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在前,一脚将冷雨寒踢走,不过那飞镖还是飞了过来,但贺白伸手接住了。元赫宁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贺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那冷雨寒被侍卫扶起来,脸色已经铁青,但在看到元赫宁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她是谁?”贺白看冷雨寒这样,当下起身,将元赫宁掩在身后。“滚!”“她生过孩子吧,啧啧,果然不一样!”冷雨寒却跟迷瞪了似的,一步一步往前凑,“她长得可真美,尤其是那胸前两只碗,跟我奶娘的一模一样。”
子衿在前,一脚将冷雨寒踢走,不过那飞镖还是飞了过来,但贺白伸手接住了。
元赫宁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贺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那冷雨寒被侍卫扶起来,脸色已经铁青,但在看到元赫宁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
“她是谁?”
贺白看冷雨寒这样,当下起身,将元赫宁掩在身后。
“滚!”
“她生过孩子吧,啧啧,果然不一样!”冷雨寒却跟迷瞪了似的,一步一步往前凑,“她长得可真美,尤其是那胸前两只碗,跟我奶娘的一模一样。”
“贺白,你把她送给本宫,本宫往后再不寻你麻烦了!”
贺白直接抬起一脚,将人踢了出去。
冷雨寒擦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迷乱的神色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看向贺白:“本宫看上的东西,迟早都是本宫的,凭你能护着她?不自量力!”
说着冷雨寒歪头去看元赫宁,只看到一点衣角,不由有些失望。
“美人,你要是跟了本宫,保你荣华富贵,而你跟着这贺白,可只有死路一条,好好考虑。”
冷雨寒带人走后,贺白青着脸进屋了。
元赫宁还有些丈二和尚,问乞丐这太子怎么回事。
“这太子冷雨寒,母妃生他是难产而亡,皇上交给皇后抚养。只是皇后不喜吵闹,只是将太子名儿记挂在自己名下,但将太子放到别院去养了。皇上国事繁重,皇后不问俗事,太子身边只有奶娘和一帮小太监们,渐渐养成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癖好。”
“什么?”
乞丐干咳一声,“比如这么大了,还要吃奶。”
“啊!”
“而且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咳咳,你明白的。”
元赫宁不由脸一红,“和硕杀了他奶娘?”
乞丐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更混账的事,他也做过不少,曾把一副刚生下孩子的妇人掳到东宫,结果害得那妇人刚生下的孩子饿死了,妇人后来也上吊了。”
“这样的太子,皇上竟还不废?”
乞丐叹了口气:“皇上对皇后情深义重,虽太子只是记挂在皇后名下,可只要是太子登基,皇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为了这,皇上虽恨铁不成钢,也没有废了这太子。”
“为了全自己的深情,却祸害天下百姓,这皇上根本不算什么明君。”
乞丐冲元赫宁嘘了一声,“人都道北金武帝是明君,但明君也不是事事都做得对。比如立这个太子,比如穷兵黩武。”
元赫宁打算去南红楼,临走的时候,乞丐说了一句:“腊月初一喽,北金有风俗,说这一天白虎会下凡助人渡过劫难。”
“白虎渡劫?”
