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泠如撞玉,却也分外伤人。沈以绾的笑完全僵住,她仰头认真望他,却只在他眼眸中找到冷漠,不是幻听……她耗尽所有力气等来的,竟只是他的一句质问。十多年的相伴,都没换来他半点信任?她不死心问:“和尚,连你也不信我?”秦冽站着没动,可神色分明淡漠。心又狠狠一痛,沈以绾慌忙扯住他的衣摆,急切辩解:“我真的没偷!”可他的眸光却徒然冷冽:“舍利子被盗当晚,只有你在灵闵寺顶。”
声音清泠如撞玉,却也分外伤人。
沈以绾的笑完全僵住,她仰头认真望他,却只在他眼眸中找到冷漠,不是幻听……
她耗尽所有力气等来的,竟只是他的一句质问。
十多年的相伴,都没换来他半点信任?
她不死心问:“和尚,连你也不信我?”
秦冽站着没动,可神色分明淡漠。
心又狠狠一痛,沈以绾慌忙扯住他的衣摆,急切辩解:“我真的没偷!”
可他的眸光却徒然冷冽:“舍利子被盗当晚,只有你在灵闵寺顶。”
沈以绾张了张嘴,嗓子里堆满了苦涩,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出现在灵闵寺顶,是因为有人给她传信,说他在哪里等她。
她忍着噬心咒发作的痛苦赴约,却原来是一场阴谋。
如今,那封信也被人毁了,她辨无可辨。
沈以绾苦笑一声,凝视他干涩开口:“如果我说,我是被骗去的,你信吗?”
“不知悔改。”秦冽怒甩衣袖,一道飞光闪过,转瞬,被她扯住的袍子已经被他斩断。
“既如此,你便好好受着这噬心之刑。”
他并没有划伤她,可仿佛又像在她心中狠狠割了一刀,望着手中衣袍的整齐切口,她连呼吸都在疼。
“真的不是我……”
她哽咽喊着,爬起来想追上他,却被心口的剜痛逼得摔下台阶。
她疼的蜷缩在地爬不起来,颤抖的手摊在雪地里,却努力朝他离去的方向伸着。
“秦冽……我疼……你带我回灵闵谷好不好?”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出来了。”
可意识消失之际,都没见他回头。
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
“哗啦”一声,一桶凉水凶蛮浇过来,沈以绾冻得猛然睁眼,却见一人跪在不远处,正拼命磕头!
“圣僧,陛下,汐公主是无辜的,噬心咒发作七七四十九天,她会疼死的,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是从小照顾她的安姑姑!
她不是在灵闵谷吗?怎么也抗旨跑出来了!
沈以绾心中的弦崩紧到极致!
她挣扎着爬起来,惶恐冲着脸色乌沉的皇帝磕头:“父皇!千错万错都是罪女的错,求您不要怪罪安姑姑……”
然而,她却听到——
“来人,给我杀了这个包庇灾星,妖言惑众的妇人!”
“不要!父皇,求您——”
可她刚一回头,一道血色迎面朝她喷来!
从小护着她的安姑姑被鲜血沁红,摔倒在地。
只有那温热的血顺着沈以绾的睫毛滑落……
“滴答,滴答……”
大殿突然安静。
安静到能听清沈以绾呼吸的哀鸣。
沈以绾跌跌撞撞爬到安姑姑的身边,她颤抖伸手,小心翼翼牵起那血泊中的手。
她轻唤:“姑姑,地上凉,快起来啊……”
可地上的人始终一动不动,再也无法唤她一声“汐儿”。
沈以绾再也忍不住,抱着血泊中的人声嘶力竭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只是因为前国师一句“灾星”的批命,她一出生,就处死了她的母妃!
还要被囚在灵闵谷,日日忍受曼陀罗毒液的刺骨浸染!
如今连唯一疼爱她的安姑姑也要被夺走……
难道,她就不配留一丁点温暖吗?
“沈以绾,你还执迷不悟?”秦冽突然的厉声截断沈以绾的悲戚。
她抬眼,瞥见秦冽那金色的袈裟,她急切的仰头哀求:“秦冽,你能救安姑姑的对吗?你救救她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捏紧他的边角袍,虔诚地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秦冽却只朝血泊瞥了一眼,说:“你是她命中的劫。”
他清冷的眼,没有半点动容。
沈以绾心一凉,手不由松开。
她抱紧了安姑姑冰凉的身体,无助哽咽:“可我根本没有偷舍利子……怎么就成了姑姑的劫了?”
