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嫣看向还杵在自己跟前的人，“你呢？想要我说给大家听吗？”顾宁霜当然是不敢的，她好不容易再度挤进这个圈子，哪里能让这样的黑历史来败坏名声。“我知道妹妹不爱提，就不提了吧。总之，是我的错。”顾宁霜柔柔弱弱的，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顾宁嫣瞬间失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抱着如意不再说话。
“就当我小肚鸡肠吧，比不上虞大小姐宽宏大量。我记得虞大小姐与我姐姐本就是旧相识，如今我姐姐做了三皇子的侍妾，这以后跟虞大小姐相处的时日肯定不短，希望虞大小姐到时候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好相处。”
顾宁嫣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成功使虞锦絮变脸。
虞锦絮看了一眼上首淡定喝茶的长公主，心绪翻涌。如顾宁嫣这样随意怼人，长公主就真的半点都不管吗？
“陆夫人，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嫉恨？姑娘家在闺阁里小打小闹的常有，太过小肚鸡肠可不好。”徐幼兰阴阳怪气地说道。
顾宁嫣朝她看过去，只见她微抬了下巴，眸中闪过一丝挑衅。
“看来徐姑娘修身养性了几年，确实是不同以往。我这人小气，可是比不了。”顾宁嫣笑眯眯的，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
在场的众人里，不乏知晓当年徐幼兰做过的疯狂事。一下子，若有似无的目光就落到了徐幼兰身上。
徐幼兰顿时如坐针毡，狠狠瞪了顾宁嫣一眼，不再说话。
顾宁嫣看向还杵在自己跟前的人，“你呢？想要我说给大家听吗？”
顾宁霜当然是不敢的，她好不容易再度挤进这个圈子，哪里能让这样的黑历史来败坏名声。
“我知道妹妹不爱提，就不提了吧。总之，是我的错。”顾宁霜柔柔弱弱的，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
顾宁嫣瞬间失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抱着如意不再说话。
顾宁霜见长公主半分体面也不愿给她，心中恼恨，却不敢表露出来，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名侍女从外头进来，恭恭敬敬地冲长公主行了一礼道，“殿下，宜安郡主命奴婢过来禀报一声，拍卖品已经统计完成，请殿下移步。”
此话一出，众人小小一惊，原来宜安郡主竟着帮着长公主在筹备拍卖会的事宜，怪道从方才开始一直未见到人。
虞锦絮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顶着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打量出了屋子。
此时，屋外一名小丫鬟与虞锦絮对视了一眼，小脸瞬间一白，慌忙低下头去。等众人离开前往举办拍卖会的宴厅时，小丫鬟这才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宴厅里，虞锦溪正指挥着婢女们把竞价牌放到各张桌子上。见长公主领着众人进来，忙过来行礼道，“见过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殿下过来便可开宴。”
长公主往宴厅里扫了一眼，只见婢女们各司其职，满意道，“本宫听闻郡主从未主持过中馈，想不到还藏着这等本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 拍品被砸
虞锦溪微微一笑，十分的谦虚，“还是殿下平日里教导有方，府里的侍女们都十分干练。锦溪不过是略动了动嘴皮子，她们便将所有事情都办妥了。”
这说话的艺术可谓是十分高超了，一面强调了自己的作用，一面又拐着弯吹捧了长公主。既不过分讨好，也不骄傲轻狂。
顾宁嫣在一旁听了，都想给她海豹鼓掌。
长公主越发觉得满意，“辛苦你了。”
拍卖会很快开始，虞锦溪因为熟知整个流程，所以任司仪一职。侍女每送上来一件拍品，虞锦溪都会先向主人家致以谢意，随后才开始定下竞拍底价，由各家举牌竞价。
这是行善举，亦是博美名。
自然世家夫人与小姐们都乐得举牌竞价，一时间，场上气氛十分活跃。
一只前朝梅兰竹菊瓷瓶最终以五百两银子成交，顾宁嫣敲下手中的小木锤，对着一位夫人笑道，“多谢沈夫人慷慨解囊。”
沈夫人在众人的视线中，不自觉得挺直了腰。没想到拍卖会还真是个长脸的地方，日后若还有这种好事，她肯定参加，反正她又不差钱。
拍卖会还在继续，只是下一个拍品却好一会儿没被送上来。
顾宁嫣估摸着有点不对劲，就在此时，有侍女神色慌张地从外头进来，快步走到虞锦溪跟前，附耳说话。
虞锦溪的眉头缓缓皱起，看那神情，显然是有何事脱离了控制。
“锦溪，出了何事？”长公主开口问道。
“回殿下，似乎是接下来的几件拍品出了点问题。”虞锦溪神色不大好，转头吩咐侍女去将东西都拿过来。
长公主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在她的宴席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很快，几名侍女捧着几只匣子进来，一一打开后，里头的东西全都碎了。瓷器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上好的红珊瑚也断了一角，一对血玉镯碎成了两截。
这何止是出了点问题，这简直就是出大事了。
顾宁嫣只看了一眼，就糟心地收回了视线。随后不自觉地看向虞锦絮，只见她十分平静地坐着，仿佛对这乱子半点也不在意。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与虞锦絮脱不了干系。虞锦溪若因此而扬名，最不爽的就是虞锦絮了。
只不过，身为女主，应该有逢凶化吉的本事的吧。
这么想着，顾宁嫣顺手摸了一串葡萄来吃，等着看戏。
有眼尖的一下子便认出是自家的拍品，顿时心痛得滴血，不由道，“我好不容易淘来的珊瑚树呀，是哪个不长眼的如此不小心！”
