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盈语站在门外,看着被盖上白布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母亲。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巨石,痛得要命,她张嘴,想叫一声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上,哭都哭不出,只有泪水无声的汹涌。她脚步犹如千斤重,一步一步靠近母亲的遗体,跪伏下来。孟盈语摸索着握住白色被单下那双枯瘦的手,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失去。
孟盈语站在门外,看着被盖上白布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母亲。
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巨石,痛得要命,她张嘴,想叫一声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上,哭都哭不出,只有泪水无声的汹涌。
她脚步犹如千斤重,一步一步靠近母亲的遗体,跪伏下来。
孟盈语摸索着握住白色被单下那双枯瘦的手,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失去。
她害怕失去,害怕孤独,而现在,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溘然长逝。
“妈——!”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是世人百态,面对死别痛到极致最无能为力的嚎啕。
……
夏母被送进了夏家的墓地,和夏父葬在一起,新砌的墓碑也很快立了起来。
孟盈语在墓前跪着,火盆里的纸灰飘飘扬扬,像是从天上落下的黑雨。
直到她离开墓园的那一刻,顾捷舟依旧没有出现。
孟盈语回了家,换上黑色的衣服为父母守丧。
她走下楼,顾捷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袭黑衣的孟盈语,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孟盈语静静看着他,清澈的眼里满是彷徨和悲哀。
她颤着声音轻轻道:“阿远,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一刻,她只想抱着他,不去想任何事,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
可顾捷舟脸色冰冷,声音更冷:“孟盈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照照镜子,自己不觉得碍眼吗?”
他是从何婵那边回来的,女人皮肤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让他十分不悦。
孟盈语居然敢在背着他找何婵麻烦!
而孟盈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让他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他本不该为了这点小事和孟盈语撕破脸,但看到她这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孟盈语愣愣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问:“顾捷舟,你现在是说,我碍着你的眼了是吗?”
孟盈语看着男人,眼里透出一点困惑的陌生。
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那个会为她买下一颗星星,会为她花半年时间打磨一盏灯的顾捷舟吗?
顾捷舟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这回,他是真的心烦了。
他收回了视线,丢下一句:“孟盈语,我最烦你这样!”
便转身摔门而去。
孟盈语看着他不回头的背影,那一步一步好似根根利箭,将她的心搅得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眼眶已经通红,可眼泪好似这几日已经流干。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自语道:“他不爱你了,孟盈语。”
与爱相对的,原来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外面天色黑下去,整个别墅空荡到令人不安。
孟盈语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喊:“多多。”
可往日她一呼喊就会来陪伴她的大狗却不见了身影,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这时,门边传来脚步声,管家垂着头说:“夫人,先生说多多做错了事,已经把它送走了。”
孟盈语彻底懵在了原地。
多多唯一做的,便是无意间伤了他的心头好,护住了她这个女主人。
可什么时候,保护她也成了一种罪过?
孟盈语回过神:“多多被送去哪里了,我要接它回家。”
“夫人,这是易家,一切都是先生说了算,你就算知道多多在哪里也无济于事,听我一句,别跟先生对着来了。”管家劝道。
这话没错,可孟盈语只觉寒意从脚底一下窜上心头,几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她的眼神瞬间寂灭,再也说不出什么。
只是心里那个萦绕了不知多久的决定,此刻突然坚定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顾捷舟一直不见人影。
一天,两天,三天……
孟盈语等在这只有她的家里,没有了多多的房子好似失去了最后一丝暖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陷入了漫无止境的等待中?
等他下班,等他回家,等他……回心转意。
这一次,她不想再等了。
孟盈语给他发了信息:你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晚上,顾捷舟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香水味,毫不遮掩的坐在孟盈语不远处,漫不经心的问:“说吧,什么事。”
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孟盈语鼻尖,又一次让她几欲反胃。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不再是她的阿远了。
然后,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顾捷舟,我们离婚吧。”
第四章 救救我
客厅里,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不行。”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他厌烦的看了孟盈语一眼,根本没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心上。
夏家已经倒了,她一无所有,以为搞这种手段就能吓到他么。
“离婚对公司的名誉损失太大。”
孟盈语的心直直的坠了下去。
他说不行。
不是因为他还爱她,而是因为公司的利益。
最后一点心口的余火似乎都消失了。
她声音转冷:“你我离婚,刚好给你腾位置。”
顾捷舟一愣,舌头顶了顶上颚,眸色转深:“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孟盈语心口一痛,愤怒和酸苦更如星火燎原。
她冷笑:“把戏?我告诉你,我不是输给了何婵,我只是输给了爱情!”
她和顾捷舟,一直没提起何婵的名字,默契的不去撕破最后的脸皮。
可现在,孟盈语的辛辣讽刺,却像把刀,把粉饰的伪装狠狠剖开!
顾捷舟的怒火燃烧到了理智的边缘,他终于意识到,孟盈语是认真的,她竟敢真的想要和他离婚!
孟盈语站起来,将结婚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放到顾捷舟面前,眼里是明明白白的认真和决绝。
“顾捷舟,离婚吧,我不想再跟你在公众面前演戏,我已经恶心透了。”
顾捷舟的视线落在那被毫不犹豫拔下的戒指上,心口火焰一瞬似火山般爆发。
他猛然起身,钳住孟盈语的手臂便把她拖到了储物间门口。
“你做什么!?”孟盈语怎么也推搡不开,下一刻,就被他推入了储物间!
“啊!”孟盈语跌在冰凉的地上,一时竟起不了身。
她抬起头,顾捷舟逆光而立,眼里的狠戾看的她心里一惊。
他声音比冰还冷:“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说话,好好在里面反省一下!”
随即,他当着孟盈语的面,狠狠的关上了门,隔绝所有光亮,也隔绝了她不可置信的眼。
寂静的黑暗中,孟盈语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求饶。
她不敢相信,顾捷舟明知道她有密室恐惧症,竟还这样对她!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她额头已经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黑……谁来救救我……
她好像又变成了年幼无助的小孩,眼前已经一片眩晕。
“阿远……阿远……”她无意识的叫着顾捷舟的名字,害怕极了,“救救我……”
门外,顾捷舟听着她充满不安惶恐的声音,只觉得心烦。
管家劝道:“先生,夫人最怕黑了,您原谅她吧。”
顾捷舟冷笑一声,打定了主意。
他拿起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要是我知道谁给她开了门,别怪我不留情面。”
管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储物间里,孟盈语紧紧蜷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的黑暗压得她几乎休克过去。
门外没有了一丝动静,孟盈语终于明白,顾捷舟竟然真的将她困在了这个她最恐惧的环境里!
她眼前透出了一点点白,肚子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疼痛唤起了她的一点神智,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两个月没有生理期了。
她一下惶恐不已,孩子……
她挣扎着摸索到了门边,用尽全力地拍打着门。
“阿远……我好疼……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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