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的时候,唇会不自觉抿紧,嘴角微微往下,就像现在。一旁的阮城看这样子,极有眼色的走开了。许矜宜看见温景词一步步走到跟前,俯身凑近她的脸,一双幽晨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他皱着眉,连语气都沉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自觉在鼻腔萦绕。这味道……不就是刚刚苏雅送她的那瓶香水的味道吗?许矜宜的心慢慢收紧,耳边全是苏雅那句:“独一无二的香水,名字叫——危险诱惑
她缓缓转过头,就看见去而复返的温景词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一脸怒意。
见温景词的脸色,许矜宜知道,刚刚那句话,他一定是听到了。
他生气的时候,唇会不自觉抿紧,嘴角微微往下,就像现在。
一旁的阮城看这样子,极有眼色的走开了。
许矜宜看见温景词一步步走到跟前,俯身凑近她的脸,一双幽晨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他皱着眉,连语气都沉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自觉在鼻腔萦绕。
这味道……不就是刚刚苏雅送她的那瓶香水的味道吗?
许矜宜的心慢慢收紧,耳边全是苏雅那句:“独一无二的香水,名字叫——危险诱惑。”
她稳定着躁动的心绪,可死死捏着裙角的手却不住在颤抖。
一抬眼,许矜宜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苏雅,眼神灼灼的看着温景词。
这样蕴藏着复杂情感的眼神,同为女人的许矜宜怎会不懂?!
她脸色霎时发白,好一会儿许矜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温景词,我说的是事实。”
话音刚落,温景词转身就走,而苏雅的眼神始终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这一刻,许矜宜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宴会结束的时候,苏雅送了她两箱酒,说是让温景词帮她搬去车库等下带回去。
许矜宜看着两人一起往车库走,脚步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心狠狠悬起,可她停不下来。
车库里空旷安静,许矜宜躲在墙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温景词把酒放到后备箱,而苏雅堵在了他身前。
紧接着,温景词发沉的声音响起:“有事?”
苏雅没有说话,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
“我怀孕了,是你的。”苏雅的声音不大,落在许矜宜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许矜宜听见温景词冷笑了一声:“不可能,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
温景词的话,像一把刀穿透她的心扉,将许矜宜伤得体无完肤,就连每一次呼吸伤口都在渗着血往外流。
那一刻,许矜宜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许矜宜想,苏雅可真是送了一份让她手足无措的新婚贺礼!
第六章 不是她的错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你这个混蛋,苏雅是我女朋友!”
许矜宜转头望去,就看见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阮城,对着温景词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她没想到阮城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听到这一切。
“不要打了阮城,求你了!”
苏雅哀求的声音响起,她死死拉住阮城,然后被打红了眼的阮城一把甩开。
她一下没有站稳,狠狠摔在了地上。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许矜宜只能撑着无力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出来。
“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坎。
温景词看见许矜宜缓步朝他走来,直接愣在了原地,没有再还手。
而阮城看到许矜宜,也狼狈将温景词甩开,指着他质问道:“我姐对你不好吗,你居然跟苏雅做出这种事!”
温景词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许矜宜。
许矜宜停下脚步,面色平静的和他对视着。
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的伤是如何肆虐着,连带着她的骨血一起被一寸一寸划得血肉模糊。
良久,许矜宜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苏雅,触及她身下刺目的红,她开口道:“先送人去医院吧。”
看着还要跟上来的阮城,许矜宜拽住了他:“阿城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阮城眼里闪过抹不愿,可看着许矜宜苍白的面色,只能顺从的站在原地。
去往医院的路上,除了苏雅的痛哼,车里一片寂静无声。
等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只面色沉重地告诉他们,苏雅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病房里沉寂了良久,许矜宜看着医生离开,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温景词和苏雅身上,脚底却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耳边响着苏雅垂沉闷压抑着的哭声,好像所有的痛苦都只在她一个人身上。
许矜宜直直的看着温景词,极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她看见苏雅伸手拉住了温景词,她嘶哑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阿晨,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知道我爸妈都不在了,没有人照顾我,你别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医院,我害怕……”
她的声音在颤抖,柔柔弱弱的语气让许矜宜都觉得她实在可怜。
许矜宜看见温景词脸上闪过一丝动容,紧接着,苏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放心,等我身体好了,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瞧瞧,多懂事又惹人心疼的女人啊,许矜宜自愧不如。
她看向温景词,最后等到了他的一声应允。
那一刻,许矜宜才觉得,她在这里,着实多余。
“叮叮叮——”温景词的电话响起,将许矜宜的思绪打断。
她回过神,温景词已经走出去接电话了,病房里就剩自己和苏雅。
“苏苏,还记得这家医院吗?三年前你就躺在这里!”
