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见司徒璟回来,她擦了擦手,问道。“在兵部吃过了。”司徒璟过去跟孩子们说了两句话之后,牵着她的手出去,“潜凤殿那边,什么情况?”“司徒清澜给的假死药,她信了,以为服下之后假死,就能把我赶走。”顾筠道。“居心叵测,你还去救她?”司徒璟冷道。“顺手。”司徒璟看着她,有些无奈,“你说得真是轻巧。”廊前寒冷,他把她拽到怀中来,藏住她冰冷的双手,顾筠俯头在他胸口上,“我是可以袖手旁观,毕竟是她自己
“吃了吗?”见司徒璟回来,她擦了擦手,问道。
“在兵部吃过了。”司徒璟过去跟孩子们说了两句话之后,牵着她的手出去,“潜凤殿那边,什么情况?”
“司徒清澜给的假死药,她信了,以为服下之后假死,就能把我赶走。”顾筠道。
“居心叵测,你还去救她?”司徒璟冷道。
“顺手。”
司徒璟看着她,有些无奈,“你说得真是轻巧。”
廊前寒冷,他把她拽到怀中来,藏住她冰冷的双手,顾筠俯头在他胸口上,“我是可以袖手旁观,毕竟是她自己愚蠢,相信司徒清澜,我们没有加害于她,她死了倒一了百了,没有麻烦。”
“那你还出手?”
“我只是不想司徒清澜得逞,对她来说,我和卢良媛谁死了,她都会开心。”
也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卢良媛自己留的那一点余地,她目的只是想赶走这个碍眼的太子妃,而不是杀了。
“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司徒璟眸色冰冷地道。
顾筠弯唇一笑,“她有钱有权,身边大把的人能用,母妃又怀孕得了帝宠,有这些底气在,她怎么会让我好过?”
顿了顿,她又笑着说:“她这么爱折腾,那就折腾吧,折腾得越欢,下场越惨。”
“你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了?”司徒璟听她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顾筠笑了,“确实,我之前担心的是她与晋王结盟,但现在你在皇上面前戳穿了她,估计这一年半载的,她都不敢再与晋王来往。”
至于针对她个人的,只要稍加警惕,清公主一点便宜都讨不着,反而会让她自己越陷越深。
司徒璟道:“晋王的事,你不要操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好,那内院的事你也不用操心。”顾筠说。
司徒璟笑了,“好,你我各有领域,你想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不伤害到你自己,其他的,你高兴就好。”
顾筠听了这话,觉得很舒心。
其实她也特别怕他为了保护她,什么都限制她,让她像个废人似的在后宫享福。
“你要去见见卢太傅吗?”顾筠问道。
“我一会儿去。”司徒璟眸子淡冷了起来。
顾筠从他怀中挣出,看着他,“对太傅,你始终念一份师生之情,其实念师生之情没错的,你也不用找其他借口,去合理自己对他的包容。”
司徒璟微怔,“你……看出来了?”
这份心思,即便是对着卫林,阿佩,或者是之前无极,他都没有表露出来。
卢太傅这两年做的事情有些过了,他好几次想削他在东宫的权,但是,总归念着师生情分。
如果卢太傅做得更过分一些,或许他就没有这情分好念了,偏偏,卢太傅自己也一直在犹豫。
所以,与无极他们商议的时候,他总会找一些借口说先不动太傅。
但其实他在等,要么等他回头,要么等他再踏前一步。
不管他走哪一步,都好应付。
“顾筠,你和我心灵相通。”他笑着说,眉目温柔。
顾筠觉得这实在算不得是心灵相通,人都是被感情羁绊的动物,且老师这两个字分量太重了。
“我去见见他。”司徒璟放开顾筠,俊美的眉目里渐渐地笼了沉寒。
不管他退一步还是进一步,他已经不可能完全相信太傅了,只不过,如能不撕破脸,就尽量不要撕破脸。
“好!”顾筠侧身相让,前朝的事,她只能点到即止,不可过问。
第245章
司徒璟没有去潜凤殿,而是命人把卢太傅请到了书房。
卢太傅一直守在潜凤殿里,看着良媛的脸色从最初的惨白到如今有了淡淡的人气,一颗心才放下来。
太子没来,叫了卫大人过来请他,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口的时候对卫大人说,“殿下该来看看她。”
“太傅,请!”卫大人不置可否,只拱手相请。