又听得他冷漠说:“我可以为她超度,作为因果,你须去灵闵殿水牢受刑。”
灵闵殿水牢实则是一座陷阱更迭的冰窟,专为惩治江国极恶之人。
入内者,非死既疯。
沈以绾仰望着他,人分明还是那个人,可却陌生的可怕。
他慈悲为怀,唯对她……极致冷漠。
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沈以绾擦了擦眼泪,咽下喉咙酸涩,勉强冲他扯出一个笑:“多谢圣僧。”
……
灵闵殿水牢险象环生,整整四十九天,沈以绾熬的痛不欲生。
支撑她的,是再见秦冽一面的信念。
可她等到意识溃散,被陷阱刺得浑身鲜血,却等来一道和亲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江曰:特封沈以绾为和亲公主,赐予南国国君,一月后启程,钦此!”
哪怕已经意识昏沉,沈以绾都被惊的清醒!
“我不嫁!”她脱口拒绝,随后勉强撑起身体说:“南国求娶的人分明是江白露,为什么要我代替?!”
这时,秦冽走进来,说:“白露公主觉醒灵巫天赋,乃江国圣女,不可和亲他国。”
他的语调,如此理所当然。
沈以绾怔怔望着他:“所以……换我和亲竟是你的意思?”
秦冽没有否认,神色更是没有任何变化。
噬心咒好像又突然发作,沈以绾痛苦呼吸着,死死按住心口。
心,仿佛被搅碎了。
她满眼哀伤问:“可把我送去南国,待南国国君发现我不是他要的人,你可曾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
江白露重要,难道自己就该死吗?
沈以绾盯着他,迫切要一个回应,想要一句救赎。
可秦冽却面无表情判定:“沈以绾,这是你自己引来的孽。”
第3章 厌她的喜欢
沈以绾的意愿没有谁在意,她被关进了别馆待嫁,重兵把守,她插翅难逃。
转眼,已过了半月。
今日是江国一年一度的圣佛节,因需见南国使者,沈以绾才有出门的资格。
她望着满大街的莲花灯,心中却都是孑然一身的悲凉。
所有的欢笑都和她无关。
“咚——咚——”远处传来钟声。
“国师开坛讲佛了!”
人群朝着不远处的祭坛涌去,沈以绾也跟着望去。
此刻的秦冽,依旧清冷,可那神态中却透着一股慈悲。
世间有万物,可他的无情,似乎都只给了她一个。
沈以绾捂着发疼的心口,扶着墙壁躲在隐蔽的角落,痴痴想着——
“和尚,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慈悲一回?”
情之一字,实在害人。
即便他要她代嫁赴死,罚她痛到满地打滚,生不如死。
可为了能多看他一眼,她竟还是苟活到了现在。
……
晚上的宫宴,沈以绾表现的很乖顺,南国使者对她很满意,皇帝高兴之下,为示恩宠,撤了别馆的大半兵力。
沈以绾谢恩出宫,不料刚一出宫门,竟然被江白露叫住。
她笑得甜美,说的却是:“妹妹,恭喜你成为南国皇妃,我听说那南国皇帝和父皇一般年纪,想来妹妹有福气了。”
沈以绾淡漠望着江白露,她已经习惯了江白露每次见面的阴阳怪气。
可她着实不明白,这位比自己大半个时辰的姐姐为什么始终对自己抱有敌意。
江白露是娇宠的长公主,如今,更是秦冽亲定的圣女!
而她呢,生来便是弃女,如今更是因为江白露被推出去送死!
她有什么值得江白露针对的?
沈以绾不想多纠缠,谁知道江白露却变本加厉讽刺:“沈以绾,你最好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圣僧可不是你配肖想的人!”
那隐秘的爱恋就这样被随意掀开!
沈以绾只觉得羞辱难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却见江白露得逞一笑,说:“可被你这灾星喜欢,真叫人恶心至极,国师,你说对吗?”
沈以绾脸色瞬间煞白,她缓缓转身,果然见秦冽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
他听到了?!
那他是怎么想的?
他沉默,难道是认可江白露的话?
一时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沈以绾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冷漠的眉眼让她想到三年期那个月夜,她说了一句“喜欢”,自此两人形同陌路。
她已经受足了他的冷漠,实在没有勇气领教他的厌恶。
沈以绾手忙脚乱奔向他,急迫解释:“谨——”
可秦冽,却径直从旁边离开。
擦肩而过,连眼风都没给她。
沈以绾怔在原地,突然觉得冷得彻骨。
沈以绾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别馆,就连睡梦中她都抱紧自己,可还是被冷醒了。
越睡越冷,她干脆穿衣服起了床。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喊门声——
“沈以绾公主,国师中了曼珠沙华的毒,整个江国只有您能解!您快去救救他吧!”
