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京,我不准你纳妾!”“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沈若京,你怎么对我这样狠心?”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一直看不清。沈若京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
“沈若京,我不准你纳妾!”
“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沈若京,你怎么对我这样狠心?”
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一直看不清。
沈若京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
“侯爷,侯爷……”有人在耳边轻声叫他。
沈若京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
“侯爷,您刚刚被餍住了,伸手在空中抓什么,还全身都是汗。”随从在旁边道。
他想她,哪怕在梦中见到她也是好的。
可是梦里的她总是抓不住,看不清。
……
牢房湿冷阴森,方瑶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听到有脚步声,她慌忙起身:“侯爷,侯爷!”
沈若京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她。
“侯爷,瑶儿知道错了,瑶儿再也不敢了,瑶儿对不起姐姐。求侯爷放过瑶儿吧!”
沈若京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的心疼。
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他爱的人,一直都只有楚辞琛一个人。
可是,太晚了。
太晚了啊。
……
“秀心,把炭火烧起来,别让夫人着凉了。”沈若京回到芷兰居,眼神呆滞。
侍女菜菜是刚进府的小丫鬟,她的任务就是打扫芷兰居。
她看着侯爷刚刚进来让人把炭火烧起来,可秀心是谁?
她满腔疑惑还是手脚麻利的把炭火烧起来,煮了壶茶端过去,看着侯爷正准备喝,却停下来了,盯着茶杯发呆。
难道是她茶泡的不够好?
只见男人放下茶杯,对她道:“出去吧。”
那个侍女,还真像秀心。沈若京想。
如果楚辞琛还在的话,一定会像喜欢秀心一样喜欢这个丫头的。
这些年,陪着她的,一直都只有秀心一个人。
秀心也从一个吵吵闹闹,甚是没规矩的丫鬟变成循规蹈矩,这也是他一直觉得的好事。
就像她,变成一个不苟言笑的侯府夫人,他们之间也越走越远。
刚开始她说:“沈若京,账房上的事我不太懂。”
沈若京说:“这些事,你应该去问账房先生。”
“沈若京,老太君大寿,我应该送什么呢?”
他说:“这些事你就不用问我了,自己看着办。”
到后来。
“侯爷,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侯爷……”
她慢慢变得独当一面,而在南疆时,她受了委屈,是总会哭唧唧的在他面前撒娇的。
手上破了的小口,都要献宝一样的让他吹吹。
……
花楼酒肆。
沈若京独自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一坛一坛的酒被喝光。
他的脸色开始渐渐泛红,有歌姬在弹唱:“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他起身,有女子来拉:“侯爷怎么在这一个人喝酒,让妾身陪陪您。”
沈若京急匆匆的摆摆手,满身酒气地回答:“我夫人还在等我,回去晚了我夫人要生气了。”
他边走边念叨:“这云徽坊的桂花糕还没买,芈儿爱吃。”
第十六章 告别
这个时节哪里还有桂花糕,
又哪里还有那个人呢?
云徽坊的老板看着眼前醉酒的男人,京都的侯爷,多么尊贵的人。
她细心的解释着,仿佛没有看到男人眼中微闪,又差人叫了侯府的人这才把男人送走。
她记得他的夫人的。
那是个极美的女子,经常在这儿买糕点。只是近几年来的少了,郁郁寡欢全然不像从前那般笑。
老板摇了摇头,似乎叹了一口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十分,宿醉后总是痛的厉害。
沈若京揉揉头,向外喊了声茶便坐起身。
她离开才短短一个月,梦中她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好像刻意被抹去一般,沈若京急急的起身,赤着脚就往屋外走。
芷兰居。
沈若京抬头,推门进去,挂在正堂是楚辞琛的画像,那天在那一堆画像下面发现的,他便挂在了墙上,他取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贪恋的看着画中人。
是了,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画中的她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
……
侍女菜菜推开门,被床边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是侯爷。
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不知道是何时坐在这里的,好像发起了烧,面部泛红,整个人发烫,她连忙走出去叫人。
沈若京费力的睁开眼,便看到了门口一个极像楚辞琛的人,院子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沈若京你快来!”
是她的声音!
沈若京猛的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忙追出去,可是已经不见人影。
耳边似乎有声音,他跟着声音追。
集市里人潮涌动,人群中他听见她说:“沈若京你来啦,我要买这个!你快跟上来!”
她跑到人群前,一晃眼,就不见了。
沈若京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要瘫倒在地,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恍惚中看到她正担忧的望着他,眼里噙着泪,他抬起手,想帮她擦掉眼中的泪,却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浑浑噩噩度日,家里的下人被沈若京遣散了不少,他似乎冥冥中觉得,这样她才会回来。
穆远打开侯府大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
他惊讶的瞪大眼:“侯爷您是怎么了?”
沈若京看到门被打开时眼中泛起的光亮,在看到来人时暗淡了下去。
穆远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现在人称小穆将军。
“听说,嫂子她……”
沈若京呵住他:“胡说什么。”
穆远不敢想,从前叱咤战场,少年成名封候的男人成了这样。
也不敢信那个整日威胁他,要是不好好照顾侯爷我就把你喂虫子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沈若京向后招手:“上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穆远忽然道:“侯爷,要不我们去南疆看看嫂子?”
嫂子过世那么久,侯爷连衣冠冢都没有立,无非不就是不敢相信嫂子已经不在了。
或许,得做一个了断,让他与过去告别了。
沈若京半阖眼眸,始终没有说话,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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