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南看着地上的宁子鸢,心中顿生一股烦躁。昨日为救兰如沁不甚中了毒,闭门运气疗毒之时却被毒反噬,若非宁子鸢闯入,他恐怕便要走火入魔。可为什么偏偏是宁子鸢?!“知道本尊身中剧毒,所以故意来的吗?”陆晋南冷淡开口。
陆晋南看着地上的宁子鸢,心中顿生一股烦躁。
昨日为救兰如沁不甚中了毒,闭门运气疗毒之时却被毒反噬,若非宁子鸢闯入,他恐怕便要走火入魔。
可为什么偏偏是宁子鸢?!
“知道本尊身中剧毒,所以故意来的吗?”陆晋南冷淡开口。
宁子鸢心头一颤,眼泪止不住的上涌:“师尊,我……”
迎上那悲伤的眼睛,陆晋南不知为何移开了目光。
他眉头紧蹙,抬起手对着宁子鸢一指,
“此事若是让如沁知道,别怪本尊不念旧情。”陆晋南冰冷的话响起。
宁子鸢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我知道。”她声音发颤,从房内踉跄地走了出去。
陆晋南眸光一暗,眼神复杂。
不想当夜,陆晋南余毒复发。
不放心他的宁子鸢感受到房内杂乱的气息,忍不住推门而入,见陆晋南神情痛苦,她紧紧握了握拳,
陆晋南勉强睁开眼,见宁子鸢如此,眼眸一暗:“滚出去!”
宁子鸢被他吼得一颤,却死咬着牙关。
她知道,若不这样,陆晋南根本承受不住。
若能解他的毒,她心甘情愿……
一晃半月,日日如此。
终于,宁子鸢翻阅典籍,找到了解毒的办法。
需毒花一朵制成丹药,可毒花却生长在东方无尽血海中,其危险不亚于断魂窟。
宁子鸢蹙着眉,看着浮翎殿的方向,心中下了决心。
断魂窟她都去了,何况一片血海!
无尽血海。
这里无妖无魔,唯一的危险就是脚下这片血海,血水不伤发肤,专蚀灵魂。
宁子鸢紧抿着唇看着远处的浮岛。
情花就在那儿!
她试探地将脚伸进血水中,顷刻间,刻骨的疼痛从脚趾直冲入脑中,痛的她战栗不已。
血海之上无法御剑飞行,宁子鸢咬着牙,握紧拳头,往血水里走去。
痛!
这种痛,像是被浇了滚烫的开水,再用一把铁梳将她的血肉一梳一梳刮下来。
宁子鸢死死咬着唇,紧缩的眸子渐渐变红。
为了治好师尊,她不能退缩!
她死咬着苍白的下唇,一步步向浮岛走去。
不过一里之远,宁子鸢整整走了三天。
然而等她回到昆仑仙宗,迎接她的不是想象中师尊终于露出的笑容,而是漫天的红。
红绸,红花,红灯笼。
比那片血海还红的刺眼。
宁子鸢沿着那红花拥簇的台阶往上走,不知为何心跳如擂。
走到正殿,只见一阵仙乐琴鸣声中,从容台上走下的,是穿着大红喜服的陆晋南和兰如沁。
宁子鸢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的所有人都面带喜色,唯有她面白如纸。
周身响起窃窃私语,她才发现自己的满身狼狈,与这大殿是多么格格不入。
宁子鸢步履蹒跚地走向陆晋南,忍着心中的锥痛嘶哑着声音问:“师尊,你要娶她?”
陆晋南见她这番模样,眉头不由一蹙。
他没有回答,但宁子鸢却已明白了,她又问:“为什么?”
兰如沁款款走到她身前,声音轻柔:“师姐,我和师父早已心意相通,成亲是应该的。”
宁子鸢杏眸猛的震住。
心意相通……
可他明知自己也倾慕于他,而且还……
但他会为了这个娶兰如沁,却只会警告自己不要说出去。
宁子鸢的身子忍不住的发颤。
她咽下已经涌上喉口的咸腥,惨然一笑。
那看向陆晋南的眼里有太深的绝望,使得陆晋南不由得上前一步。
宁子鸢看着他下意识护着兰如沁,心中便又是被猛地刺了一下。
她深深看了一眼陆晋南,伸出手来,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师尊您大婚,我没什么好东西,只一朵还算漂亮的花,望您……不嫌弃。”
只见一朵含着金光的花躺在她手中。
陆晋南诧异地看着宁子鸢,一时心头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
情花生在血海浮岛,想要采到必须忍受蚀魂的痛苦,宁子鸢她……
他掩与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最终接过了那花。
情花已送,宁子鸢转身就要离去。
她真的怕她在这儿哭出来或者倒下去给陆晋南添乱。
没等她走出几步,一袭黑衣的刑罚云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扫视了宁子鸢一眼,似是确定了什么,声若洪钟:“宁子鸢残害于湛,按门规将其压入炼狱,日受三百鞭刑。”
宁子鸢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刑罚云长突然一掌狠狠打在她身上,将她打飞出去倒在陆晋南脚边,吐出一大口鲜血。
陆晋南心不觉一沉,向前一步将宁子鸢挡在身后。
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刑罚云长接着轻挥衣袖,玄光镜出现。
镜中于湛躺在血泊中,右手旁是用血划出的“宁子鸢”三字。
宁子鸢心底一沉,却只看向陆晋南。
她摇着头,只求陆晋南能信她一次:“师尊,我没有。”
但陆晋南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回答是后退一步,让了开来。
这一瞬,宁子鸢的心坠入了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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