来。
叶凝衣呕吐着嘴中的薄荷叶,蜷缩的身子跟着颤抖的呼吸抽搐着。
她强起沉重的眼皮,望这顾予琛凉薄的眸子,顿觉依旧置身在冰窟之中。
天再冷,也冷不过他的心。
因为顾予琛恨不得将本就卑微的她踩进泥中!
“再有下次,本王就让你尝尝真正冰刑的滋味。”
顾予琛丢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便走了。
直到那玄色身影消失了,叶凝衣眼中隐忍了多时的热泪才落下来
她五年的爱慕,换来顾予琛两年的厌恶。
她这一生,都因皇上寥寥几字而改变了。
“王妃!”唯一的贴身丫鬟紫玉着急的跑了进来,将叶凝衣扶起来半搂着进了房间。
褪下几乎结了冰的薄衫,紫玉给叶凝衣换完衣服,又将所有被褥都盖在她身上。
看着叶凝衣苍白的脸,紫玉心疼的哭了:“王妃,您这是何苦呢?”
明知王爷最忌她回母家,却偏偏逆了王爷的意。
“巡抚,限爹……五日破悬案。”叶凝衣强睁着疲倦的双眼,“我得去帮爹。”
紫玉还想再劝她两句,一丫鬟施施然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径直通知:“王妃,太妃命您现在就过去。”
第二章 避子
紫玉瞪了一眼那丫鬟扭头就走的背影,骂道:“狗仗人势!”
见叶凝衣要下床,她紧张起来:“王妃,您才受了凉,奴婢去回太妃说您身子不适吧。”
叶凝衣撑着床沿,眼底透着无奈:“太妃并非来问我意愿的,替我更衣梳妆吧。”
承香院。
叶凝衣在门外已站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太妃午睡醒来,她才被带进去。
等她见过礼,太妃却没叫她起身。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站到叶凝衣面前,本就有些晕眩的叶凝衣被这刺鼻的苦涩熏得一恍惚。
见叶凝衣没有立即接过,太妃本来不屑的神色一下凌厉起来。
“以你那身份坐上王妃的位置已是乌鸦变凤凰了,还妄想给阿诀绵延子嗣?”
叶凝衣伸出手接过汤药,心中压抑无比。与顾予琛成婚两年,他们仍未圆房,又何来子嗣。
两年中她日日向太妃请安,太妃也日日赏她一碗避子汤。
直至今日,她恐早已无生育的能力了。
在太妃的怒视下,叶凝衣凄楚一笑,仰头将药饮尽。
苦涩的感觉自嘴中蔓延到了心里,叶凝衣抹开嘴角残药汁,恭敬跪下叩了个头:“谢太妃。”
见她喝完,太妃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出了承香院,叶凝衣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将眼泪逼了回去。
半晌,她抬起头望了望天色,算着顾予琛此刻应该不在王府中,她迈着僵硬的腿,往王府角门去了。
自西角门走了出去,叶凝衣顶着将黑的天色直奔府衙。
叶凝衣不知道,她刚刚离开,就有人将她的行踪告诉了顾予琛。
刚从御书房中出来的顾予琛余怒未消,听着侍卫的话,脸色霎时一黑。
叶凝衣,你可真是顽固不化!
府衙中。
叶凝衣收了东西净了手,对一筹莫展的顾显赟道:“爹,此人并非自尽,而是中毒。”
“何出此言?”顾显赟一脸错愕。
“毒并非从他口入,而是从指甲处,故探喉银针未发黑。”
顺着叶凝衣的视线,顾显赟果然看见那人右手拇指指甲下有一浅浅黑痕,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出。
叶凝衣又将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此物是在他喉口发现的。”
那是一个玉扳指,其内壁还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顾显赟接了过来,端详片刻后脸色一变,忽然道:“爹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爹?”叶凝衣一脸不解。
“回去吧。”顾显赟摆摆手,而后语重心长又道:“以后莫要来了。”
接着,叶凝衣便被他强行送走。
回到王府,叶凝衣已经疲累无比,本想偷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她一踏进正厅就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可还尽兴?”
顾予琛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却又极具威慑。
既已被发现的,叶凝衣自知瞒不过他,干脆跪下来,闷声道:“臣妾知罪。”
“哐——!”
桌上的茶杯被猛地掀翻,热茶泼在叶凝衣的身上,烫的她痛苦的闷哼一声。
顾予琛忽的上前捏住叶凝衣的下巴,目光狠戾:“你们顾家倒是效忠皇上,效忠到肯把女儿送出来。”
叶凝衣不解,却也能听出他语中怨怼之意。
“王,王爷,皇上赐婚,臣妾……”
“住口!你们不过一丘之貉!”
第三章 死罪
叶凝衣一怔,不明白顾予琛到底什么意思。
顾予琛嫌恶地撒开了手,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有朝一日,本王会让你后悔生在顾家。”
这句狠话让叶凝衣猛地一震。
她此刻才知道,顾予琛竟对自己厌恶至此。
“滚下去!”顾予琛给了她一个冷眼后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叶凝衣忍着身上的痛起身行了礼,哑着嗓子道:“臣妾告退。”
回到东院,紫玉急忙找来药膏给她抹在烫伤处。
紫玉一边流泪一边呢喃着:“王爷这心莫不是真是石头做的……”
叶凝衣摇摇头:“是我做错了,不怪他。”
次日。
叶凝衣知道顾予琛今日未上早朝,已过午时也不见他传膳。
她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做几个菜给顾予琛送去。
书房中,顾予琛正低头看着书,叶凝衣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王爷。”她唤了一声,将菜拿出摆在桌上,“您还未用膳,臣妾特地做了几个小菜给您。”
打从叶凝衣进门,顾予琛眉头便紧蹙着。
“你想做什么?”他冷冷道。
叶凝衣局促的站在原地,半响才说:“臣妾,臣妾今天想再去看看爹爹,望王爷……”
话未说完,顾予琛就直接打断了她:“你那双手做出来的东西也能入口?”
