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姒拧着眉,目光深沉,让人一眼看不到头。“刚刚严悦铃过来了,她说,霍宴死了。”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靠,语气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顾姒:“严悦铃说,在我们离婚之后,霍宴就割腕自杀了。”这个消息太突如其来,颜泽没有丝毫准备,他只是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个脆弱到风一吹好像就会倒下的背影……
顾家别墅,颜泽和易遥一起把已经醉倒的顾姒扶回了房间。
两人将他放在床上,易遥皱着眉道:“颜泽,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姒。”
颜泽有些犹豫,其实他本来没想找易遥送顾姒回家的,只是刚好那时候易遥给顾姒打了电话,又非要过来。
现在衍风跟霍宴离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就这么留他们孤男寡女?
看出颜泽的犹豫,易遥道:“我也跟衍风一起长大,你难道觉得我会做什么吗?他醉成这样一个人怎么行。”
看顾姒那烂醉的样子,颜泽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离开前,他看了她一眼:“易遥,有些东西,当初你放弃了,过后就不会再是你的了,好自为之。”
易遥手一僵,眼底有些心虚。
但颜泽没再说别的,转身离开了。
第九章
清晨,顾姒醒来时还一阵头痛。
而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和霍宴的别墅婚房后,眼中的迷茫更甚,他喝醉之后一向不记得前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一转身,又看到了旁边桌上的解酒汤,顾姒浑身一僵。
以前每次喝醉后,都是霍宴带他回家,然后也会给他煮上一碗解酒汤。
难道……昨晚也是霍宴带他回家的?
她回来了?
没错,一定是她,除了霍宴,还会有谁?
他的双眼瞬间闪起自己都没发现的光亮,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顾姒猛地抬头,还没看清人便脱口而出:“霍宴!”
和易遥对视那一刻,顾姒和她同时愣住。
“怎么是你?”
易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顾姒语气中的失望,她挤出一抹笑,将熬好的粥端了过来,“我见你昨晚醉的太厉害了,就一直在照顾你,尝尝我煮的粥。”
顾姒接过粥碗,心里不知是什么心情,他刚才,竟然会那么迫切的希望门口的人是霍宴?!
怎么会这样,顾姒沉默不言的喝完了粥,下楼后,才发现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冷冷清清,甚至连佣人都一早就被易遥遣走了。
他心里忽然一阵空落落的沉闷。
甚至一个没站稳,腿踢到了沙发差点摔倒,易遥赶紧伸手扶住他,两人骤然贴近,易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顾姒正要推开她,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嘲讽声。
严悦铃双手抱臂,讽刺的看着两人:“顾总果然深情啊,这才离婚多久,就急着找你的初恋情人重修旧好了。”
顾姒冷冷站好,“你来干什么?”
“来拿点东西。”严悦铃不屑的看着两人,本想好好骂这两人一顿替霍宴出气,但又觉得不值得跟他们费口舌。
“清涵的婚戒,我来替她拿走。”说这话时,她眼里藏着很深的悲哀。
她知道,当初婚戒是清涵自己留下的,但严悦铃并不希望这东西留在顾姒手里,他不配拿清涵的任何东西。
没料到,顾姒却不肯给,听到她说拿婚戒,立刻认定这是霍宴耍的把戏,冷笑道:“怎么,就忍不住了?也不演久一点,霍宴这种女人,真是下贱。”
严悦铃怒道:“顾姒,你别太过分!”
易遥忽然开口道:“严医生,过分的是清涵吧,当初结婚是她逼的,离婚也是她提的,还因为她害死了羡安,她现在还想怎么样?”
一听到这些,严悦铃几乎立刻暴怒:“你胡说什么!易遥,你也配指责清涵?我告诉你们,清涵她不欠你们任何人!”
“倒是你!”她指着顾姒:“你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她这样的态度似乎也激怒了顾姒,他一字一句道:“霍宴有资格说这种话?害死羡安,她才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看着男人怒到发红的眼眶,严悦铃心里骤然崩溃,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什么也不想顾了。
不顾一切的大吼道:“害死羡安的人不是清涵!从来不是她!”
顾姒瞬间怔住,严悦????铃双手颤抖的厉害,继续道:“顾姒,五年前那一晚,开车的人,是你。”
轰!
像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顾姒觉得这一切都可笑至极:“严悦铃,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你去问下你父亲不就知道了,你以为,为什么当年羡安死了,你父亲却没反对清涵嫁进你们顾家?真的只是因为顾氏的危机吗?”
顾姒心里猛然涌起一阵寒意,透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上下冷的不像话。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你们骗我的,告诉我霍宴在哪儿,我要问她,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她不能亲口告诉你了,”严悦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看向他。
“因为,在一周前,为了给害死亲弟弟的你赎罪,她已经割腕自杀了!”
第十章
顾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脸上是讽刺的笑,“严悦铃,你至少应该找一个稍微令人信服的借口。”
他完全不信,霍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但是严悦铃却满脸认真,说“霍宴自杀”的时候,眼泪也已经流下来。
她咬牙忍着:“顾姒,就在和你离婚的第二天,她在你弟弟的墓地割了腕,送去医院之后就停止呼吸了。”
她声泪俱下,顾姒后背一凉,但是仍然不信。
“严悦铃,你为了骗我,还真是费劲心思。”
严悦铃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来,眼神却冷漠的很:“她是被你伤透了心,离了婚之后,根本就想过要活……”
“够了!你们的谎言愚蠢至极!”顾姒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眼神终于不似刚才的平静,里面似乎还含着怒火,手抓着椅子的扶手。
严悦铃深呼吸,吸了吸鼻子,扔下一句“信不信由你。”后,上楼找了钻戒就径自离开。
易遥也被吓到了,但得知霍宴死了后,却是无尽的欣喜涌上心头,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衍风,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姒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她,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颜泽的电话。
“立刻给我去查霍宴的下落!”
“怎么了?”颜泽诧异道。
“帮我去查墓地那天的监控,不管是是马路上的还是医院的,快点!”顾姒目光如炬。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霍宴真的出死了,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颜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很快,他就查到了消息,飞快赶到了顾家。
“衍风,严悦铃说得没错,那天墓地确实有个割腕自杀的人,送到医院就没了呼吸,经证实,的确是霍宴……”
顾姒从沙发上站起来,脚突然一软,后退了一步。
没了呼吸……
霍宴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颜泽看他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现在他还看不清顾姒对霍宴的感情,他颜泽也算是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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