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陆修辞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陆修辞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陆修辞轻笑：“好了，随便坐。”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孟钰还有张嘉文打招呼：“孟钰
张嘉文瞪大眼睛，脸上是蜿蜒而下的血。
张嘉文住院了，孟钰却惹怒了张老夫人，被张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送进了张家的祠堂关了起来。
孟钰不觉得难过，她只觉得疲惫，压抑，厌倦。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家祠堂大门被人打开，孟钰抬头，那人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身子趴在地下的她。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狼狈到这副模样。
他终于出现了，当孟钰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陆修辞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陆修辞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孟钰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陆修辞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孟钰最后一次见陆修辞，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陆修辞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孟钰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孟钰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孟钰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孟钰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孟钰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孟钰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孟钰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陆修辞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张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陆修辞“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第4章衣柜
孟钰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
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孟钰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
她……活了？
孟钰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
两个小时后，孟钰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许家门口，孟钰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孟钰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
在路上张嘉文还是一边开车ᴶˢᴳ，一边说着话：“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让我带你过去吃饭。”
“施念姐？”
张嘉文一脸奇怪看着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啊？”
孟钰右手紧抓着左手。
“好啊，那我们要买礼物吗？”
张嘉文说：“不用，施念姐从小国外长大，家里估计要开派对，我们带个蛋糕去就行了。”
上辈子的孟钰对施念这个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只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与陆修辞的感情却极其的坚固，两人恋爱长跑很多年后结婚，之后久居加拿大，两人都很少再回过国，而此时陆修辞跟施念已经是同居状态。
孟钰跟着张嘉文到施念跟陆修辞的住所后，大厅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黑色的长裤，气质清贵而充满光华，有种玉石润泽之感。
张嘉文唤了句三叔，陆修辞应答后看着孟钰。
孟钰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张叔叔。”
孟钰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
陆修辞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
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
陆修辞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陆修辞轻笑：“好了，随便坐。”
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孟钰还有张嘉文打招呼：“孟钰，嘉文，你们终于来了。”
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朝他们大步走来，拉起孟钰的手夸赞：“芳菲，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纯哦。”
孟钰在被她拉住手时愣了几秒，不等她反应，施念捏着她的脸：“真可爱。”
就在这时，孟钰注意到陆修辞去了楼上。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张嘉文在跟施念说话时，孟钰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施念跟张嘉文两人聊到兴头上，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然去了楼上。