叶凝衣张口难言,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顾予琛放下手中的书,几步便走到了叶凝衣面前。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顿觉呼吸都甚是困难,只听顾予琛轻淡道:“来人,把这些腌臜之物扔了。”
几个小厮从门外走了来,尽数将菜端了出去。
叶凝衣下唇轻颤着,却只能承受着这种羞辱。
“你的一切,都让本王恶心。”不比昨日那般冷厉,此时的顾予琛很淡漠。
但这份淡漠却如千斤之石压在叶凝衣的心上。
“滚出去,别站脏了本王的地。”
又一句冷语砸向叶凝衣。
她提着已经空荡荡的食盒麻木的走了出去,随着身后“嘭”的关门声,眼泪盈满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顾予琛的冷热对她来说都是一把刀,刀刀都割在她心口上。
叶凝衣垂下头,回了东院。
紫玉见她回来了,满脸着急的跑到她面前。
“王妃,府衙好像出事了!”
叶凝衣闻言神色一紧:“何事?”
“奴婢刚刚回来前儿路过府衙,看见外边儿都是侍卫,还听见有人说顾大人被锁到刑部去了!”
“哐当!”食盒砸在地上。
叶凝衣扭头就往府门跑,任紫玉怎么喊都未停下。
怎么会?明明五日期限未到,刑部怎能将爹抓了去?
叶凝衣一路奔至府衙,此时府衙却已被封,门外还有侍卫看守。
百姓们层层围住府门,指指点点的说着话。
“听说顾大人要被治失职之罪了。”
“那刺客刺杀皇上不成暴毙在西辰门,又查不出幕后主使,皇上能不怒吗?”
叶凝衣心急如焚又懊悔不已,若她昨日坚持留下查清真相,或许爹就不会……
叶凝衣望了眼被封的府衙,转身跑回了王府。
而顾予琛却不在府中,寒风中,叶凝衣站在厅外,翘首以盼着顾予琛回来。
直到夜幕,顾予琛才回来。
“王爷!”叶凝衣顾不得冻僵了的双手,上前就扯住他的衣袖祈求着,“臣妾可以查出真凶,请王爷……”
顾予琛却将她手甩开,冷声打断她:“皇上圣旨已下,顾显赟死罪难逃。”
第四章 祈求
叶凝衣瞳孔紧缩,腿一软踉跄了几步。
未待她站稳,顾予琛却只留给她一个决绝背影。
叶凝衣捏紧了拳头,转身回了东院拿出她所有的钱就跑去了刑部大牢。
用钱打点之后,叶凝衣终于见到了顾显赟。
只见他一身囚服倚墙而坐,鬓角白发凌乱,全无从前神采。
叶凝衣心顿时一窒:“爹!”
顾显赟一惊,诧异的看着扑到铁栏前泪眼婆娑的叶凝衣。
“锦言?”他眼眶一湿,却又强压下不舍,“你快走,以你的身份怎可踏足这种地方。”
叶凝衣闻言,心更如锥刺。
到了这个时候,爹爹还在担心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是王妃,更是爹爹的女儿啊。
“爹,自那尸中取出的证物还不足查清背后主使吗?”叶凝衣忍痛问道。
顾显赟神色一怔,那玉扳指内壁的图案乃先帝为顾予琛亲手绘制,这证据
直指晋王府。
一旦他说出这一点的,皇上就有了借口将顾予琛治罪,身为王妃的叶凝衣又怎会不被连累。
为了保全叶凝衣,他只能全然将此责揽下。
顾显赟含泪:“是爹办案不力才有此下场。”
他心中又悔又幸。
悔不该让叶凝衣入了仵作的门,以至于让她成为皇上的棋子,断了一生的幸福。
幸她不在顾家,此时不会被拖累,皇上为了牵制顾予琛,暂时也不会动她。
叶凝衣摇摇头,难掩哀痛却语气坚决:“爹,女儿一定会救您的!”
“不可!”顾显赟心中一惧,忙厉声道,“此事就此了结,爹爹罪有应得,你快些回去吧,往后也莫再涉仵作之事!”
叶凝衣眼泪薮然而落,望着顾显赟苍老的脸心如刀割。
牢头此时催促叶凝衣快些走,她握着顾显赟的手,不愿撒开。
顾显赟心一狠,掰开她的手:“回去吧,记住爹的话……”
“爹……”叶凝衣咬着下唇,依依难舍最后望了顾显赟一眼。
出了刑部大牢,叶凝衣迈着沉重的脚步往王府走去。
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那是生她养她,与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爹爹,她唯一的亲人了!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风雪未停,叶凝衣擦去眼角的泪,跌跌撞撞的寻至顾予琛书房门外。
她的肩头与黑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伸手欲敲门,却又收了回来,转而退了一步跪了下来。
“王爷,臣妾请王爷救父亲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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