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阳收到了一家外企的面试通知，是她一直想去的公司，因此面试准备得很谨慎。岑薇财大气粗地说，“随便挑，我送你。”方沁阳亲了岑薇一口，去试衣服了。岑薇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等待，谁知竟碰上了詹语白。詹语白身边跟了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也是某家的千金。詹语白：“明珠，你也来逛街么？”岑薇：“是啊，真巧，又遇到詹总了。”
陈霁川：“拿开，我不吃甜食。”
岑薇：“尝尝嘛。”
陈霁川：“拿——”
这回岑薇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含住大福，亲自用嘴巴喂给了他。
陈霁川被迫吃下了大福，岑薇还不忘在他唇角亲了亲，“哥哥好甜。”
陈霁川的脸黑了几个度，嘴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倍感不适，喝了半杯水才缓解过来。
岑薇幸灾乐祸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她倒真不知道陈霁川这么讨厌吃甜的，要不再塞他一颗？
陈霁川看穿了她的坏心思，“你敢。”
岑薇：“喂你药都敢，大福有什么不敢的。”
陈霁川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得意。”
岑薇挑眉，“那当然了，如果不是那一晚，你怎么会对我的身体上瘾呢。”
岑薇得意笑的时候，陈霁川给她嘴巴里塞了一颗大福，“谁给你的自信。”
——
温泉酒店住了两天，除了吃就是做，导致岑薇看见陈霁川都有些后怕。
不过，回到城区，陈霁川又恢复了平时的冰山脸，看到她以后也没有多余的眼神。
这两天被他做怕了，岑薇竟然觉得这样挺好的。
回程的航班，岑薇独自坐了一排，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来空姐来通知她快降落了，她才醒过来。
下飞机后，岑薇和梁聪一起跟在陈霁川身后往出口的方向走。
岑薇拿着手机跟方沁阳发微信，全程低着头，忽然听见了詹语白的声音。
“陈霁川。”
岑薇下意识抬起头来，就看见詹语白笑盈盈地站在陈霁川对面。
陈霁川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詹语白：“问了秘书办你的航班号，给你个惊喜。”
陈霁川：“嗯。”
詹语白的视线越过陈霁川，看向了身后的岑薇，四目相对，她朝岑薇笑了起来。
“明珠，出差辛苦你了。”
岑薇：“詹总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
詹语白：“看来你在万华适应得还不错，最近和彦青联系了么？”
岑薇浅浅笑了一下，还没回答，就被陈霁川打断。
陈霁川：“你开车来的？”
詹语白：“嗯，伯父伯母说你好久没老宅了，给我派了任务，让我带你回去吃饭呢。”
陈霁川：“那还不走？”
梁聪很有眼力见地接话：“周总，那您坐詹总的车回老宅，我这边和姜助回公司处理一下工作。”
陈霁川：“嗯，去吧。”
岑薇到底是没回答上詹语白的问题，就跟着梁聪走了。
上车以后，岑薇和梁聪说，“谢谢梁助。”
梁聪微笑着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岑薇不得不感叹梁聪人如其名，不愧是在陈霁川的心腹，情商在大气层。
——
回周家老宅是詹语白开的车。
陈霁川想起前几日的事，问她：“詹彦青这两天怎么样？”
詹语白：“对公司的事情挺上心的，爸妈很开心。”
陈霁川：“能源案子交给他了？”
詹语白：“嗯，他非要，我也不好和他争，毕竟……他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
说到后面这句，詹语白的语气明显哽咽了。
陈霁川客观地评价，“他的能力还撑不起那个案子。”
詹语白：“可他不肯听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对我很防备，好像怕我和他抢公司的继承权。”
陈霁川双手交叠在一起，两手的拇指摩擦着，陷入了深思。
从不学无术一心玩乐，到幡然醒悟进公司争权夺利，詹彦青的转变十分突兀。
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他和岑薇“分手”开始的。
第045回结婚
不止詹彦青的转变突兀，岑薇也是。
之前他威逼利诱让她和詹彦青划清界限，她一次都没有松过口，前几天还在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对峙，后来忽然就说放弃了。
这之后，詹彦青便开始干预公司的事，大刀阔斧地针对詹语白。
沉思许久，陈霁川问詹语白：“你以前认识岑薇么？”
詹语白愣了一下，“……嗯？”
她没反应过来，陈霁川怎么忽然问她这个？
陈霁川：“不认识？”
詹语白：“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
陈霁川：“嗯。”
不认识，没见过，可岑薇的种种表现，不像是这样的。
陈霁川以前怀疑她是针对峰合或是詹家，可她并没有真的对峰合做什么，甚至还让詹彦青回公司承担责任了。
但她的确用了极其高明的手段，让詹彦青和詹语白之间产生了嫌隙。
先是迷惑詹彦青，让他对她死心塌地，随后又上演了一番被家人逼迫分手的剧情。
如此一来，她正好有了理由让詹彦青回去和詹语白“夺权”。
詹彦青被岑薇迷昏了头，必定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和詹语白这些年的姐弟情，都因为岑薇这个女人化作了泡影。
岑薇怂恿詹彦青去接手峰合，既能借詹彦青一塌糊涂的管理能力毁了峰合、替郑凛叙夺下能源项目，又能让詹彦青和詹语白敌对，可谓一箭双雕。
但比起前者，直觉告诉陈霁川，岑薇的目的主要在于让詹彦青和詹语白闹翻。
詹语白是詹家的养女，詹丹云那老狐狸从来没想过把公司交给她。
