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去娶的人是钟美芽啊,”钟明巍抿着唇冲美芽微微一笑,一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来,仔仔细细地把笔尖的断毛给择了下来,这还是从前美芽买的毛笔,饶是廉价又粗糙,可这一次搬家钟明巍也没舍得扔,都给带过来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娶的人是你,不是什么段小姐,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什么替嫁丫头,你才是我钟明巍一心想娶的人。”
“可是我要去娶的人是钟美芽啊,”钟明巍抿着唇冲美芽微微一笑,一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来,仔仔细细地把笔尖的断毛给择了下来,这还是从前美芽买的毛笔,饶是廉价又粗糙,可这一次搬家钟明巍也没舍得扔,都给带过来了,“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娶的人是你,不是什么段小姐,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什么替嫁丫头,你才是我钟明巍一心想娶的人。”
“可是……”美芽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而且心里还甜甜的,她走过去坐在桌案前,伸手给钟明巍磨墨,“可是也没必要啊,反正顶着谁的名头都不要紧,反正嫁给你的人是我啊。”
“要紧,”钟明巍一眨不眨地看着美芽,一边说着,钟明巍一边倾身过去,在美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丫头,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啊,你的名字以后是要和我的名字刻在同一块碑上的,自然要紧了。”
“呸!越发的油嘴滑舌了,”美芽红着脸啐他,“说的你好像从前没娶过媳妇儿似的!”
“从前不是没遇到你吗?遇到了,当然就不会再娶别人了,”钟明巍忙得赔笑道,一提到这个,他就心虚得不行,一边又催促着美芽,“快给我研磨。”
“到底要写什么啊?”美芽一边研磨,一边好奇地问,“不是喜帖都已经写完了吗?还是现在就要贴囍字贴出去了?可是我听说囍字要过两天才能贴的啊,而且你用的还是白纸,肯定不是写囍字的……”
钟明巍没理美芽的絮絮叨叨,他握着笔蘸饱了墨,然后毛笔在宣纸上规规整整地写下了两个字——
休书。
美芽嘴角一阵抽搐:“……你现在写休书是不是太早了?咱们亲还没成呢。”
钟明巍还是没理她,低着头在纸上一阵笔走龙蛇,再站起身的时候,他这才看向美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又不是写给你的。”
美芽自然也知道,她识字不多,可也认识“安氏”这两个字,她看着桌上铺着的那份休书,心里其实有点儿堵,自从和钟明巍和好之后,她一直避着不去谈小安氏,虽然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去和钟明巍说,而且钟明巍也没提过,那天在家里瞧见小安氏的时候,她就和钟明巍说过,让他想好了告诉她答复,很显然,钟明巍是还没有想好,她也就更加开不了口了,不想这时候钟明巍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答复。
钟明巍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桌案后转出来,然后拉着凳子坐在了美芽的面前,伸手握着了美芽的手:“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介意着,只是有的事儿,我再后悔再懊恼,也是无力回天,你且瞧着我以后的表现,好不好?”
第545章 名义上的夫妻
“你……你真的要休了她?”美芽低声道,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个答复,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却并不轻松,她抿了抿唇,又道,“她会不会……特别伤心?她为了你抛下了富贵荣华,连爹娘都不顾了,现在,你却要因我休了她,是不是太……”
美芽没说下去,她实在不愿意将“薄情”的名号冠在钟明巍的头上,可是钟明巍一边欢欢喜喜地准备迎娶她,一边却要休了小安氏,这难道不算是薄情吗?美芽心情很复杂,忍不住就是一声叹息。
钟明巍知道美芽想说什么,当下伸手顺了顺美芽额前的碎发,一边道:“丫头,自我被贬黜到了宁古塔,自打东宫的女眷被娘家接了回去,其实我和她们的关系就已经都断了。”
是啊,自打他这个东宫太子倒台之后,那起子后宅女子便就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去年年关,他被钟之衡一纸废黜出京,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求情,就连本该最紧密相连的一众姻亲也是没有,这自然有他们对形势的考量,也有钟之衡的默许,钟之衡没有牵扯他们,他们也都默契地舍弃了钟明巍这个曾经让他们得意又期待的贵婿,所以随着钟明巍被废黜来了宁古塔,他的这些姻亲实则都已经断的干净彻底。
只是,钟明巍知道,美芽很在意这份休书,小安氏亦然。
“那她……”美芽知道钟明巍的意思,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和不忍,“那她往后怎么办?她为了你和家人断了关系,自是回不了京师的,如今……你又写了这封休书,她怕是要难过死了。”
“你放心,她不会的……”钟明巍柔声道,一边凑到美芽的耳边,小声跟她咬着耳朵。
“什、什么?”美芽蓦地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明巍,“你说真的?她……她和庞毅?!”
