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只要你放过我爸爸和我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做。”一滴滚烫的泪落下,裴子叙迅速地低下了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男人嘲讽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又更加讥诮起来:“秦大小姐如此摇尾乞怜,看来我若是不满足你,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呢。”“你愿意救他们?”她抬起头来,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求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裴子叙心中一颤,咬了咬牙,吐出一句话来:“只要你肯救我的家人,我就跟你离婚。”
“沈芜,只要你放过我爸爸和我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做。”
一滴滚烫的泪落下,裴子叙迅速地低下了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男人嘲讽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又更加讥诮起来:“秦大小姐如此摇尾乞怜,看来我若是不满足你,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呢。”
“你愿意救他们?”她抬起头来,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是,求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裴子叙心中一颤,咬了咬牙,吐出一句话来:“只要你肯救我的家人,我就跟你离婚。”
她爸爸是冤枉的,哥哥更是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什么挪用公款、什么重婚罪、强.奸罪,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救自己的亲人!
可是,整个锦城,唯一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沈芜,她的丈夫。
沈芜唇角的冷笑更甚,眼底仿佛有一层雾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裴子叙,你们秦家的事,与我可扯不上任何关系!”
他狠狠捏起她的下巴,眼底蓄着浓重的恨意。
痛……
痛得仿佛整个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一般,裴子叙只觉得,那一瞬间天旋地转。
她晕了过去。
沈芜眸光一收,松开了手:“装,又装,你倒是一直都装不够。”
然而,女人倒在冰凉的地上,一动不动。
他原本抬步想走,看到她没有半点动静,心中一沉。
难道,不是装晕?
沈芜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
泛着异样潮红的脸上,烫得厉害。
“蠢女人。”他冷嗤一声。
……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一碗碗熬得浓稠的汤药被灌进她的喉咙里,她咳嗽了几声,又将药全部都呕了出来。
眼神迷离当中,她仿佛看见那个黑色身影一直站在离床不远的窗前,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莫……深。”她轻唤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因为高烧一直不退的缘故,裴子叙昏睡了整整两天。
两天之后再醒来时,那个黑色的背影已经不在,只有佣人和护士待在房间里。
“沈芜呢?沈芜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急忙起身想要下床,却又被牢牢按回了床上。
“少爷公务繁忙,没有空见你。”
“不……我一定要去见他……”
佣人看她这幅样子,微有不忍:“少爷吩咐了,夫人您若是醒了,就看看新闻吧。”
她顿时愣住,心里咯噔一下。
第2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经证实,秦世成私挪公款数亿元,经最高法院审判,判处无期徒刑,剥夺其公民权利,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秦世成涉嫌重婚罪……”
“秦少腾涉嫌强.奸罪,视其犯罪情节严重……”
新闻里的主持人一条条将法院的判决书念了出来,她的心随之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还好,不是死刑。
可是,像父亲那么骄傲的人,无期徒刑对他来说,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们秦家,彻底一败涂地。
裴子叙疯了一般跑下床,冲出了房间。
“沈芜,你明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你明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冲着空荡荡的房子大喊,可是沈芜,并不在这里。
是啊,如今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达成了,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待着?
这个地方,就是她的炼狱,他怎么会在这炼狱中再多待一刻?
裴子叙跌坐在地上,痛泣不已。
她怎么也想不到,推她入地狱的人,会是自己的枕边人。
……
夜晚的别墅,冷得如同冰窖。
裴子叙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噩梦。
梦里,父亲和哥哥的身上沾满了血迹,他们不停地说着冤枉,不停地向她招手。
而她看得清清楚楚,站在了两个人面前举起了枪的,是沈芜!
“嘭——”
枪声响起,她从梦中惊醒。
“不要!”她大声尖叫着。
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全都亮起,光线刺得她无法睁开眼睛。
沈芜沉静站在床头,冷冷道:“管家告诉我你又昏倒了,我只当是你病得厉害,原来,又是在假装。”
她凛然抬起头,挥臂狠狠打了过去,可是,却打了一个空。
“是你干的对不对?沈芜,就算你再恨我,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嫡亲家人?”
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芜平静的语调,让人牙龈发凉:“法网恢恢,做错事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
“以我父亲的为人,怎么可能去挪用公款?我哥哥和嫂子感情一向很好,他怎么可能去凌辱别的女人?你分明就是污蔑……”
“你若是觉得冤屈,大可以去向法院上诉,判他们刑的人是法律,不是我。”
“沈芜!”
一颗心早已寒凉得刺骨,她蓦然响起了多年前,那个站在她的家门口穿着衬衣的少年,笑容灿灿,温暖阳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婚姻,竟然走向了如此可悲的结局?
第3章 就是因为太天真
“你若是想要报复,那就报复我一个人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爸爸和哥哥?”
