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劲。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林枫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然后他看着张佳佳，客气的说：“嘉南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他很快就抬脚走了。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
林枫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劲。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林枫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张佳佳，客气的说：“嘉南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张佳佳住院的一个星期，林枫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张佳佳。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张佳佳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张佳佳说。
陆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陆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张佳佳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张佳佳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林枫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林枫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张佳佳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林枫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张佳佳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林枫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张佳佳说：“我挂了。”
林枫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张佳佳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林枫，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林枫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张佳佳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林枫。
张佳佳和气问道：“林枫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林枫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林枫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陆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林枫这些老朋友，张佳佳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林枫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张佳佳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林枫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张佳佳跟林枫，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张佳佳只是刻意把他往林枫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张佳佳，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张佳佳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林枫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林枫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徐，说：“嘉南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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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张佳佳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林枫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张佳佳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张佳佳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林枫态度缓和了点，说，“嘉南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张佳佳说：“行。”
林枫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徐久之后，张佳佳才开口说，“还有我跟陆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林枫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张佳佳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林枫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张佳佳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林枫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徐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佳佳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陆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陆氏扎进去。”
张佳佳的笑意淡了点。
“陆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陆国山对张佳佳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陆氏怎么样。是陆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陆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陆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徐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张佳佳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徐横山也回了家。
张佳佳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徐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张佳佳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徐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张佳佳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徐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张佳佳在旁边无动于衷。
“嘉南，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张佳佳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徐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张佳佳说。
徐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徐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张佳佳本来是不打算往陆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陆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林枫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张佳佳在陆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陆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嘉南，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张佳佳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张佳佳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林枫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林枫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林枫的一个老朋友问：“林枫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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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女凑在一窝，容易暧昧，玩的游戏，也变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话、大冒险。
张佳佳不喜欢这些，但还是架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
显然她和林枫的瓜，有的人还是想吃。
张佳佳确实被有意无意的针对了。
很快她就输了，有人问她：“都说你很早之前喜欢徐斯言，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
张佳佳淡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慢的、讽刺的笑意。
张佳佳余光看过去，是林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乐。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躁的坐着。
“嘉南姐，你怎么看待一夜情这件事？”突然有人问她，“你自己能否接受这件事？”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张佳佳浅笑道，“不过前提是单身，不是单身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破坏别人感情，那很缺德不是吗？”
坐在张佳佳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对视了一眼，说：“所以你是单身对吗？”
“对。”
那边的男孩们显然松了一口气。
参加派对的，往往都是满二十岁之后那一批，这些都面生，显然年纪都还小。
临结束前，服务员送来酒，一人一杯。
“里面有一杯脱单酒，看谁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喝到，又能碰上什么样的人。”
比起这些小屁孩的紧张和兴奋雀跃，张佳佳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尽管她对脱单酒是什么并不清楚。
她很快就从人群中走了，迎面跟林枫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微微侧着，避开她，她也刻意跟旁边的人打招呼，当作没看见他。
奇妙的氛围就连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张佳佳在派对上没有跳舞，也没喝多少酒，旁边的人组了各种局，有玩游戏的，有唱歌的，有一男一女单独坐着的，喝多了的占了一半以上，只有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没过多久，张佳佳觉得口渴。
她起先也没有在意，叫服务员送了水。只不过喝了之后，却更加渴了，然后心跳加快，心底生出了一些欲望，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勾着她。
周围同玩游戏的那群小男生，正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脱单水，原来是这么个脱单水。
不知道哪个小男生，荷尔蒙涌动了，居然想找她试一试。
张佳佳那点感觉越来越强烈，她额头上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最后她忍不住站起身该找个安静的地方避一避，然后联系人来接她。
她藏进了休息室。
张佳佳正要打电话联系叶晨曦，却发现手机落在了沙发上，她当时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一时之间给忘了。
再要出去，张佳佳就有些迟疑，出去很有可能会出丑。
她犹豫着打算在休息室里躺一会儿，转头时，却发现林枫这会儿正站在休息室的阳台外，没半点表情的看着她。
谁都没有说话。
张佳佳跟他僵持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在这会儿妥协说：“林枫，麻烦手机借我。”
林枫倒是没拒绝。
他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随意的说了一句：“我替你联系徐斯言了。我想你还不至于随便跟人发生关系，他跟你反正有过，应该也不差这一次。”
然后他像是怕他自己被卷进这件事，抬脚飞快的朝离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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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佳尽量维持冷静，喊住他，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怎么回事了。不过后期我不打算跟徐斯言有任何牵扯，麻烦你替我联系叶晨曦。”
林枫的脚步顿了顿。
“门口也有监控，你现在走，要是我出事，也会显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不是吗？“张佳佳说。
这句话有点威胁的意味。
但是林枫要真不帮忙，绝对不是件好事，起码这种事情没必要留着给闲着没事做的太太们拿来当谈资。
林枫不得不走回来，张佳佳此刻脸颊已经红透了，他顿了顿，礼貌的偏开视线避嫌，说：“或者跟你一起玩游戏的，你看中哪个，我去把人喊进来。”
张佳佳只说：“联系叶晨曦。”
“你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真不知道脱单酒是什么玩意？”林枫沉声说，“这一天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本来就是一些玩得开的孩子，我不相信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张佳佳，你不会是自己故意的吧？”
她的声音也变了，往常温温和和的，这会儿却显得有些娇媚，她说：“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
这是她一贯以来的态度，随便你怎么想。
林枫很快给叶晨曦拨了号码，打完电话之后，朝她说：“劝你小心些，这酒喝了之后，上头后你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自己，会干出一些出格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张佳佳的一只手，抚摸住了他的小腿，顺着西装裤往上走。
林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疏离的挥开了她的手。
张佳佳的视线有些茫然，只是摩挲着自己。
那副媚态简直绝了。
“你自己留在这里，我要走了。“林枫突然冷冷的说。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停下来，走到门口之后，替她关上了门。
林枫才刚刚走出去，就被人给喊住了，是一个客户，两个人各自握着一杯香槟，相谈甚欢。
林枫有些心不在焉，客户一连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小陆总，您这是心里有事？”对方问了一句，“刚刚看见你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林枫喝香槟的当作顿了一下，监控可以销毁，但是现在是被人给看见了，如果张佳佳出了什么事情，他这边不好交代。
“失陪片刻。”林枫朝客户示意，很快就往回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张佳佳正好往他怀里扑。她蹭着他的肩窝，像是在讨好他。
“林枫。”她说。
连喊他都像是在讨好。
林枫有点紧绷，唇线死死的抿成一条直线，怕被外头的人看见又胡说了，连忙把门给关上了。
“叶晨曦一会儿就到。”他略带疏离的说，“我在这里陪你等她过来。”
他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林枫，别这样，帮帮我。”她的声音已经没了，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他耳边呢喃。
林枫笑了一下，凉凉的，说：“然后我又卷进跟你的事情里？张佳佳，我懒得给自己这样找事，你要是真想，我打电话给你联系一个，钱我给你出，你看行不行？”
她显然是没怎么听清楚，只是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有意无意的，伸手在他身上游走。
怎么说呢，虽然张佳佳一直温和，可此刻那种感觉，她像是蛇张开了嘴。吐出了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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