这些年，无非也是利用她的能力给詹彦青做嫁衣。
如今詹彦青突然回去，詹语白心里必定不好受，若是有冲动，詹丹云肯定无条件站在亲儿子那边。
说不定，詹语白会就此被詹家排除在外。
——
周家老宅很热闹，陈霁川和詹语白一到，他的一对龙凤胎侄子便蹦了过来。
“四叔！想死你啦！”
陈霁川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看向跟在两个孩子身后的周仁，“大哥。”
周仁是陈霁川的堂哥，这一辈里排行老大，周家没分家，宅邸大，周仁成家后一直住在这边。
“回来了，爷爷成天念叨你。”周仁看向詹语白，“语白也来了。”
詹语白：“大哥。”
陈霁川带詹语白进了老宅，周老爷子在和管家下棋，他父亲周章回则是在一旁为母亲靳柔剥山竹。
靳柔看见詹语白，马上笑着同她招手，比对亲儿子还热情，“语白来了啊，快来坐。”
詹语白听话地去靳柔身边坐下，周章回则是看向陈霁川，“回来了。”
陈霁川去和周章回坐在了另外一张沙发上。
靳柔拉着詹语白嘘寒问暖，“最近公司忙不忙？你要注意身体，不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詹语白：“不忙，最近彦青回公司了，我压力小了很多。”
靳柔：“彦青这孩子终于想通了？对了，前阵子那个事情，你父亲出院了么？”
詹语白：“嗯，已经好了。”
靳柔：“彦青也和那个女人断了吧？”
詹语白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靳柔拍拍她的胳膊，“还是你辛苦，彦青一闯祸，都得你出来收拾烂摊子。”
詹语白：“彦青是我弟弟，是我应该做的。”
靳柔去提点陈霁川：“小四，语白这么辛苦，你这个未婚夫怎么都不知道关心关心？”
陈霁川：“谨记教诲。”
靳柔：“你这冷冰冰的脾气，也就语白忍得了你！”
詹语白把善解人意演绎到了极致：“伯母，陈霁川对我很好，他只是做得多，说得少。”
靳柔：“你瞧瞧，这恩爱的，我说几句都不行了！”
——
周家家庭氛围很好，陈霁川被靳柔“教训”过后，去和周章回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
他们父子之间话不多，但感情一向不错。
后来陈霁川又陪老爷子下了几盘棋，便到了晚饭时间。
周家老宅的人都是一起吃晚饭的，今晚桌上坐了几十个人，格外热闹。
陈霁川许久没回来了，话题几乎都是围绕他和詹语白展开的。
周仁家的两个小朋友喜欢粘着陈霁川，吃饭时，陈霁川一直为两人夹菜。
周仁的妻子明悦笑着说，“看来老四以后也是个好爸爸。”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追着问，“老四，什么时候和语白要个孩子啊？你们这都在一起三年了，也该步入新阶段了吧！”
詹语白屏住呼吸去看陈霁川，他泰然自若，淡淡说：“不急。”
詹语白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却是温婉的笑，跟在后面说，“是啊，不急呢，我和陈霁川暂时工作都比较忙，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说，还年轻呢。”
靳柔瞄了詹语白一眼，随后聊起了其他事情，这话题就被她带过去了。
有些事情，不好在人多的时候聊。
晚饭后，靳柔把詹语白叫去了楼上的小阳台。
她拉住詹语白的手，“刚才委屈你了。”
詹语白：“没关系，我和陈霁川说好了的。”
靳柔：“他这个人生性淡薄，你这些年为他做的，伯母都看在眼底，你放心，婚礼的事情，我一定催他尽快办。”
詹语白抿住嘴唇，被靳柔的话感动得红了眼眶。
靳柔温柔地拍着詹语白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委屈你了。”
“不委屈。”詹语白说，“有您这句话，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上分别的时候，靳柔单独把陈霁川叫到了一边。
陈霁川：“妈，您想说什么？”
靳柔：“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
陈霁川：“请明示。”
靳柔：“彦青怎么突然开窍了，要回公司？”
陈霁川：“不清楚。”
靳柔：“语白这些年为了峰合做了这么多事情，彦青忽然回去取代她的位置，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你最近多陪陪她。”
陈霁川：“明白。”
靳柔：“还有，我想你和语白尽快结婚，好让她有点归属感。”
陈霁川沉默。
靳柔：“你还是不喜欢语白？”
陈霁川继续沉默。
靳柔：“我这条命，都是语白救回来的，她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一颗肾，说到底都是因为喜欢你，你这一辈子也碰不上第二个这么爱你的女人了。”
陈霁川向靳柔做出承诺，“我明白了，您放心，结婚的事情，我会考虑。”
第046回前任
出差归来，岑薇在家躺了大半天，终于把体力补回来了。
郑凛叙办事效率还真高，负责她三餐的营养师已经到了，岑薇的几顿饭都是营养师准备的。
好吃，但太清淡了。
方沁阳跟着岑薇吃了两顿，实在吃不下去，果断选择了外卖。
养精蓄锐结束，岑薇被方沁阳拉去逛街了。
方沁阳收到了一家外企的面试通知，是她一直想去的公司，因此面试准备得很谨慎。
岑薇财大气粗地说，“随便挑，我送你。”
方沁阳亲了岑薇一口，去试衣服了。
岑薇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等待，谁知竟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身边跟了个女人，有点眼熟，好像也是某家的千金。
詹语白：“明珠，你也来逛街么？”
岑薇：“是啊，真巧，又遇到詹总了。”
詹语白：“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牌子。”
岑薇：“詹总也喜欢么？看来我们眼光很像呢。”
阴阳怪气这方面，岑薇没输过。
