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洛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一下:“你疯了吗?沈时晏,我也是个人,唔。”姜鹤洛没办法再发出声音。每一次,有些争吵的时候,沈时晏总会这样,他心底的怒火没有平息下去。却被姜鹤洛勾起了更多的怒气。“你的这里,不准再有别的男人,知道了吗?鹤鹤。”沈时晏几乎是在威胁姜鹤洛。
他上了姜鹤洛的车,言谈之间才知道,许纵意是H大大一学生,因为家境困难,皮相出众,被人盯上很久。
不得已才做了这些,许纵意有些胆怯,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个。
“我今天是第一次,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不是你的错。”姜鹤洛笃定的回答,“等回去之后,就不要来这种地方了,不适合你。”
姜鹤洛之后也没有太多的话与许纵意说。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到伤口处理完,姜鹤洛送许纵意回了学校。
下车之前,少年胆战心惊的说了几句:“姜小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搞砸了。”
“呵。”姜鹤洛笑了笑,“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像极了我一位故人,回去吧。”
许纵意离开之前,说了一句什么,姜鹤洛没听清楚。
他居然说她是心地善良的好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晚姜鹤洛杀到了沈时晏的大平层,观澜这边,她很少,主题太过沉闷,是沈时晏一个人的住处。
偶尔会有阿姨来打扫,但沈时晏很烦外人打搅,姜鹤洛自然不喜欢来。
她猜对了,男人靠在椅子上,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H市最高端最繁华的地段。
姜鹤洛开了灯,看到脸色阴郁的男人。
“你找人打了那个小孩?”姜鹤洛走过来,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我跟他什么都没做,你差点把人打死了!”
“?”
沈时晏拧着眉头,看向姜鹤洛。
“你在质问我?”男人的语气冷得很,本就没什么好心情,又被姜鹤洛这样无脑的一同质问。
沈时晏心底很不舒服。
“你为了别的男人来质问我?是心动了吗?姜鹤洛,你扪心自问,替那个男人出头,你配吗?”
男人震怒,走过来,掐住了姜鹤洛的肩膀,明明是她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却来质问自己。
简直不要太好笑。
姜鹤洛被弄得很疼,她的眼圈红了,知道沈时晏脾气不好,动辄就是压制。
“你有气可以冲我来,没必要仗着自己的身份,把人弄成那样,他差点被打死。”
“……”沈时晏深呼吸一口气,“是不是我太过骄纵你,连你自己都摆不清自己的位子了?鹤鹤,再闹下去,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这儿,哪里都去不了。”
他不要一个不忠的,心里藏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在身边,可姜鹤洛身上的谜团,压得他快要窒息,喘不过气来。
“呵,你最好把我锁起来,沈时晏,你ᵚᵚʸ最好说到做到。”
姜鹤洛吵着吵着,崩溃的哭了,泪水瞬间落下。
男人身子紧绷,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你居然哭了?鹤鹤,你真的爱上他了?”
“?”
姜鹤洛觉得沈时晏不可理喻,明明他们都不是会丧失理智的人,可今晚,两个人吵了闹了,最后也没办法和解。
“我不会放你走的,鹤鹤。”
沈时晏的脸色近乎痴狂,他骨子里是个偏执到了极点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撒手。
“那你呢,你带俞霜去走红毯,那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伴,沈时晏,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女人猛地一抬头,眼神之中满是审问。
她本不该那么卑微,却因为动了的心,而卑微到了尘埃里。
第26章 熟悉又陌生
两个人四目相对。
眼神都快拉丝了,沈时晏猛地松开姜鹤洛,他的脸色都变了。
“没话说了吗?”姜鹤洛咬着下唇,心里不是滋味,“你要跟俞霜在一块,先跟我分手好吗?”
“……”
“也对,都没官宣过在一起,分不分手很重要吗?”