他笑了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仿佛是觉得这件事着实好笑。
可是裴子叙实在是一点都无法跟着笑。
沈芜伸出手,轻轻点了一点她的额头:“裴子叙,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如此天真。”
“是啊,我就是太天真,才会被你骗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突然低下身子,凑近到她的面前:“我骗你?呵,我是骗你,裴子叙,你活该。”
身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他放倒,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喉咙里的一声惊呼却被他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他捂住了她的嘴,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
结婚三年,除了新婚时之外,沈芜还是头一回这样靠近她的身体。
这种逼仄感,让她非常不舒服。
“你若是再这样左扭右扭地挣扎,你所担心的事情,我马上就会做下去。”沈芜冷冷道。
裴子叙不敢再乱动。
可是,沈芜并没有停止她的动作。
身上单薄的睡衣被他挑起,如此屈辱的压迫,让她恨不得立刻撞墙去死。
然而,她动弹不得、无力反抗。
“怎么,不愿意?你以前不是很想跟我这样吗?”
“沈芜你混蛋!”
他轻笑着,突然狠狠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告诉我,你父亲入狱之前,都交代过你什么?”
“什么?”
裴子叙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今晚,他不是来凌辱她的,他是来言行逼供的。
她大笑起来:“我有多久没见到我爸爸了,你不是很清楚吗?”
“秦世成那只老狐狸,狡兔三窟,我可不清楚。”
她悲愤又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浸入枕头。
沈芜却没打算放过她,手上的劲道又重了几分,逼迫她睁眼。
“这就是你不择手段一定要嫁进莫家的目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电话里不是被你装了窃听器吗?这些天我出门,你不是都派人一直跟着我吗?我有没有见过我爸爸,你比我更清楚!”
面对他的逼问,她只觉得好笑。
原来,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看着她颇有些凄惨的笑容,沈芜的眸子冷地一黯。
第4章 你知道后果的
猛地一挥手,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摔到她脸上。
这是莫氏集团的账目,而秦世成,负责莫氏的财务。
目光掠过条条款款,财务明细显然被动了手脚。
“你知道最后这些钱都去了哪里吗?”沈芜眯着眸子,目光森凉地看着她,“陆家。”
陆家和秦家世代姻亲,到了裴子叙这里,原本是和陆祁有着娃娃亲的。
可她订婚当天逃了,本就是秦家的宝贝,又怎么会不邃她的意愿?
裴子叙的手指一紧,眉头紧紧皱着。
抬眼想要说什么,一个狠狠的巴掌落在脸上,整个人都懵了。
沈芜是笃定了这是秦陆两家的阴谋,而她则是一个接着婚姻的由头,来悔莫家的间谍。
裴子叙摸了摸脸颊,生疼。
抬眼看着沈芜,眸子里带着倔强,“既然你都确定了,我的答案有什么用?”
一声轻哼从沈芜鼻息间发出,如冰刃般从裴子叙骨头上寸寸刮过,“你像狗一样死皮白赖的样子,很有趣。”
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世人唾弃的物品,在他的挖苦与故意难堪下,似乎没有半分反抗的权利。
“沈芜!”裴子叙猛地咆哮了声,可是她现在有求与他,哪里来的资格和沈芜抗衡?
错开眼睛,抿着唇不敢去看他。
她现在不能祈求沈芜爱上她,只要能够激起一点点他对她的怜惜,那么就还有希望!
沈芜却被她吼得怔愣,随即勾唇,同时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怎么?承认我说的了?”
裴子叙被迫看着他,眼底那些不知名的意味让她觉得委屈,更多的是绝望。
弯了弯嘴角,莫名地就是想笑,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沈芜心里没由来的一慌,用力一甩,转身背对着她,终是抬脚离开。
“记住,我没来过这里……”
裴子叙趴在床上,耳边还有余音。
她还记得,应该差不多初中吧?她第一次见他,是在莫家后院,那个很少有人会去的偏僻角落。
裴子叙没有想到,金絮其外极注重颜面的莫家,大宅子里竟然会存在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平房。就连不远处的狗屋,都比这里豪华。
而后却得知,那里是沈芜生活多年的家。
当年的裴子叙怎么都想不到,莫南风的儿子,怎么就过得那么凄惨。
一想到这里,裴子叙眼里的温柔竟然都快溢出来。那个时候,她是沈芜唯一的朋友,那时候的裴子叙,等同于沈芜的一切。
一时间她竟然想不起,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陆晓涵回国的那一天吗?她想不通。
那晚沈芜离开后,她似乎也能自由出入了。
裴子叙身体养好,已经是半月后。
她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做了沈芜曾经最爱吃的乌鸡山药汤。
当时的沈芜说,他妈妈说的,要补身体,健健康康的才不会生病。
而此时的裴子叙,提着保温盒,站在莫家别墅门口。
抬手想要敲门,耳畔却传来清脆的笑声。
僵硬地转身,目光落在隔了一个花圃的院子里。
粉白色裙子的女人垫着脚尖,手臂勾着沈芜的脖子,嘟着嘴不满地说着什么。
沈芜垂眸,眼底蓄满了温柔的笑意,偏头在她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引得怀里的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却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子叙心尖上,疼得她浑身发凉。
有人看见她,跑去给沈芜说了。
其实从裴子叙刚踏进院子,他就看到了,只是没理由让陆晓涵不开心,便故作不知。
“沈芜哥哥,既然晚姐姐来了,就让她和我们一起玩啊!”陆晓涵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眸底闪过微光,仰头更贴近沈芜,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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