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蕾，适可而止。”他眉间积攒着郁意。林南蕾终于停止了抽泣声，乖乖的在那边等待着。周牧归沉默了好久，直接挂断了电话。施念正好进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脸色不对，问了句：“西野，谁打来的电话？”
周牧归看着她自信满满的一张脸，看了许久许久，他一点一点直起身，目光慢慢的从她脸上收了回来，他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回答她，就转身走了。
林南蕾站在那没动，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而周牧归无表情，目光只是看着前方，眼神看上去无波无澜，脚步不疾不徐的朝前。
而林南蕾目光又看向休息室，她哪里会去关心张嘉文啊，她在门口不屑的看了一眼，脸上维持着笑容掉头就走了。
晚上林南蕾在朋友圈上传了很多跟张嘉文亲密的照片，那些文案配的是。
“如果爱情是一本童话故事集，我们应该在第一页就相遇。”
“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全是你。”
“你不在时，白天和黑夜，是分秒不差的二十四小时，你在时，有时少些，有时多些。”
每一个字，每一句，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在另有所指。
这些照片与文字发出来后，周牧归正好在晚上看到，他正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正好走到床边，他在床边停了很久，将手机从那页面退出，便将手机丢在床上，去柜子里拿出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就在这时，被他放在床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清浅的震动，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周牧归转身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那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走了过去，将手机从床上拿起，进行查看。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文字短信。
“张叔叔，朋友圈发的每一个字，都是对你说的，你睡了吗？我有点想你。”
周牧归看到那一行文字，几乎是第一时间，直接将手机锁屏，手机屏幕上的蓝光照耀在他脸上，随着他的锁屏，也随之熄灭。他闭着眼睛站在那，他的手紧捏着手机机身。
站在那的人，紧握住手机很久，手最终也随之一松，接着他睁开了双眸，面色平淡。
这个时候楼下的保姆上来了，同周牧归说楼下有他的电话。
一般很少有人打座机的，都是移动电话联系，周牧归略微觉得奇怪，问了句：“有说谁吗？”
保姆说：“没有呢，对方只说找您。”
周牧归听了后，便去了楼下，周牧归到达楼下沙发处后，拿起沙发旁茶几上的座机电话时，他将电话放在耳边，轻声问了句：“哪位？”
电话里面却没有声音。
周牧归听到那边的静默声。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清楚是谁打来的，他也禁声很久，像是在跟那边的人拉着一根弦，双方都在打着持久战，良久，他终于开口，准确无比的唤出那端人的名字：“林南蕾。”
在他唤出这个名字后，那边也相应的出声：“张先生。”
他听到她声音后，整个大厅安静到，连针掉落在地，都能够被听见。
隔了半晌，他沉着脸问：“有什么事。”
林南蕾声音在那端闷闷的：“就不能因为是我想你，给你打电话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透露着蚀骨的思念之情，她又说：“那些话我都是发给你看的，你有没有看啊。”
周牧归就知道是她，刚给他发了短信，现在又打电话到座机上，无疑是她在恶作剧。
林南蕾还是在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我，所以我只能找我爸爸要你家座机电话了。”
她的话娇娇软软的，像是在跟情人娇嗔，甜如蜜，又勾人心，任谁都无法从她话语的甜意中挣扎出来，很容易就进入了她的漩涡中。
意外的是周牧归没有挂断她电话，而是在听着她那边的撒娇。
终于，他再次开口：“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那我就挂了。”
他像是接了一通不太重要的电话，只是等着她把话说完。
林南蕾听到他回答，立马笑，她笑容是无声的，只是勾在唇角，许久没放下来。
他的回应仿佛就像是两人之间，无人知道的小甜蜜一般。
“明天我可以来……找你吗？”
如果说刚才周牧归掉在她漩涡，那么这一刻，周牧归是清醒的：“林南蕾。”
他声音加重，带着丝冷然。
林南蕾软软的语气，终于转变了一下，变得有些委屈说：“我刚洗澡……的时候，发现我的耳环掉了，就是你今天对我……凶的时候。”
林南蕾说出这句话，就把今天所有画面感全都勾出来。
周牧归脑海中竟然浮现的是她的唇，鼻尖是她的气息。
他眼睛里压着乌云。
她开始在那边轻轻抽泣：“我在家也让人到处找了，都没找到。你说会不会是今天跟你一起的时候，不小心在你身上了？可不可以帮我找找？我真的很喜欢那对耳环。”
她说出的话，每一句话都让人浮想连篇，再加上她此时的低泣声。
让周牧归清冷的脸色再次加重，眼里的乌云更是重重。
第16章耳坠
“林南蕾，适可而止。”他眉间积攒着郁意。
林南蕾终于停止了抽泣声，乖乖的在那边等待着。
周牧归沉默了好久，直接挂断了电话。
施念正好进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脸色不对，问了句：“西野，谁打来的电话？”
她有点奇怪，在心里想着，谁的电话竟然打到座机上，很少会有人打座机的。
周牧归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无波：“推销电话。”
施念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他这话，只能点头，而周牧归到了楼上房间后，去了一趟浴室，将那件挂在墙上的外套拿过，他伸手从口袋内触底摸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枚东西，是一枚粉色水晶的耳坠，那光芒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灿烂。
他放在手心目光定定的看了很久，便缓缓将那耳环给收在掌心，将外套放在衣架上后，又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第二天周牧归送着施念到学校后，便跟和施念共同的好友赵顺一起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早茶店吃东西，两人在坐下后，赵顺问着他：“你最近都在休假？”
周牧归坐在灯光下，神情放松，他懒洋洋说：“嗯，在休假。”
赵顺给他倒着茶水：“不过你也确实是该休假了，你瞧你这几年休息过多少？”
周牧归笑着：“虽然确实很多年没有休息过，可反而一休息倒有些不知道干什么。
