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徐萝:「晚安,玛卡巴卡!」我深吸口气。没事,是可爱脆弱的新妹妹,要好好地爱护,不能跟以前揍原渊一样揍她。我不生气。我闭了闭眼,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力度。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能打吧?徐萝开始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过往的事,括号,改编版。这日她正说到我眼瞎和自己的师弟原渊结为道侣,却不想他卑鄙无耻、苟且偷生,还养她做替身,简直罔顾人伦、丧尽天良!
我:「起来!」
徐萝:「晚安,玛卡巴卡!」
我深吸口气。
没事,是可爱脆弱的新妹妹,要好好地爱护,不能跟以前揍原渊一样揍她。
我不生气。
我闭了闭眼,加大了自己的训练力度。
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能打吧?
徐萝开始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过往的事,括号,改编版。
这日她正说到我眼瞎和自己的师弟原渊结为道侣,却不想他卑鄙无耻、苟且偷生,还养她做替身,简直罔顾人伦、丧尽天良!
她很擅长说故事。说到后面,看起来她自己已经信了。
我面色复杂。
「原来如此。」我附和道。
「如什么此?也说来同我听听。」
我一回头,嚯,原渊板着张死人脸站在门口望着我们。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可恶!修行得更加努力了。
徐萝吓得一哆嗦,直往我身后躲,我也下意识伸手往后护住她。
「怎么不继续说了?」原渊拎着剑一步步走近,「我还没听够呢。」
徐萝借机喊了一嗓子:「姐姐,你看,他还想杀我灭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
敌强我弱,你可闭嘴吧。别搁这当着当事人的面造谣了。
原渊静静地凝视着我,「十。」
「师姐,你回来了。」
他想扯出一个笑,但最终失败了。他取下头上的白冠,又脱下白色的外衣。
徐萝吓了一跳,「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色诱啊?要不要脸?」
我默然。
之前不曾细看,只以为他当了仙尊改了穿衣风格,今日才发现这些装扮的式样竟与凡间未亡人所穿无异。
「阿萝!」我出声制止。徐萝扒拉着我的袖子撇了撇嘴。
原渊古怪地笑了声,「你们倒是情深义重。」
他直视我,目露哀色,「徐枝,我恨你。」
「这千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恨你,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寝其皮。」
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见我不答,原渊面色愈寒。
他掐起一道剑诀指向徐萝,「孽徒,你以为藏在她身后,我就不敢动手吗?千年了,我早就不爱她了。」
徐萝阴阳怪气,「那个,也没人问你爱不爱恨不恨啊。」
「你怎么破防啦!呜!」
我捂住徐萝的嘴,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抱歉,妹妹不太会说话。见谅。」
这倒霉孩子,一身战斗力全在嘴上了。
「仙尊想说什么请继续。」
原渊:……
「我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先走了。」我扯着徐萝火速跑路。
再次感谢原渊和掌门师兄的馈赠!
等我重回巅峰,定会登门致谢!
9
按理来说,一个白月光前任和一个替身现任,都没有跑的必要。可惜的是,我和徐萝都拉满了原渊的仇恨。
是的,我俩,都。
徐萝干的事不必再说,我干的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务必长话长说、展开说说。」徐萝躺在摇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催促我。
看着我对原渊的态度,她猜出我所言失忆是假,还嘟囔了一句:「果然二创的设定不一定都能落实」。
我有意询问她的来历,但她说日后我自然会知晓。我不舍得逼问,只好作罢。
今日徐萝出门买了几个莲蓬,正放在她身边的石凳上。
她举起它们,把位置让出来,眼巴巴地给我倒了杯茶,让我同她说千年前的往事。
我无奈地坐下,一边帮她剥莲子,一边给她讲故事。
对这个世界而言,这些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传说,可对我而言,它们还只是不久前的事。
刚苏醒的那天,我恍惚以为这次也会像是曾经每一次受伤后醒来那样:
原渊臭着脸一边给我疗伤一边心疼地掉眼泪。
祝桃急匆匆地推开门,「喂,徐枝,没死吧?」
她的身后是目含关切的各位同门。
可我只看见漫天风雪的欺雪峰,看见白了头的原渊。
那些故事与故人,都永久地葬在千年前了。
10
千年前,欺雪峰是我师父的地盘。
为了不辜负这个山名,他老人家让这里四季如夏,还种满了荷花。
别误会,和风不风雅没关系,纯纯因为他爱吃莲子和莲藕。
沽一壶酒,扯一片荷叶往水里一扔。师父躺在荷叶上顺着水波荡啊荡,兴致来了就扯着嗓子喊:「枝枝,给师父剥个莲子!」
他说,这也是修行。
修个屁行。
明明就是懒病犯了。
我精准地把莲子一颗颗扔进师父张开的嘴里,并且第一万零一次希望我有个师弟师妹能来帮忙伺候这个懒进骨子里的师父。
一日,师父掐指一算,他命中还有一徒。
「枝枝啊,你去代师收徒吧。」他瘫在地上,「师傅我啊,好疲惫啊。」
