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的音符叮当终止,他松开了她的手。叶涵柳垂着的手虚握了一下,知道了答案。音乐很快再响起,叶涵柳望着簇拥着在宴非白面前,想邀请他跳舞的女孩们。一点点垂下眼,落寞的退到后面,离开了剧院。雪花洋洋洒洒的飘着,街上还很热闹。
第一支舞曲响起,叶涵柳大步走到宴非白面前,伸出了手。
宴非白一怔,他没想到叶涵柳竟敢一开始就来邀请他。
他目光复杂——却始终没有接受邀请。
叶涵柳定定的看着他,固执的伸着手,即使他人异样的眼神如芒在背,她也不在意。
现在她眼里,只有宴非白。
两人就在舞池边缘,静静对视着。
许久,宴非白终于伸出了手,将她拉进了舞池。
曲声悠扬,叶涵柳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时光好像倒流回8年前,那个小小的校园会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宴非白故作羞赧的邀请她跳舞,又说自己不会跳。
他假装局促,叶涵柳只好手把手引领着。
“你的手搭在我腰上,对!没关系。”
“先迈右脚,是的,然后再退……连起来试试看。”
那是叶涵柳第一次抛却了母亲的魔咒。
把一颗心,交在了一个男人手上。
……
叶涵柳觉得自己像是踩着岁月的时间轴上,每踏一步,就离当初越远。
一首舞曲就快走到结束。
叶涵柳望着他,她想说‘我从没对不起你’。
可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叶涵柳闭上眼睛,掩埋目光里的哀戚。
这一曲之后,宴非白就要彻底离开她的生命里了。
一只大手捏着她的心窝,又酸又痛。
就让她再贪恋一会温暖吧,一下就好。
叶涵柳红了眼,把头靠在了宴非白的肩上,眼泪瞬间落在他肩窝。
宴非白眼神忽暗,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动,却没推开。
音乐进入尾声,曲声缓缓拉长。
宴非白恍然间,听见叶涵柳在耳边柔声的说:“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还算不算数?”
他没回答。
叶涵柳孑然一身的走着,橘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融进黑暗里。
衣服很厚,可她还是好冷。
她突然明白,她怀念的,不是初遇的那支舞。
而是舞会散去后,那披在肩头带着余温的衣服。
她怀念的,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三年时光。
她和宴非白,没有在爱的跋山涉水中半途而废。
只是不得已的中途散场了。
穿过街道,身后有歌声传来。
“我都没办法不承认,我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叶涵柳顿住了脚步,哑声对自己说:“宴非白,再见。”
第八章 流言蜚语
一辆车缓缓跟在叶涵柳身后。
车窗外闪烁的光影投射在宴非白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他看着叶涵柳走到了一栋他陌生的公寓楼下。
忽然,他眉头一皱。
大门口,那个叫厉阳彦的男人出现了。
宴非白猛地踩停,冷冷的看着厉阳彦上前迎接她,看着二人消失在公寓门口。
良久,宴非白嗤笑一声。
停在转角的车,毫不迟疑的掉头离开了。
叶涵柳回到房里,面色倒是平静:“麻烦师兄了。”
“没事。”厉阳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道,“要记得吃药。”
看着门关上,厉阳彦才转身。
回到家,廖老师担忧的问儿子:“小童怎么样?”
厉阳彦摇摇头:“不乐观,上次测评,她的抑郁症已经升为重度了。”
“虽然她看上去很平静,很正常,但一旦爆发,就是粉身碎骨。”
屋里一片静谧,良久,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隔天,叶涵柳如常出门上班。
走在通往剧院的主路上,她忽的放慢了脚步。
她的前面,是宴非白……还有刘雨桐。
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她看见刘雨桐抱着宴非白的胳膊,娇笑着说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叶涵柳抬起步子,缓缓跟在二人身后。
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开心幸福。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起以前……
叶涵柳顿住了脚步,脸色一白。
……不,她不该想的。
叶涵柳仓惶的别过头,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宴非白余光看见叶涵柳消失在街角,便不耐的甩开刘雨桐缠在身上的手。
“滚开。”
刘雨桐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她哀怨的看着宴非白:“我爱了你四年,陪了你四年,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宴非白神情厌烦至极。
“没人会接受一个走哪跟哪,时刻盯着我,骚扰我,冒充我女朋友的神经病!”
宴非白说完就走。
只留下掐着衣摆,眼神怨毒的刘雨桐。
剧院,练舞室。
叶涵柳默默的对着叶涵柳练习动作。
“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演员惊慌的喊道:“不好了!”
众人疑惑着跟着他来到了剧院大厅,随即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人。
叶涵柳面无血色,如置冰窖。
——她新剧的海报被人用刀划烂,尤其的是面部,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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