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足足一分钟,才消化掉这个消息。「你家?」我眯着眼,重新确认了一遍密码锁,「江先生,您用我的生日当密码?」江司砚被我逗笑了,「谁设的,不记得了?」「难不成还是我——」话说一半,我突然记起去年一场酒局,江司砚也在场,我俩因为一场生意,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盖世盛宴》这本小说写的很好,超喜欢这种风格的文笔,作品隐意很深,需仔细品读。
我用了足足一分钟,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你家?」我眯着眼,重新确认了一遍密码锁,「江先生,您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江司砚被我逗笑了,「谁设的,不记得了?」
「难不成还是我——」
话说一半,我突然记起去年一场酒局,江司砚也在场,我俩因为一场生意,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最后,江司砚险胜,拿到了甲方的合同。
我喝了点红酒,一路上不甘心地跟着他絮叨,似乎……
跟到了家门口,还当成自己家,一遍遍输密码。
他叹了口气,「画倾,2722。」
「不对,你懂个屁。」
江司砚就这么看着我撒酒疯,直到因输错次数太多,密码门锁定。
大半夜,江司砚和我蹲在楼道里,重设密码。
「你想输哪个?」
「0401。」我笑眯眯地蹲在他旁边,托着腮,「我生日。」
江司砚没说什么,果断地换掉了密码。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拦在门口,「我家到了,你不许跟进来——」
「画倾,我建议你现在闭上嘴,进屋睡觉。」
当晚我被江司砚拖进了家,扔在床上,蒙头睡了一宿。
第二天醒来,看见一脸疲惫的江司砚,我顿觉丢尽了脸。
再后来刻意去淡忘这件事,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此刻,江司砚站在台阶下,无奈地摊手:
「画倾,我实在没想到,同样的事,能发生两次。」
我脸一红,故作淡定地往外走。
江司砚拉住我,「这么晚了,你去哪?」
「换个地方睡。」
「我看你脚磨破了,不疼吗?」江司砚拉了拉领带,进屋开灯,「进来吧,又不是没睡过。」
「……」
这人真是一分钟不讽刺我就憋得难受。
说实话,脚踩 8cm 高跟鞋,已经让我的脚没了知觉。
脚后跟已经渗出了殷殷血迹。
我头皮一麻,扭头扎进了江司砚的公寓,客客气气地丢下句:「这么晚,真是打扰了。」
江司砚早就对我伪善的面孔习以为常,哼了几声,从鞋柜里拎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准备倒是齐全,估计平常没少带女人回来。
我刚进屋,就踢掉了高跟鞋,赤脚扑进江司砚家的沙发上,散开了头发。
江司砚提着药箱过来的时候,我正眯着眼翻手机新闻,
「江总,解除婚约的事可要快一些,不然明天闹大了,咱们两家都不好收场。」
「放心。」
江司砚突然握住我的脚踝,湿哒哒的棉签印在了伤口上。
一丝隐痛传来,我嘶地一声,本能地缩脚。
江司砚用了力,重新拖回去,「消毒,别动。」
掌心滚热的温度意思不落地渗透进我的皮肤,江司砚的动作很轻,指腹轻轻撑起脚踝处的皮肤,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涂抹。
这样一对比,我的脚踝倒显得纤细很多,在他的大手里,白皙又脆弱。
我眯着眼,撑着下巴认真打量着他的侧脸,「江司砚,你要不考虑下当我们宋家的上门女婿。」
江司砚动作一顿,抬眼,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道,「画倾,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嗯……」我伸了个拦腰,「这样,你所有的生意,就都是我的了。」
「可以,随便你吞。」江司砚低头笑了,给我贴上了创可贴,「包括我。」
我还不知道他。
我把脚从他掌心抽出来,「别了,你和江宇,半斤八两。」
但是江宇跟我吹牛逼,说他叔叔一个月换八个女朋友。
我正准备爬起来洗澡,突然,下腹一股熟悉又危险的热流奔涌而至。
我顿时保持那个姿势,僵在原地。
「怎么了?」江司砚收拾好医药箱,目光探究。
他久经情场,家里应该……有点存货吧……
我迟疑了半天,问:「你家,有没有卫生巾?」
江司砚的视线在我的脸色短暂地僵持了一秒,缓慢又耐心地确认:「卫生巾?」
那一瞬间,我仿佛有种江司砚的精英脑子宕机了的感觉。
「对,」我咬了咬牙,「没有吗?」
「没有……」江司砚的表情很微妙,甚至有些严肃,「你等一下,楼下有超市。」
他捞起衣服,重新出了门。
我正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江司砚打来了电话。
接起后,江司砚声音发紧:「哪个牌子?」
「随便。」
「还有长度……」
我挠了挠头,「越长越好……」
接着,我就听见江司砚转头对销售员说:「来包卫生巾,越长越好,牌子随便。」
那语气,仿佛在谈一笔几个亿的单子。
我绝望地捂住脸……
销售员态度很好,只是语速有点快,
「先生,女朋友经量多的话,推荐使用姨妈裤,翻身还能不侧漏,贴心又舒适……」
我敢打赌,这些词汇,是江司砚从商以来,从未接触过的陌生词汇。
因为她说完很久后,江司砚仍然处于沉默状态,过了会才问:「……什么裤?」
「姨妈裤。」
他深吸一口气,「都要,谢谢。」
「请问先生您要哪个牌子呢?」
「都、要。」
我坐在马桶上,挂掉电话,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紧接着,门开了一条小缝,江司砚的手勾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视野里。
一大包夜用卫生巾,和五花八门的姨妈裤装在一起,和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一起,有些违和。