“是啊,应该是挺早之前就开始了,”钟明巍含笑道,“我从前只觉得庞毅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还一直替他发愁,怕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哪知道这傻人有傻福,从京师到宁古塔这一道儿上,倒是自己给张罗上了。”
美芽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猛然就想起了那一次在卖熏肉饼的铺子那里瞧见小安氏和庞毅的场景,当时她就觉得两个人很是相熟,只是她哪里会朝这里想,现在再一回想起来,这才回过味儿来。
“怎么了?”钟明巍看着她这幅蠢兮兮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一边伸手点了点美芽圆翘翘的鼻头,“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你……你一点儿都不生气?”美芽这才回过神来,低着头看着钟明巍一脸温和的笑意,小声地问。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钟明巍看着美芽,笑得更自在了,“庞毅总算能娶上媳妇儿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
“可、可是小安氏从前是你的……你的侧妃啊,”美芽结结巴巴地道,一边又咬了咬唇,然后继续道,“而且,对你来说,她应该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吧?”
是啊,怎么可能一样?
美芽想着那一年除夕夜,漫天烟火下的那一对璧人,心里还是有些忧伤。
“什么一样不一样的?”钟明巍没明白美芽是个什么意思,当下瞧着墨迹干了,然后把那封休书给折好,放进了信封了,一边又道,“明天就让庞毅亲自给她送过去,两人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庞毅也不在意吗?”美芽还是有些担忧,“旁人也就罢了,他可是你从前的侍卫啊。”
“有什么好介意的,如今又不是在京师了,谁知道这起子陈芝麻烂谷子的?”钟明巍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再说了,我和小安氏也就是名义上的夫妻,我连她房都没进去过,她本来就是未嫁之身,如今觅得良人,也是喜事一桩啊,总不能因我之故,耽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而且庞毅人又可靠。”
第546章 干醋
“你刚才说什么?”美芽瞪着眼秉着呼吸看着钟明巍。
“说……庞毅人可靠啊,”钟明巍看着美芽这么一副紧张的模样,难免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一边回忆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不是这一句!”美芽使劲儿地去摇钟明巍的肩膀,“是前面的!”
“……小安氏好不容易觅得良人?”钟明巍想了想然后道,瞧着美芽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还没猜对,当下又想了想,然后又小声试探地道,“我和小安氏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啊啊啊啊!就是这句!就是这句!”下一秒,美芽尖叫着把钟明巍给扑在了软榻上,一边大刀金马地骑在钟明巍的身上,一边激动地捏着钟明巍的脸,“快说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字面的意思啊,”钟明巍看着美芽激动的脸都涨红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他由着美芽把自己的脸都捏疼了,然后环着美芽的腰跟她细细地解释道,“当年,我原是不想娶她的,因为大安氏嫁给了老三,我要是再娶了小安氏实在不像话,可是当时京中盛传小安氏对我钟情,且父皇又存着借老三和赵贵妃一门打压我的心思,就下旨赐婚了,我是没办法才娶了她过门,只是心里一直对她很不待见,再加上她当时又不安分,竟敢闯我的书房,我难免就更烦她了,所以根本就没进过她的房,自然……自然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不是说你们两人情投意合,甚是恩爱吗?”美芽兀自有些不大相信,巴巴地追着问。
“你听谁说的?”钟明巍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跟她前后加起来都没说过几句话,怎么就情投意合,还甚是恩爱了?”
“我在宫里时候就听说了!听得真真儿的!”美芽嘟囔着嘴道。
“可见宫里的小道消息没有什么可信度,”钟明巍含笑道,一边伸手过去刮了刮美芽圆翘翘的鼻子,一边柔声道,“所以咱们丫头因为这起子小道消息,吃了不少年的醋?”
“哼,你少臭美了!”美芽才不会承认,一张嘴就把男人的指头给咬住了,贝齿一下下咬在指头上,也不用劲儿,就那么虚虚地咬着,只把钟明巍咬得浑身都苏苏麻麻的,钟明巍一张开手,就握住了美芽的下巴,带着她一点点儿下移,美芽红着脸吐出了钟明巍的手指,一边小声道,“你要……你要做什么?”
