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绾捂着发疼的心口,扶着墙壁躲在隐蔽的角落,痴痴想着——“和尚,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慈悲一回?”情之一字,实在害人。即便他要她代嫁赴死,罚她痛到满地打滚,生不如死。可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竟还是苟活到了现在。……晚上的宫宴,沈以绾表现的很乖顺,南国使者对她很满意,皇帝高兴之下,为示恩宠,撤了别馆的大半兵力。
沈以绾捂着发疼的心口,扶着墙壁躲在隐蔽的角落,痴痴想着——
“和尚,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慈悲一回?”
情之一字,实在害人。
即便他要她代嫁赴死,罚她痛到满地打滚,生不如死。
可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竟还是苟活到了现在。
……
晚上的宫宴,沈以绾表现的很乖顺,南国使者对她很满意,皇帝高兴之下,为示恩宠,撤了别馆的大半兵力。
沈以绾谢恩出宫,不料刚一出宫门,竟然被江白露叫住。
她笑得甜美,说的却是:“妹妹,恭喜你成为南国皇妃,我听说那南国皇帝和父皇一般年纪,想来妹妹有福气了。”
沈以绾淡漠望着江白露,她已经习惯了江白露每次见面的阴阳怪气。
可她着实不明白,这位比自己大半个时辰的姐姐为什么始终对自己抱有敌意。
江白露是娇宠的长公主,如今,更是秦冽亲定的圣女!
而她呢,生来便是弃女,如今更是因为江白露被推出去送死!
她有什么值得江白露针对的?
沈以绾不想多纠缠,谁知道江白露却变本加厉讽刺:“沈以绾,你最好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圣僧可不是你配肖想的人!”
那隐秘的爱恋就这样被随意掀开!
沈以绾只觉得羞辱难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却见江白露得逞一笑,说:“可被你这灾星喜欢,真叫人恶心至极,国师,你说对吗?”
沈以绾脸色瞬间煞白,她缓缓转身,果然见秦冽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
他听到了?!
那他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难道是认可江白露的话?
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沈以绾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冷漠的眉眼让她想到三年期那个月夜,她说了一句“喜欢”,自此两人形同陌路。
她已经受足了他的冷漠,实在没有勇气领教他的厌恶。
沈以绾手忙脚乱奔向他,急迫解释:“谨——”
可秦冽,却径直从旁边离开。
擦肩而过,连眼风都没给她。
沈以绾怔在原地,突然觉得冷得彻骨。
沈以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别馆,就连睡梦中她都抱紧自己,可还是被冷醒了。
越睡越冷,她干脆穿衣服起了床。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喊门声——
“沈以绾公主,国师中了曼珠沙华的毒,整个江国只有您能解!您快去救救他吧!”
曼珠沙华谓血色曼陀罗,其毒性比灵闵谷的曼陀罗厉害百倍!
常人沾之即死,秦冽怎么会种这样厉害的毒药?
心中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沈以绾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切赶往灵闵殿,满脑子想的都是:秦冽,你一定不要有事!
可进了灵闵殿,打开秦冽的寝门,望见那因为情毒折磨而自残的秦冽,沈以绾却突然清醒。
要解毒,只能把毒渡到另一人身上。
解毒即破戒。
一人生一人死,她可以为他而死,但……
秦冽是铮铮傲骨的圣僧,会同意这样解毒?
沈以绾不敢跨进去,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发难,一把将她便被推入了寝屋!
“哐当”一声,门就被关上!
迎面,就对上了秦冽一双猩红的眼眸!
他已失智,而她,也退无可退。
“秦冽……”她满目盈泪轻唤,“此番救你,我愿豁去性命,往后在你心中,我可会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她颤抖着拥抱他,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如饮鸩止渴,寸寸断人肠。
……
沈以绾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馆的卧房,若不是浑身的刺痛,她都以为之前种种皆是一场梦。
秦冽怎么样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可刚一开门,竟迎上一道狠戾的鞭子——
“逆女!你妄图诱圣僧生痴念,罔顾是非,万死难辞其咎!”
沈以绾被狠狠抽飞倒地,五脏疼到移位,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才勉强看清来人。
打她的正是她的“好父皇”,而他的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人。
沈以绾却只望着不远处的秦冽,细细打量。
他的唇色比往日苍白了些,但确实已没有中毒的迹象。
沈以绾虚弱一笑:“秦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此时,江白露突然走出人群,大声指责:“妹妹,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圣僧,可你的喜欢就是潜入灵闵殿,下药毒害他吗?!”
对上江白露别有深意的眼,沈以绾这才明白,原来这番阵仗竟然是为了颠倒黑白!
把她从救命恩人变罪魁祸首!
这罪,她决不能认!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忙望着秦冽辩解:“我没有下毒!我去灵闵殿是为了救你!”
可马上,又是一道鞭子抽来,沈以绾被抽得翻滚在地。
“你这灾星还狡辩,明明是白露舍掉灵巫之力才救回国师,被你收买的小沙弥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沈以绾充耳不闻皇帝的暴呵,任由唇角的鲜血溢出。
她摇摇晃晃爬起来,艰难朝秦冽靠近,一边走一边盯着他问:“秦冽,你可信我?”
秦冽抿唇不语,清冷的眼里却是清晰无比的厌恶!
心,已经疼到空洞,他又一次不信她,甚至还厌了她。
为了救他,她连陷阱与否都来不及考虑,就连赴死……她也甘之如饴。
可他呢?
这么多年的情谊,对他来说就半点不值吗?
那晌欢情,难道他就真的不记得丝毫?
她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忍着心碎,近乎虔诚低喃:“和尚,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喜欢。”
“这样的我,又怎么舍得做那等毁了你的事?”
谁知,话刚落音,秦冽却突然朝她出手,那雷霆一掌,分明是冲着她的天灵盖而去。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