司徒璟和太傅在书房里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
顾筠听阿佩回来说,太傅走的时候,差点在石阶上扑下去,是卫大人扶住了他,扶着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在颤抖。
司徒璟也回来告诉顾筠,他和太傅把话挑开了一些,告诉太傅,知道他和晋王曾私下会面几次。
“就说这些,便把他吓得差点摔倒?”顾筠笑着问道。
司徒璟伸手搂她,“这或许是我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才把他吓着的,我说,要动摇我太子之位不是不可以,但就是等同把卢家百余条命搁在刀尖上。”
“你真这样说啊?”顾筠有些意外。
“适当的敲打,很有必要。”
“富贵险中求,他不应该会怕啊。”
“那是他以为我会一直包容他,他也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事情,人有时候总是自欺欺人的。”
不挑破,他便以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经过这次卢良媛的事,估计他也看分明了,希望他不要再糊涂下去。”司徒璟说。
顾筠弯唇,饶有兴味地道:“我实在很想知道,清公主这一番期待落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公主府。
自从阿令过来说卢良媛要服药之后,清公主所有的恨意,都燃烧了起来。
只要卢良媛一死,她就能找到人作证,说是顾筠毒死卢良媛的。
她一直在等消息。
一直等到晚上,还没传来卢良媛咽气的消息,倒是打听到太子已经快速赶回了东宫。
她的心,放一半,吊一半。
但也安慰自己,卢良媛只要吞下药,就一定会死。
就算顾筠的医术世上无双,但她会救卢良媛吗?断然不会。
顾筠一定恨透了卢良媛,因为卢良媛身后还有一个卢家,有一个卢太傅,而她如今已经是孤女了。
卢良媛死了,就威胁不了她太子妃的位子。
且任由她顾筠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是她的计策。
她大概会以为卢良媛不愿意离开东宫,所以以死相挟。
她照着铜镜,铜镜里映出的脸颊,依旧带着淡淡抹不去的青淤,这一巴掌,打得她心都碎了。
到底,她不是亲生的,她说得再多,抵不过太子一句话。
既是不可依靠父皇,那就只有靠自己。
和离一事不可再闹,她派人把驸马叫了回来。
她真是厌恶了林紫陌,可她不得不跟这个人过下去。
为了彰显她的宽宏大量,也为了不用应付林紫陌,她给林紫陌找了一个妾室。
妾室美若天仙,林紫陌自然欢喜,就不跟她计较之前的事。
她焦灼不安地派人出去打听消息,但是,到了深夜,东宫那边还是没传出卢良媛的死讯。
而卢家除了太傅,也没有往东宫里去,甚至傍晚的时候,太傅还从东宫离开了。
她觉得很不对劲。
卢良媛难道没吃药?
她倾向于这个可能,卢良媛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成了不大事。
第246章
到了明日,她借口说身子不适,派人把东宫的御医给请了过来。
从御医的口中得知,卢良媛已经服毒,但是,顾筠救了她。
清公主抚着胸口,道:“天啊,卢良媛怎么会服毒?这太想不开了吧?幸好太子妃救了她。”
御医一脸敬佩,“太子妃的医术实在高明,臣当时诊断良媛脉象已经不行了。”
清公主道:“太子妃的医术确实精湛,只是,这人都快死了,还能救回来?莫不是她有解药吧?”
“这应该不是,她并未让良媛服下任何的药。”
清公主诧异,“没服药便能解毒?”
“只是用了针,所以臣也十分敬佩太子妃,这些太傅都是亲眼所见,相信太傅也会对太子妃改观的。”
清公主恨得心头发痛,没想错打错着,竟然让太傅对顾筠改观了。
“公主没什么大碍的,”御医为她诊脉之后,宽慰说:“是有些肝火郁结,微臣给公主开一点疏肝去火的药,每天服上一贴,三日便可痊愈。”
“好,有劳御医了。”清公主松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人,“赏!”
金子放在了御医的药箱里,御医叩谢,开了方子便走了。
清公主盯着御医离开,怒得浑身发抖,一手把方子撕了个粉碎,“顾筠!”
身旁嬷嬷担心地问道:“公主,卢良媛醒来之后,会不会跟太子说这药是公主给的?”