我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我,徐枝,今年十三岁,人生梦想是变强,然后欺师灭祖。
不打这个糟老头子一顿,我真的很难睡着觉。
顺着师父的指示,我一路御剑行至大陆西南。
那时候仙修和魔修还没有闹掰,大家与普通人一样杂居在大陆上,祥和又热闹。
这不,我眼前的这一角落,大家就都笑得很开心。一群小孩子踢来踢去在快乐踢球。
我含笑降落,凑近一看。
这不是个球,是个团起来的小胖子。
我笑容消失,功德减一。
「干什么呢?」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正在作恶的小兔崽子们停下来,为首的少年倨傲地看着我,「你谁啊,多管闲事!」
我瞅了眼小胖子,「他姐姐。」
「哼,圆圆哪里来的姐姐。」小兔崽子们哄笑。
什么东西,还给人取绰号。
我手痒了。
按理来说修仙者不该对凡人下手,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讲道理。
我抄起剑,用剑鞘给这群小兔崽子一人一顿正义的胖揍。
「再叫人家圆圆,我就把你们揍扁扁!」
小胖子抽了抽鼻子,可怜地看着我。
我:「看什么看,走了!」
我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上剑。
我去,是实心的。
剑受力过大猛地一降,不高兴地抖了抖,起飞时连剑柄都在努力。
小胖子脸都红了。
他看了看身后哭爹喊娘的小兔崽子们,嗫嚅道:「不会出事吧?」
「放心,我打人是专业的,不死不伤纯痛。你家在哪儿?」
小胖子的家在城北,茅草房,风一吹草就飞,有一种飘逸的美。
小胖子问我能不能跟我学修仙。
我说修仙要看天分,有人终其一生都摸不到仙道的大门,有的人比如我隔壁山头的师叔爱偷看美男洗澡,结果看着看着就悟了。这东西没地儿说理的。
小胖子垂头。
我心生怜悯,「要不我给你摸摸根骨,看看能不能走剑道?」
他点头,我伸手一摸。
摸不到骨头,全是肉。
我假装无事发生,「我学艺不精,我让我师父给你看看?」
小胖子通情达理,「谢谢仙子。不论结果如何,能上仙山都是我的荣幸。」
我俩都很开心,只有我的剑狠狠沉默了。
它初生灵智,骂骂咧咧:「你好人,你清高,你了不起。」
11
到了家,师父瞥了一眼我俩,称赞我干得不错,找得这么快。
我说:「啊?这孩子我路边随便捡的。」
我师父鼓掌,「这就是缘分啊!」
我合理怀疑他是懒得再去找一个,就这个将就着养着算了。
师父笑眯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不搞赐名那一套,无他,懒耳。
「原渊。」小胖子说。
我:「哎哎哎,怎么能用这种绰号当正名呢?」
小胖子看向我,「君子养原的原、鱼潜在渊的渊。」
我:……
坏了,搞错了,合着这大名呢。
哈哈,无伤大雅。小兔崽子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朝别人举起拳头的人,就该有被拳头砸的觉悟。
入师门的必修课,我拿着莲蓬递给原渊,「剥莲子。」
然后指了指在水里飘着的师父,「看见嘴没?扔进去。」
原渊:?
他试探着扔了一下午,一个没扔进去。
最近的一次砸在了师父眼上。
哈哈哈哈,太快乐了。
我宣布,从今往后,他就是我亲师弟。
12
原渊竟真的天赋不俗,没多久就入门了。
师父照例给他锻造了一把剑。
剑修一生只有一把剑,人与剑共同修行和成长。
我很满意,当晚就拽着原渊,「现在,你有资格加入新的游戏了。」
我带着他摸进了后山。
「看着那只白虎的屁股了吗?」
「摸它一下。」
原渊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照做了,还呆呆地转过头问我:「师姐,然后呢?」
我冲过去,拽着他开始狂奔,「然后就是快跑啊,呆子!」
人在前面飞,虎在后面追,背景音是暴怒的虎啸声,真的很刺激。
原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它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白虎已经跟着我们从山头跑到山脚三个回合了。
我:「嘻嘻!因为我经常去拍它屁股!」
原渊:……
好不容易摆脱了它,我问:「以后还玩吗?」
「嗯。」
「那我们下次去撵豹子吧?!」
时至今日,我都认为原渊后来能长成一个站若鹤立的美男子,和我的特训分不开。
他大概十五六岁时出门就能惹小姑娘脸红了。
祝桃吐槽说:「这只能证明人家底子本来就好。」
祝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她天生桃花面、杨柳腰,长开后更是顾盼生情、意态风流,理所当然地入了合欢门。
一般情况下,她来找我玩都是因为玩腻了男人。
恰如此时,她懒懒地靠着我,「好烦,现在这个我挺喜欢的,但是之前那个又来找我复合了。怎么办?」
本着基本的道德观念,我建议:「分一个。」
祝桃点点头,「行,你要哪个?只管开口。」
我:……
「我说分手一个,不是分我一个。」
「切,没意思。」祝桃启唇,从我指尖含走一颗莲子,嗔道,「呆子。」
一旁剥莲子的原渊见状,眉心一皱,下一颗直接塞在我唇边。
我习惯性低头吃了。
祝桃:?
我不明所以,「师弟孝敬师姐不是应该的吗?」
虽然好像确实是比塞给师父温柔了点。但我和那个糟老头子能一样吗?
祝桃望着我俩笑。
那一天,她缓声唱了一首《西洲曲》。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我回头看原渊。
少年一袭青衫,微低着头去莲子里的莲心,注意到我,他回眸看来,眸光映着霞色,温柔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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