元赫宁垂眸,上一世她倒是听过一些关于北金明帝,也就是英王冷雨霰的一些传闻。
当然传闻都是有真有假的,其中有一个关于他的传闻就非常离谱。
说他在回京的途中遇到一群狼,以一敌数十,身受重伤,流落于一间破庙中。正是奄奄一息的时候,白虎降临,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之后他有了白虎之力,在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民间还给他起了一封号,叫做白虎战神。
如果白虎渡劫指的是白虎这一日,那此时英王已经受了重伤了。
如今她和贺白好比困于蚕蛹之中,想要逃出去,需要一个手上有刀的人帮忙,显然英王最合适。
这般思量了一下,她朝英王府去了。”
第348章更大一盘棋
这边贺白从景川苑出来,因为瘸了一条腿,他走路很慢,先去酒肆打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摇摇晃晃。
身后有人跟踪他,他走进一条巷子,在里面七拐八绕以后,察觉身后已无人,他嘴角不由扯了一下。
拐进一处隐秘极好的院子里,贺白随手锁上门。
“主子,只救回一人。”江远走过来道。
贺白点头,抬步走进屋里,见一书生打扮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正掩面哭泣。他一身狼狈,脚下的靴子都磨穿了,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后来到这里的,估摸还没缓上一口气,便遭遇了追杀。
到底是读书人,哪经历过这些,眼下已经崩溃了。
贺白走过去,踢了那书生坐的椅子一脚,哐当一声,书生吓得止住了哭泣,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贺白。
“你是为你自己哭还是为你的同伴?”他问。
提到同伴,书生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他们是我的发小、同窗、好友,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灵均兄还……还替我挡了一剑,让我快跑。我们一行十二人,如今只剩我一个人,剩我一个有什么用,还不如随他们一起死了。”
江远给书生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先喝口茶缓一缓。
等书生缓过来了,江远让他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书生和另外那十一个都是今年赴考的举子,但他们在属地渝州登记学籍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于前两年入了军籍。
可他们明明都在书院读书,又怎么可能参军,显然是官府这边搞错了。但这么明显的错误,官府却不管,只说他们不能参加秋闱了。
他们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参加秋闱,一举高中,却因为这么一个错误就不能考了?
他们不服,上告渝州府衙,却以寻衅滋事罪被关了半个月。
在渝州地界无法讨公道,他们便相约一起来京告御状,这一路被渝州官兵追杀,一个个同伴被杀死,他们也终于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可他们没有退缩,读书人的风骨和执拗,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咬紧牙关,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金安。可他们告到京兆府,告到兵部,告到户部,却无一人受理。
官场的黑暗,他们始料未及。
此时他们还剩六人,活着的人背负着自己和死去同伴的使命,他们不能退缩。再过几日是北金的祭神日,届时皇上会前往法华寺上香,他们打算到时候拦路告御状。
但就在昨晚,一帮人闯入他们躲藏的地方,将他的同伴一个个杀死了。
“在下本也应是刀下亡魂,在千钧一发之际,义士救了在下一条命。”书生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贺白大体都猜到了,自武威大将军吃空饷的事爆出来后,他们想将事情给抹干净,自然会有所行动,所以他让江远一直盯着武威将军府。
果然,救了一条漏网之鱼。
贺白抬眸看向书生,“你还想为自己和你那些死去的同伴讨回公道吗?”
书生忙点头,“愿以死相搏!”
贺白起身走到书生跟前,弯腰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书生瞪大眼睛,“这这……”
“你怕了?”贺白挑眉。
“我我不能杀无辜。”
“无辜?”贺白冷嗤一声,“如果他不无辜呢?如果他罪大恶极,你杀了他,不止是替天行道,而且还能成就大义呢?”
书生看着眼前这人,他明明没做什么,但周身一股威慑之气,让他不由全身颤抖。
“呵,为达目的,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不是吗?”贺白直起腰,眸中闪过阴狠,“放心,不会让你双手沾血的。”
从屋里出来,江远紧跑两步跟上贺白,“主子,咱原先的计划是杀和硕,怎么突然换人了?”
贺白沉了口气,“想要离开北金,需要下更大一盘棋。”
“啊?”
他家主子一心只想杀和硕,疯魔一般,从不顾安危,如今怎么感觉顾虑多了?
“况,他该死!”贺白狠道。
这边元赫宁来到英王府,由慕容芷昔的婢女引着她进了内屋。
“赫宁,你来了,快过来坐。”
慕容芷昔坐在暖塌上冲元赫宁招手,她现在已经七个月的身孕,肚子隆起很高。
元赫宁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跪着?”
“我要写金字《大悲咒》,坐下顶着难受,跪着还好一些。”
元赫宁这才看到条案上铺着纸,上面有用金墨写的字,一个个隽永清秀的小字,再看旁边已经写了挺厚一沓了。
“你这是要写多少?”
“一百遍。”
元赫宁忙扶着慕容芷昔坐下,让她靠着背后的软枕,“谁让你写这些的?”
慕容芷昔笑,“我自己揽的活儿。”
“怎么说?”
“过几日不是祭神节么,我们这儿的传统,妻子要用金字写经文供奉,以祈求神明庇佑夫君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写的越多越有诚意。”
“所以你写给英王殿下的?”