她说了几句话，詹语白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拉着她那位好闺蜜走了。
方沁阳试好衣服出来，正巧看见詹语白走人。
方沁阳上来和岑薇八卦：“聊什么了，她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
岑薇答非所问，“这套和刚才那套都挺好，刷卡去了。”
——
“语白，怎么不逛了？”被詹语白拉出来的千金名叫季菀，是詹语白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之一。
但詹语白也不是所有秘密都和季菀说。
“突然口渴了。”詹语白说，“先去喝杯咖啡吧。”
季菀不疑有他，陪詹语白去了咖啡厅。
詹语白要了一杯美式，喝咖啡的时候，一直在想岑薇的事情。
那个服装的牌子，是詹语白这几年经常穿的，价位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岑薇在万华的薪水，绝对不足以支撑她这样的消费。
还有她今天身上背的那款包，也是爱马仕的顶奢款，即便是她，也要斟酌一下才下得去手买。
岑薇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季菀的声音打断了詹语白的思绪：“语白，付晓芝回来了。”
詹语白：“……谁？”
季菀把手机给詹语白看，上面是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棒球帽的女人在机场的照片。
詹语白的脸白了一瞬，咖啡的酸苦味忽然在口腔里散开。
季菀：“我在群里看到的消息，他们都猜付晓芝是为了陈霁川回来的。”
詹语白捏紧了手里的马克杯。
季菀：“语白，你得留心一点，付家和周家关系又那么近，当初如果不是你……”
詹语白深深汲气，露出一抹笑，“陈霁川有分寸的。”
季菀：“那你也得小心，付晓芝那可不是简单人物，防着点儿准没错。”
——
岑薇陪陈霁川出差了几天，该做的也都做了，耳钉还是没拿到。
休假完回来上班，岑薇打算趁给陈霁川送咖啡的时候问一句。
岑薇这边端着咖啡走到陈霁川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发现这边站了个女人，正准备敲门。
对方看到她之后，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来找周四？”对方质问她。
岑薇：“我是周总的助理，来送咖啡。”
女人听见她这么说，眼里的敌意稍微减退了些，但还是一副看她不爽的模样。
这个时候，她已经敲开了门，岑薇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岑薇看见那女人大喇喇走到了办公桌前，绕过去，一下搂过了陈霁川的脖子。
“你怎么过来了？”陈霁川看见付晓芝，略显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惊讶过度了，总之陈霁川没推开付晓芝，岑薇瞟了一眼，从两人的互动来看，这女人好像和陈霁川很熟。
不过她看着和詹语白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这个女人穿着一条leggings，上面是也是修身的运动外套，里面是运动背心，露了肚脐出来，隐隐还看得到腹肌。
虽然她性格趾高气扬，但身材的确很性感。
付晓芝搂着陈霁川不放，“想你了呗，你不约我，还不兴我来找你啊？”
岑薇微微挑眉，得，听起来是陈霁川欠的桃花债？
来不及岑薇深想，付晓芝已经撵人了，“你怎么还不走？”
岑薇：“周总，咖啡到了，我退下了。”
从陈霁川办公室出来，岑薇拿出手机给方沁阳发了条微信，【除了詹语白，陈霁川还有前任么？】
——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女助理了？”付晓芝挑眉问陈霁川，“我记得你说你不用女助理。”
陈霁川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的手，“意外。”
付晓芝：“哦？我还以为你背着詹语白养了个小秘呢。”
陈霁川：“乱说什么话。”
付晓芝：“乱说了么，你又不喜欢她，养个小的不是很正常？”
陈霁川：“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晓芝：“上周吧。”
陈霁川：“回来呆多久？”
付晓芝：“不走了。”
陈霁川：“嗯。”
“真冷淡。”付晓芝抢走了陈霁川的那杯咖啡，“我以为你起码得问问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陈霁川：“那是你的自由。”
付晓芝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手指摸上陈霁川的下巴，眼神直勾勾看着他：“周四，你真可真能装，你那智商会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的？”
陈霁川再次把付晓芝的手拿开，“再动手动脚就滚出去。”
付晓芝：“以前也没少摸。”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摸也能算摸？
罢了，陈霁川不想和她探讨这个，“我现在不是单身，你如果没有分寸，以后还是少见。”
付晓芝有点生气了：“你真的喜欢上詹语白了？”
陈霁川不置可否。
付晓芝：“就因为她的那颗肾？”
“呵，果然是朵擅长道德绑架的白莲花。”提起詹语白，付晓芝便一脸不屑。
陈霁川：“不管有没有那件事情，我都不会喜欢你。”
付晓芝笑了起来，“行啊，三年没见，你说话还是这么狠。”
陈霁川：“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行，听你的，那朋友有得做吧？”付晓芝说，“周末我组了个局，在老地方，斯衍他们都来。”
陈霁川：“我会带语白过去。”
付晓芝被陈霁川气得摔门而出。
岑薇正好从这里路过，被付晓芝勇猛的动作吓了一跳。
第047回想打我
岑薇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摔陈霁川的门。
