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就是被这股清傲吸引,求得皇祖父赐婚。她一心爱他,他却为了讨好他的心上人苏落落,说她‘作恶多端,荒诞无度’,亲手剥去她的尊严,害得她被活活折磨死!从前有多爱,她现在就多怨。让他罚跪,这还只是开始。上辈子的屈辱,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赵长歌捏着鞭子来到楚景琛面前,可他依旧看都不看她一眼。哪怕隔了两辈子,他的冷漠还是能令她如鲠在喉。
上辈子,她就是被这股清傲吸引,求得皇祖父赐婚。
她一心爱他,他却为了讨好他的心上人苏落落,说她‘作恶多端,荒诞无度’,亲手剥去她的尊严,害得她被活活折磨死!
从前有多爱,她现在就多怨。
让他罚跪,这还只是开始。
上辈子的屈辱,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赵长歌捏着鞭子来到楚景琛面前,可他依旧看都不看她一眼。
哪怕隔了两辈子,他的冷漠还是能令她如鲠在喉。
压下心头闷堵,她居高临下质问:“你本是罪臣之子,若不是本宫下嫁于你,你早就被斩首。”
“你的命是我的。赏你做本宫的马奴亦是你的荣幸。可你却失职害得本宫惊马,本宫罚你,你可有怨?”
“不敢。”楚景琛的声音看似恭敬,却没有一丝愧意。
赵长歌眸色一恨,她真是怨极了他这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不是说她恶吗?既然如此,她就恶毒给他看看!
“啪——”她猛地一鞭子抽了过去!
“本宫昨日说了,在我面前,你该自称为奴!”
楚景琛肩上瞬间透出一道血痕,一旁的大总管倒吸一口凉气,实在不明白,殿下从前最喜爱驸马,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怎么自三天前噩梦惊醒之后,殿下跟变了个人一样?
被打的楚景琛却一声不吭。
赵长歌的眼底越来越冷:“好一个临死不屈,不愧是百年世家养出来的君子风骨。”
“不过你不愿意,本宫这气没法出,那就只好去罚苏落落了,毕竟昨日是她惊了本宫的马……”
话还没说完,楚景琛就抬眼,终于和赵长歌对视。
看见男人眼中的愠怒,她心头更怒,立即吩咐:“来人!把苏落落拖去教坊司,那里才是她那个舞女该呆的地方!”
“公主!”楚景琛急了。
赵长歌冷眼扫过去,四目相对,楚景琛轻易就读懂了她的决绝。
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青筋暴突。
片刻,他终于软下挺直的脊梁,从苍白的唇间挤出一句:“一切皆是奴的错,奴任凭处置,请殿下勿迁怒其他人。”
赵长歌明明得偿所愿,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上辈子,她为楚景琛筹谋,几乎将他供起来,担心会伤及他的自尊,所以她从来不要求他回应什么。
他从不碰她,她也忍了。
可现在才知道,这男人为了苏落落竟然可以轻易低下头颅。
她很好奇,楚景琛又会为心上人妥协到什么程度呢?
因此她慢慢弯下腰,凑近楚景琛,手指滑过楚景琛青筋跳动的脖颈。
指尖爬上他的下巴,男人直接厌恶扭开脸,躲开她的手指。
生气了啊?
赵长歌终于有了一丝快意,可这还不够。
“任凭处置,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她忽得勾上男人的衣服,“现在就脱衣服进屋,伺候本宫!”
话落,还不等赵长歌欣赏男人的屈辱神态,门口却传来凄厉的一句。
“九公主!我已经把你最喜爱的面首带来了,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楚哥哥吧!”
第2章
院中忽然死寂。
赵长歌松开楚景琛散乱的衣领,目光凌厉剜向院门。
苏落落,前世将自己折磨致死的罪魁祸首。
自己还没找她麻烦,她到送上门来了。
一旁的大总管忙俯身:“殿下恕罪,老奴这就派人将她拦在院外,绝不让旁人打扰您的雅兴。”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殿下一心爱着驸马,所谓的面首男宠,只是公主拿来吸引驸马在意的工具罢了。
可惜,楚景琛从来不过问,如今,赵长歌也无心去解释。
她只冷道:“把苏落落放进来。”
收回视线,她的余光又不受控制落向楚景琛,男人贯常苍凉的眼,闪过显而易见的担忧。
麻木的心仿佛又被蜇了一下,又酸又疼。
而苏落落走近,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哀求:“公主殿下,强扭的瓜不甜,楚哥哥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强逼?”
