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贤宁懒得回她。 …… 中午十二点多,凌箫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重感冒在药效的作用下虽然好了点,但人还是不太透气。 她原本是想睡个午觉的,但刚眯了会,外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吵起来了。 不多时,那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清晰—— “我照顾你是个新人,想要带带你,可你倒好,背着我跟甲方接触,抢单子你凭真本事啊,玩阴的就是不要脸!” 是李镜圆的声音。 凌箫对自己团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即便
温贤宁懒得回她。
……
中午十二点多,凌箫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重感冒在药效的作用下虽然好了点,但人还是不太透气。
她原本是想睡个午觉的,但刚眯了会,外头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吵起来了。
不多时,那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清晰——
“我照顾你是个新人,想要带带你,可你倒好,背着我跟甲方接触,抢单子你凭真本事啊,玩阴的就是不要脸!”
是李镜圆的声音。
凌箫对自己团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即便因为重感冒头昏脑涨,也还是立刻就辨别了出来。
她起身走了出去,扬声问:“怎么了?”
一群人齐刷刷地都转了过来,其中被围在中间,一看就是当事人的,是李镜圆和……岑也。
也对,团队里现在只有岑也一个新人,李静刚才都说到‘新人’这个词了。
凌箫走过去,看了看她俩,再问:“怎么回事?”
“凌总,她抢单!”李镜圆委屈至极,愤怒的话一出口,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算是团队里的老人,脾气也算好的,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不会这样。
凌箫转头看着岑也,后者脸上毫无心虚,“我没有。”
其实她不解释凌箫也知道,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因为不需要。
且凌箫自己管理着团队,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几次接触下来,岑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基本有个数。
“你俩跟我来。”她把李镜圆和岑也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不要放错精力。
一群人霎时散开,各回各位做自己的事情。
凌箫让最后进来的人把办公室门带上,然后又叫她们都坐下。
李镜圆看似不太愿意,甚至觉得凌箫这态度摆出来,大概率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凌总,我知道岑也跟我们不一样,您如果不想追究,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
自己不过一个打工的,还敢跟老板叫嚣不成?
凌箫眼里闪过冷芒,气场在瞬间全开,与上次坐着跟岑也闲聊的人全然不同,压迫感迎面而来。
她沉声道:“想站就站着。”
随后,她看了岑也一眼,岑也无所畏惧地坐了下来。
李镜圆顿时更愤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凌箫也不管她此刻的心情,只问岑也:“怎么回事?”
岑也有些囧,挠挠头说:“甲方是商北。”
凌箫:“……”
都怪这该死的重感冒!让她忘了团队里有人最近在跟商北接触!
商家那边也有个大单,但和温氏集团旗下的悦·酒店装修设计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她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怎么就让商北知道了岑也在她的团队?
商北一直对岑也不死心,但因为之前岑也给温贤宁当秘书,他自然是不敢去温氏集团纠缠。
凌箫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李镜圆不知她心中所想,整个人都被委屈和愤怒给淹没了,她咬咬牙说:“凌总,您真的不必为难,我……”
“那个……你要不先听我说一句?”岑也尴尬地出声。
从商北跟李镜圆说他只见岑也,其他人去也没用之后,李镜圆就没听她解释过。
就算要定罪,也得听听‘嫌犯’怎么说,对吧?
李镜圆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话,但凌箫沉默,这便是要听岑也解释的意思,她也只能忍着。
岑也:“我躲那个商北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背地里去接触他。”
凌箫:“……”
李镜圆:?
“你可能不知道,他专门克我,只要跟他见面我就要倒霉。”
有关于她和商北前几次闹绯闻还闹上了新闻的事,凌箫是知道的。
但下面的人……社会忙着工作赚钱,未必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去关注豪门圈的八卦,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八卦的。
凌箫看了看岑也,觉得自己的重感冒因为这个小插曲,更严重了。
之后她帮岑也跟李镜圆解释了一番,又表示商北的单子若是拿下来了,提成会算在她名下。
李镜圆有些懵,走出凌箫办公室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的。
里面只剩下凌箫和岑也,后者双手合十:“不好意思,这才来没几天就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凌箫一改刚才的严肃,笑得有些坏,“你可是我的财神爷。”
温贤宁为了她,不停地给自己送好处,商北那边看样子也是。
不过岑也说:“凌总,您可千万不要让我去跟商北见面,温总要是知道了,我就惨了。”
“为了公事也不行?”
