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骁捏着照片的指骨发白,沉声命令:“滚出去!”看着男人冷冽的眼神,莫宛溪此刻才明白,原来她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才得到的施舍。额角不断跳痛着,莫宛溪勉强维持自尊,转身出门。门关上的那瞬,委屈和悲伤宛如潮水淹没她。
季霖骁捏着照片的指骨发白,沉声命令:“滚出去!”
看着男人冷冽的眼神,莫宛溪此刻才明白,原来她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才得到的施舍。
额角不断跳痛着,莫宛溪勉强维持自尊,转身出门。
门关上的那瞬,委屈和悲伤宛如潮水淹没她。
上楼的季母见她眼眶发红,轻声关怀:“和霖骁吵架了?”
莫宛溪沉默了瞬,本想问问照片的人是谁,可最终还是不想让老人担心:“没有。妈,机场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在季母担忧的目光里狼狈逃离。
津海国际机场。
莫宛溪坐在停机坪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季霖骁的沉默承认。
她想起结婚时,季霖骁明明也曾对着神父宣誓:“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怎么才7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还是说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莫宛溪找不到答案,痛意堆积在心,鼻间忽然涌出热意。
温热的血一滴滴落在机长服上,晕开一片猩红。
她忍痛慌乱抬头,简单处理之后回了航司的宿舍。
从和季霖骁结婚后,莫宛溪没有在这里住过,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连家都不想回。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季霖骁都没有联系过莫宛溪。
直到这天,莫宛溪从东京回航,去医院取止痛药。
刚从方纪淮的办公室里出来,就撞上了季霖骁。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让她一惊。
莫宛溪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霖骁……”
季霖骁却并不关心:“你在这正好,抽个时间,我们去做财产分割。”
通常只有要离婚才会分割财产,莫宛溪又想起那份季霖骁早就签订好的协议。
她苍白的脸上不剩一丝血色,忍不住想要逃避:“家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说着,莫宛溪就要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季霖骁抓住她的手腕:“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温热的手像烙铁锢住莫宛溪,钳的人喘不过气。
她整个人紧绷着,喉间苦的说不出话。
忽然,季霖骁的手机铃声响起。
莫宛溪撇见屏幕上备注的“宋向依”的名字,看向季霖骁,心里五味杂陈。
果然,下一秒季霖骁就松了手,接起电话快步离去。
莫宛溪看着他的背影,苦涩伴随着鲜明的疼意袭来。
她手里还拎着刚拿到的药,可季霖骁却始终都没问过一句。
莫宛溪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整个心都在发酸……
冬季寒凉。
莫宛溪还是回了家。
没有人在,但空气里涌动的陌生香气在告诉她:宋向依还住在这里。
莫宛溪孤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寒风不断渗入,带走身上为数不多的暖意。
“肿瘤已经恶化压迫神经,你的记忆会越来越差,除了流鼻血,还有可能会失明……”
耳畔,方纪淮刚刚的叮嘱不断回响。
她抬头看着挂在客厅白墙婚纱照上的季霖骁,许久后,拿出记事本写下要做却怕忘记的事:
“1.和季霖骁看电影,再去一次海边旅行。”
“2.和季霖骁回家看爷爷。”
“3.最后和北航2751飞一次。”
“4.给自己买一块墓地。”
“5.……”
列到这里,莫宛溪停顿了好久,才用黑色记号笔在第5条后面一笔一划写下——
“和季霖骁离婚。”
黝黑的字,刺的莫宛溪的双眼发红。
湿润的泪砸在纸上,她又颤手将最后那条划掉。
那是自己爱了整整十年的人,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
恰逢此时,楼上传来动静。
莫宛溪抬头,就见宋向依从书房出来!
她隐忍着情绪提醒:“霖骁不喜欢有人进他的书房。”
宋向依挽起耳边碎发,笑的讽刺:“你不能,不代表我不可以。”
她看着莫宛溪渐白的脸色:“真可怜,你做了秦漾七年的替身,却不自知。”
原来季霖骁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叫秦漾。
“秦漾是霖骁的初恋,也是北航的机长,如果她没有死于空难,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季太太。”
宋向依的话拉回莫宛溪的思绪。
她紧攥在一起的指骨泛白:“所以宋小姐你在得意什么呢?至少现在嫁给季霖骁的人是我,不是你。”
莫宛溪一句话,轻易的戳碎了宋向依淡然的面具。
“你……!”
莫宛溪却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
津海机场,资料室。
宋向依的话不断在莫宛溪脑子里回响。
她调出了秦漾的资料,上面写着:“2016年7月9日,死于空难。”
那日期,正好是季霖骁答应自己的告白,决定结婚的前一个月。
莫宛溪心冷的像是坠入无垠深海。
自己和宋向依,好像说不清谁更可悲……
这时,机场广播传来:“请北航2751机组登机。”
莫宛溪按下情绪,吃下止痛药起身登机。
她接着操控北航2751冲上云霄,窗外云卷云舒,一路无事。
偏偏途径珠海时,2751突然遭雷云裹挟。
机身颠簸不止,客舱传来乘客的惊呼。
莫宛溪看着仪表板上堆砌的气流,通知副机:“前方雷云过多,不能继续冒险飞行,准备迫降珠海。”
可副长却有些迟疑:“机长,这趟航班有捐献的器官,为避免失去活性,我们要在4小时内送到广府。”
“我知道。现在还剩下1小时30分钟,降落后安排直升机到广府只要不到1小时,来的及。”
莫宛溪解释完,按下机长广播:“各位旅客,由于天气恶劣,北航2751将会在珠海迫降,请您见谅。”
然后握紧操纵杆,驾驶2751下降高度。
刚冲出雷云,对讲机内传来乘务长的声音:“机长,运送器官的医生要见您。”
莫宛溪开启自动驾驶后回复:“我马上来。”
不料打开驾驶舱,就和门外的季霖骁四目相对。
他劈头盖脸的质问:“知不知道你迫降珠海,广府的病人等不到心脏会死!”
莫宛溪按下胸腔内翻涌的情绪,镇定回答:“飞机降落后,会由直升机将器官转运到广府,不会耽误。”
“那你能保证航线畅通,不再出现任何意外?!”季霖骁满脸愠怒。
莫宛溪无法保证,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她攥紧了身上的机长服:“我理解你身为医生要为病人负责,可我也是2751的机长,肩负着机上265名乘客的性命,季医生,你告诉我孰轻孰重?”
气氛骤然沉了下来,谁也没有让步。
这时,莫宛溪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莫机长,要准备降落了。”
“来了。”莫宛溪应了声,没再管季霖骁,回到驾驶舱。
……
平稳降落一小时后,珠海机场休息室,广府医院的来电打破寂静。
季霖骁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传来:“心脏送来的很及时,手术已经开始了。”
他挂断电话,情绪莫名的看了莫宛溪一眼。
莫宛溪觉察到他的视线,回视过去:“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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