再想想刚刚这位女士对陈霁川胡作非为的模样……狗东西好像对这位挺纵容的？
难不成是心头的白月光之类的？
付晓芝扫了一眼岑薇，还是趾高气扬的眼神，拿着手机往楼梯间去了。
岑薇见四下无人，便跟了过去。
她靠在楼梯间外面竖起耳朵，果真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詹语白那朵白莲花，我他妈迟早撕了她那虚伪的嘴脸。”
“有我在，她就别想嫁给周四！老娘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绿茶！”
岑薇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忽然就对这位的兴趣愈发浓烈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听起来也很讨厌詹语白，似乎还不想让詹语白和陈霁川结婚。
“周末的聚会他要真敢带詹语白来，就别怪我不给她面子，哼。”
“行了，少放屁，周末永夜会所见，”
——
岑薇来到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飞速运转着大脑。
她不清楚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以前和陈霁川有过什么纠葛，但可以肯定，她很讨厌詹语白。
从她说话的那个口吻来看，对詹语白的厌恶不比她少。
周末，永夜会所。
岑薇将这两个关键词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正好，方沁阳的消息也来了，【除了詹语白，陈霁川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吧？】
看来方沁阳是查不到了。
还有个办法，就是问詹彦青，但岑薇暂时没去问。
刚想到詹彦青，这边就看到了詹彦青的新闻，财经版头版，说詹彦青接手项目后，带领团队拿下了能源项目的投资，击败了几个强劲的对手。
其中就有青城资本。
岑薇这才想起来，郑凛叙先前说他来北城，是为了这个能源项目。
但……输给詹彦青？
岑薇把新闻截图给郑凛叙，【你放水了？】
郑凛叙：【回来是为了看你，其他都是顺便。】
没直接回答，但基本上坐实了放水的事情。
也是，詹彦青的能力，如果不是郑凛叙放水，他根本拿不下这个项目。
这能源项目还是詹彦青从詹语白手上接过来的。
詹语白扔给詹彦青的时候，大概也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以此来向詹丹云证明詹彦青根本不行。
结果现在詹彦青拿下了项目，被媒体吹成了新晋天才……詹语白现在怕是要气死了吧？
岑薇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算计人这种事情，还是郑凛叙这种老狐狸熟练呐。
因为这件事，岑薇开心了一上午。
午休时间，岑薇去了陈霁川的办公室找他拿耳钉。
陈霁川在落地窗前站着，岑薇走到了他身后。
陈霁川：“有事？”
岑薇：“耳钉。”
听见这两个字，陈霁川莫名不痛快，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什么耳钉。”
岑薇：“哥哥，出尔反尔就不好了吧？”
她还是在喊“哥哥”，但态度远没有之前好了，连敷衍和谄媚都没有。
陈霁川：“我说过一定给你了么？”
岑薇：“……你是要赖账？”
陈霁川看见她拳头捏紧了，生气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打人。
平时在他面前演得像舔狗似的，因为那副耳钉，屡屡失控，就这么重要么？
她越在意，他就越是不想给她。
陈霁川：“耳钉丢了。”
岑薇：“丢了是什么意思？”
陈霁川：“说吧，多少钱。”
“我问你丢了是什么意思！”岑薇突然提高了声音。
陈霁川：“听不懂人话？”
岑薇强忍着怒火：“既然丢了，上次为什么骗我说找到了？”
陈霁川：“没人逼你信我的话。”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是在岑薇的火头上浇油，她怒火中烧，扬起手臂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打了过去。
还没落下，就被一股大力捉住了手腕。
陈霁川危险地眯起眼睛，“想打我？”
就为了那只破耳钉。
岑薇红着眼睛瞪着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案。
陈霁川：“谁送你的，这么珍惜？”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陈霁川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目光挪向她的脸。
岑薇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最会利用自己的外表优势让人对她心软。
可她这一次的眼泪不是因为示弱，而是因为愤怒。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忍，想要憋回去，但还是落下来了。
陈霁川拽着岑薇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岑薇像疯了一样挣扎，嘴巴里的脏话就没停过。
直到陈霁川拉开抽屉，将那枚丝绒盒子塞到她手里，岑薇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陈霁川：“打开看看。”
岑薇僵硬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那只耳钉之后，立刻抬起头去找陈霁川。
陈霁川：“怎么，只允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
岑薇这才反应过来，陈霁川刚才是故意戏耍她的——