第4章 要她的命
曼珠沙华谓血色曼陀罗,其毒性比灵闵谷的曼陀罗厉害百倍!
常人沾之即死,秦冽怎么会种这样厉害的毒药?
心中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沈以绾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切赶往灵闵殿,满脑子想的都是:秦冽,你一定不要有事!
可进了灵闵殿,打开秦冽的寝门,望见那因为情毒折磨而自残的秦冽,沈以绾却突然清醒。
要解毒,只能把毒渡到另一人身上。
解毒即破戒。
一人生一人死,她可以为他而死,但……
秦冽是铮铮傲骨的圣僧,会同意这样解毒?
沈以绾不敢跨进去,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发难,一把将她便被推入了寝屋!
“哐当”一声,门就被关上!
迎面,就对上了秦冽一双猩红的眼眸!
他已失智,而她,也退无可退。
“秦冽……”她满目盈泪轻唤,“此番救你,我愿豁去性命,往后在你心中,我可会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她颤抖着拥抱他,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如饮鸩止渴,寸寸断人肠。
……
沈以绾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馆的卧房,若不是浑身的刺痛,她都以为之前种种皆是一场梦。
秦冽怎么样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可刚一开门,竟迎上一道狠戾的鞭子——
“逆女!你妄图诱圣僧生痴念,罔顾是非,万死难辞其咎!”
沈以绾被狠狠抽飞倒地,五脏疼到移位,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才勉强看清来人。
打她的正是她的“好父皇”,而他的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人。
沈以绾却只望着不远处的秦冽,细细打量。
他的唇色比往日苍白了些,但确实已没有中毒的迹象。
沈以绾虚弱一笑:“秦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此时,江白露突然走出人群,大声指责:“妹妹,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圣僧,可你的喜欢就是潜入灵闵殿,下药毒害他吗?!”
对上江白露别有深意的眼,沈以绾这才明白,原来这番阵仗竟然是为了颠倒黑白!
把她从救命恩人变罪魁祸首!
这罪,她决不能认!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忙望着秦冽辩解:“我没有下毒!我去灵闵殿是为了救你!”
可马上,又是一道鞭子抽来,沈以绾被抽得翻滚在地。
“你这灾星还狡辩,明明是白露舍掉灵巫之力才救回国师,被你收买的小沙弥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沈以绾充耳不闻皇帝的暴呵,任由唇角的鲜血溢出。
她摇摇晃晃爬起来,艰难朝秦冽靠近,一边走一边盯着他问:“秦冽,你可信我?”
秦冽抿唇不语,清冷的眼里却是清晰无比的厌恶!
心,已经疼到空洞,他又一次不信她,甚至还厌了她。
为了救他,她连陷阱与否都来不及考虑,就连赴死……她也甘之如饴。
可他呢?
这么多年的情谊,对他来说就半点不值吗?
那晌欢情,难道他就真的不记得丝毫?
她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忍着心碎,近乎虔诚低喃:“和尚,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喜欢。”
“这样的我,又怎么舍得做那等毁了你的事?”
谁知,话刚落音,秦冽却突然朝她出手,那雷霆一掌,分明是冲着她的天灵盖而去。
第5章 求而不得
周围的人都被余波逼退几步,可沈以绾却扬起一个微笑,想着,能死在秦冽手中也好。
她是灾星,杀她为民除害,他会不会更早修成正果?
可下一刻,秦冽的手却急转而下,同时,沈以绾的琵琶骨传来撕裂剧痛!
觉醒灵巫之力之人全靠琵琶骨处的一截灵骨修行,而如今,他竟然要把她的灵骨剥离出来!
沈以绾痛到浑身血汗淋漓,望着他的眸光终于渐渐暗淡。
他到底有多厌她,厌恶到连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
却听他说:“这灵骨,是你欠白露的。”
“轰然”一下,沈以绾只觉得诛心不过如此。
她为他的冷酷找了千万种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为了江白露。
好一个“欠”字!
因为江白露的一句谎言,他便要亲手来活剥了自己的灵骨给她!
沈以绾再也忍不了泪,凄哀低喃:“原来圣僧不是没有心,而是……把心给了别人。”
她颤抖着抬起血淋淋的右臂,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悲怨问:“既是如此,你当初又为何承诺我?”
“你说,你会护我,救我,渡我……和尚,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还是说,年头太久了,你都忘了?”
