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姑娘,姑娘快起来,你忘了老大人说今日要带你进宫呢。”唐挽柔嘟囔了一声:“云枝别闹。”下一刻,意识陡然清明了起来。姑娘?老大人?唐挽柔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摇着她身体的人正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云枝。只是她竟然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样子。唐挽柔心头剧震,这是怎么回事?云枝被唐挽柔盯得后背发毛:“姑娘,你怎么了,奴婢脸上有脏东西吗?”唐挽柔头还有些晕沉,她从床上坐起来,定定地瞧着云枝
她是最得体的皇后,再也不是当年的唐昭昭。
她越来越不爱笑,张口“臣妾”闭口“皇上”。
程潇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宠爱乌兰绮——因为她像极了初识的唐挽柔。
那个还没有被宫规抹杀的唐挽柔。
程潇霖捂住眼,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皇后,你就是这么报复朕的吗?”
“朕当年接近你,的确存了利用你的意思,可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你的感情就已经变了。”
“或许是你第一次含羞叫我‘霖哥哥’的时候吧。”
“你恨朕杀了你父亲,朕作为皇上绝不后悔,可作为霖哥哥却错了。”
“昭昭,我错了……”
程潇霖眼前一片晕眩,鲜血一口接一口地涌出。
像极了唐挽柔辞世的样子。
“昭昭,霖哥哥错了……是我亲手将那个爱笑爱闹的你抹杀了,又在别人身上找你以前的影子。”
“我真的是……全天下……最愚蠢之人……”
程潇霖眼前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他摸到唐挽柔的手,紧紧扣在手里。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程潇霖缓缓在唐挽柔身侧躺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昭昭,我来寻你了,黄泉路上,莫要躲我……”
第十二章
天寰二十一年,唐府。
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白梅香味。
唐挽柔意识昏沉,好像陷在了一个光怪唐离的梦里。
直到房门被推开,霖风袭来。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姑娘,姑娘快起来,你忘了老大人说今日要带你进宫呢。”
唐挽柔嘟囔了一声:“云枝别闹。”
下一刻,意识陡然清明了起来。
姑娘?老大人?
唐挽柔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摇着她身体的人正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云枝。
只是她竟然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样子。
唐挽柔心头剧震,这是怎么回事?
云枝被唐挽柔盯得后背发毛:“姑娘,你怎么了,奴婢脸上有脏东西吗?”
唐挽柔头还有些晕沉,她从床上坐起来,定定地瞧着云枝的脸。
“云枝,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云枝与她同岁,如今应当是二十有三,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云枝撒娇地嘟起嘴:“姑娘,你睡糊涂了吗,奴婢才十五岁,本来就年轻啊。”
唐挽柔的头顿时似要开裂般疼。
怎么会这样?
云枝已经拿着衣服过来了,“姑娘,您今日要随老大人进宫,还是要穿得贵重点,奴婢觉得这件水红色的好看……”
唐挽柔越听越心惊,不由得打断:“云枝,现在是哪一年?”
云枝这下是真的害怕了,上前来摸她的额头。
见唐挽柔没有高烧的迹象,方惴惴不安地道:“姑娘,现在是天寰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五啊。”
唐挽柔脸色唰地白了。
天寰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五。
她竟然回到了七年前还未与程潇霖相识的时候?
到底是她现在在梦里,还是与程潇霖的那七年才是做梦?
云枝见唐挽柔胸口不断起伏,呆呆地坐在床上不说话,不由得十分担心。
“姑娘,你别吓奴婢!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等一下。”唐挽柔叫住云枝,满脑子都是茫然。
“我没事,只是有点没休息好,你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今日我不随他进宫了。”
如果她真的是重生,那这辈子她再也不要与程潇霖有任何牵扯了。
而上辈子,她正是今日遇到的程潇霖!
少年折梅相送,她芳心暗动……
却是程潇霖精心设计的相遇!
唐挽柔听着云枝离去的脚步声,慢慢倒回了床上。
思绪万分,唐挽柔累极,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直到被云枝轻轻唤醒:“姑娘,姑娘?”
唐挽柔睁开眼睛,发现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枝替她换着衣服:“已经中午了,老大人已经从宫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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