姜鹤洛闹了一通,转身重重的甩门离开,想要在沈时晏这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案太难了。
阿松站在不远处,想要追上去,但看到了沈时晏的眼色,便也没有行动。
“那人不是我们打得,姜小姐误会了。”
“她为了一个陌生人开始怀疑我,说到底,我在她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沈时晏揉了揉眉心,头疼的很,想到刚才姜鹤洛怒气冲冲的进来,他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俞霜小姐找您。”阿松看了一眼,慌忙汇报。
沈时晏很快就从刚才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告诉她,我很快过去。”
“是。”
好像这场争吵并没有发生一样,沈时晏像个无事人去了俞霜那儿,坐落在H市繁华地段的小区,连门口的保安都高人一等。
宋与雾以为自己眼花了,搓了搓眼睛,他给姜鹤洛发信息。
【怎么回事,我没记错俞霜那个小贱人就住这块吧,沈时晏那么忙吗?搁这赶场呢。】
姜鹤洛没有回复,宋与雾怕她生气,赶紧找补。
【也许是那小绿茶在搞什么把戏吧。】
可信息依旧石沉大海,姜鹤洛没有回复,宋与雾没忍住,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他这才慌了,赶忙找起姜鹤洛来,在蔷苑紧闭的门前,宋与雾喊了几声,没有找到人。
姜鹤洛一向低调,不爱出门,可能去的地方,宋与雾都找过了,连舞团也去了好几次。
但都没有结果,宋与雾本不想联系沈时晏,知道他在俞霜那,多打扰也没什么用。
宋与雾焦灼的等着,才跟沈时晏说了一句话,那头就传来俞霜的惊呼。
沈时晏没什么耐心,挂了电话,宋与雾还没说出口,他气的不行:“靠,小绿茶在搞什么!?”
宋与雾平常也是当爷的,什么时候低过头,但为了姜鹤洛,他又打了两次。
每次都被人挂了,宋与雾怒火中烧,果然是渣男。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不是报警的时候,宋与雾没办法只能联系裴翎。
那头的声音慵懒,像是刚睡醒,听到宋与雾开口,裴翎一下子清醒过来。
“啧,难得啊,你会给我打电话。”裴翎一改平常那副端庄的样子,在宋与雾的面前完全是个坏人模样。
“有正事。”
“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也是正事。”裴翎又开玩笑道,心情格外的好,也没有因为被吵醒而有起床气。
之前的那台手术快要了裴翎的命,好不容易有空休息,不过这人是宋与雾,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鹤鹤失踪了,我联系不上她,你那边帮我找一下沈时晏。”
宋与雾长话短说,也不敢拖延,万一鹤鹤有个什么好歹,他会愧疚一辈子。
跟姜鹤洛认识的时间过长,宋与雾自动代入她的娘家人,是比家人还要亲密的存在。
“失踪了?”裴翎惊愕的重复了一句,“阿晏他……”
“他在俞霜那,我之前遇见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告诉沈时晏,他爱管不管。”
裴翎蹙着眉头,知道事情比想象之中棘手很多:“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宋与雾觉得这话莫名其妙的,“别管我在哪里,你先找沈时晏。”
“我过去找你,一会把位置发给我。”
裴翎说完之后挂了电话,他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把事情安排的很好。
沈时晏不会不管自己的女人,裴翎倒是很有信心,只是姜鹤洛乱跑一定是两人之间吵架了。
H市最近的气温反复,白天倒是比之前热了不少,可夜里温度骤降。
天空飘下濛濛细雨,宋与雾走到拐角的时候,正好跟裴翎撞了个面。
男人撑着伞,一副严峻的模样,呵斥道:“怎么,姜小姐对你就那么重要,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吗?万一你生病了,宋与雾,你该不会是她的舔狗吧。”
“滚。”宋与雾狠狠的咬牙,“你才舔狗呢,鹤鹤与我,是关系最好的家人。”
宋家不太管宋与雾,是放养的状态,自从他父亲娶了后妈,宋与雾更加没人关心。
他生母走得早,从小话多愿意跟人亲近,可许多人嫌弃宋与雾烦,愿意跟他做朋友的人不多。
姜鹤洛是一个,他们从那时候的关系,就很好。
“听话,知道你着急,但淋雨是会感冒的。”
裴翎给宋与雾撑伞,之后也没多少话,雨下的越来越急了,两个人一起在暴雨之中找遍了H市。
此时。
观澜里的男人神色凝重,阿松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
沈时晏换了一身衣服,一个人离开了观澜,也没有带阿松,在给姜鹤洛打了无数个电话无人接听之后。