慕容芷昔摇头,“家里还有长辈的,晚辈便不能为自己祈福,这是写给皇上的。”
元赫宁听不懂了,“你不是说要妻子写吗?”
慕容芷昔点头,”我代明贵妃娘娘写的。”
“明贵妃?”
“嗯,英王母妃去世时,英王还小,由皇上做主养在了明贵妃那儿。因有这一层,所以我需经常进宫向明贵妃请安,前几日进宫,她说自己眼疾犯了,没法为皇上写金字佛经。我身为儿媳,我自当为婆母分忧,于是就揽到了自己身上。”
元赫宁挑眉,“她就同意了?”
“嗯。”
元赫宁呼出一口气,“你啊,她分明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为的让你拦下这活儿。”
慕容芷昔笑,“我没那么傻,自然知晓。可英王如今在外,若有什么,还得依仗明贵妃,再说我抄佛经的时候,偷偷也给英王祈福了。”
慕容芷昔笑着,但笑得却有些勉强。
元赫宁心思一转,“可是英王出什么事了?”
慕容芷昔摇了摇头,可实在揪心,又无可倾诉,挣扎了一下,她看向元赫宁道:“英王殿下前日给我送信,说已经到金安城外一百里外了,原本昨日就该回京的,可到现在却毫无音讯,我实在担心。”
城外一百里外?元赫宁想,如果上一世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是真有其事的话,那英王现在应该就在城外某处,而且受了重伤。
城外的破庙……
元赫宁仔细回想前世听到的那些传闻,明帝被白虎上神救了以后,在原先破庙的基础上修建了白虎寺。
白虎寺香火鼎盛,传言香火的烟气都能把千年古寺法华寺压下去。
法华寺在莲花山,那这个破庙应该也在莲花山里!”
第349章救人不易
元赫宁驱着马车出城的时候,城门的守卫正在逐个搜查什么,排了好一会儿的队才出了城。路上走不久,竟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不一会儿就把这天地间都染白了。
来到莲花山下,有搭着棚子卖佛香的,她找到一老妇人,借着买香的空隙问老夫人这山上除了法华寺还有没有其他的寺庙。
老妇人摇头,“没了,只一个法华寺。”
元赫宁咦了一声,说道:“我娘说她年轻的时候这山里还有一座庙,她进去拜过,可灵验了,定是您不知道。”
一听这话,老妇人可不高兴了,“我在这儿卖佛香卖了一辈子,山上有几座庙能不知道?”
“一定还有。”
老妇人耷拉着眼皮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是说那月老祠吧?”
“啊?”
“你娘说它灵验,定是求姻缘的,不过月老祠在前些年塌了,眼下已经荒废了。”
元赫宁心思转了一转,“那月老祠在哪儿啊,我想过去供奉?”
老妇人给她指了一条路,还说这条路因多少年没人走,长满了荒草,马车是过不去的。
元赫宁先赶着车上了半山腰,而后要马车寄存在茶棚,而后走上那条满是荒草的路,是说路其实已经没有路了。她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不过雪很大,一会儿就将她的脚印掩盖了。
这样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那月老祠前,果然如老妇人所说,这里已经坍塌了,处处残垣断壁,在密林和荒草中,已是人迹罕至。
元赫宁拍了拍身上的雪,缓慢的,轻轻的,一步一步往里走。走进里面,她刚要探头看,猛然察觉一股凉气袭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便见剑刃朝她劈来,但因为速度够慢,所以她闪身就避开了。
而执剑之人拼尽全力也只发出这一剑,下一刻趴跪到地上,继而大吐了一口血。
元赫宁先拍了拍胸口,再看地上已剑撑着身子才没有软到地上的人,他穿着玄色长袍,背上被划了一刀,刀深入骨血。此刻他另一只手捂着腹部,血自手缝里渗出来,可见伤得有多重。
“我是来救你的。”元赫宁道。
地上的人身子僵了一下,继而慢慢抬起头,露出那张在以后震慑整个大陆,所有国家都俯首称臣的帝王之相。
元赫宁心跟着微微发颤,脑子也轰轰的烧,随着他抬头,她先看到了一双凝着寒光的狐狸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妖冶狠厉之色。再抬头,露出整张脸竟是十分俊美,鼻如陡峰,唇红齿白,只是凑到一起便显得十分冷峻。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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