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瞪大了眼睛，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邵循！他怎么会在这儿？而且，他在做什么？他居然……亲她？！沈榷虽然会武功，但被邵循禁锢在怀，又被他吻的晕晕乎乎，双腿一软，全靠着邵循的支撑才勉强站住。等她再找回意识时，邵循的吻已经落在了她耳垂和颈处，她红着脸，又气又羞的将他推开:“你干什么？”她连忙环顾四周，好在已经入了夜，这又是个小镇，并没有人看见。邵循怀中一空，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又酸又气:“怎么，别人亲你你羞，夫君亲你你倒是生气了？”邵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前的礼数和自制力还有沉稳在此刻通通都消失了。只要回想起陆北
沈榷瞪大了眼睛，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邵循！他怎么会在这儿？而且，他在做什么？他居然……亲她？！
沈榷虽然会武功，但被邵循禁锢在怀，又被他吻的晕晕乎乎，双腿一软，全靠着邵循的支撑才勉强站住。
等她再找回意识时，邵循的吻已经落在了她耳垂和颈处，她红着脸，又气又羞的将他推开:“你干什么？”
她连忙环顾四周，好在已经入了夜，这又是个小镇，并没有人看见。
邵循怀中一空，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又酸又气:“怎么，别人亲你你羞，夫君亲你你倒是生气了？”
邵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前的礼数和自制力还有沉稳在此刻通通都消失了。
只要回想起陆北尘与沈榷靠的那么近，他就忍不住的想将沈榷绑在他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而沈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别人亲我？还有，谁又是我夫君？”
她虽然诧异邵循为何在这儿，但邵循的行为着实让她大吃一惊，感觉此时的邵循像变了个人一样，眼中的占有欲是她从未见过的。
邵循渐渐逼近她:“你说谁是你夫君？”并未同意和离，所以他们还是夫妻。
沈榷一愣，邵循不仅没有听她的劝，而且还追到了这里，看来邵太傅还是没能忍住。
她后退两步，低头沉声道:“我沈榷没有夫君。”
邵循听了这话，脸霎时就黑了:“是吗？还是说你要找陆北尘当你的夫君？”
他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也许是太过在意沈榷，他忘了他来之前的目的。
本来还有一丝羞涩的沈榷听了他这话立刻火冒三丈:“你这话是何意？”
她还以为他变了，可惜他还是原来那个不分青红皂白讽刺她的邵循。
第三十一章 彻夜不眠
邵循也有些懊恼，他到底说了什么？他不是来追回沈榷的吗？
都怪一时间妒火烧了心……邵循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语气也温和了一点:“对不起……”
沈榷望着他，眼中满是错愕，邵循居然对她说对不起？！绕是在将军府那日看到的他，他也没有说过对不起。
“千叶，跟我回去吧。”邵循语气更加温柔，似是在哄着沈榷。
沈榷反而想笑出来，她蹙着眉，苦笑问道:“回哪儿？这儿就是我的家，我还要回哪儿去？”
她不可否认，刚刚看见是邵循那一瞬间，她心里是一阵喜悦，但很快却被现实所抹去，他们之间应该要结束的。
邵循见她满脸抗拒，心一紧:“你……喜欢陆北尘？”
沈榷更是惊愕一番，邵循什么时候这么会胡思乱想了？
“我不喜欢他，但是……”沈榷又往后退了几步，故意晃了晃空荡荡的左袖:“你看看现在的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看着她乱晃的衣袖，邵循的心更加疼了，沈榷是为了保护江山百姓，为了替程毅和程云韬报仇才失了一条手臂……
“是我不好……”沈榷看着他微微低下头，眼中的怒和妒慢慢被自责取代。
她只是凄凉的笑了笑:“你没有不好，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早些放弃你，和哥哥还有爹一起上战场，我哥哥或许也就不会死，爹更不会带着重病孤身一人去抵抗敌军，更不会丧了命。”
说着，她眼中渐渐噙满了泪水，但在它落下来前，她狠狠的将它擦去。
“所以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执迷不悟才导致如今这个结果。而且……”她抬起脑袋看着邵循:“我也明白你曾经是有多烦我了。”
“不……”邵循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开口。
当初的他自尊心太强，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沈榷，从前他爹还不是太傅，只是一个进士，沈榷确实将军之女，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
甚至因为这点，总是被别的小孩欺负辱骂，骂他是沈榷的“童养夫”。
沈榷侧过身去:“你回去吧，邵太傅年纪大了，需要你照顾。”说完，也不管邵循，直接走了进去，“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邵循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绪一片混乱，沈榷没有打算跟他走……
可是一想到陆北尘那家伙在沈榷身边晃悠，邵循怎么也无法离开。
沈榷透过窗户，看邵循还站在门口，心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风雪之夜，邵循的身子也没那么硬朗，若他站一夜，受了凉可怎么好。