而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了。
岑薇火速冷静了下来，她将盒子攥到手里，勾起一抹笑，身体朝陈霁川靠过去。
“哥哥真坏，就知道欺负人。”
“别演了。”陈霁川捏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红扑扑的眼，“还是刚才和我动手的时候有魄力。”
岑薇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
她内心十分懊恼，实在不应该在陈霁川面前失控至此。
陈霁川：“耳钉谁送你的？”
陈霁川已经问了好多次这个问题了。
岑薇突然反应过来原因了。
她抿住了嘴唇，眼眶忽然又湿了，被他捏着下巴转不过头，眼神变得躲闪了起来。
陈霁川一动不动看着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过了很久，岑薇才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我被收养之前，福利院照顾我的院长送的，她第二年就去世了。”岑薇的声音在发抖，“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下巴上的力道也立刻消失了。
岑薇仰起头来，将眼泪憋回去，笑着问他，“这个答案，哥哥满意了么？”
陈霁川没有回答。
岑薇：“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陈霁川：“出去。”
岑薇自嘲地笑了，“好。”
岑薇匆匆走到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第048回惊心动魄
“草，狗东西。”岑薇对陈霁川破口大骂。
岑薇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耳钉，摸上了左耳，熟练戴了进去。
感受到它的存在感以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这些年，她除了下水游泳这种特殊时刻之外，几乎不会把耳钉摘下来。
如果陈霁川真的把它弄丢了，她就是把他的脸扇得肿了，都不觉得解气。
不过，陈霁川刚才的反应，也挺好笑的。
陈霁川因为她太在意这对耳钉，找了好几个办法试探她，用耳钉威胁她陪别的男人，也是试探这耳钉在她心中地位的方法之一。
他这种行为就像是公狗在树桩子上撒尿标记领地范围一样，因为和她睡了，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并且在她的世界排到第一位。
刚才她哭着给出答案的时候，陈霁川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不过他这种口是心非的狗东西是不会承认的，岑薇嗤笑了一声。
不管陈霁川有没有对她走心，但肾肯定是走了，占有欲也有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
临下班的时候，岑薇听办公室有人八卦，说詹语白来找陈霁川了。
据说过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好，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
别人不知道，但岑薇马上就把能源项目那个事联系上了。
詹语白偷鸡不成蚀把米，经此一役，詹丹云反倒更相信詹彦青的能力了，说不定詹语白手里的权力更少了。
办公室里，詹语白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头靠上了陈霁川的肩膀。
“我是不是太小气了？”詹语白小声问他。
陈霁川：“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
别的不说，詹语白这些年是怎么为峰合做事的，付出了多少，他都看在眼底。
虽然早就知道詹丹云领养詹语白就是为了给詹彦青铺路，但詹彦青的确能力有限，这种行为无异于过河拆桥。
陈霁川：“他拿下能源项目了？”
詹语白：“嗯，彦青比我们想象中有能力。”
陈霁川：“我记得你说过，竞争对手很强大，不一定拿得下。”
其中最强劲的对手就是青城资本，他们是做过许多能源项目投资的，即便是詹语白亲自出马，也不一定抢得过对方，而且这次郑凛叙还是亲自过来的。
詹彦青会是郑凛叙的对手？
这点，詹语白也一直没弄明白，“青城资本好像没有要争的意思了。”
她所有的计划，都毁在了这一步。
詹语白：“青城资本一直很重视这个项目，我和郑总还在投资会上见过，他当时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陈霁川的视线盯着对面的办公桌，幽深的目光闪烁不明。
郑凛叙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还能为什么？
陈霁川：“詹伯父那边现在什么态度？”
詹语白：“他很高兴，以后公司的大项目……应该都由彦青负责了。”
说到这里，詹语白的表情比刚才更低落了。
陈霁川安慰：“你之前太累，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也好。”
詹语白的目光僵了一下，听陈霁川的意思，是没打算和她提结婚的事情了……她抿了抿嘴唇，手指深深陷入了掌心内。
——
周末，永夜会所。
岑薇和方沁阳在二楼的VIP包厢坐着，两人时不时探出脑袋来往外看一眼。
岑薇第三次把头探出去，就看见了付晓芝。
付晓芝是跟一个男人过来的，那男人和她长得有几分像，应该是和她有点血缘关系，可能是哥哥。
岑薇看见他们去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包厢，先记下了位置，便关门坐了回来。
方沁阳：“等会儿我换了衣服过去，给你打探打探情况。”
岑薇：“你确定没事儿？”
方沁阳：“我都跟我朋友说好了，换她的班，发现不了的。”
方沁阳刚好有个朋友在永夜打工，为了方便偷听，方沁阳今天替她上班。
岑薇肯定是不能出面的，陈霁川身边那群人大部分都认识她了。