虞锦溪微微屈膝，“是我看顾不周，在此先向诸位赔礼了。”
说完，她走近那些匣子，挨个检查里头的东西，好家伙，碎得够可以的。比快递小哥暴力运输还要离谱。
这时，众人之中，有人开口道，“宜安郡主莫不是觉得一声赔礼就能将此事揭过了吧，我们大家将东西交给你，你却弄坏了。不说这坏了的物品无法进行拍卖，我们的损失又该如何？”
顾宁嫣吐掉葡萄籽，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正是那日在虞府不停帮着虞锦絮说话的那个托，迫不及待跳出来跟主子表忠心了。
因着有人先开了口，其余的苦主也三三两两的开口，话中的意思，大抵便是想要有人来承担她们的损失。
虞锦溪转身，看向那率先发声的姑娘，淡淡道，“自然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道歉了。我还会找出真正打碎她们的人，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人目光微微躲闪，小声说了一句，“郡主这话，不还是没有明言如何补偿我们几人的损失？”
虞锦溪挑了挑眉，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洞穿一切。
“从常理上来讲，发生这种事，不应该先查清楚是何人所做。等揪出这人，该是谁承担的后果，便是谁承担。怎么，这位姑娘似乎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何这些物品会碎，反而急着要让我背这口锅？”
那人面上闪过一丝心虚，“郡主误解我了，我不是这意思，我也是替大家着急而已。”
虞锦溪懒得再搭理她，只是冲着长公主屈了屈身道，“殿下，锦溪不是替自己和今日筹备宴会的侍女们开脱，因为这件物件儿之所以会损坏，是有人故意砸坏的。”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可是长公主亲自主持的拍卖会，谁的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敢在这上头做手脚？这是在跟长公主对着干呀！
“三妹妹应该是想多了，这些物件都是各府呈上的，今日的拍卖会又是意义重大，怎么会……”虞锦絮浅笑着，一副要替虞锦溪作主的模样，“诸位，我妹妹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宴会，难免有疏漏之处。这一切的损失，都有我虞府承担，还请大家不要为难我三妹妹了。”
虞锦溪眼神一冷，似笑非笑道，“大姐姐是钱多没处花么，这么上赶着当冤大头。可我穷，怕自己还不起大姐姐这份人情呢。”
说着，她转身长公主，“殿下容禀，前几日各府送来拍品时，为防忙中出错，锦溪便定制了一批匣子，里头铺了软垫，再将拍品置于其中，便是有磕了碰了也绝不会影响到其中的物品。”
“而这几个匣子的外表上并未有任何被摔过的痕迹，所以，这些东西之所以会碎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将东西从匣子里取出，然后摔碎了再装回去。只不过这样，地上应该还会有瓷器碎裂后迸开的碎片。”
长公主看向身旁的管事姑姑春和，很快春和姑姑出了宴厅。
片刻后，春和回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头是找到的各色碎颗粒。显然，虞锦溪的猜测是对的。
不仅如此，两名侍卫还押进来一名面色苍白，就快抖成筛子的侍女。
“禀殿下，奴婢方才去检查放置拍品的屋子，顺道也将府里的下人都召来问了问。就问出这侍女鬼鬼祟祟进去过，便将她带来问话。”
第二百八十三章 真凶
长公主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女低垂着头，“回长公主，奴婢叫莺歌。”
“说！你进去做什么！你一个二院撒洒的丫鬟，并不在此次宴席用人名册上，为何会出现在那儿？”春和姑姑厉声道。
莺歌猛的一抖，声音颤颤，“回……回长公主，奴婢只是好奇，这才进去看了一眼。奴婢什么也没做，还请长公主明察。”
“还不老实，长公主府的下人都是从宫里拨过来的，个个都受了六司的训导，你这好奇心来得可真是时候！”
春和姑姑微眯了眼，冷声道，“眼下到了长公主跟前，就如实交代。若敢有半句假话，就将你退回宫去。”
这宫里的下人，随着主子开府而离宫，明面上归了各府。但若是犯了事，照样可以被退回宫里重新教导。
但是，这样的宫人，大部分的下场就是被处死。一个宫人，行为有失，惹怒了主子，等着她的自然是死路一条。
莺歌的眼中闪过恐惧，“奴婢真的没有碰那些东西，奴婢是冤枉的！求殿下明察！”
“不，你碰过匣子，并且打开了匣子，摔碎了里头的东西。”虞锦溪淡淡地说道。
莺歌猛的一怔，却不敢抬头，只弱弱地道，“奴婢没有，郡主这么说，难道是想将责任全都推到奴婢头上吗？”
“哦，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啊。”虞锦絮的马仔再度开口，言语里有说不出的兴奋，“为了洗清自己，就将罪责推到无辜的侍女头上，这可真是……”
话未说完，她便掩唇一笑，意味明显。
“这我就不同意了。”顾宁嫣吐掉一粒葡萄籽，懒洋洋道，“我盲猜你也进过那间屋子，而且是跟莺歌一起进去的。”
那姑娘当即变脸道，“我没去过，陆夫人你别血口喷人！”
“别激动嘛！都说了是盲猜了。”顾宁嫣笑眯眯的，“既然你没进去过，又怎么知道莺歌是不是无辜的？你一开口就帮着这侍女，我自然会认为你这是跟她一同进去了，所以这会儿要给她当证人呢！”
那姑娘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就闭上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可若是乱说话，我只能怀疑你有想要陷害宜安郡主心了。”顾宁嫣凉凉道。
那姑娘脸色变了又变，说不过顾宁嫣，只能用眼神找虞锦絮求救。
虞锦絮目光微深，“陆夫人与我妹妹感情可真好，竟是这般维护。”
顾宁嫣也不否认，还故意竖起小拇指，比了个长度，“确实是比虞大小姐好上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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