陆修辞在衣柜旁挑选着围巾，他正看着那排深色的羊绒围巾时，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施念，去柜子内拿毛巾的手停住，他侧脸朝门口看了过去：“施念。”
孟钰停在门口的不远处，她听到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陆修辞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回应他的声音，他没动，而外面的那个人也没动，安静的楼上只能听到楼下的喧嚣。
就在这时，孟钰从走廊的阴影里主动走了出来，踏进卧室的门口里，对着衣柜前的陆修辞唤了句：“张叔叔。”
陆修辞盯着她。
“我迷路了。”孟钰又说。
陆修辞在听到她这句话这一刻，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淡声说：“抱歉，你第一次来，应该让家里保姆带你转转的。”
孟钰抬起脸看着他。
陆修辞却皱眉。
孟钰像是被谁魇住了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陆修辞站在那没动，只是看着她。
卧室内极其安静，让楼下喧嚣却更明显。
孟钰突然脚一歪，朝陆修辞怀中倒去，陆修辞的手被迫接住她。
孟钰倒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哼哼唧唧说：“张叔叔，脚不小心歪了一下。”
陆修辞没拆穿，伸手要推开她。
孟钰不知有意无意，赖在他身上没起来。
陆修辞眼含怒火手握住她肩膀，重重将她推开：“我希望你自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陆修辞听到脚步声，看向面前的人，突然面容严肃说了句：“立马出去。”
孟钰不动，站在他面前。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孟钰突然将她推进衣柜里，陆修辞诧异又眉头紧皱问：“你做什么？”
就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孟钰的手一把捂住陆修辞的唇，两人之间气息交缠，脚步声接近后，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施念姐姐上来了。”
当外面的脚步声在柜门前走动，陆修辞闭上了双眸。
她身子紧贴在他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灼热的颈脖，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陆修辞眉头紧皱忍受着。
外面的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没发现里面有动静，奇怪嘀咕了一声：“西野不是在楼上吗？哪里去了。”
进来的人是施念，她嘀咕完又缓缓出去了。
当陆修辞全身僵硬的在柜子内等着脚步声出去后，他的手从她唇上松开，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一把控制住，说了两个字：“松开。”
已经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孟钰，在他耳边无辜至极的说了一句话：“张叔叔，你好像硬了。”
她的膝盖就抵在他双腿间。
第5章张老师
这是任何男人都会有的生理情况，包括他陆修辞也会有。
他将她从身上以及柜子内推了出来，孟钰差点摔倒，好在很快站稳了，在她刚站稳后，陆修辞随之起身站在她面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瞬间又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怯懦的喊了句：“张叔叔……对不起。”
陆修辞脸色冷沉，在她面前像师长，像长辈，唯独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沾染，像是一个冷心冷情的贤者：“你记住，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孟钰回答：“我知道。”
她又瞬间变得很乖很听话，可下一秒她竟然用很软的声音说了句：“我跟张嘉文在一起，都是为了张叔叔。”
孟钰抬起眼看向他，等着他的反应。
陆修辞似乎早就知道她跟张嘉文在一起的意图，说了两个字：“出去。”
孟钰听到他命令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时，施念从二楼的一个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孟钰从二楼下楼，她唇边扬起高高的笑意，施念的目光又朝着她跟西野的卧室看去。
施念朝着卧室走去，在到卧室门口，发现西野在房间里，正在换衣服的他，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回头。
施念看到他：“你在这房间？”
陆修辞毛衣刚脱到一半，露出修长的腰身，他疑惑的问：“我刚来的里面，怎么了？”
施念奇怪的说：“我刚才进来找你，没见找你。”
“那可能当时我没在房间里。”他淡声说着。
“难怪，叫了你好多声没应答。”
“刚才孟钰好像在楼上。”
陆修辞没再脱毛衣，而是去拿外套，下意识回：“是吗？”接着他将外套拿出来低声说：“可能是在参观我们的房子吧。”
施念真心夸赞：“她真可爱，又美丽。”
陆修辞没有回答她。
施念见他在穿外套，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一条领带到他面前给他系：“我明天下午学校有场课你帮我去好不好？”
陆修辞听到后，笑：“不想去了？”
施念要在大学任职美术教授，是公益的，不过她不是不想去了，是这周有事，所以求陆修辞替她。
两人都是主修美术，不过陆修辞家族的问题，所以他毕业后就开始从事金融这块。
对于她的请求，他应着：“好吧，今天你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日。”
孟钰到楼下后，张嘉文正好找到她，到她身边握住她手问：“你去哪了？”
孟钰看到张嘉文，态度却冷冰冰，她说：“随便转了转。”
张嘉文没察觉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笑着说：“我三叔跟三嫂都是美术系毕业，国外最顶尖的美术学院。”
孟钰不是很感兴趣。
张嘉文问：“不是跟你的专业挂钩吗？”
孟钰目前大二，学的就是美术，学校也是国内顶尖学府，只是她这方面没什么天分，走艺术，完全是因为高考文化成绩不好，以艺术生的身份进的这所大学。
“三嫂这个新学期入职你们学校，但她是公益的，估计是去玩玩。
孟钰漫不经心的听着。
第二天孟钰去学校上课，没想到会在学校遇到陆修辞。
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前站着一男生两人在说着什么，那男生低垂着脸，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而陆修辞立在那，脸色清冷又温和，孟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会同时存在，他薄唇时不时轻启在那说着话。