话是这么说,可这女人的视线一直盯向楚景琛,欲语还休。
若是前世,赵长歌顾及楚景琛的心意,只装作没看见,暗地里自己消化委屈。
如今,她不痛快,他们也休想痛快!
她握着软鞭,朝阶梯下走去,一字一句居高临下:“瓜甜不甜那也都烙的是公主府的印,区区舞女,也配肖想本宫的东西?”
“我没有……”
苏落落被戳破,慌张抬头,求救般看向楚景琛。
楚景琛见状,竟擅自起身将人护在身后。
他黑眸微冷,沉声道:“殿下——”
话刚开口,却赵长歌被打断:“私闯公主府,妄议本宫,藐视皇族乃死罪,你护着她,是想替她去死吗?”
但楚景琛依旧没有让步,宽阔的身体绷紧,脸上满是戒备。
赵长歌凝着他的义无反顾,攥紧了手中鞭。
“好,既然你想死,那本宫成全你!”
说完,她看向一侧的大总管,冷声下令:“端两杯酒来。”
不久,内侍端着两杯酒抵达。
赵长歌把玩着鞭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不远处跪着的苏落落吓得颤抖,缩在楚景琛的身后不敢看她。
“呵,”赵长歌嗤笑一声,上辈子,楚景琛竟然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弄死了她。
她一时不知道是楚景琛蠢,还是爱他的自己更蠢。
压着火气,她睨向楚景琛:“这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喝了,本宫就不计较你们今日的冒犯。”
话落,她冷冷看着他们,也不催促。
这酒虽毒,却不致命,没有解药,发作起来只会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上辈子,她被这毒酒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她当然也该让他们也尝尝这等滋味!
苏落落瞬间吓白了脸:“楚哥哥,不要……”
楚景琛却看向赵长歌,二话没说,端起其中一杯酒就一饮而尽。
同时,苏落落也呜咽着被内侍灌下酒。
饮毕,楚景琛放下酒杯,冷冷启唇:“殿下满意了?”
男人眼眸深邃,没有半点赴死的胆怯。
赵长歌心头的火不降反升,正要发怒,突然,好端端的腹部却如喝了毒酒般,撕裂剧痛!
第3章
赵长歌捂住肚子,下意识看向楚景琛,他紧抿的唇已经溢出黑血。
下一秒,她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还不等赵长歌反应是怎么回事,意识就已陷入黑暗。
昏昏沉沉,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临死的那一天。
她逃出了教坊司那个脏臭逼仄的小阁楼,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城楼上。
举目四望,泱泱大赵竟然插满了‘楚’字旗帜。
城门下。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征战率兵归来,百姓夹道欢迎,高声称誉他为‘天命之子’,‘举国之神’。
楚景琛一个窃国之贼,也配做‘天命之子’?
这一刻,赵长歌说不清是体内的毒发作,还是其他什么,她的心似乎被万仞凌迟。
她错了。
她不该引狼入室,毁了皇祖父的天下。
恍然之下,她好像对上了楚景琛的视线,男人神情异常难看,策马冲她奔来,口中还喊着听不清的,大约是骂她的话。
赵长歌却无心再管,她迎风展开手臂,闭目跃下城楼——
“皇祖父,长歌跟您赎罪来了。”
落地很疼,但临死前恶心楚景琛一把,也好。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长歌终于从前世的噩梦中挣扎醒来。
守在床边的大总管如释重负:“殿下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太医院那帮庸医都查不出您昏迷的原因,老奴吓得都给去五台山祈福的陛下飞鸽传书了!”
赵长歌没说话,满脑子还是梦中百姓们称楚景琛为‘天命之子’那一幕。
“本宫没事,楚景琛怎么样了?”
大总管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太医说驸马体质特殊,那毒酒对他无用,那日他呕出黑血之后便好了……”
闻言,赵长歌止不住沉脸。
所以喝毒酒的明明是楚景琛,最后受到折磨的人却是她这个没有碰酒的人?
这也太过荒唐!
难道楚景琛还真是‘天命之子’,自己动他不得了?
既如此,那她重生的意义何在?
越想,赵长歌的神色越冷:“随我去楚景琛寝房!”