方沁阳先去洗手间换了衣服，穿上之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我过去了，你等我消息。”
岑薇怎么可能安生坐在这里等消息，方沁阳刚走，她就坐不住了，去了包厢旁边的楼梯间蹲点。
没多久，徐斯衍和原野也到了，两人中间是燕兮，三个人聊得惊心动魄。
徐斯衍声音低，岑薇听不见，只听见原野说了一句，“付晓芝不会和语白姐打起来吧？”
岑薇此前一直不知道付晓芝的名字，现在总算晓得了。
原野刚说完，岑薇就听见了付晓芝的声音：“打个屁，要动手也是老娘打她，轮得到她打我？”
原野：“祖宗，咱别这么暴躁行么，淑女一点。”
后面的话，岑薇听不清了，他们聊着进了包厢。
不过听起来，付晓芝和原野他们也挺熟的，这群人应该都是从小就认识。
这么说来，付晓芝和陈霁川很有可能也是青梅竹马。
岑薇在楼道里站了五六分钟，终于看到了最想看的人——陈霁川和詹语白一起过来了。
詹语白和往常一样挽着陈霁川的胳膊，两人就是标准的相敬如宾的状态。
进包厢之前，陈霁川停下来问詹语白，“你真要进去？”
詹语白笑着说，“没关系的，不是还有你在么？”
然后他们就进去了。
陈霁川和詹语白一进来，原本热闹的包厢就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付晓芝，付晓芝笑着说，“看我干嘛，怕我动手打人啊？”
“放心吧各位，我打人也挺挑的，不是什么人都配脏我的手。”付晓芝这话摆明就是针对詹语白的。
坐在她身边的付暮晔听不下去，拽她一下，“祖宗，少说两句吧你！”
付晓芝“切”了一声，对于这种劝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不过另外一位当事人詹语白却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非但没有介意付晓芝的挑衅，还主动去和她说话，“两两回来了啊，在国外玩得开心么？”
付晓芝：“托你的福，挺开心的。”
詹语白：“开心就好。”
付晓芝翻了个白眼，正要骂詹语白虚伪，就被徐斯衍打断了。
“四哥，语白姐，你俩坐这边。”徐斯衍特意给詹语白和付晓芝拉开了点距离。
第049回敌友
岑薇在楼梯间站着，也听不见包厢里的动静了，但也没舍得离开。
这一念之差的决定，还真就有了收获。
百无聊赖在楼梯间玩手机的时候，岑薇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好像是往这边走的。
她连忙收起手机，跑到了楼上，在拐角处停下。
屏住呼吸往下一看，竟然是詹语白和付晓芝。
岑薇挑起眉来，看来有热闹看了。
付晓芝身上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她拽了一下领口，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屑。
口吻更是不耐烦，“找我出来干嘛？”
詹语白：“我和陈霁川很快就要结婚了。”
付晓芝：“哦，找我来炫耀的？”
詹语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一切已经是定数了，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岑薇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听詹语白这意思，陈霁川还是她从付晓芝手上抢过来的？
付晓芝轻蔑地笑出了声，“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装柔弱了，看了就恶心。”
詹语白：“对不起，两两，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陈霁川不行，我真的很爱他。”
付晓芝：“你是爱他，还是爱他的钱啊？他如果不是周家的人，你还会爱他？”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两两，你太偏激了……”
付晓芝：“答案是什么你心里有数，如果周四只是个普通人，你会为了他摘一颗肾么？”
詹语白：“我……”
付晓芝：“你的善良还是去给别人演吧，詹语白，老娘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有我在一天，你他妈就别想和周四结婚！”
岑薇听得很过瘾。
虽然付晓芝这个人脾气着实不怎么样，但看她撕詹语白还是很快乐的。
岑薇看热闹看得正嗨，詹语白不知怎么地忽然哭了，紧接着陈霁川就来了楼梯间。
詹语白一脸隐忍，眼泪无声往下掉，卑微地和付晓芝道歉，“对不起，当年我做那个决定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伯母会因为这件事情让陈霁川和我结婚……我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感情的。”
岑薇再次挑起眉来。
陈霁川还真和付晓芝在一起过？他这口味……挺跳跃的啊。
詹语白没有哭出声音，她很隐忍，像是努力在装坚强，这样更能让人心疼他。
只见陈霁川把詹语白搂在了怀里，目光冷冷地看向了对面的付晓芝。
付晓芝迎上陈霁川的目光，“周四，你他妈眼瞎啊，看不出来她是演的？”
陈霁川：“那天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没有语白，也不会是你。”
付晓芝没接话，只是表情明显没之前那么嚣张了。
詹语白还在善解人意地劝陈霁川，“不要这样和两两说话，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
“放你妈的屁，我和周四说话轮到你插嘴了？”付晓芝凶狠地打断了詹语白。
末了她又去看陈霁川，“你继续说，我看你还能瞎到什么程度。”
陈霁川：“我和你的婚约，是长辈们开玩笑的，我只把你当妹妹。”
付晓芝：“谁他妈要当你妹妹。”
陈霁川：“语白是我的未婚妻，你如果做不到尊重她，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陈霁川就搂着詹语白走了。
