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赫宁笑容一敛,柳眉微微蹙起,贺白这疯狗被这般戏耍,竟没有发火?他不发火,那接下来的戏怎么演?元赫宁暗恼,思来想去也只好起身跟去了屏风后面。“我来帮贺大人更衣吧。”她缓步走到贺白身前,故意靠近了一些,鼻息间再次盈满他的气息,她不由紧张,一颗扣子如何都解不开。
元赫宁说着披上外裳,来到院门口。门从里面拴上了,她透过门缝看到那二夫人竟领着两个护院在外面。
“你们只管把她套进麻袋里,送到外面的马车上,其余的不必管。”
“可到底是三夫人。”其中一个护卫有些为难。
“那你们是听老夫人的还是听她的?”
“自然是听老夫人的。”
“那就麻利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说着那二夫人退到一边,两个护卫上前来。
元赫宁退到屋里,思量了片刻,招手让子衿过来,附耳与她小声说了什么。
只见夜色中,两个护卫撬开内院的垂花门,偷摸潜入主屋,不多久抬着一麻袋出来了。
一路来到侯府后门,放到等在那儿的马车里。
马车从巷子出来,在空旷的街道上疾行,不多会儿来到兰园外,将麻袋送了进去。
贺白接住朝他胸口刺来的刀,反手一转,夺了过来。
而欲杀他的人倒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贺白凤眼浸着寒光,蹲下身子,挑起元卿月的下巴,笑了一笑,“想杀我?”
“我元卿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即便囚我于此,即便杀我,我也绝不委身于你这个奸佞小人!”
贺白喝了酒,酒气熏得眼尾发红,配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竟有几分妖冶之色。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而后嘴角勾起,挑开了元卿月的衣服。
“贺白,你休要辱我!”
“有意思吗?”
“什么?”
“当初明明是你求我的,求我保住你们元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求我帮帮你们,难道不是?”
元卿月有些难堪,“你对我有那样的心思,才会害我们元家。”
“想多了吧,你又不是什么仙姿绝色,再说,你爹卖官鬻爵也是我陷害的?”
元卿月说不出话来,低头哭了起来。
贺白甚觉没意思,将手里的刀扔给元卿月,“你既不愿意,便离开兰园吧。”
“你让我走?”
“现在就可以走。”
元卿月忘了哭,连忙站起身,可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会不会被官差抓住送到善念营?”
“呵,你是罪臣的家眷,自然要送到善念营。”
“不……我不去!”
那地方是吃人的。
贺白笑了,“我贺白是恶人,坏的坦坦荡荡,反倒是你们这些人,实在虚伪可笑。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你还拎不清自己的处境,那就赶紧滚,休要在我贺白的庇护下,装什么冰清玉洁。你元卿月算什么,老子太给你脸了!”
说完,贺白转身离开。
出了院子,一小厮上前,说道:“大人,侯府将三夫人送来了。”
贺白想到元赫宁,她之前多硬气,说不伺候他了。
“哦?”
“装麻袋送进来的。”
贺白一怔,随即大笑:“她这人运气不好,掏心掏肺喂了一群白眼狼。”
来到元月阁,贺白进门口看到屋当间的麻袋,里面的人发出唔唔的声音,正在剧烈挣扎着,而当他走进去,麻袋里一下没了动静。
但随着他走近,麻袋里的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有意思!
他脸上露出戏谑,故意围着她绕圈,脚步时而轻时而重,看着她因受惊为微微颤动,唔唔声变成了隐忍的哭声。
这感觉就像在戏弄一只小兔子,不,更像一只小野猫。
虽然牙尖嘴利的,可到底是宠物。
玩够了,贺白走过去蹲下,笑问:“怕了?”
这一声后,麻袋里的人又不动了。
贺白微微蹙了一下眉,拔出腰间的匕首,割开绳子,随即露出一张因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
但不是元赫宁,而是靖安侯府二夫人。
“怎么是你?”贺白凤眼一沉。
而这二夫人在看到贺白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白理都没理,站起身就往外走,当下甚觉无趣。
回到墨玉轩,推门进去,却见元赫宁坐在罗汉床上,一脸嬉笑。
“侯府二夫人虽不如二八风华的小姑娘娇嫩,却是风韵犹存,不知贺大人满不满意?”
贺白薄唇噙笑,淡扫了元赫宁一眼,而后去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元赫宁笑容一敛,柳眉微微蹙起,贺白这疯狗被这般戏耍,竟没有发火?
他不发火,那接下来的戏怎么演?
元赫宁暗恼,思来想去也只好起身跟去了屏风后面。
“我来帮贺大人更衣吧。”
她缓步走到贺白身前,故意靠近了一些,鼻息间再次盈满他的气息,她不由紧张,一颗扣子如何都解不开。
稍稍一慌,她用力扯了一下。
“急什么?”