众人不敢忤逆,纷纷跟随。
屋外夜正浓。
片刻后,赵长歌抵达偏殿寝房,可没想到,刚要推门就见苏落落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冲了出来!
定睛一看,那孩子正是楚景琛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楚心歌。
前世的记忆闪过。
楚景琛曾经为了救这个妹妹,不惜对别人唯命是从,甚至还能做到三拜九叩。
如今,这个机会却摆在了她的面前。
赵长歌当机立断:“拦下她们!”
苏落落被拦住,急得哭了出来:“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恨我夺走了楚哥哥的心,可也不能因此迁怒心歌,她如今高烧不退,再不就医,会死的!”
苏落落虽哭得楚楚可怜,可心中却得意至极。
这死丫头高烧了两天,鬼知道能不能救活,赵长歌此刻横插一脚,若害死了楚心歌,那楚景琛只怕会恨赵长歌入骨!
正合她意!
赵长歌懒得搭理苏落落,只吩咐:“把孩子带去我的院子!”
说完,她便转身进去,也不管身后苏落落哭的多凄惨。
半个时辰后,公主寝殿。
做戏做全套,赵长歌端着天材地宝煎好的药,正准备亲自给楚心歌喂下去,这时,门突然被人踹开!
接着一道黑影急速闯入,“嘭”的一下打翻赵长歌的药碗!
‘哗啦——’
瓷碗碎裂,碎片满地。
赵长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按腰压在床尾,四目相对,楚景琛恶狠狠质问:“赵长歌!你竟然狠毒到对五岁的稚儿下手!”
第4章
这辈子,楚景琛第一次这么失态。
一屋子的宫人被惊住,无人敢上前。
室内一片死寂。
赵长歌却像早有预料,哪怕被男人威胁,依旧倨傲:“对啊,我就是这么坏,你有什么不满吗?”
楚景琛气得不断收紧手,喷在她脖颈的鼻息都带着滚烫的怒意。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大总管终于冲进了屋,吓得大喊——
“住手!楚景琛,殿下搜罗了天材地宝给你妹妹熬救命药,你这是要践踏殿下的好心,恩将仇报吗?”
闻言,楚景琛僵住,下意识看向身下的赵长歌。
她蹙着黛眉,双颊因为嗔怒而薄红,睨向他的视线倔强骄傲,烫得他立刻松手退后一大步。
“咳咳……”
赵长歌撑着身体从软塌上起来,大总管心疼上前:“我的殿下诶,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你们这又是何苦。”
赵长歌低垂的眼眸,眸光晦暗不明。
她从苏落落手中带走楚心歌之时,就知道那女人会告状,毕竟上辈子苏落落可没少污蔑她。
直接辩解自己没有害人之心,楚景琛能信几分?
今日这一出,就是要让他有愧。
让他知道苏落落的话未必是真,而她赵长歌,也未必是恶。
倘若楚景琛真的是‘天命之子’,捏着他的把柄让他为自己所用,甚至让他和苏落落反目成仇……
想想都觉得痛快。
很快,宫人门给赵长歌重新梳好了发髻,而楚心歌喂了药之后,脸色肉眼可见好转。
楚景琛像是青松一样杵在床边,眸光偶尔望向赵长歌,墨色沉沉。
赵长歌却没有向从前那样冲他委屈。
擦肩而过之际,只冷道:“本宫乃堂堂赵国公主,皇祖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跟我说,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帮我得到。”
“本宫要杀谁,一刀了结就是,还不至于靠着什么下作手段。”
话落,她挥袖离去。
楚景琛凝着她的背影,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
赵长歌刚一出门,就接到了姑母淑兰长公主的请帖,邀她去‘梨园阁’一叙。
淑兰长公主早年丧夫,此后不曾再嫁,但入幕之宾多不胜数。
若是从前,姑母的宴席,赵长歌担心楚景琛误会都不会搭理,但是现在……
她或许需要其他的事,来转移对楚景琛那残存的爱意。
转眼,夜幕渐深。
梨园阁却灯火通明,锣鼓乐曲不停歇。
劝酒的公子们不论是气质清正,还是冷傲沉肃,都炙热望向微醺的赵长歌。
一旁的淑兰长公主见状,笑嘻嘻道:“长歌不愧是我们赵国的第一美人,瞧瞧,是个男人都被你吸走了魂。”
赵长歌撑着下巴,迷离的目光却划过一丝自嘲。
她唯一想要的男人,却恨不得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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