很巧的是，那个男生她竟然认识，是她的同学。
孟钰朝着他们走去，到他们身边后，出声：“嗨赵乾。”
那同学看向她，发现身边站着的竟然是他们系的系花，窘迫打招呼：“孟钰。”
男同学跟她介绍：“这是我们的新老师，张老师。”
孟钰瞬间甜笑，觉得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张老师你好。”
陆修辞看向孟钰，同她回了句：“你好。”
陆修辞不意外她会在这学校，不过因为施念接了这个事情，他只能来，他对那同学说了句：“下次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犯。”
他宽容的原谅了他犯的错，温柔又仁慈，他说完转身走。
孟钰站在同学身边ᴶˢᴳ没动，目光注视着他。
男同学见她一直盯着新老师，同她说：“新老师很帅吧？”
“确实。”她脸上的甜笑加深。
下午是陆修辞替施念课，课堂哄然，大家都在为新老师的气质与样貌的英俊而折服。
他说明原因，说自己是替施老师来替课的，有学生问施老师跟他的关系，陆修辞想了会儿，笑着回：“是太太。”
他用的太太这个称呼，定义了他跟施念之间的关系。
孟钰就坐在台下座椅上，听到他这句话。
他跟施念一直都是灵魂伴侣，所以两人交往多年始终都未结婚，不是没有结婚，而是双方都不认为要被一纸协议约束，在他们看来爱情是不需要这种协议的。
所以虽然是未婚妻，可实际上双方已经认定彼此爱侣的身份。
孟钰喜欢听这个称呼，他笑，她也在台下笑，眼睛仰望着他。
这个世界上真有灵魂伴侣吗？她不信。
他对她，会硬。
这个讲台上清冷如玉，像是无人可靠近的张叔叔，张老师，对她，会硬。
也不知道爱情这个词撕裂开，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圣。
一节课结束，陆修辞在台上收拾课本，所有人学生弥留着不肯走，孟钰在他走到教室外的走廊时，追了过去，挡在了他面前。
孟钰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张老师，您刚才讲的一些课，我有些不懂，我可以单独请教您吗？”
陆修辞停步。
第6章清白
“哪一方面。”
“中西艺术的差别。”
“中方讲究的是意境，西方更注重写实，两者不同的叙事方式，不同的表现手法，最重要的是不同的宗教信仰，让两者之间产生强烈的对比。”
她哀伤的说：“我有点听不懂，张老师，可以实际演练给我看吗？”
旁边很多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瞧着，有同学问：“孟钰，你在这做什么？”
孟钰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请教张老师关于中西艺术史。”
她这句话无疑是让陆修辞无法拒绝，一个老师怎么会拒绝一个学生的请教。
陆修辞也不是一个会拒绝学生的人，他看了她许久：“跟我来。”
他回答完她，转身先走。
孟钰听到他答应，脸上带着笑意，她跟在他身后，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一画室，陆修辞接到施念打来的电话。
施念在电话里问他，今天课程的怎么样，以及对于换老师这件事情，学生是否有意外，还在电话里笑着调侃：“让你替我代课，真是浪费又大材小用。”
陆修辞在画室的桌上整理着教材，回答着施念的话：“还算好，只是今天一来学校就有个别几个同学犯错，而今天的课程不过是在温故而知心而已。”
当陆修辞说到个别几个同学犯错的时候，孟钰跟着他进来后，已经停在了他身后。
施念在电话里开始大肆畅想：“你替我看看有没有根骨好的学生，我要挑几个来当我的关门弟子。”
陆修辞认真在跟施念通电话，并没有去注意身后的孟钰，只是教材翻到中西美术史这一页：“那要你来亲自挑了。”
施念笑着说：“我相信张老师的眼光。”
“嗯，好。”
两人挂断了电话。
在他电话刚挂断，他身后也在同一时间传来一句：“张老师。”
陆修辞才看向她：“坐下吧。”
她很听话，自然乖乖的坐下。
在她坐下后，陆修辞在她坐下后，还算温声同她说：“中西艺术各有渊源，自成体系，有着不同的特点、区别，而这些差异，归根结底就是文化体系的差异，既不能归咎于画家个人的思想风格，更不能视为只是材料、技法的不同，明白吗？”
孟钰低头，轻声说：“好像有点明白……谢谢张老师。”
她又仰头，充满期盼的问：“我可以成为张老师唯一的学生吗？”
她虽然已经是他的学生，但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学生，施念姐所说的关门弟子。
他放了一支笔，跟一张纸在她面前，没有回答她：“画出各自的特点。”
之后他不在看她，去了一旁坐下，拿上那本教材翻着。
孟钰侧脸看向他，见他不看她，她也不作妖，拿起他放在那的一只素描笔，开始在张纸上认真画着。
陆修辞看了她一眼，才又收回视线。
而当他刚低下头那一瞬间，孟钰停下了手上的笔，说：“张老师，有一部分阴影衔接处我不会处理。”
陆修辞听到她的话，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画。
他看了一会儿，先是皱眉，大概是她在这方面的领悟真不够，画的很是糟糕。
于是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手上的笔处理那些阴影部分，孟钰很认真的看着。
一个低头，一个弯身，光雾照射在弯身的陆修辞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了一层，而在他下方的孟钰人像是在他怀里，未被光照射到，目光只很认真的盯着她带动她手走动的笔尖。
当孟钰的头顶的发扫着陆修辞的脖子时，陆修辞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过近，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笔，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孟钰抬头：“张老师，怎么啦？”
陆修辞略微皱眉：“没什么。”他又继续低头指导着她处理画上的阴影部分。
孟钰的目光却依旧抬着，视线在他修长的颈脖处穿梭。
突然陆修辞感觉到什么东西扫过他的喉结处，皮肤上一阵冰凉。
他猛的起身后退，第一反应就是去摸颈脖，发现颈脖上有染料，而孟钰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刷子，笔尖上有染料。
陆修辞喉结滚动，手在身侧握紧，怒斥道：“你做什么？”
孟钰笑着回道：“张老师脖子上有脏东西，我给您扫掉。”
接着，她又眨巴着眼睛，天真且无辜的仰头望着他，问：“不然张老师以为我要做什么？”
“在勾引你吗？”
“张老师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也有男朋友的。”
到最后，她语气如呢似叹，瞧着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钩子，任谁见了也不觉得她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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