岑也摇头:“不行。”
凌箫顿时笑出了声,“原来温总这么小气的啊,醋精?”
差不多吧,反正商北和陈则南这两个人,她提起来都不行,更别说是见面了。
凌箫权衡了一下,还是温贤宁那边的好处比较多,所以就暂时答应岑也,不会推她去跟商北见面。
可这不代表商北不会找过来!
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他突然出现在岑也面前。
岑也当时正在门口签收快递,一开始以为是同事站在自己边上,也没在意。
等到签收完了,一转头看到商北的脸近在咫尺,吓得她直接把手里的快递扔在了商北脸上。
商北:“……”
咬了咬牙,他将那快递捏在手里,眸光幽深而顽劣,一眨不眨地盯着岑也。
刚才岑也在签收的时候他就仔细看了快递单上面的备注,挺重要的东西,丢了估计有麻烦,岑也肯定会问他拿。
果然,岑也虽然对他一脸戒备,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转头就跑,而是伸手说:“给我。”
商北将那快递藏到自己身后,笑了,“我记得上次在苏城见面,我还帮你找过人,你不是应该跟我说声谢谢吗?”
岑也:“谢谢。”
下一秒,她又飞快说:“东西给我。”
商北就知道她对自己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态度,有也是另有目的,他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每次和商先生见面,我都要倒霉。”
“温家人骂你,那你也不能算到我头上啊。”
岑也:?
不能吗?他不跟自己见面,自己就不会挨骂了啊,这么简单的逻辑不懂?
“你到底给不给我?”
商北:“不给。”
行。
岑也转头就走人,她步子很快,商北又是愣了一下才追上去,只看到她的背影一闪,进了某个办公室。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去,“商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商北瞧着面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不耐烦地问:“岑也呢?”
李镜圆职业化微笑,“岑也下班了。”
商北:??
逗他玩呢,这才刚进去,就下班了?
再者,他一直站在这里,岑也是从窗户飞走的吗?
李镜圆见状,就指了指另一边,“我们公司还有个门,岑也从那走的。”
商北:“她走了叫你出来,你就来了?”
李镜圆一脸的理所当然,“商总是我的客户,她叫我出来接待商总,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
没什么不对,就是有点气人。
他实在搞不懂,岑也到底看上温贤宁什么了?
听说他俩偷偷回苏城的事被温母知道后,温母气坏了,想必没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本来那天温贤宁一个人从苏城离开,商北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想要趁机去找岑也。
可温贤宁那个人,典型的就是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要把你弄死的作风。
商北把他和岑也回苏城的事散播得天下皆知,他就立刻让人给商北的父亲打电话,然后商北就被他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要求他马上滚回南城。
好像,还比他更早一点进城。
商北想起这些事就更加生气了,他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朋友刚才因为手机落车上回去取了,所以才没有一起上来。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朋友说还在一楼等电梯。
商北:“你别上来了,给我堵在大门口。”
“啊?你这是要堵谁啊?”
“岑也!”
电话那头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北哥你疯了吧?”
被温贤宁教做人的次数还不够吗?
可商北这会儿正气头上,压根就听不进朋友的劝,只说一定要把岑也给堵到。
他就是要亲口问问岑也,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温贤宁!
……
凌箫的公司的确有两个门,岑也那会儿也的确是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人了。
因为温贤宁刚好给她发来信息,说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晚上去岑家一趟。
去岑家干什么岑也还没来得及没问,她现在只想马上甩掉商北这个瘟神。
今天跟商北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上次也有一起去苏城,岑也见过一面。
但这会儿她着急忙慌地从楼梯间出来,看到有人杵在大门口,压根没想到那人和商北是一起的。
等到两人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岑也发现他的眼神几乎钉在了自己身上,这才觉察到不对。
那人挡在她面前,“岑小姐,北哥要见你,他马上下来了,你等一下。”
岑也:你说等一下我就等一下,我傻吗?