“身体力行来安慰咱家默默喝了多年干醋的小丫头啊,”钟明巍一边说着,一边就扣住了美芽的后脑,带着她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然后就亲了上去,只把美芽亲得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钟明巍这才舍得放开,一边顺了顺美芽凌乱的额发,一边又轻轻地蹭着美芽的鼻尖儿,“诚意够吗?”
“呸!不要脸!”美芽小声啐着,一边从男人的身上滚下来,一边看着软榻一侧的桌案,忽然就扭过头来看着钟明巍,“我以后要是总闯你的书房,你会不会烦?会不会……晚上也不回房去?”
“怎么会?”钟明巍对美芽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先是一怔,随即就哑然失笑,一边笑着,一边又凑过去亲了亲美芽的唇,一边柔声道,“这家里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你能逃得了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美芽听懂了前半句,只是对于后半句却是一头雾水,“什么叫没有我逃得了的地方?”
“就是以后,咱们会在每一处……”钟明巍一边说着,一边凑到美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阴阳调和,到时候你可不许逃。”
“你……你闭嘴啦!”下一秒,美芽着急忙慌地捂住了钟明巍的嘴,“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啊!”
……
第547章 他的确是个怂包软蛋
知府衙门。
孔闻捷、孔闻敏把庞毅送出知府衙门之后,两人就回去了,孔闻敏去跟方左棠禀报此事,孔闻捷身子不大舒坦,就先回房歇着了。
说是身子不大舒服,其实是心里不大舒服。
孔闻捷看着那红的刺目的喜帖,一颗心都要碎成八瓣儿了,明明越看越难受,可是他却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要嫁人了。
不是被迫,不是待嫁,而是真的嫁人了。
钟明巍应该很喜欢她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花心思地给她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更加不会邀请他们兄弟二人还有知府大人前往观礼,饶是他这样的糙汉子,却也能明白钟明巍的苦心孤诣,所以,钟明巍真的很喜欢她吧。
也是,那么好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孔闻捷默默地把喜帖给合上了,对着个窗外光秃秃的院子出着神,和美芽相识的点点滴滴都在他脑中滚动着,每一幅画面都是那么珍贵,也是那么的令人叹息。
刚认识美芽的时候,他还是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军爷,成日地使唤那个破了相的丑丫头,从洗衣服到拾柴禾,又到一日三餐,全靠那个瘦巴巴的丫头,但凡美芽动作慢点儿,他就破口大骂,然后那丫头就吓得浑身哆嗦,受惊过度的模样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鹿,也是那个时候,孔闻捷觉得这丫头其实也不算丑,而且怯生生的模样还甚是讨人喜欢,所以这一路上,他没少吓唬她,每当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笑,然后就又变本加厉地去欺负她。
周而复始,他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
是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舍不得再欺负她了呢?
是看着她被段小姐的尸身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还是看着老姜对她不阴不阳地吓唬?又或者是家具铺子里头、她为了一把摇椅可怜巴巴地跟掌柜的讨价还价?
孔闻捷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只知道他这样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也开始有了心事,连兄长都不能告诉的心事。
而今,她就要嫁人了,他这桩漫长苦涩的心事,是不是也终于能放下了?
……
“小孔侍卫!”
孔闻捷正在屋里发呆,就听着院里传来了叫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方成茵的贴身侍婢进了院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可到底还是站起身,走到了门前。
“有什么事儿吗?”孔闻捷问。
“哦,是这样的,”侍婢忙得走上前来,一边对孔闻捷福了福身子,一边道,“小姐过几天想去长白山打猎,老爷想请小孔侍卫一道前往顾看小姐。”
“什么时候?”孔闻捷问,方成茵自幼在宁古塔长大,并不像京师贵女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闲不住的,一年中总要进山打几次猎,孔闻捷也是知道的,孔闻捷心里踌躇着,是不是要把这么好的差事交给孔闻敏,孔闻敏对方成茵的心思,他一早就知道,只是孔闻敏面子薄,不好意思跟方成茵挑明,且公事儿实在又多,和方成茵碰面的机会实在不多,倒是他,三不五时就要鞍前马后地伺候方成茵。
“五月二十。”那侍婢道。
孔闻捷一怔:“大大后天?”
“是啊,”侍婢点点头,“小孔侍卫,你要是答应了,那我这就去跟小姐回话。”
半晌,孔闻捷沉声道:“好,到时候我陪小姐进山打猎。”
“是,我这就去告诉小姐!”