她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她再担心又有何用，不如让邵循知难而退，以后各自安好便罢。
她转过头，吹灭烛火，歇下了，可外边一阵阵寒风声音却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纠结了半个时辰，她还是起身披上外袍走到窗边，开了个细缝，门口空无一人。
沈榷这才松口气，但心中也忍不住失落一番，她关上窗，回到床上后却是彻夜无眠。
第三十二章 买些书
次日一大早，陆北尘便来接沈榷和柳馥兰去程家祖屋。
“一切都收拾好了，现在搬过去吧。”陆北尘将包袱放上马车，扶着柳馥兰上去。
沈榷下意识的瞧了瞧四周，她还真怕邵循突然窜出来。
“你在看找什么？”陆北尘突然走到她面前，疑惑问道。
“没什么。”沈榷收回探寻的目光，若有所思的上了马车，不知邵循走了没有，昨天的邵循真是让她有惊又怕。
陆北尘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他眼睛眯了眯，神色隐隐阴翳。
沈榷的确像是在找人，但程毅在沈榷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搬走了，沈榷在这儿不可能有认识的人。
突然想起在梧县看见的邵循，陆北尘眼神一冷，难不成邵循已经找到这儿了？
“陆公子，走吗？”马夫唤了一声，将陆北尘的思绪拉扯回来。
陆北尘点点头，换上方才的温和对马车中的沈榷道:“千叶，你和柳嫂子若是缺什么就告诉我，我打发人去办。”
“多谢。”沈榷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柳馥兰见她这样，赶忙将陆北尘的注意力拉过来:“我们一路上够麻烦陆公子的了，等安顿下来我们一定可以自己处理的，老麻烦你我们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这几日都将陆北尘对沈榷的好看在眼里，奈何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陆北尘含笑摇摇头:“别这么客气。”
沈榷似乎根本没在意二人说了什么，她合上眼，放缓了呼吸慢慢理清自己混乱的感情。
她了解以前的邵循，但不知道现在的邵循是作何意思，现在他突然跑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也诧异，不曾想邵循骨子里居然是个醋坛子，居然还会吃陆北尘的醋，换做以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的。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程家老宅，两日不到的功夫便修整成了一座新宅的模样，看来陆北尘花了不少钱。
沈榷看了下整洁崭的宅门，默默记下了这笔恩情，她会还给陆北尘，她也不愿意欠他人情。
陆北尘接过包袱，领着她们走了进去，老宅一共有六间住房，柳馥兰住在西院中，而沈榷便住在她的隔壁。
柳馥兰带着程珞宇去歇下了，而沈榷则是站在院子里看着程毅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发了愣。
这就是爹曾经住的院子吗？在爹还没有身披戎甲时，他也曾过过一段平凡的日子。
沈榷轻轻抚着院中新种下的小树苗，不由得一阵感叹。
陆北尘站在她身后，看了她一会儿才决定走上前：“千叶，今天天气挺好，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既然怀疑邵循在这儿，他便让他看看自己和沈榷“亲近”的模样。
沈榷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不了，我有点累，想歇会儿。”
她不愿出去，一是她的确有些累，二是邵循在镇上，芦风镇本就不大，若是和陆北尘一道出去撞上了邵循，指不定他又说出什么能伤人的话。
陆北尘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而后还是温柔轻道：“好，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等等。”沈榷突然叫住他：“能帮我买一些书吗？”
第三十三章 付出
陆北尘诧异的看着她，沈榷从小就不爱看书，甚至说看到书就打瞌睡。
如今怎么主动要求买书了？
沈榷紧了下披风，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能练武，而且也不会针线，只能看看书打发时间。”
她其实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冒出看书的念头，只是这漫漫日子总要找到新的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曾经她不懂邵循为何老是一头扎进书里，他爱看书，她就搜遍了京城所有的书坊，买了一大箱书给他送过去。
但里面不小心夹了一本禁书，惹得邵循面红耳赤的骂她是蠢蛋，那时候的她委屈又不解，同样是书，有什么不一样的。
现在想想，邵循那样的读书人看到《风月情》这种男女私情的书怎能不气。
对于沈榷的要求，陆北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点点头：“好，我马上回来。”
陆北尘披上一件厚重的外袍便除了程宅，向市集走了不到一刻忽然转身拐进一个巷内。
他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讽笑道：“邵循，我竟不知你还有做斥候的潜质。”
他一出门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而除了邵循，没有别人了。
邵循冷着脸缓缓走出来，一身寒气更衬䧇璍得他冷冽：“过奖，我又怎抵得过你趁虚而入的手段。”
