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铮被姜北栀大力推开,让到了一边。随即他看见了姜北栀红肿的右脸和手臂上的伤痕,傅寒铮感觉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在他的印象里,姜北栀是个连打针吊水都会嫌痛的娇气包,如今身上却尽是伤痕。
傅寒铮被姜北栀大力推开,让到了一边。
随即他看见了姜北栀红肿的右脸和手臂上的伤痕,傅寒铮感觉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在他的印象里,姜北栀是个连打针吊水都会嫌痛的娇气包,如今身上却尽是伤痕。
傅寒铮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抱着情书,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的姜北栀。
他当时还以为那伤是姜北栀走得太急,不小心摔的,如今直观的面对这疤痕,傅寒铮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姜父拿鞭子抽的。
姜北栀究竟犯了什么错?姜父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姜北栀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她的眼泪划过红肿的右脸,显得她愈发楚楚可怜。
她脸上那猩红的巴掌印深深的刺痛了傅寒铮的双眼。
“爸,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手下的人告诉你,在酒店里看见我和一个男孩子单独在一起,所以你以为我堕落至此,和陌生男人来开房了?”
听见姜北栀的话,姜父哽了哽,嚣张的气焰矮了一截,因为他的确没有在姜北栀这里看见男人的痕迹。
姜北栀原本还不知道姜父在找些什么,直到听见姜父骂出不知廉耻那四个字的时候,她才终于懂了。
她的父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分青红皂白。
姜北栀自嘲一笑,“爸,我作为你的女儿,我是什么秉性你不清楚吗?你竟然因为手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把我往最坏的处境想,你可曾相信过我一丝一毫?”
“从小到大,你为了忙生意,对我的关心和陪伴都少得可怜。我对你这个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就只剩严厉和恐惧。”
“你们从小根本就不管我,管我的只有傅寒铮。我伤心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哪怕是生日的时候,管我的都只有傅寒铮,那我喜欢他又有什么错!”
“你们明知道傅嘉俊在外面莺莺燕燕不断,却为了家里的生意执意要把我嫁给他,你们可曾考虑过一丁点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他,不愿意嫁给他,更不想做你们利益下的牺牲品!”
“我只不过是喜欢傅寒铮,不想嫁给傅嘉俊而已,你却用家法逼我就范。整整,二十鞭。”
傅寒铮呼吸一窒,心痛的快要滴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北栀当年为了取消婚约,竟然被暴怒的姜父抽了整整二十鞭!
看着姜北栀手上依稀可见的肉粉色疤痕,傅寒铮不难想到,当时姜父下手到底有多重。
那天姜北栀来找他的时候天色很暗,他又有意回避姜北栀的感情,因此傅寒铮根本没能注意到她竟然伤得这么重。
她拖着刚刚被打了二十鞭的身体,捧着自己多年来写好的情书,来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表白自己的心意。
姜北栀为了他倾其所有,可他都干了什么!
第17章
他故作冷漠,说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说她的喜欢让他感到困扰甚至是麻烦,说她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他拒绝了她私奔的提议,让她从今往后不要再喜欢他了。
想到这些,傅寒铮如至冰窖,感觉自己错的离谱。
他甚至无法想象,当时拖着一身伤口的姜北栀来找他告白的时候,抱着的是何种孤注一掷的心情。
可他却将她的一颗真心狠狠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傅寒铮感觉自己的呼吸中都带着血腥气,让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姜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姜母的脸上更是满是心疼。
姜北栀胡乱的擦掉自己肆意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姜父和姜母。
“我当年,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我无法做你们想要的乖乖女,我也做不到为了商业联姻牺牲我一生的幸福。”
姜北栀后退两步,决绝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姜父、姜母,最后是傅寒铮。
“我不会回姜家的,不止今天,今后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我恨你们所有人。”
姜北栀留下最后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姜母被姜北栀决绝的话语伤害,跌坐在了椅子上。
而傅寒铮更是直接追了出去:“栀栀!”
可长长的酒店走廊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姜北栀的身影。
傅寒铮有些慌乱的跑到电梯口,急切的按着电梯下键,生怕跟不上姜北栀的脚步。
刚刚姜北栀那冷得刺骨的语气,像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扎着傅寒铮的心,他生怕姜北栀在悲愤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刚刚姜北栀说的那些事情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姜北栀为了和他在一起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她那样瘦小的身板,是怎么扛得住二十下鞭打的?
傅寒铮靠在电梯壁上,感觉自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不可否认自己对姜北栀的感情,可他却选择了像个懦夫一样的逃避,甚至当年他为了逼迫自己放下对姜北栀的感情,主动和家里替他安排的女人交往,而那个女人就是叶宁。
哪怕到了即将走向婚姻殿堂的时候,傅寒铮最终还是没有让这段不该进行下去的感情发生,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的逃避不可耻。
姜北栀比他小了那么多,她都有勇气面对这份不被祝福的感情,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哪怕受人唾弃,哪怕无人赞同,哪怕父母不准,姜北栀都始终没有回避自己的喜欢,而他呢?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根本配不上姜北栀的喜欢!
第18章
电梯在一楼稳稳停住,傅寒铮像疯了一般的往外跑,他快速的在人群中搜寻着姜北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见他期盼的那道身影。
整整三个小时,傅寒铮开着车找遍了云城所有姜北栀可能会去的地方,都始终没有找到她。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
傅寒铮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上,无力的嘶吼:“栀栀,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
姜北栀方才说恨他的冰冷嗓音仿佛还历历在目,傅寒铮几近崩溃。
曾几何时,姜北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爱意,如今却只余下了冰冷的恨意。
那爱意鲜活滚烫,满得像是快要溢出来,烫得傅寒铮不敢去看。
他生怕自己的感情压抑不住,生怕自己心中的困兽破笼而出。
所以傅寒铮当年选择了逃跑。
他跑到了法国,想要逃避姜北栀,同时也逃避这段注定不会有结局的感情。
傅寒铮本以为,一年的分离足以改变姜北栀对他的感情,因为他本以为姜北栀对他的只不过是萌动的少女心事,只要一年不见,那零星的爱意便会消失不见。
可他却没想到一年之后,他回到云城,姜北栀对他的喜欢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是愈演愈烈,直至飞蛾扑火。
盛极反衰,过犹不及。
姜北栀对他的爱太过炙热,那爱灼伤了她自己,同样也灼烧了傅寒铮。
她分明执着的令人心惊,可他们这群自以为是的“长辈”,却依旧自作主张的想要将这份爱扼杀在摇篮里。
傅寒铮看着自己遍布血迹的拳头,可手上的痛却不及心中万一。
几个小时的寻找都依旧未果,傅寒铮拖着疲惫的身体,折返回了云城大酒店里,姜北栀原本的房间。
看见房间虚掩的门,傅寒铮眼眸一亮,他猛地冲进去,欣喜的喊道:“栀栀?”
可一室昏暗里,只有失魂落魄的姜母。
姜母看向满脸失望的傅寒铮,扯了扯自己的唇角。
她摇了摇头,满脸都是痛苦:“她不会再回来了。她恨我,恨我当年逼她嫁给傅嘉俊,她也恨你,恨你不敢接受她的心意,让她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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