她立马拔腿就跑,比上次在酒店听到商北的声音跑得还要快。
刚跑出大门,迎面看到温贤宁从车里下来,几乎没有多想,她立刻冲过去,跟个小炮弹似的。
温贤宁被她撞了个满怀,一边抱住她,一边抬眼看过去,眼神之凌厉,裹挟着十足的杀气。
第069章 谁要跟你生孩子?
商北这时也下楼来了,急匆匆地冲出来,被温贤宁一记眼神震慑得定在了原地。
他朋友:“……”
就这怂样还想抢人家老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温贤宁也不说什么,两人隔空对视着。
岑也原想从他的怀里转移到他的背后,但他手上力道不松,岑也半步都挪不了。
商北和他朋友单独站那也算是帅哥那一挂的,和温贤宁一比,却逊色太多。
温贤宁就是那种扔到满是帅哥的娱乐圈里,也能靠外貌脱颖而出,天生好皮囊,自带光芒。
这三人对峙着,硝烟味儿再浓,路人都忍不住围观。
好在岑也是提早溜的,这会儿还不到下班时间,出来的人也不多。
岑也把自己的脸往温贤宁的胸口藏了藏,低声说:“不要理他们,我们走。”
温贤宁对着商北的时候面色冰寒,一低头看着她,竟又是满面春风,变脸绝技都没他这么6。
“他特意来找你的?”
“嗯。”
“工作上有交集?”
凌箫那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己这边拿了好处,又想利用岑也从商北那边拿好处?
岑也摇摇头,回道:“我跟他没交集,他是我同事的客户,知道我也来这边上班了,就指名道姓要我去见他,我不去,他就来了。”
我不去……
这三个字听着不知道有多顺耳。
温贤宁嘴角略微上扬,‘嗯’了一声。
随后,两人在商北和他朋友的注视下,肆无忌惮地上了车。
虽然商北还有一个帮手,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冲过来和温贤宁大打出手。
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商北眯着眼,骂了句脏话。
旁边的朋友劝道:“北哥,不就一个女人吗?算了吧,温家不好惹。”
“怎么不好惹?”商北嗤了声,“单打独斗不行,那就拉帮结派啊!”
他朋友:“……”
整个南城,就算有两家头铁敢联手去对付温家,也不敢说自己最后肯定会胜利。
行吧,这么多年朋友了,也深知他做事就是这种无耻又没底线的风格。
就好比今天,他不知道商北来这里是为了岑也那个女人,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来。
是商北说来谈工作,他没事干才陪着一起来晃悠。
结果……真是晦气!
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最后被连累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
岑也上车之后立马问了去岑家的事,“是岑岩东叫我们过去吗?”
温贤宁:“不是。”
“那为什么突然去岑家啊?”岑也拧了拧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困惑,随即又抗拒地说道:“我不想看到那家人。”
温贤宁专心地开着车,没回答。
岑也本想再问,手机叮咚一下提示有信息进来,是公司同事发来的,挺要紧的事。
看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岑也于是先低头回复。
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车厢里的沉默很合时宜。
同事一连问了好些个问题,岑也一一解答完毕之后,同事激动地对她承诺,如果顺利拿下甲方,之后的合作会带她一起。
岑也本来被商北的纠缠弄得心情很不好,再又听到温贤宁说要去岑家,就更加心情不好了。
这个好消息,倒是让她心情缓过来不少。
不过刚才她问温贤宁的问题也没忘,但温贤宁……
行,不说就不说,等下到了岑家总会暴露意图。
……
岑岩东今天没有要出门,看她和黎欣的样子,应该是一早就接到了温贤宁的电话说要过来,所以还特地准备了饭菜。
岑溪不在家,黎欣说跟朋友玩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眼神一直往岑也身上飘。
岑岩东不知道两姐妹见过面,还以为黎欣此时的眼神是因为打心底里讨厌岑也、看不起岑也,连忙轻咳了一声提示她收敛。
黎欣转回来,冲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岑也装作没有看到黎欣刚才瞟自己的眼神,只乖乖地跟在温贤宁的身边。
她就想知道,温贤宁来这一趟到底想干什么?
