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莫风一把扶住踉跄了几步的陆景佳,错愕地看着他。一向不苟言笑又稳重的掌门师尊居然会露出这般惊惧的神情。陆景佳推开莫风,闭上双眼紧蹙着眉,急促的呼吸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他想认真想想温湘涵到底在极寒之崖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想到“温湘涵”三个字,他却不受控制地回想关于她从前的一颦一笑。心疼!陆景佳抓着衣襟,睁开眼,薄唇微颤着。
“师尊!”
莫风一把扶住踉跄了几步的陆景佳,错愕地看着他。
一向不苟言笑又稳重的掌门师尊居然会露出这般惊惧的神情。
陆景佳推开莫风,闭上双眼紧蹙着眉,急促的呼吸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
他想认真想想温湘涵到底在极寒之崖发生了什么。
但只要想到“温湘涵”三个字,他却不受控制地回想关于她从前的一颦一笑。
心疼!
陆景佳抓着衣襟,睁开眼,薄唇微颤着。
他一步步走向浮翎殿,有些混乱的步伐让人觉得他有几分像游魂。
莫风看着地上那摊刺眼的血,心里也渐渐生了一丝愧意。
温湘涵上山三年,别人如何嘲她愚笨自作多情她都默默的承受,即使被说生气了也只是笨拙的回几句嘴。
温湘涵能为陆景佳入断魂窟采玄霜草,凌霄又那般袒护她,这样的她真的入魔了吗?
“大师兄,这……怎么办?”
目睹一切的弟子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不管温湘涵是不是魔,她都已经死了。
莫风扫视了一眼,见兰如沁不见了,面色一冷:“回去,莫要再提此事。”
浮翎殿。
陆景佳堪堪坐下,黯淡的眸子呆愣地看着地面。
“陆景佳。”
长老现身唤了他一声,见他神情不对,又想起刚刚法阵突现的异样,便问道:“是不是温湘涵?”
听到温湘涵三字,陆景佳的眸子才闪烁了一下:“她祭阵了。”
本是风轻容淡的四个字他却觉得字字重如千斤。
亲眼看到凌霄祭阵他都没有觉得有现在这般心闷。
长老身一顿:“她自愿的?”
陆景佳手肘撑着膝上,手扶着额,没有回答。
长老叹了口气,表情却并未有何变化:“罢了,这事儿就此了了吧。”
说完,轻握了下陆景佳的肩,便消失了。
空荡荡的大殿像是陆景佳的心,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却觉得过了几个时辰。
他抬眸望向殿门,门外没有那个小心翼翼的身影,应该说再也不会有了。
陆景佳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略带自嘲的笑容。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亲手重伤温湘涵不就是要她死吗?为什么看见她祭阵以后,他又这样落寞。
对她的那一丝情意在此刻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促使着他不断地在想关于温湘涵的任何一点事。
不知坐了多久,陆景佳才缓缓起身,往后殿的房间去了。
房内的檀香味中隐隐藏着几丝让陆景佳心安的馨香。
陆景佳坐了下来,看着桌案上已经近枯死的情花,顿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
“叩叩叩——”
“师父。”
兰如沁踩着轻轻的步伐走了进来:“你没事吧?”
陆景佳看了她一眼,忽然脸色一变。
之前温湘涵口口声声说兰如沁才是魔,可是他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的魔气。
反而兰如沁说温湘涵入魔了,温湘涵便真的入魔了,可兰如沁又是怎么知道温湘涵入魔了?
兰如沁见陆景佳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从探究到怀疑,心不觉一紧,但有很快放松下来,依旧是一副关心他的模样:“师父,你还在想师姐的事吗?
陆景佳依旧没有回答,脸色倒是越来越差。
他权衡再三,终没问出口。
若此事与兰如沁有关,就算问了她,她必定不会说出实情。
陆景佳挪开目光,声音冷淡:“出去。”
见他态度如冰,兰如沁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师父,我只是……”
“出去!”
陆景佳愠怒地又呵了一声。
他竟然宁愿此刻是温湘涵站在这儿。
兰如沁暗自咬咬牙,虽不情愿,但也还是紧抿着嘴缓缓走出房去。
当房内只剩下陆景佳后,他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三日后。
莫风站在藏书阁外,看了一眼问身边的师弟:“师尊还没出来?”
师弟点点头:“是啊,都两天了,大师兄,你说师尊在里面干什么?”
两天前陆景佳突然就扎进藏书阁中,谁也不见,连长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莫风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陆景佳听见脚步声,深锁的眉头一动:“莫风。”
莫风止住脚步,看着满地的古籍愣了片刻才回道:“弟子在,师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于莫风这个大弟子,陆景佳还是有些好脾气的,他抬起头道:“本尊让你下山办件事。”
听到这儿,莫风立刻站直了身,抱拳恭恭敬敬:“请师尊吩咐。”
陆景佳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去找一个叫桐花村的地方,查查温湘涵的来历。”
莫风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桌案上的《人间记》,虽是薄薄一本,却记载着人界所有人的生死,像是冥府的生死簿一样。
如果要查温湘涵的来历,翻开《人间记》便能找到,又为何让他去调查。
“师尊,这……”
“去吧。”陆景佳挥挥手,没有给莫风多问的机会。
莫风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见他走后,陆景佳才重新拿起书。
他心不安。
从温湘涵祭阵以后就没有一刻安定过。
而且她就像个无形的影子,时时刻刻出现在他心里。
陆景佳克制地轻捻了捻袖口,又想起这几日找温湘涵的来历所发现的怪异之处。
《人间记》中只有温湘涵的名字,没有生成八字,更没有前世,甚至连父母都没有。
陆景佳再次想起温湘涵入断魂窟和下血海的事,她或许真的不是凡人。
想到这儿,陆景佳心里涌上一种让他稍稍放心的感觉。
既不是凡人,那就不会轻易地魂飞魄散。
他……还可以救她。
不过半日,莫风便回来了,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道:“师尊,弟子去了桐花村,问了几个村民,他们说温湘涵本不是桐花村的人,她襁褓之时被村中一个妇人捡到,在温湘涵七岁时,妇人病逝,她靠着村民接济生活。”
说完,莫风暗暗看了眼陆景佳凝重的表情。
他也很疑惑,如果《人间记》没有关于温湘涵的记载,而桐花村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世,那这来历不明的温湘涵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景佳沉默了半晌后抬手让莫风下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虽有预料,但仍难掩心中的失意。
陆景佳摩挲着已经干枯的情花花瓣,眉间满是惆怅。
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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