岑薇在楼上看完了这出修罗场好戏，再次感受到了陈霁川对詹语白的偏爱。
下面的付晓芝已经替岑薇说出了想说的，“脑子都被白莲花吃了。”
付晓芝骂完，岑薇看见刚才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男人出来了，应该是来安慰他的。
付暮晔：“祖宗，你打詹语白了？”
付晓芝：“她是这么说的？”
付暮晔：“那她怎么哭成那样？”
付晓芝啐了一口，“因为她婊！”
付暮晔：“行了，你别骂了，回头给周四听见，他真和我们绝交了。”
付晓芝：“臭傻逼。”
——
十点，岑薇和方沁阳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坐下来。
方沁阳接受了郑凛叙交代的任务，不让岑薇吃不健康的食物，所以烤串都是方沁阳在吃。
岑薇在旁边抱了半个西瓜用勺子舀。
方沁阳把自己在包厢里听见的信息都给岑薇说了。
和岑薇听见的差不多，陈霁川和付晓芝原本因为双方长辈的关系，有一句口头的婚约。
后来因为詹语白的出现，婚约黄了。
付晓芝把詹语白当成了敌人，多年来都在针对她。
方沁阳：“付晓芝她家背景真牛逼。”
岑薇啃着西瓜没接话。
是牛逼啊，带颜色的背景。
如果没有詹语白“捐肾”这个事，陈霁川的未婚妻，铁定就是付晓芝了。
岑薇可不信陈霁川说的什么“即便没有语白，也不会是你”，男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别的不说，就付晓芝这个背景，多少男人排着队跟她联姻。
“不过这个付晓芝脾气真的挺暴躁的，”方沁阳想起来付晓芝骂人的样子，还有点后怕，“她骂起陈霁川来也不留面儿，真行，詹语白的脸都快黑成炭块了。”
岑薇：“是挺暴躁的，不过我喜欢。”
方沁阳：“你不会是想……”
岑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周日，岑薇把车送去4S店保养了。
冤家路窄，送完车出来，竟然碰上了陈霁川和詹语白，销售正给他们介绍着车型。
听意思是要给詹语白送礼物。
岑薇啧了一声，脑袋里就是付晓芝骂陈霁川的那几句话。
车保养得三四天，岑薇隔天只能打车去上班了。
坐了滴滴到了公司楼下，下车的时候撞上了陈霁川，他是被司机放在这里的。
岑薇：“周总，早上好。”
陈霁川：“等会儿来我办公室。”
岑薇：“哦。”
可能是因为陈霁川对着她没干过几件人事，所以他每次喊她去办公室，她都觉得狗东西可能是要找她泄欲之类的。
但岑薇还是去了。
她端着一杯咖啡走进陈霁川的办公室，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没抬。
岑薇放咖啡的时候，眼神不自觉扫过了他手上的文件，然后定住了。
陈霁川也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淡漠地看着她。
岑薇把几张纸拿起来，“偷窥我简历干嘛？”
陈霁川没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扔给她。
岑薇看到了钥匙的LOGO，卡宴。
陈霁川：“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车处理掉。”
第050回卡宴
岑薇挑起眉毛，没拿那串钥匙，笑盈盈问他，“乱七八糟的车？”
陈霁川沉默不语。
岑薇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头靠近他，歪着脑袋，“所以，这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么？”
陈霁川：“自作多情。”
岑薇：“哦，那哥哥是不喜欢我开别人送的车，吃醋了呗？”
不管哪一条，听起来都是很在乎她，岑薇脸上的笑很得意，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岑薇：“今天送车，下次是不是送别墅了？我懂，你希望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对不对？”
说完，她笑着感叹了句，“哥哥好霸道，我好喜欢。”
陈霁川被她肉麻腻歪的话说得眉头紧皱，“拿好钥匙，滚。”
岑薇乖乖拿起钥匙，走之前，她问，“可以陪我过生日么？”
陈霁川没回答，岑薇也没指望他回答，问完就走了。
午休的时候，梁聪来找了岑薇一趟，带她去地库找到了那辆卡宴，居然已经上好牌照了。
茶色的卡宴，也挺漂亮的。
梁聪：“车里的装潢已经约好了，名片在这里，姜助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过去就行，报我名字，他们都知道。”
岑薇接过名片，笑着说，“谢谢梁助理。”
卡宴比帕拉梅拉宽敞了许多，陈霁川好像偏爱越野车型。
岑薇想起来上次被他按在车里做的画面，不禁怀疑，陈霁川这狗变态钟爱越野，是不是因为方便车震。
岑薇把梁聪递上来的名片放到一旁，想起梁聪的行为，忍不住笑了。
梁聪这个助理，忙工作的时候，还要忙着给陈霁川稳定后宫，怎么那么像大内总管。
——
岑薇的生日是八月十九号，这天是周三。
一早起来，方沁阳就煮了一碗长寿面给她，非要她吃完。
岑薇：“搞什么，又不是真的生日。”
方沁阳：“不是真的生日也得吃啊，仪式感得有，快尝尝，我亲手做的。”
岑薇还是给了方沁阳一个面子，坐下来开始吃面。
拿起手机，陆陆续续也收到了几条祝福的微信，有她大学关系不错的同学，还有郑凛叙和三三。
三三用郑凛叙的微信发了一条很长的语音，是她自己写的小作文，把能用祝福词都用上了。
岑薇和方沁阳都被逗乐了。
方沁阳：“我订了个蛋糕，下班你早点回来啊。”
岑薇：“……”
没来得及回复方沁阳，岑薇的手机响了，这回是何楚妍的电话。
岑薇：“妈妈。”
何楚妍：“生日快乐，吃长寿面了么？”
岑薇：“在吃。”
何楚妍：“最近在北城过得怎么样？和郑总见面了么？”
岑薇和何楚妍聊了几分钟，何楚妍说她寄来了生日礼物，让她最近注意签收一下。
何楚妍工作忙，聊完就挂了。
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对她的生日十分重视，像是怕她想起来过去的不愉快似的。