清公主眸子如浸了寒一般冰冷,“她有什么证据?她如果敢这么说还好,本公主立刻反咬她顾筠一口,说是她教唆卢良媛来诬陷本公主。”
她用尽全力压住愤怒与恨毒,牙缝里轻轻地迸出寒气,“她最好这么做。”
嬷嬷看着她满脸狰狞的怒气,都忍不住劝说她,“公主,您要不就好好跟驸马过吧,别再争了,不管您怎么争,太子身边的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您。”
清公主抬起下巴,冷冷地道:“不是我,也不能是顾筠。”
可以是卢良媛,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顾筠。
她恨顾筠,恨之入骨。
没有用卢良媛把她逐出京城,实在太遗憾。
顾筠也没有想到,清公主这么一闹,反而让卢良媛终于死心,稍稍好转之后,便说同意离开东宫。
但她希望不是以休她的方式,她请祖父上了一份折子,说当初嫁入东宫只为照顾皇孙,如今太子妃回来,皇孙不需要她照顾,她便自请离去。
因当初入东宫的时候,不曾执礼,加上不曾与太子圆房,所以卢太傅请皇上下旨,撤销良媛封号,就当她从没嫁进东宫。
这样做,能维护她的尊严,也不妨碍日后婚嫁。
皇帝也知道卢良媛的为人,留她在东宫反而不妙,便恩准了。
卢良媛没说出清公主给药的事,因为她和清公主的本意都是一样,想陷害顾筠,把这事说出来,会连累娘家,所以她对卢太傅说是服毒自尽的,如今死过一次,已经幡然悔悟了。
太傅府的马车在东宫外头接她,她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一直看着外头,希望能看到太子殿下。
但心里知道他不会来的。
正如她当初嫁入东宫,在新房里等了一宿,他也没有来。
第247章
“小姐,马车在外头候着了,我们该动身了。”阿令轻声道。
卢良媛环视着这里,心中不舍,但她不得不走了。
站起身来,她泪水在眼底,“阿令,我想去看看皇孙。”
“看皇孙?”阿令有些愕然,良媛一直都不喜欢皇孙的。
顾筠想着年前就要完成治疗,所以,这两天打算开始了。
司徒璟也忙好了事,打算专心陪伴小龟蛋治疗,所以,他今天就一直留在斩月居没有出去。
卢良媛来的时候,他也在。
卢良媛看到他,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滴滴答答地落下了。
“我要走了,”卢良媛在门口轻声地说,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捏着手绢,“我想见见皇孙。”
司徒璟道:“没必要。”
“求殿下!”卢良媛跪了下去,披风覆在地下,显得她身子虚弱纤瘦,嘴唇轻轻地颤抖着,声音也因服毒而有些嘶哑,“只说两句话。”
顾筠见状,道:“你进来吧。”
司徒璟见顾筠发话,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了,但不愿意与她待在一起,转身出去了。
卢良媛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了,才进来对顾筠跪下,“多谢太子妃救命之恩。”
委屈,痛苦的泪水不断地落下,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惨白得可怜。
“起来吧。”顾筠示意阿令扶起她,“你身体还很虚弱。”
阿令福身之后,扶着卢良媛起来。
小龟蛋坐在床上,看着哭得脸颊都花了的卢良媛,又看着她慢慢地走过来,他问:“卢娘娘,您为什么哭?谁欺负您了?”
卢良媛哭得更惨,她没敢太靠近小龟蛋,忍住了喉头的哽咽,“皇孙,卢娘娘来跟你道歉,卢娘娘之前没有好好照顾你,卢娘娘很后悔。”
说完,竟是失声哭了出来。
小龟蛋看她哭成这样子,很是害怕,往朱嬷嬷的怀中躲去。
顾筠见状,道:“好了,他该服药了。”
卢良媛擦去眼泪,深深地看了小龟蛋一眼,“皇孙一定会痊愈的,我回去会为皇孙祈福。”
“谢谢良媛。”朱嬷嬷说了一句,但神色还是有些戒备。
顾筠看到她离去之前,留给小龟蛋的是善意,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满意的。
“太子妃,能否送我一程?就送到斩月居门口。”卢良媛看着顾筠问道。
顾筠知道她有话要说,道:“走吧。”
卢良媛拭去眼泪,到了斩月居门口,她还没说出一句话,反倒是顾筠问她,“你有什么想说?”
卢良媛犹豫了一下,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这一次我不是服毒自尽,这药是清公主给我的,目的是要陷害你。”
“我知道!”顾筠说。
卢良媛一怔,“你知道?”
“否则,我怎么会跟你说世上没有假死药?”
卢良媛这才想起自己昏昏沉沉之际,听得她说过这句话,只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太杂,竟是忘记了。
她看着顾筠,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我要害你,你还愿意救我?”
顾筠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白救,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卢良媛定定地看着她,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很荒唐的念头,“你……你不是那天伤我的人,你跟那个顾筠不是同一个人。”
顾筠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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