苏雅的语气再平常不过,可许矜宜却听的身子一僵,面若白纸。
“也难怪阿晨他不喜欢你,谁让你脏呢?你被别的男人玷污过,他每天跟你睡在一起估计都会觉得恶心吧?”
苏雅一字一句,句句如刀,她盈盈笑颜像是淬了毒,让许矜宜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她连碰都不敢碰的回忆,如今却被这样毫无预兆地挑开,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慌张,窘迫与无助。
那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来救救她?
如果当时有人救她,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矜宜心里嘶喊着,再也不愿和苏雅待在一个房间里。
她踉跄的走出房间,刚到走廊,却听见温景词的声音在转角处响起。
“苏雅这么柔弱,遇到这种事情,我怕她过不去这个坎。”
那声音里的担忧让许矜宜的脚步生生顿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凝滞在血管。
紧接着,她就听见温景词对着电话那头继续道:“苏苏?没事,不开心的事她过两天就忘了,我回头哄哄就行了。”
“放心吧,哪次不是这样!”
那一刻,许矜宜听到了这个世界崩塌的声音……
第七章 苦不能言
许矜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别墅。
屋外夜色黑漆,乌云沉沉,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她站在卧室里,没有开灯。
借着闪电短暂的光,许矜宜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却只觉得黑暗的房间里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死亡一般的窒息感沉沉压在心头,自己抓着酒杯的指节渐渐泛白,下一秒许矜宜将桌上的酒瓶酒杯一下扫落在地。
“啪——!”
玻璃碎了一地,猩红的酒液溅到她白皙的小腿,像鲜血一样顺着往下滑。
许矜宜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瞳仁一缩。
她想,如果现在用这碎片划开自己的颈动脉,或者是割开手腕上的大动脉,她就能死了吧……
许矜宜弯下身,捡起一块碎片,手微微发颤。
她好像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快动手,死了就不会痛苦,更不会继续在这个无望的世界挣扎下去了。
许矜宜伸出左手,碎片缓缓在手腕上划出一条血痕。
疼痛瞬间蔓延,可她只觉得轻松甚至愉快。
“苏苏,过来,听话……”耳边忽然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是她的母亲在温柔的叫着她。
许矜宜像触电一般突然清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扔掉了手里的碎片。
不行,她还有亲人,爸妈那么疼自己,她要是死了怎么对得起年迈的父母!
许矜宜踩着地上的碎片,疯狂往浴室跑。
鲜血顺着她的脚步蜿蜒了一地,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许矜宜在浴缸放满了水,整个人泡进去,伤口渗出来的鲜血一点点蔓延,将浴缸里的水染的发红。
她愣愣看着水色变化,突然拿起身边的浴球狠狠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脏,这里也脏!”许矜宜一个劲地搓洗,嘴里喃喃着眼眶通红。
浑身的肌肤都被她搓红了,可许矜宜还是觉得脏,她的眼泪悬在眼眶就是固执地不往下掉。
“那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坏事啊!”
许矜宜突然嘶吼,将浴球砸了出去,她终于忍不住,眼泪瞬间决堤。
她崩溃地环膝抱住自己,语气悲恸:“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可回应她的只有天边的惊雷,和无尽的雨夜。
许矜宜疲惫的任由自己沉入充斥着她鲜血味道的浴缸。
她真想这么睡过去,再醒来就能回到三年前,回到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回到温景词爱她的那几年……
凌晨的时候,雨势小了很多。
许矜宜收拾好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幕。
“咔哒——”
随着门声响起,温景词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苏苏……”
许矜宜的身子一僵,然后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怀抱包裹着自己,还有落在耳边的吻……
鼻尖再次传来那股熟悉的香味,许矜宜忙伸手去推他:“放开我!”
可温景词却一改往常的冷淡哄道:“苏苏,别生气了,你也听到了,她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了。”
“许矜宜能有什么事?!……我回头哄哄就行。”
他的话和医院时自己听到的话慢慢重合,许矜宜的心冒起一股寒气。
为什么他能把背叛说得这么轻巧?他把自己当做什么?!
“滚开!”她挣扎得更是用力。
温景词脸色一沉,松开怀抱钳住许矜宜的伤手,神色冷凝:“你别得寸进尺!别忘了,三年前是你先做出那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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