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在一旁看着,金悠并不在乎祁墨卿爱不爱他,她只在乎不能用爱捆绑他以后,是不是愧疚会更牢靠一些。如她所愿,祁墨卿确实很愧疚。尽管他从未承诺过金悠什么,尽管当初他将金悠送走,而金悠自己毅然决然进了宫,尽管这些年他一直在帮她,让她在后宫地位稳固,但依旧觉得亏欠。
“当年你护卫皇上出行,途中遇险,皇上怀疑你的忠心,故意选我入宫。当时你要我走,可我还是选择进宫,我是为了你啊!”
祁墨卿低下头,无言以对。
“因为我爱你啊!”
“对不起。”
“你知道我在宫里,每一天都活得很苦,可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咬着牙坚持下去,可你却不要我了。所以我为什么还活着,不如去死!”
金悠哭得肝肠寸断的,但祁墨卿仍旧没有松口,给她一丝希望。
温酒在一旁看着,金悠并不在乎祁墨卿爱不爱他,她只在乎不能用爱捆绑他以后,是不是愧疚会更牢靠一些。
如她所愿,祁墨卿确实很愧疚。
尽管他从未承诺过金悠什么,尽管当初他将金悠送走,而金悠自己毅然决然进了宫,尽管这些年他一直在帮她,让她在后宫地位稳固,但依旧觉得亏欠。
那一句‘我是为了你’,便将祁墨卿牢牢捆绑住了。
“既然不想活了,那站在悬崖边那么久,你怎么没有跳下去呢?”温酒诚恳的发出疑问。
金悠仿佛这时才看到她,情绪再次崩溃,“你这恶毒的女人,在宫里一而再的害我,还狠心的将九皇子从我身边带走,让我们母子分离。你已经抢走小七了,还要逼死我才甘心是吧!行,我如你的愿!”
说着,金悠起身就要往悬崖那边过去,祁墨卿赶紧拉住她。
温酒扯了祁墨卿一把,“她不会寻死的!”
“闭嘴!”祁墨卿冲温酒低喝一声。
温酒气得转身就走,“我成多余的了是吧,行啊,我把你让给她,你们俩恩爱缠绵去吧!”
她刚走两步,荒草丛里突然窜出一条蛇来,她吓得急忙往后退,慌乱之间祁墨卿将她拉到身后,但下一瞬,那蛇却咬住了金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温酒后知后觉才明白,金悠挡在了祁墨卿前面。
“金悠!”祁墨卿忙上前,见金悠手背上被咬了。
“小七,你有没有事?”金悠却不顾手上的伤,赶忙问祁墨卿。
祁墨卿焦急道:“你被咬了!”
“你没事就好!”
温酒皱眉,这蛇窜出来的也太稀奇了,而且还是大冬天的,它不冬眠,在这山顶乱窜什么。想到这儿,温酒抬头看向金悠,见她正看着自己,嘴角慢慢勾起了,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第二百四十五章未来的七皇子妃
“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祁墨卿看着金悠的手担忧道。
“没毒。”温酒道。
金悠不会傻到真拿自己的命演这场戏的。
“你知?”祁墨卿回头问温酒。
温酒眯眼一笑:“我怎会不知,这蛇本就是我放到这儿的,不然它好端端的在洞穴里冬眠,爬到地面上做什么?”
祁墨卿皱眉,“乱说!”
温酒撇了撇嘴,“爱信不信!”
她气哼哼转身往山下走,走了一段,回头见祁墨卿正背着金悠走,而金悠背着他却是一脸得逞的样子。看到这一幕,她更气了,索性不理祁墨卿,自己先回去了。
她心里闷着火,走得急走得快,拐弯的时候与一女子撞上了,那女子手里拿着许多银杏树叶,霎时间,漫天的扇形黄叶乱飞。
“对……对不起。”温酒忙道。
女子惊了一跳,拍着胸口摇头:“没事,也怨我。”
温酒再看这女子,发现她披着浅色暗纹锁白狐毛的披风,里面是淡粉色的襦裙,纤腰楚楚,婀娜生姿。再看那容颜,明眸善睐,丹唇外朗,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许是刚刚惊到了,此刻美人目含润,桃色染腮。
如此仙姿玉貌,温酒不禁都看痴了片刻。
看着散落满地的银杏树叶,温酒迟疑了一下,“我帮你捡。”
女子道过谢,也忙弯腰捡。
“不过你捡这么多叶子做什么?”温酒忍不住好奇问。
女子笑:“作画。”
“可以作画?”