我忍着笑,说了声:「谢谢,江总真是……见多识广。」
砰。
江司砚带上了门。
处理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江司砚正坐在餐桌旁,桌面上还摆着一杯早就冲好的红糖水。
我俩对视一眼,我没忍住,又勾起了唇角。
「谢谢啊。」
我端起红糖水慢慢喝。
江司砚突然开口,「卫生巾和姨妈裤有什么区别?」
水猛地呛进了肺里,我弯着腰,咳得上不来气,憋得脸都红了。
我发现,他竟然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气恼道:「怎么,江总又发现商机了?」
他给我递了张纸,又帮我顺了气,笑了笑,「下次买顺手。」
「忙活你自己吧……」我躲开江司砚的手,跑远些,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江司砚正在跟人打电话,听内容应该是 C 城的单子。
前不久,C 城的严总特地拜访 A 城,我和江司砚全程陪同,最后,严总还是选择跟江司砚合作。
我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他感知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又恢复了依然自得地态度,「画倾,眼神是杀不死人的。」
我敲了敲桌面,盯着墙角的时钟,叮……
我和江司砚的手机同时响了。
我秘书发来短信:「宋总,C 城的单子拿下了。咱们抢在江氏前把合同签了!」
我这才咧嘴笑起来,我在 C 城的烈日下蹲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他太太,总算没白费。
在未签订合同前,大家各凭本事。
江司砚的黑眸里倒映着那条生意告吹的短信,抬眼静静盯着我。
「让江总空欢喜一场,实在不好意思。」
难怪今晚我指错了路,江司砚都没有出声提醒,因为他需要抢占先机,跟严总签合同。
我把红糖水一饮而尽,惋惜道:「江总,眼神是杀不死人的。要不要聊一下感想?」
「我在想……」他慢慢勾了勾唇角,眼底盈着淡淡的笑意,「刚才为什么不把毒药下进你的红糖水里。」
我愉悦地笑出声来,「生意归生意,今晚江总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以后您有难处,我一定倾囊相助。晚上冷,江总记得多加床被子。」
江司砚回答得颇有涵养,「好。」
江司砚家有间客房,我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的装潢完全跟外面是两个画风。
更像是……给女孩子准备的。
我笑了笑,「江总,您不会有女儿了吧。」
江司砚无视我的揶揄,靠在对面主卧的门上,摘掉眼镜擦了擦,「都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你喜欢就好。」
卧室墙上,挂着一副荆棘玫瑰。
是去年江司砚从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没想到挂在了这里。
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还没摘吊牌的真丝睡裙。
每一条都价格不菲。
我穿着礼服实在难受,就随手选了条换下来,翻开吊牌,给江司砚转了钱。
黑色蕾丝边,设计相对保守,锤锻柔顺有光泽。
看不出来,江司砚还挺有品味。
我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半夜,被腹部的绞痛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喝的几杯冷酒,成了导致我痛经的元凶。
我打开手机,发现附近的几家药店都关门了,只好咬牙出去倒杯热水。
凌晨两点,客厅里开着一盏小灯,江司砚坐在沙发里,面前散了一堆材料,他摘了眼镜,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光线勾勒出他斧削般的俊逸侧影。
听见开门声,江司砚睁开眼,看到了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衣站在门口的我。
他没动,视线扫过我全身,最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我有些后悔睡前对江司砚耀武扬威了,不好意思地开口:「有止疼药吗?」
剧烈的绞痛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扶着墙,尽量让自己正常一点,别太丢人。
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一阵剧痛袭来,我顺着墙蹲下去。
下一秒,江司砚伸手捞在我后腰上,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温度顺着后腰,穿透了睡衣。
「先躺下,家里有,我去给你拿。」
他声音沉稳,轻易地安抚了我焦躁的情绪。
我靠在他身上,「等我缓缓……」
江司砚都没听我把话说完,直接打横抱起,踹开门塞进被子里。
他摸了摸我湿漉漉的额头,抽出纸巾擦了擦,随后去客厅拿了盒崭新的布洛芬,和一杯热水。
「起来吃药。」
「谢谢,我自己来。」
我出了汗,睡衣缠在身上,行动不便。
江司砚把胶囊摁在我唇边,「张嘴。」
我拗不过他,开口含住胶囊。
嘴唇不小心擦过江司砚的指腹,热热的,有些粗糙。
他垂下眼,递来了水,帮我把胶囊给顺下去。
我喝得有些急,水洒了一身。
水珠顺着锁骨,一直滑进睡裙里。
江司砚视线微微一僵,别开了头,「待会把衣服换了,我就在外面,有事喊。」
说完,他步履急促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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