他将整座城都翻过一遍,可没人知道,姜鹤洛去了哪里,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但沈时晏大抵是知道的,他自己养的娇娇儿,脾气最是一致。
果然,在那座废旧的古镇里,看到女人孤零零一人坐在船头。
这座古镇,人烟稀少,之前开发过商业都失败了,现在人去楼空,多的是破烂的楼房,那停在水上的船也破旧的很。
雨水滴落,落在河里,像是晕染开的花一般好看。
四周都很静谧,姜鹤洛坐在那儿,像是在画中一样。
沈时晏难掩面上的怒火,可他还是沉沉的松了口气,他走到姜鹤洛的面前,撑着伞。
女人呆滞的看着对面水上人家,也是一处人去楼空的建筑。
“为什么要跑?”沈时晏的声音在颤抖,此时女人狼狈的就跟三年前在国外捡到她一样。
姜鹤洛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世,也不愿意告诉沈时晏三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们之间熟悉又陌生,沈时晏烦透了这种关系。
第27章 如初
姜鹤洛在哭,泪水跟雨水交替在一块,看不出她的神色。
可眼底难掩悲伤。
“我只是在思考人生。”姜鹤洛固执,男人蹲下去,伸手抱住了面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
大概所有的争执,所有的愤怒,在姜鹤洛此刻破碎的神色之中,全都释怀了。
他们极少极少吵架,可每一次,都是沈时晏主动跟她低头。
“鹤鹤,对不起,是我太凶了。”沈时晏的心脏,被姜鹤洛死死的攥在掌心里。
女人笑了,抬头看着沈时晏:“你没错,错的是我。”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你会生病,鹤鹤,你不是铁打的。”
沈时晏不愿姜鹤洛伤害自己,但女人似乎一直习惯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三年前,姜鹤洛满身是伤,多的是自己下手,沈时晏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姜鹤洛走出那段阴影。
至此,手上依旧还有疤痕。
他搂住了怀里湿透的姜鹤洛,浅声道:“有什么想要的,你告诉我好吗?鹤鹤,你不愿意说你的过去,我便不查,我愿意留给你空间,也希望你……”
“阿晏哥哥。”姜鹤洛知道,沈时晏能耐,只要他想知道,没什么是查不到的。
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鸿沟,而是没有办法跨越的内心破碎。
姜鹤洛伸手,抱住了沈时晏,他们的关系支离破碎,大抵也快到头了。
“我只有你一个,从来只有你。”姜鹤洛在强调这一句,她伸手攥住了沈时晏的胳膊。
男人抱起她,温柔的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如果不是那样,沈时晏怎么会低下身段来迁就姜鹤洛,如果她真是水性杨花的人,他们之间大概早就结束了。
姜鹤洛闹了一场,成功把自己作病了。
她给宋与雾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没事。
两个人待在古镇周围破旧的小旅馆住了一晚,是委屈急了沈时晏,男人嫌弃的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构造。
每一处都没办法触碰,可姜鹤洛病了,小镇上只有一个卫生室,再加上夜深了,他不愿意让姜鹤洛再去赶路。
床上铺了一层新的床单,是阿松连夜赶过来弄得,那风格跟小旅馆之中的格格不入。
沈时晏摸了摸女人滚烫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次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姜鹤洛又恢复到了乖乖崽的模样,好像之前叛逆的人,不是她。
沈时晏搂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姜鹤洛的脊背。
像是安抚猫儿一般,之后也没再提起那晚的事情。
姜鹤洛回了舞团之后,又开始练习新的舞蹈,跟沈时晏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倒是习惯,以往有些时候,沈时晏在国外出差他们之间也很少见面。
观澜,宋与雾在沈时晏地盘上买的别墅,一早,那只猫儿还蜷缩在主人的脚边,见宋与雾起身,它倒也乖巧。
“知知,来姨姨抱抱。”姜鹤洛热情的走到猫儿身旁,主动抱起,她对羊毛那些过敏,对猫儿都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宋与雾被冷落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就宠着它吧,看看,现在一只手都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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