“嗯。”
女子声音也极好听,软软的柔柔的,像林间婉转吟唱的黄鹂鸟。
温酒帮她把地上的叶子捡了起来,这才想起来问:“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
女子柔柔笑道:“我叫苏如梦,今儿刚来的。”
温酒看女子这装扮,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新来的宫女。不过她没说,温酒也就没有多问。
她告辞后离开,走了几步回头,见女子正站在那儿,左右看看,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是不是迷路了?”
苏如梦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好像还真是。”
“你要去哪儿?”
“西院的青璃阁。”
温酒想了一想,“那你先随我来吧,我帮你找找。”
“好,谢谢。”
惠嫔就住在西院,如温酒所料,那青璃阁果然在不远的地方,她将苏如梦送到门口。
苏如梦看到青璃阁的院门才如梦苏醒一般,“要是没有你,我大概找到天黑都找不到。”
“这里林子多,绕来绕去的,很容易迷路。”
“对了,苏姑娘,你住哪儿啊?”
“我是惠嫔身边的宫女,你叫我惜卿就好,我随我们主子住在对面。”温酒说着指了指惠嫔住的院子。
“那感情好,等我将银杏树叶的画做好,送你一副。”
“好啊!”
二人话音落,一个婢女跑了出来,“姑娘,您去哪儿了,害奴婢好找。”
苏如梦跟温酒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往院里走,“我去捡树叶了。”
“姑娘,您怎么又去捡这些不值钱的了,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梨儿,好了,别啰嗦了。”
“您不喜欢奴婢啰嗦,那就要听啊,咱们来京的时候,夫人是怎么说的……”
“好梨儿,求求你,饶过我吧。”
温酒往回走,走到院门口看到晚意出来。
“咦,惜卿姐,你这是?”
“啊?”
“在草窝里睡了一觉?”
温酒愣了一愣,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沾着很多枯草渣子,脚上鞋蹚过露水,再上山下山的,已经很脏了。
“没,只是一早起来在园子里转了转,惠嫔还好吧?”
“嗯,苏嬷嬷劝着她用了些早膳。”
温酒点头,又想到什么,问晚意:“你知道对面青璃阁住的那位是谁家姑娘吗?”
天仙菩萨似的那么一个人,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那位是今天刚来的,听苏嬷嬷说是平西大将军之女。”
温酒愣了一愣,随即忙又问:“你说平西大将军之女?”
“是啊,据说此次来京是为和七皇子完婚的。”
难怪刚听到苏如烟的名字,她觉得有些耳熟!
来到屋里,惠嫔用过早膳已经躺下休息了。
苏嬷嬷见她一身狼狈,让她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温酒回到厢房,来到镜子前,看到自己不但衣服脏兮兮的,脸上都是脏的,头发上还有草枝。她是这样子,而苏如梦是那样的仙姿……
温酒捂住脸,觉得将二人做对比,谁要是选她而不要苏如梦,那绝对是个大傻子。
晚上,太后摆了宫宴,算做是为苏如梦接风洗尘的。
后宫的嫔妃和几位皇子都来了,暖阁中间挡了屏风,里面女眷一席,外面男眷一席。
里面太后坐在主位,特意让苏如梦坐在她旁边,而惠嫔坐在苏如梦另一边,温酒也就站在了她们的后面。
太后看苏如梦,那真是哪哪都满意,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满面带笑。而苏如梦也是识礼得体,哄得太后笑声不断。
“太后,您对老七这未过门的媳妇可满意?”皇后在太后另一边故意问她。
太后连连点头,“满意满意,若不是给老七当媳妇,本宫就要认她当干孙女了。”
“您是真不吃亏,左右都进了您家门。”
“咱秦家门第好,不屈你们。”
太后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嫔妃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和小金妃还是表姐妹是吧?”
苏如梦点了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坐在对面的金悠,冲她弯腰行了礼,“表姐,咱们也有许多年没见了。”
金悠笑着点头,“可不是,你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许多年不见的表姐妹,虽然面上热络,但到底是生疏的。
宴席开始,温酒上前给惠嫔布菜。苏如梦看到她,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温酒也笑了笑,心里暗暗比较,她衣服换了,脸洗干净了,也是端庄大方的,应该不比活着苏如梦差多少吧?
即便差点,也不会太多吧?