赵顺看着他这幅清闲淡然的模样，在他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温和冷清，是一个性子极淡的人，仿佛任何事情在他这里都掀不起ᴶˢᴳ波澜，赵顺又说：“休息这段时间，是不是在考虑你跟施念的事情？”
周牧归本来要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听到他这话，他手又停住，接着，他端起茶水，又继续笑：“什么事。”
“你跟施念这么多年，还不打算生孩子？”
周牧归在听赵顺提这件事的时候，目光突然在早茶店外面，扫到一个身影。
赵顺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视线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在说：“感觉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孩子，也适合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那个身影正是林南蕾，正站在早茶店的外面，看着坐在里面的周牧归。
周牧归收回视线，看向赵顺说：“目前会怎样，也还没定。”
“我看施念还是很想要孩子的。”
周牧归声音也只是很轻的嗯了声，脸上没什么波澜。
就在这时，周牧归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将手机拿了出来，是林南蕾发来的消息：“你找到我的耳坠了吗？”
在周牧归刚看完这条信息，站在那的林南蕾已经从早茶店外走了进来，当周牧归的视线刚抬起来，林南蕾就已经走到大门口。
“张老师。”
赵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抬脸看过去，发现是个女生站在那。
她穿着一条短裙，笔直的双腿，整个人跟一朵初春的花骨朵一般立在那。
她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目光却是放在西野身上。
赵顺感觉西野的眼神很微妙。
他反应过来，开口问：“这是谁？”
林南蕾到他们面前后，主动自我介绍：“老师，我是美术系的林南蕾。”
她一脸甜蜜的笑。
周牧归在她来这边，就知道危险逼近，他对赵顺说：“我们下次再一起吃早餐？”
赵顺听他这个意思，像是有事的模样，他看着林南蕾，又看向西野。
周牧归淡声说：“下回我请你。”
赵顺立马明白过来，忙笑着说：“好…好没问题。”他从椅子上起身，目光又下意识看向林南蕾。
在赵顺离开后，坐在那的周牧归便招来服务员买了单，买完单后他才从椅子上起身，站在她面前，说了短短的一句：“跟我来。”
他也没有看她。
两人一前一后。
到车上后，车内极其安静，周牧归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眼东西，递给了她。
“是这个吗？”
林南蕾从他手上接过，发现他还细心用一个小袋子装着。
她嘴角弯着笑：“是。”
周牧归当然知道这耳坠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他的口袋，他面无表情看着她。
林南蕾突然一伸手，身子一抬身抱住了他颈脖，她的腿坐在他双腿上。
在林南蕾抱住他那一刻，“林南蕾！”周牧归的手揽住她的腰想要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可她像小猫咪一般缠在她脖间，在他耳边问:“好看吗？这是你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第17章挑战
狭小的车内，周牧归的身上坐着一个人，而那人缠着他，缠的很紧，就像一条蛇一样，她的双手双脚全都缠在他身上。
两人挨的太近了，缠的太紧了，在车内这种密闭的空间里，所有感官全在被放大。
周牧归的手在她腰上，一直试图将她从身上给抱下来，可就在他再一次要将她抱下来那一刻。
林南蕾还扒在他身上，用她年轻柔软的身子在紧贴着他。
她那条笔直的腿，抵在他小腹处。
周牧归的呼吸一窒，脸色晦涩不明，他抱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放下来，但已经停下了所有力道，她的腰在他手上几乎只有他半臂宽。
“林南蕾，你这是在挑战我吗？”
她的腿越来越往下抵。
周牧归突然低头，太阳穴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施念突然想起有东西放在了西野的车上，忘了拿，她都快到画室门口了，又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施念的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她站在画室等了几秒，见还有很多学生没到，于是她决定返回去找他。
当她到早茶点门口的时候，发现早茶店已经没人了，她在心里想他跟赵顺的早茶这么早就吃完了？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想着还有点时间，回去一趟应该还来得及，所以打了一辆赶了回去。
到别墅里后，大厅里没看到人，施念本来想问保姆西野有没有到家，可是她没瞧见人，只能径直朝着楼上去，在到楼上卧室房门口后，房门是半开着，施念推门进去，到卧室里后，房间内也是空无一人，施念看了一眼，觉得奇怪，却在这时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施念的目光朝浴室看过去，那水声很大，她在心里想，西野是在里面洗澡吗？
当她缓慢朝那边靠近时，里面却传出低喘声，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在释放，粗喘声很是痛苦，可这低喘声很快又被水声给盖过。
施念的脚步在门口悄然停住。
那水声持续了差不多四分钟之久，突然就停住了，周牧归面容痛苦的趴在墙上。
当施念正在那站着的时候，浴室门被突然拉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正是早上刚送她到学校的西野。
浴室内出来的人，也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还站在门口，他也愣住，他手上正拿着毛巾，头发上此时也正在滴着水。
他看向她，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施念慌了几秒，说：“我、我回来接个东西。”接着她的目光朝浴室里看去，而浴室里什么人都没有。
施念又看向他。
周牧归表情倒是平常：“你给我一通电话就行了，我刚到家。”
施念看着他那副清淡无波的模样，在他要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西野，你宁愿自己，也不愿意跟我……”
她觉得他这段时间很奇怪，连连这样，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当然她知道他这么久没有，有这方面的需求是正常的。
可是这两天他好像有些异常情动。
周牧归听她的话，眼里藏着一抹阴影：“抱歉。”他叹息了一口气，又柔和下脸问：“你忘拿了什么东西。”
施念也深呼吸说：“教材，还在你车上。”
“好，我帮你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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