饭桌上岑岩东和黎欣都表现得比较热情,温贤宁虽然没有同样热情地回应,但瞧着他的神色也算不上冷淡。
就跟之前他们刚结婚时回来岑家吃饭,一样的表现。
不冷不热,看似有礼。
岑也搞不懂他了,分明说好的要帮她对付岑岩东,现在当着她的面跟岑岩东相谈甚欢算怎么回事?
吃完了饭,岑岩东又拉着温贤宁下棋,温贤宁没有拒绝,他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回来吃饭还要更好商量。
岑也心里有点想吐血,也没吭声,自己一个人扭头去了外面吹风透气。
黎欣跟着走了出来,一脸假笑地关心道:“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开心?”
对着他们夫妻俩,自己能开心得起来才有鬼了呢。
不过岑也现在摸不准温贤宁的心思,也不敢太嚣张,干脆就和黎欣飚起了演技:“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欣姨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黎欣:“……”
岑也继续笑眯眯的,“欣姨如果有需要,我认识一个眼科医生,很有名的,可以介绍给你。”
黎欣被她这席话气得不轻,干脆也不演戏了,咬牙问:“你偷偷摸摸去见小溪,想干什么?”
“我可没有偷偷摸摸,我是光明正大去见她的。”
“少跟我鬼扯!”黎欣拉着脸冷笑,“你心里那点小伎俩,我清楚得很!”
“我心里什么伎俩?”
“还想演戏?”
“怎么能不演呢?”岑也故作正经,“演戏可是我们岑家的绝技,我要多多抓住机会练习,要不然你们都演得入木三分,到我这就不堪入目了,多不好。”
黎欣气得脸颊涨红,双手也紧握着,似是死忍着才能不动手。
岑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单刀直入:“不如欣姨直接告诉我,是不是你想要我死啊?”
这话一问出去,黎欣的眼底顿时光芒大盛,但也只一秒,就被她压下去了。
岑也脸上笑意不减,却逐渐地更像是死亡微笑。
果然啊,她们母女都有份!
岑岩东没有儿子,黎欣母女把她除了,那么岑家的一切在岑岩东死后自然就落到了她们母女的手里。
她们母女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自己,想来是因为岑岩东没有立过遗嘱,她们怕岑岩东万一有个意外什么的,自己回来争夺家产,那就麻烦了。
而立遗嘱这种事,岑岩东自己提出来还好,要是黎欣母女去说,就有另外一种意思了,搞不好弄巧成拙。
“欣姨,你们居然敢买凶杀人,就不怕我找到证据吗?”
“我没有!”黎欣当即否认,又解释说:“在你回到这个家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还活着!”
“活着?”岑也的目光倏然变得锐利,“为什么说活着?不是应该说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黎欣显得很慌乱,眼神即便是垂着,也到处乱飘。
岑也还想再追问,但屋里的岑岩东忽然叫她——
“小也,小也?”
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也往外面来了。
不知道温贤宁有没有跟着一起出来,岑也便先止住了话头。
只有岑岩东一个人过来,看到她和黎欣在外面,眼神在两人之间怀疑地流转了几下,随即对岑也说道:“你进来。”
岑也:“什么事?”
“进来再说。”岑岩东这一刻倒是好脾气,脸上甚至扬着一抹慈爱的笑容。
可岑也怎么看怎么恶心,幸好晚饭吃下去的也不多,要不然,真要吐出来不可。
看着她跟岑岩东进了屋,黎欣对着两人的背影,一脸的意味深长。
她跟岑岩东也是商业联姻,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这场婚姻早在岑岩东的那次出轨后名存实亡,自己这些年忍着,也都是为了女儿。
当初他说姓姜的那个女人连带肚子里的孩子都一起死了,全都是鬼话。
如今还把这丫头带回了岑家,真是越来越碍眼!
不过买凶杀人这事有过一次没成功,且引起了当事人的怀疑,那么短期之内是绝对不适合再实施第二次的。
倒不如给岑也透露点信息,让她去查一查她母亲的死,然后坐等他们父女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
岑岩东叫岑也进去,是问她和温贤宁生孩子的事。
岑也极度讨厌这个话题,悄悄伸手碰了温贤宁一下,意思是叫他把话头挡回去。
毕竟温贤宁就算直接说不想生,岑岩东也不敢给他甩脸色,只会帮着找借口,甚至还赔笑脸。
可温贤宁倒好,竟顺着岑岩东的话接了下去:“我和小也正准备着。”
岑也:???