这时,太后让人将祁墨卿唤了进来。
祁墨卿进来,先瞅了温酒一眼,而后看向太后。
“老七,如梦自西疆千里迢迢来京,长途辛苦,你敬她一杯吧。”
祁墨卿没看那苏如梦,只应了一声。
太后心思又一转,“惜卿,你去给七殿下倒一杯酒。”
温酒皱了一下眉,太后这什么意思,让她给祁墨卿倒酒,而这杯酒是敬未来七皇子妃的,那不就等于说她得同意这门亲事,不,不是要她同意,而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不同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九千岁
在所有人注视下,温酒只得端起酒壶上前。
“七殿下……”
然这时祁墨卿接过她手里的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冲苏如梦那边虚敬了一下,然后仰头喝干了。
“皇祖母,你有没有跟人姑娘说清楚?”祁墨卿挑着一边眉头,嘴角带笑吗,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
“说什么清楚?”太后皱眉。
“当然是说我身边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脾气不太好,凶巴巴的又善妒。苏姑娘若嫁进七皇子府,需得有独守空房的心理准备,可能还会被这女人欺负,而我……咳咳……我也帮不了她,一般时候,我自身都难保。”
这话一出,在座的女人们暗暗惊到了。
倒是听过一些传言,但没想到这七皇子竟然当着未来七皇子妃面这么说,他莫不为了这女人还要抗旨拒婚不成?
这女人该是怎样的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温酒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上去抽祁墨卿那嘴一巴掌。
旁人不知他嘴里的女人是谁,可太后知道啊,此刻便斜了她一眼。
倒是苏如梦,原本该是非常难堪的,她面上却没什么异色,还笑了笑道:“七殿下如此深情,如梦挺感动的,也着实羡慕那女子。”
只这一句,没哭没闹没抱怨,定力之高,让久经后宫争斗的女人们都佩服。
“如梦如此宽宏大度,老七你这下放心了吧?”太后瞪着祁墨卿道。
“我不……”
“闭嘴,滚到外面去!”
祁墨卿摸摸鼻子,再偷偷瞄了温酒一眼,然后才出去。
皇后瞧着这一出倒是高兴了:“太后,这老七委实不懂事,只怕日后要委屈了苏姑娘。”
“皇后莫要这么说,七殿下实诚,话都说到前面了,比那些面上装得正人君子,背地里干尽龌龊事的男人可强多了。”金悠道。
皇后听得出金悠在暗讽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她也不气,依旧笑道:“不知小金妃眼见表妹嫁给七殿下,你是怎样的心情呢?”
“自是为他二人开心,我们也算亲上加亲了。”
“也是,该难过的当是七殿下嘴里那个女人,毕竟他说的也不是小金妃你。”
“一个外面养的女人,倒也不用在意。表妹嫁给老七,那女人若真敢欺负她,太后和本宫定轻饶不了那女人!”
温酒默,两条狗掐架,关键是关她俩什么事,一个个上赶着找不痛快!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哟,魏司礼,多日不见啊!”
“哪是多日,得有两年不见了,我等甚是想念!”
“魏司礼去西疆监军,真是劳苦功高!”
温酒心下好奇,外面坐的都是皇亲国戚,可这一句一句怎么都透着一股马屁味儿,这魏司礼是什么人啊?
“众位主子抬举了,奴才为皇上办事,不言辛苦。”
这一声有些雌雄莫辩,该是太监吧,但并不像一般太监嗓子尖细,声音刺耳,这一声格外的好听,珠圆玉润的。
“可是长意回来了?”太后满脸含笑的唤了一声。
接着一人走进来,他穿着太监穿的青色褂子,腰束金带,头戴玉冠,身量很高,有些单薄。他上前行礼,未开口先咳嗽了两声,再看面色,竟是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唯有那红唇像是染了血一般。
如他的声音一般,他的容颜也是雌雄莫辩的,凤目狭长,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妖冶之色,桃面秀丽,但下颌棱角分明,又有几分男子英气。
“太后,奴才给您请安。”男人拱手行了大礼。
“长意这一趟将苏姑娘安全护送回京,你辛苦了。”
“太后折煞奴才了。”
直到看到这人的脸,温酒才想起这人来,皇上身边司礼太监魏长意,上官胥死后,继任东厂督公的人。
言说这人比上官胥手段更狠,更毒辣,帮着金悠在辅政初期铲除异己,稳住地位。之后新皇接手朝政,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皇上最倚重之人。当时宦官当朝,忠臣没落,民不聊生。
温酒垂下眼眸,暗暗叹了口气,在她死的那年,北金已经吞没北境,一路势如破竹,朝廷竟无一支精锐之兵能阻挡。
北地战火连天,百姓堆尸如山。
南边起义军四起,自黄河以南连成一线,内忧外患,天下大乱。
那时她常想,祁墨卿对得起金悠,却负了天下人。若他还活着,北金不敢如此嚣张,天下也不该是这样的乱局。
她在看向这位未来的九千岁,一副白面之下,该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什么,魏长意也朝她看了过来,这一眼很深,带着阴毒的杀气。
她不由脊背发寒,忙去想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可这分明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啊!
