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雅狠狠一愣。她望向贺怀霆,只见他眼神平淡像没有波澜的湖水,心里顿时慌乱起来。“阿衍,你听我解释,我……”话还没说完,便被贺怀霆冷冷打断:“苏雅,你越界了。”他的语气不复往日温柔,温和中带着些许凌厉。
“呼、呼……”
贺怀霆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了双眼。
坐起身时,他胸口中心脏仍狂跳不止,浑身上下也被冷汗浸透。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
但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公主的脸。
回想起梦中的那幕,贺怀霆打了个冷战,心底后知后觉的诡异。
她为什么……会和李卿卿长得一模一样?!
头部突然传来刺痛,贺怀霆抬手捂住,眉心深深皱成一团。
半晌,那疼痛才渐渐淡了些。
鼻腔中的消毒水味让他渐渐回神,抬眼看向四周,一片纯白。
医院?
贺怀霆狠狠一怔,拔掉针管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外跑。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苏雅在看见扶墙而站的贺怀霆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要去扶他。
“阿衍,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贺怀霆侧身避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越过了她,走出病房。
苏雅抬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她回身看去,只见贺怀霆步履艰难地走向了护士站。
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贺怀霆忍着疼,扶住台面勉强站稳。
他看向值班的护士,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李卿卿在哪儿?
护士奇怪地看了眼贺怀霆,低头在电脑上查询。
“李卿卿?没有这个病人的信息啊。”
一瞬,贺怀霆如坠冰窖。
他骤然攥紧手指,指节都在泛白:“怎么可能没有她的信息,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眼见他的情绪激动起来,苏雅连忙跑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阿衍,我们回病房去好不好,你刚做完手术不能这样折腾呀!”
可贺怀霆不知哪来的力气,怎么都拉不动。
他像是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紧紧看着护士:“帮我再查一下,她还在等我……”
闻言,苏雅的喉间突然疼得像被刀刃划过。
李卿卿,李卿卿,为什么他只关心李卿卿?!
苏雅再也忍不住,泄愤般大喊:“阿衍,李卿卿已经死了!她死了!”
话音落下,贺怀霆浑身一震。
他缓缓看向她,漆黑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你说什么?”
苏雅咬紧牙关再次重复:“李卿卿她死了,她的遗体都已经被火化了!”
寂静的走廊上回荡着尾音。
贺怀霆瞳孔骤缩,本能地深呼吸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真的!”苏雅眼底划过一抹嫉恨,“是她妈妈来领走了她的遗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
可贺怀霆像是再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靠在墙上,双眸再无一点光彩。
回到病房,护士重新给贺怀霆扎好了针。
苏雅压下心底的疼,倒了杯水走过去,语气温柔:“阿衍,喝点水吧。”
贺怀霆没接,甚至没看她一眼。
那杯水连同苏雅的心一起慢慢冷却下来。
她抿了抿唇,转身将杯子放下。
刚要坐下,却听贺怀霆倏尔淡淡开口。
“苏雅,那天晚上,你和柠柠说了什么?”
闻言,苏雅狠狠一愣。
她望向贺怀霆,只见他眼神平淡像没有波澜的湖水,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阿衍,你听我解释,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贺怀霆冷冷打断:“苏雅,你越界了。”
他的语气不复往日温柔,温和中带着些许凌厉。
苏雅一瞬浑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被冻结。
她上前去拉他的手,嗓音颤抖:“阿衍,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贺怀霆不轻不重地拉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之间只是作戏。”
苏雅僵在原地,脸色刹那间煞白。
心脏也好像被活生生挖走一块,冷风呼呼直往里吹。
可贺怀霆像是没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侧颜平静却疏离:“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选你演这场戏。”
“是我的错。”
他落寞的语气是因为李卿卿的离去。
意识到这点的苏雅彻底崩溃。
她眼眶一瞬通红,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悉数倾泻:“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李卿卿?你们已经离婚了啊!”
“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明明是我,我那么喜欢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阿衍,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对我也是有喜欢的对吧?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雅瘫坐在地,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看向贺怀霆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期待。
然而,她的满心期待落了个空。
贺怀霆看向她,拧起眉:“苏雅,从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明白,只是要演一场我变心的假象而已。我很抱歉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
“我的确没有喜欢过你。”
苏雅浑身一颤,内心有什么坚持已久的东西被彻底打碎。
“我不信……”
可她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信,内心却也明白,贺怀霆说得没错。
这几个月来的温柔不过都是演戏,是她沉陷其中,假戏真做地爱上了他。
安静的病房中只剩下苏雅低低的啜泣声。
贺怀霆语气平淡:“你走吧。”
哭声戛然而止。
苏雅不可置信地抬眸,却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她的心狠狠一疼。
半晌,她缓缓站起身,极慢地走到门口,又转过身。
“阿衍,我不会放弃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你一定会喜欢我!”
说完,她推开门便走,没给贺怀霆说话的机会。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贺怀霆深邃的双眸隐在黑暗中辨不清情绪。
许久,他拿起手机,翻到唐母的号码。
拨通后那边很快接起:“阿衍?”
贺怀霆下意识攥紧手机,开口时才发现嗓音干涩沙哑。
“妈,柠柠在哪儿?我想见她。”
他还记得车祸前,那通来自李卿卿的电话。
也还记得电话里那陌生的女音,和那句让他难以置信的话。
李卿卿,那么好的李卿卿,怎么可能会死呢?
而此时,听筒那边也是一阵沉默。
短短的半分钟像是被拉长成一个世纪,每一秒都格外难熬。
许久后,唐母的声音才徐徐响起:“柠柠她……她在北山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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