“没。”
“我帮你?”
“不,不用。”
贺白嘴角轻扯,一把将元赫宁抱到后面的衣箱上,将她抵到墙上,低头吻住,同时扯开自己的衣服,连同元赫宁的。
第十五章求您件事
元赫宁推拒了两下,但被贺白困住了胳膊。
心扑通乱跳,犹如溺水般,不可自控。
这是来自上一世的爱和恨,她以侯府寡妇的身份爱上这个强求她的男人后,身与心都交付,最后被他抛弃。
她红了眼,惊措道:“我有孕。”
他微微一怔后,动作轻柔许多:“我不伤你,不伤孩子。”
元赫宁深吸一口气,“我那二嫂没有满足你?”
贺白抬头,脸色沉冷,“真当我来者不拒?”
元赫宁笑了笑,“哪能,自然要是美女,尤其是像小金妃……唔!”
脖子被掐住,剩下的话,元赫宁说不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抱着她温存,下一刻却要掐死她。
贺白凤眼沉沉,“元赫宁,你在我面前太放肆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她一字一句道。
贺白轻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我成全你。”
而下一瞬,一滴热泪落到了他手腕上。他看向元赫宁,见她双眸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服输的瞪着他。
但她太柔弱了,一只可怜的小野猫而已。
贺白沉下一口气,甩手放开她,看着畏缩到墙角的元赫宁,他冷声道:“我贺白杀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不论对错,只论心情。元赫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他换上衣服,大步往外走去。
来到外间,贺白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里面传来小小的压抑的哭声,他没有理会,再喝了一口,那哭声大了一些。等他一杯茶喝完,里面已经泣不成声。
哭吧,大不了他忍一会儿。
只是这一哭,竟是没清没了,而且哭得愈加凄惨,愈加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听着实在心烦,索性推门出去,却见好几个属下在院门口扒头往里面看。
“滚!”他怒喝一声。
那几个属下赶忙溜了,但有一个不怕死的道:“大人,我是打酒回来时,在外面巷子里听到的,这哭声传的还挺远。”
“……”
“一个老妇人走过时,往咱们后门巴望了两眼,还念叨着:谁家小媳妇,估计是被欺负狠了,可怜哟。”
说完这话,那属下赶紧跑了。
贺白一张脸青紫交加,怒气冲冲来到屏风后,见元赫宁蜷缩在墙角,见到他像是吓坏了,身子颤抖着,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
“还哭?”
元赫宁不理他。
贺白嘴角扯了一下,“你刚才不挺厉害的,让我杀了你?”
“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腹中孩子跟我一起死。”元赫宁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贺白走过去蹲下,见元赫宁头发被泪沾到脸上了,伸手想给她撩开,却见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恐惧。
他蹙了一下眉头,更觉没意思了。
“你们侯府那案子审的查不到了,这两天谢老二就能放出来,以后你不必再来兰园了。”
“……”
“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爱生就生,与我无关。”
元赫宁暗暗握紧拳头,便知这混蛋只比她想的更混。上一世也是如此,有了元卿月后,他便不怎么要她了,要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瞒了他,他气怒之下说了那话,出征回来后也不会接着缠她。只是每次她都偷喝避子汤,渐渐的伤了身体,不喝也怀不上了。
“我……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贺白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先去洗把脸再说。”
元赫宁从后面出来,已有婢女送来了水,她洗了脸后,见贺白坐在罗汉床上,她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刚坐下,便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贺白皱眉问。
“女人怀孕时都这样,我饿的厉害,但又吃不下什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不怪她没出息,实在是太饿了。
刚才在里面哭,本来是想演一场,可哭着哭着就委屈上了,想着上一辈子自己多悲催,这一辈子破事不断,假哭变成了真哭。
难怪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果然如此。
贺白吩咐婢女,让她去准备一些吃食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
元赫宁看了贺白一眼,而后低下头,酝酿片刻,眼睛又红了,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泪水,“我在侯府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贺白把玩手里的玉吊坠,闻言并未接话。
“今晚若不是我的婢女机警,那装在麻袋里的人就是我。”
“呵。”他轻嗤。
“我是真心寒了,事已至此,我能求的只一样,便是保住名声。过两日,二爷被放回府,天大的喜事,可喜过之后,脏名骂名还要我背。还有二爷,若他知道是我用身子讨好你这个大理寺卿才得以脱罪,以他那迂腐的性子,定会辱骂我,到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你竟然也长了脑子。”
元赫宁气的咬牙,但更多还是气上一世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
“所以我想请你……今晚要了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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