他还对昨晚陆北尘亲近沈榷的事情耿耿于怀，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他的拳头没有伸出去。
陆北尘转过身，看着他紧握着双拳，好像又要像将军府门前那样打人：“什么叫趁虚而入？若我真是趁虚而入，这个机会也是你给的。”
陆北尘丝毫不在意邵循的怒火，语气中带着不屑：“别忘了，是你不要千叶的，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追到这儿来又如何？她不会再跟你走了。”
他虽然不敢否定沈榷不爱邵循了，但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太大了，根本没有机会再重新来过，所以他并不觉得邵循能有多大能耐将沈榷追回去。
邵循看着他眼中的势在必得，恨不得给他脸上来几拳，陆北尘明显是在讽刺挑衅他。
“陆北尘，你从广祁回到京城，再从京城跟着沈榷，你一开始就想接近她了吧。”
陆北尘听到邵循这样的质问，坦然回道：“对，我从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
“但是……”他眼中的暖意突然被一抹恨代替，他死死的瞪着邵循：“她偏偏喜欢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冷心人。”
“你被别人笑是没娘的孩子，她为你打架，那时候她才八岁，被六七个孩子打的遍体鳞伤，你有关心过她一句吗？”
“因为你的一句桔梗花好看，她偷跑出将军府，跑到山上去采花，结果摔进了陷阱里，程将军足足找了她三个时辰才把她救回来，她因为这事儿被程将军打了二十鞭子，你有关心过她一句吗？”
“你十一岁生辰那日，被别人推进池塘里，她毫不犹豫的跳进去把你救了上来，那可是冬天，她背着昏迷的你回到家，她晕倒前说的却是‘快救阿循’……”
陆北尘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而邵循已经怔住了，他从来不知道沈榷为他做了这么多。
第三十四章 混蛋
陆北尘捏紧了拳头，一脸愤怒斥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去爱那么好的沈榷？十二年，仅仅我在的那几年我就亲眼看她为你受了那么多苦。”
“她在外人面前是将军小姐，可在你面前却是个十足的傻丫头。你不喜她舞刀弄枪没有一点礼数，但是你知道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陆北尘看着眼神一片混乱的邵循，一字一句道：“她说：‘阿循有学问，以后肯定会做官，我就要做个女将军，保护江山让阿循好好做官’，邵循，她这十二年都是为了你活着的。”
邵循踉跄一步，紧紧抓着一旁的墙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他以为，沈榷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沈榷会……
眼眶酸涩的让邵循闭上了眼，心中的疼痛让他难以呼吸：“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颤抖的如同抖动的筛子，连呼吸声都逐渐沉重起来。
陆北尘好似听见了什么荒唐可笑的问题，他眼中也含着泪：“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爱千叶，我像她爱你那样爱着她，所以我自然知道她所做的事。”
他也不甘心，每每看到沈榷在邵循那儿受了委屈而后偷偷抹泪他就心疼，直到他不得不离开时，他发誓，若是再有机会回到沈榷身边，绝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任由沈榷受委屈。
邵循看着地上的白雪，心中依旧开始质疑自己了：他还如何去追回沈榷。
想想她十二年的付出，再想想他这十二年对她的所作所为，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
陆北尘逼回眼泪，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劝你还是走吧，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傻丫头了。”
寂静的巷子，只剩下颓然倒地的邵循，他靠在墙边，仰头看着缓缓落下的雪。
一片雪落在他的脸颊上，被一股潸然而下的热泪融成了水一同滑落下去。
他虽然是读书人，却也有骨气，男儿有泪不轻弹，任儿时再被欺负和羞辱，他从来不会落一滴泪，但他却因为沈榷哭了两次了。
此刻任何言语都已经无法说尽他心中的懊悔、自责。
陈筠提着菜篮子走在道儿上，随意的瞥了眼立刻停住了，巷口那坐在地上的身影……那不是邵循吗？这风雪天，怎么就坐在了地上了。
她连忙走过去，用纸伞帮忙遮住雪，急切道：“邵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啊？赶紧起来啊，地上凉。”
邵循面如死灰，似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靠在墙边，不断的流着泪，看到邵循在流泪，陈筠愣住了。
到底什么事儿才让邵循堂堂七尺男儿这样哭，还有他眼中深深的绝望让她都为之一震。
难道说是他妻子的事吗？陈筠蹲下身，小心翼翼的问道：“邵公子，你……找到你妻子了吗？”
邵循突然站起身来，没有理会陈筠，游魂一般的缓缓走了。
陈筠愣在原地，看着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她想追上去，此时的邵循好像很不对劲，但是邵循毕竟是有家室的，她也要避嫌才行。
而邵循已经不知道他如何回到的客栈，他看着沈榷的画像，只觉被人扼制住了心脏一般。
他苦笑着呢喃：“原来我才是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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