当下那侍婢欢欢喜喜地跑走了,孔闻捷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又进了屋子,他看着桌上那火红的喜帖,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好吧,方成茵说得对,他的确是个怂包软蛋。
……
嘉盛三十三年五月十八
京师。
御书房。
钟之衡已经憋了一天的火了,自打今儿一早接到了平西王的折子,他就开始憋火了,早膳什么都吃不下,午膳也不过就喝了一碗鸽子汤,到了这下傍晚了,他也不觉得饿,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生着闷气。
为什么要生闷气呢?因为这气他和别人撒不出来,不过他必须得找人说道说道,要不然今儿晚上必定是睡不着了。
当下钟之衡起身径直出了御书房,赵如海忙得跟上来,躬身问道:“万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眼看晚膳就要送过来了。”
“算了,朕去太后那儿用膳。”钟之衡摆摆手道。
“那可要给传轿撵?”赵如海忙得又询问着。
钟之衡没说话,摆摆手就下了台阶,赵如海也忙得跟了上去,知道钟之衡这是要一个人走走,他也不敢跟的太近,就不远不近地跟着。
出了右德门,钟之衡沿着整整齐齐青石板路缓步向前,这时候斜阳夕照,给整个皇宫都镀上了一层金黄,从来都是巍峨瑰丽的宫殿这时候也显出了几分温情来,钟之衡眯着眼看着朱红宫墙上的斑驳树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孩子,那时候这座皇宫对他而言,还不是权力与阴谋并重的所在,那时候,他当这儿是他的家,这个家里,有他的爹和娘,还有……他的弟弟,虽然爹娘更疼爱弟弟一些,可是他却也不恼,因为弟弟和他关系甚好,虎头虎脑的奶娃娃,就喜欢黏着他,不管是在上书房,还是在小校场,他成日嘴上嫌弃着,可是心里却疼极了这个小尾巴。
他们的爹娘不是寻常的爹娘,他们也不是寻常的孩子,和他们一样不寻常的,还有这座宫殿里数不清的妃嫔,还有她们的儿子,那些孩子天生就厌恶他们,一如他们,天家的孩子,三岁就该长出三十岁的心眼子,要不该怎么在吃人的宫墙里长大?
只是那虎头虎脑的奶娃娃才不懂这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干净澄澈的让人心疼又发愁,他知道爹娘为什么心疼弟弟,这样一尘不染的奶娃娃,谁不喜欢呢?连他都喜欢,所以那么多的血雨腥风,他都愿意挡在弟弟前面。
后来呢?
到底是从什么开始,他们兄弟俩开始渐行渐远?
又或者是他开始渐渐不满、渐渐愤恨起来了呢?
应该是是母后三十六岁寿辰那一年吧,那个姑娘头一次入宫,他的目光就再没有离开过她身上,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姑娘一直羞怯怯地看着谁,又是为谁红了脸。
那一天,千尊万贵的少年皇子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伤心失落,他头一次喝个酩酊大醉,头一次一把推开了那个他从小宝贝到大的奶娃娃。
酒醒之后,那个奶娃娃着急忙慌地端来醒酒茶喂他,他头疼欲裂难受得要命,那个奶娃娃却傻乎乎地跟他说:“哥,我想成亲了。”
“你才多大啊,还没行加冠礼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都在颤,他竭力掩饰自己的性心里的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对着那个笑得又蠢又傻的奶娃娃道,“且把心思都用在正地方吧,可别让那起子孽障抢在你前头圈地封王了。”
“嘿嘿,封不封王的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娶她,”奶娃娃笑得更傻了,一副没出息的花痴样,“哥,你说我现在就去求父皇母后,让他们给我定亲,他们一定能答应对吧?”
“滚!”他实在忍不下去,茶碗使劲儿地摔在桌上,一边冷着眼看着那个笑得灿烂、都晃了他眼的奶娃娃,“你要是敢起这心思,别说是父皇母后了!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不说就是了,你又凶我,”奶娃娃嘟囔着嘴,一脸的不乐意,可是顿了顿,又笑着露出两排大白牙,“那过两年我再跟父皇母后提,哥,你先给我保密啊!”
……
钟之衡一边想着旧事,一边慢吞吞地走着,直到瞧见了面前的台阶,他这才蓦地顿住了脚,他仰着头看着匾额上“慈宁宫”这三个金字,正出神的时候,就瞧着碧乔疾步迎了出来。
“奴婢见过万岁爷!恭请万岁爷圣安!”碧乔行至钟之衡前,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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