出去上班前，方沁阳又提醒她，“晚上早点回来啊。”
岑薇：“知道了。”
方沁阳看着岑薇开车离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今年生日，她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比刚出事的那年好多了。
——
岑薇稳定的情绪，在公司的地库撞上詹语白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岑薇提着包从车上下来，关上门的时候，对面的詹语白正好也从车上下来。
詹语白开的是一辆全新的911，红色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她穿着昂贵的套装的，踩着高跟鞋，浑身上下都被名牌包装着，贵气十足。
即便她现在已经“落魄”了，仍然过着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生活。
在今天这样的特殊的日子里看见风光的詹语白，岑薇心中的恨意像决堤的洪水，她拼命掐着掌心，才忍住上去撕烂那张脸的冲动。
“姜助理，早上好。”詹语白和平时一样，和气地来和岑薇说话。
她的视线扫过了岑薇身后的那辆车，“新买的车么？挺好看的。”
岑薇：“谢谢。”
与此同时，岑薇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把手机拿起来。
詹语白的目光从岑薇的手机上扫过，看到了上面詹彦青的名字。
她目光一变，笑着说，“明珠，你先忙，我去给陈霁川买早饭。”
岑薇巴不得她快点走，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了詹彦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就听见詹彦青说：“生日快乐。”
岑薇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实话说，有点感动。
虽然今天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出生日。
“谢谢。”岑薇关心了一下詹彦青工作的情况，“你最近还顺利么？”
詹彦青简单和岑薇说了下情况，“我给你闪送了礼物，你记得查收。”
岑薇：“好，谢谢。”
——
陈霁川看见詹语白带着早餐来到办公室，有点惊讶，“怎么过来了？”
詹语白把袋子放下：“公司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过来陪陪你。”
陈霁川：“你手上一个项目都没了？”
詹语白苦笑，“是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行政文件，看了只会影响心情，索性不去了，免得给自己添堵。”
陈霁川：“詹彦青一个人顶得住么？”
詹语白：“应该可以吧，彦青比我想象中进步要快，可能是明珠的事情激励了他吧。”
听见岑薇的名字，陈霁川的眼睛眯了起来。
詹语白像是没发现一样，自顾自地说，“陈霁川，我觉得明珠的家世应该也不错，你当初查的资料，是不是有些误差？”
陈霁川：“什么误差？”
詹语白：“我之前碰见明珠在专柜刷卡，挺大方的，刚才在地库看到她买了新车，是卡宴，按她的工资水平，应该是消费不起的。”
陈霁川：“她消费不起，郑凛叙消费得起。”
詹语白愣住，表情中透出了几分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郑凛叙给她的？”
陈霁川：“周溟和燕兮碰见过郑凛叙带她去4S店。”
詹语白：“郑凛叙为什么给她花这么多钱？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关系不简单？”
陈霁川不置可否。
詹语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如果她和郑凛叙关系不简单，为什么还要招惹彦青，彦青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刚才还在给她打电话……”
陈霁川的目光忽然犀利：“刚才？”
第051回脏
“是啊，刚才在地库和她聊天，无意看到的。”詹语白说，“我之前就觉得，彦青忽然对公司的事情上心，可能是被这件事情刺激到了。”
陈霁川呵呵冷笑了一声，詹语白听不清他笑里的意思。
八月十九号，岑薇的简历里明明白白写着，今天是她的生日。
詹彦青给岑薇打电话，能是为了什么？
陈霁川拿出手机，给梁聪发了一条微信。
上午陈霁川有个会议要开，没时间应付詹语白，詹语白怕打扰陈霁川，会议开始前就离开了万华。
开会的会议记录又是岑薇做的。
来万华的这段日子，她正经工作几乎没做过，说是助理，其实跟会议记录专员差不多。
聚精会神做了两个小时的会议记录，岑薇脑袋跟浆糊似的，回到工位不停打哈欠。
岑薇喝着咖啡做完了会议记录，然后发了邮件，习惯性地抄送给陈霁川一份。
邮箱的提醒跳出来时，陈霁川正在听着梁聪给他汇报。
梁聪：“詹少爷前两天的确是去专柜预订了一款手表，约了今天配送，地址是相符别墅。”
陈霁川发出了一声冷笑。
梁聪被这笑声弄得起了鸡皮疙瘩，每次陈霁川这么笑，都有人要遭殃。
陈霁川：“带岑薇去车上等着。”
梁聪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问，赶紧去秘书办找了岑薇。
岑薇也摸不着头脑，“周总找我去地库干什么？”
梁聪：“我也不清楚。”
岑薇蹙眉，狗东西又犯什么病了？
岑薇收好了包，走之前，梁聪忍不住叮嘱了她一句，“周总心情不好，你自己小心。”
岑薇：“谢了。”
陈霁川的车牌太好认了，一串“1”，又有专属车位，岑薇很快就找过去了。
车窗降下来，岑薇看见了陈霁川那张阴森森的脸。
男人薄唇微动，冷冽地吩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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