这时一个太监端来冒着热气的铜锅进来,里面闷着羊肉,晚意就站在入口的地方,见那太监突然手有些不稳,她忙上去想帮忙,结果两人没交接好,那铜锅连着里面的热汤一并洒了出来。
“啊!”
汤溅到坐在外侧的一个嫔妃身上,烫的她痛呼一声。
这一下可把那太监和晚意吓坏了,赶忙跪下赔罪。
太后忙问道:“英嫔,你没事吧?”
英嫔瞪了那太监和晚意一眼,转到道:“臣妾没事,他们俩也是无意的,算了。”
太后点头,“你先回去换衣服吧。”
英嫔退下,魏长意歪头看向那太监和晚意:“你们两个出去领罚吧。”
太监面有惧色,但没敢求饶,只是起来往外走时,腿有些发软,趔趔趄趄的。晚意也怕,但总比那太监好一些。
温酒当下也没在意,而紧接着魏长意也退下了。
惠嫔没什么精神,太后让她也早早回去休息。
温酒扶着惠嫔回去,见晚意还没回来,便有些不安心,待惠嫔睡下后,她出门去找。
来到行宫前院,正见两个侍卫自一个小院里拖着一个太监的尸体往外走,那太监满身是血,在地上拖了长长一道。温酒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和晚意一起犯错的那个太监。
她心下不由一紧,原想着领罚不过是打几手板,怎么就丢了命!
她想到晚意,忙往里面跑,但见院子当间,晚意趴在凳子上,两个侍卫正在打。
“奴婢错了……求魏司礼饶命……求求大人……”
她声音已经很低了,背上一片血迹。
温酒吃了一惊,赶忙冲上前,“别打了!”
这时那魏长意背着手走出来,沉眸睨向温酒,“妨碍执刑者,同罪!来人,将她也绑了,杖毙!
第二百四十七章这男人太好看
魏长意是真敢,但温酒也是真不怕。
她扬起下巴道:“我看谁敢!”
魏长意嘴角扯了一下,“一个宫女,好大的口气!”
“魏司礼,你也不过是个太监,在你面前倒也不用太大的口气。我是奉七殿下之命带走宫女晚意的,你若有疑问,便去问七殿下吧!”
温酒面上一点不心虚害怕,因为祁墨卿肯定会包庇她。
杀人放火,他都能给她开脱了!
魏长意眯眼,“你拿七殿下挡本司礼?”
“呵,七殿下不够格?”
魏长意笑了笑,而后冲执刑的侍卫道:“把人放了吧。”
温酒赶忙上前将晚意扶下来,亏得她还能动,于是撑着她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温酒回头看了那魏长意一眼。
他在看她,眼神是极冷的。
温酒将晚意带回去时,在院里碰到了苏嬷嬷。
苏嬷嬷忙上前扶住晚意,看到她背后的伤,叹了口气,“你平日就迷糊,总爱犯错,太后宽仁,不责罚你,可你偏偏让他给撞上。”
晚意疼得直哭:“嬷嬷,若不是惜卿姐姐赶过去救我,我真的会被打死的!可我们就是洒了汤而已,何至于要命啊!”