谁要跟你生孩子?做梦呢吧!
岑岩东闻言顿时乐呵了,笑得脸上皱纹尽显。
岑也看着觉得恶心,从原先的悄悄触碰变成直接扯了温贤宁一下,她说:“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吧。”
“怎么了?”温贤宁好脾气地问。
岑也低垂着眉眼,没有接话。
气氛渐渐凝滞,岑岩东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这时黎欣看准时机走了过来,说:“时间也不早了,小也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副样子,当真像个慈爱可亲的后妈。
可她难道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先不说刚才的事,就是过去这大半年时间里,她说过多少极具羞辱性的话,是自己都忘了吗?
岑也心头的那股恶心感愈发严重,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忍住。
她起身,温贤宁也跟着起身,但她的脚步比较快,温贤宁又和岑岩东多说了两句,就落后了好几步。
他到车旁的时候,岑也已经等在副驾驶座旁边了。
车子一解锁,她即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没有看温贤宁一眼。
上车后,她也是快速地系好安全带,然后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温贤宁从驾驶座这边上车,坐好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脸部线条太紧绷了,再加上眉头皱得几乎打结的样子,任凭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她是在休息,根本就是在生气。
不过也的确是在生气,至于是生岑岩东和黎欣的气,还是生他的气,就不好说了。
静谧的空间里,忽然传来温贤宁的轻笑,他低声说道:“你这么容易被人挑动情绪,可不是什么好事。”
岑也稳了稳心神,睁开眼睛看过去,慢悠悠地问:“那温总觉得,怎样才算好事?”
温贤宁眸色深深,一本正经:“生个孩子。”
岑也:“……”
我有一句问候你妈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温贤宁对生孩子这件事也没什么执念,只是看她这么生气,想聊点别的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谁知道,这话题踩了岑也心中的雷,她非但没有缓解心情,反而直接恼了。
明明之前说好的,男欢女爱之后他帮着对付岑岩东,现在倒好,他背地里不让人动岑岩东,还假模假样地在自己面前继续演戏,还提生孩子的事。
难不成对付岑岩东这一条,可以从她那里换双份好处?
岑也气极反笑,眼里亮亮的,那光却有些刺眼,她故意娇声说道:“整个南城,愿意给温总生孩子,也想给温总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温总就不要盯着我了吧?”
温贤宁脸色倏地沉下去,“你什么意思?”
“我跟温总一开始是协议夫妻,虽然现在睡在了一张床上,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和温总就是有真感情的恩爱夫妻,既然没感情,谈什么生孩子呢?”
“所以,你还天天想着离婚?”
岑也没回答,但神情等于默认。
温贤宁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发火还是该笑,或者说发火了也没用,他语气森冷:“那么之前的道歉,还有搬过来和我睡一个房间,都只是为了让我帮忙对付岑岩东?”
岑也还是不说话,但神情……也没变,还是默认的意思。
温贤宁拖长尾音‘嗯’了声,又说:“挺好。”
他看上去好像也没有生气,但下一秒却突然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方向盘上,刚好砸中喇叭的控制键,车子发出刺耳的一声。
岑也吓一跳,身子处于自保的本能,往车门那边缩了缩。
驾驶室的方向忽然砸过来一个车钥匙,紧接着那侧的车门一开一合,温贤宁就从车上下去了。
车钥匙砸在岑也的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还是被砸得有点痛。
岑也不明所以地捡起车钥匙,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
温贤宁下车后没有停留,直接扭头就走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但他把车钥匙扔过来,应该是叫自己开车回家的意思吧?
岑也知道他肯定生气了,那么骄傲的人,亲耳听到别人说只是利用他来对付岑岩东,不生气才有鬼呢。
可她又觉得温贤宁其实没什么好生气,反正也没有真心实意地帮她不是吗?
或者说他此刻这么生气,是因为觉察到自己真实的意图即将被她拆穿,恼羞成怒的吧?
没意思。
真没意思啊。
岑也叹着气,从副驾驶座爬了过来,随后一个人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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