回应她的,是秦冽越发冷酷的眉眼,越来越凌厉的掌风。
沈以绾忍得咬烂了唇,却没再说一个“痛”字。
直到意识混沌,她才没忍住惨叫出声。
这日,凄厉的哀鸣响彻整个别馆。
……
灵骨剥离,沈以绾被秦冽直接弃在原地。
一个宫人实在不忍,才偷偷给她上了药。
三日后,她才醒来。
沈以绾忍痛提了提手臂,被取走灵骨的右臂果然没有半点反应,她的右臂彻底废了。
她还没来得及哀伤,转瞬一阵啃噬的痛苦从心口蔓延,以此同时,每一根经脉似乎都有烈火在燎烧。
没有灵骨的压制,曼珠沙华之毒和噬心咒同时发作了!
不过一息,她的衣袍就被冷汗浸透。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江白露一身华服,摇曳走进,眉角飞扬得意炫耀:“妹妹,我是来感谢你的,你那灵骨我用着甚好。”
心又被狠狠捅上一刀!
沈以绾颤抖撑起身体,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冷呵:“滚出去!”
江白露却走近,俯身恶毒说:“沈以绾,满心期许却被心上人亲手掐灭的滋味,痛吗?”
沈以绾艰难呼吸着,咬唇冷嗤:“是什么滋味,你自己尝尝不就明白了?”
江白露冷哼一声,突然出手拍上沈以绾重伤未愈的琵琶骨!
瞬间,经脉中那股火烧灼痛奔涌!
沈以绾本能伸手推开她,可她还没有碰到人,江白露反而猛然向后飞倒,还惊慌喊着:“妹妹,不要用黑巫术!”
沈以绾刚一抬头,却被突然冲进来的秦冽一衣袖甩飞!
狠狠砸落地面,伤口全部裂开,沈以绾疼到整个人缩成一团,止不住颤栗。
她艰难抬眼,却见秦冽将江白露护在怀里,小心翼翼替她疗伤。
他眉眼的温柔,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奢望。
沈以绾只恨此刻,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
却听江白露说:“秦冽,妹妹没有了灵骨,噬心咒发作想来极痛,她也是不得已才偷学黑巫禁术压制痛苦,你别怪她。”
沈以绾抬眼,恰和秦冽厌恶的视线对上。
只听他说:“这都是她该受的。”
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沈以绾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秦冽来到她身边。
沈以绾却没有了解释的念头,只问:“秦冽……是不是无论是非真假,只要江白露说的,你都会信?”
秦冽居高临下的神态尽显冷酷,说:“偷习禁术,蓄意伤人,既然你死不悔改,和亲之前就在水牢里好好呆着。”
沈以绾苦笑一声,她重伤不愈,失去灵骨成为废人,此刻进水牢……这和折磨死她有什么区别?
她可以为他去死,可是,她不愿死在江白露的算计里!
沈以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起身冲向江白露,而刚跨出两步,背后果然传来秦冽狠戾一击!
沈以绾被硬生生击飞到了庭院,撞向那棵老梅树,白雪红痕,分不清是是血还是梅。
一击致命,秦冽毫不留情。
沈以绾痛到眼眸涣散,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和江白露相比,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她苦笑着闭上了眼。
终明白为何佛说:七苦之最谓之,属求不得。
第6章 和亲劫亲
沈以绾再一次醒了过来,入目,便是秦冽冷漠的眉眼。
之前那一击,已经绝了她对他的期待,可感受到自他手中传来的力量,经脉中的疼痛确实少了些。
沈以绾忍不住问:“为什么救我?”
秦冽眼眸未动,只在起身收回手时才说了句:“因果未了,你不得赴死。”
何种因果?
沈以绾还没询问,却见江白露带着几位宫人走了进来,宫人手中的托盘还盛着嫁衣。
沈以绾顿时心凉。
果然,就听江白露说:“妹妹可算醒了,三日后你就要启程去南国了,快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
沈以绾猛然望向秦冽,颤声问:“这就是你说的因果?你拖着不让我死,是因为我死了,就没人替江白露代嫁?”
面对质问,秦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见他承认,沈以绾只觉得胸中郁气翻涌更甚,又吐出一口淤血。
秦冽瞥见那淌有些发黑淤血,隐隐觉得不对。
他正要上前,却被江白露抢先一步挡住。
“妹妹,秦冽好心救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怎么还责怪他?莫不是被黑巫术反噬了心智,还未清醒?”
秦冽闻言,眉头果然一皱,露出不耐的神色。
江白露眼中闪过得意,又伸手拎起一件嫁衣抖开,那竟是一件红色的袈裟!
在沈以绾震惊的目光下,她故意冲秦冽说:“我们的婚期也近了,父皇特地命人赶制出了嫁衣,你不如回房试试?”
秦冽点了点头,和江白露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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