“你进宫时,他已经去西疆监军了,不知这人待下极为苛刻,但也因此,他在宫里的时候,宫中一切井然有序。皇上倚重他,太后也倚重他,往后见了他,你们俩需得小心再小心,不可有一点马虎。”
晚意忙点头,“奴婢再不敢犯错了,至少在他面前不敢了。”
苏嬷嬷让温酒照顾晚意,今晚不用当职。
温酒帮晚意抹了伤药,又想到今晚这事多少得给祁墨卿通个气,于是等晚意睡着后,偷摸出去了。
来到祁墨卿那儿,刚进院,便见一黑一白两人正在过招。
穿玄衣长袍的是祁墨卿,赤拳搏斗,但拳拳有力,招式凶猛。而白衣服的那位,温酒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魏长意。
他功夫也极好,虽不似祁墨卿那等气势,但身形极快,出招也奇险,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么一会儿功夫,二人已过上百招儿,而魏长意似乎气力不接,露了一丝败势,而祁墨卿趁虚直入,将人猛地压到院中那梅花树下。
这一撞,娇艳的梅花瓣纷纷来下,将两人笼在其中。
那黑压着白,邪气的瞅着面前的人,嘴角带着戏笑,而白的那位气喘不停,凤眼含怒,眼尾却被熏得发红,很有几分娇媚之气。
尤其他还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这一幕简直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温酒想了一下,赶忙甩头,然后妒意腾的燃了起来。
“你输了!”祁墨卿得意道。
魏长意瞪着祁墨卿,“你放开我!”
“不放,你又能如何?”
“祁墨卿!”
“别哭哦,我见到你哭,总想心软。”
魏长意眸色一深,手中暗器闪过冷光,朝着祁墨卿脖子划了过去。
“小心!”温酒急了一声。
祁墨卿却早有防备,一把抓着他手腕,将其折过去,那暗器便抵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你这阴招对付不了我,省省吧!”
魏长意冷眸一笑,“是吗?”
“你他娘的别这么笑……”
祁墨卿话还没说完,见魏长意另一只手打出暗器,竟是朝着温酒过去了。他心下一骇,迅疾转身,将温酒抱住,同时那暗器划过他胳膊,血也冒了出来。
“你受伤了!”温酒心疼道。
祁墨卿搂住她,侧头亲了她额头一下,“乖,先进屋去。”
温酒见祁墨卿眼神极冷,当下不敢说什么,赶忙跑进屋了,不过她还是偷偷躲在门后往外看。但见祁墨卿和魏长意又打了起来,这次就不是随意比划了,二人都带着杀气,招招直逼要害,只消一瞬,便能血溅当场。
又是百余招,魏长意似乎身体不太好,很快气力就跟不上来,而祁墨卿重重踢了一脚,在他抵到梅花树干时,手掐住了他脖子。
“旁人敢动她一分,我早杀了他,但是你老三,我饶你一次。”
魏长意吐了一口血,血染上唇,唇就更红了。
“长意一片真心,你杀我,我绝无二话!”
祁墨卿收回手,哼了哼,“别让我发现第二次,我真会杀了你!”
魏长意站直身子,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就离开了。
温酒自门后出来,看向祁墨卿,有些艰难的问道:“他是不是对你……”
“什么?”
“他……”
祁墨卿走到温酒跟前,好笑道:“什么话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温酒呼出一口气,“他对你是那种心思?”
“啊?”
祁墨卿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差点吐了,“你他娘的,你完了,我今晚上饶不了你!”
温酒被祁墨卿一把扛起来,晕乎乎的扔到床上,还不等她问清,已经顾不上了。
半夜,温酒抵着祁墨卿的胸口,哼哼唧唧的掐他的肉。
“谁让你俩表现的那么暧昧。”
“他也是我义父的义子,排行老三,我俩从小就打,往死了打。他这人心眼小,还特毒辣,但长得好看,跟个小姑娘似的,我不能真杀了他,便常这么逗他,逗得他咬牙切齿,我才解气。”
“哼!”
“你他娘连男人的醋都吃?”
“那……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
“那他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真的?”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有点不太自信?”
温酒扑哧笑了,“好吧,我确实长得也挺好看的。”
“不过他怎么就成太监了?”
祁墨卿叹了口气,“东厂总要后继有人吧,义父问我们谁愿意继承他衣钵。”
“还问你了?”
“我当时说我愿意,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打得好!”
祁墨卿干咳一声,“然后老三就站出来了。”
“义父说当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了,你不知道这不要脸的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长得比他好看,让他娶一个不及他貌美的,他会恶心的睡不着觉。”
“就这样?”
祁墨卿呼出一口气,“他这人恋权,总想爬上那最高的位置,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温酒想了想,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是这全天下最大的祸害。祁墨卿,祸根要早除,真到那一天,可能他连你都杀。”
“可他是老三啊,我舍不得杀他。”
“这话……味儿不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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