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苓接起,就听见照顾母亲的保姆声音急切:“大小姐,你快、快回来!夫人……夫人心脏病发了!”温思苓心一颤,终于回过了神,她立刻上车赶回温家,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救护车。旁边,站着纪慕忱。温思苓一愣:“你怎么在这儿?”“再不去,怕是见不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纪慕忱嗓音淡淡。温思苓心慌意乱,也顾不上其他,冲进了房间。
温思苓接起,就听见照顾母亲的保姆声音急切:“大小姐,你快、快回来!夫人……夫人心脏病发了!”
温思苓心一颤,终于回过了神,
她立刻上车赶回温家,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救护车。
旁边,站着纪慕忱。
温思苓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再不去,怕是见不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纪慕忱嗓音淡淡。
温思苓心慌意乱,也顾不上其他,冲进了房间。
卧室里上,医生在抢救。
温思苓跪在一旁:“妈,你怎么样?!”
温母看到她,眼里迸发一道光。
她死死攥住她的手,努力张开嘴唇,用最后的力气说:“离开纪慕忱……救……清徽。”
话落,温母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
“滴!”
刺耳的长鸣声响彻整个温家。
第9章
三天后,青山墓地。
天空阴云密布,细雨飘洒。
清徽倒台,几乎没有人来拜谒。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温家父女两人。
温思苓一身黑衣跪在一块石碑前,她红肿的双眼一遍遍描摹着碑上母亲的遗像,心脏像被人捏紧,呼吸不畅。
“你母亲突然病发是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引发的心肌梗塞,才没能救回来,节哀。”
医生的告知回响耳畔,温思苓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纪慕忱。
听照顾母亲的保姆说,纪慕忱和她妈两个人单独聊了会儿天,然后母亲就发病了。
想到母亲的死会和纪慕忱有关,温思苓心脏像是被钝刀嗟磨一样,痛不欲生。
“清徽你打算怎么办?”
温父的问话在耳畔响起,温思苓敛起情绪:“申请破产。”
母亲死后,她就只剩父亲了,前五年她为了公司耗尽了全部的时间。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着父亲,陪着这个唯一的亲人。
温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闻言,温思苓看着眼前一夜白头的父亲,鼻间酸涩:“爸,妈走了,还有我陪您。”
温父却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亲的东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会儿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让她挂念。”
温思苓目送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看向温母。
离开青山墓地时,天晴了,只是乌云没散,压得人喘不过气。
汎海集团。3
温思苓拦住了纪慕忱:“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我家,你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你那段视频,现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纪慕忱话里满是讥嘲。
温思苓心脏漏了一拍,所以母亲是知道了视频的事,才要见纪慕忱吗?
“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她心有猜测,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艰涩。
纪慕忱眸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如实相告。”
刹那,温思苓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实……相告。
她想到那些隐瞒的见不得光的协议,身份,纠缠,眼睛唰的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视线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纪慕忱不再是大学时那个满心满眼,宠她爱她的人了。
他现在爱的,要娶的,是苗简浅。
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玩腻的玩具!
这一刻,温思苓无话可说,狼狈溃逃。
京都大学。
温思苓坐在车里,望着校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群,有同学,有室友,有情侣……
当年,她也是这样挽着彼此,畅想以后。
那时他们没人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破败的收场。
哽咽的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将温思苓整个人都淹没。
她靠在驾驶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那些和纪慕忱的回忆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
温思苓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清徽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
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温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温父轻声问:“思苓,这些年很累吧?”
温思苓一怔:“没有,您别乱想。”
温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纪慕忱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
温思苓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
“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话至此,父女两个都静默了。
温思苓听着电话那头瑟瑟风声,心里莫名觉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吗?要不要我回去?”
“我来公司了。”
温思苓心里却越发慌张,她脚步飞快的朝集团大门走去:“那刚好,我……”
“思苓!”温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思苓,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温思苓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温思苓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温父!
第10章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温思苓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温思苓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温思苓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纪慕忱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清徽的现况:“温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清徽解除了合约,温思苓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纪慕忱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温思苓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清徽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苗简浅走了进来:“慕忱,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纪慕忱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苗简浅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纪慕忱,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苗简浅来到纪慕忱身边,坐在他怀里:“慕忱,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纪慕忱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苗简浅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清徽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温思苓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8
纪慕忱突然出声,让苗简浅一愣:“什么?”
纪慕忱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苗简浅心里不悦,但迎着纪慕忱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纪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纪慕忱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苗简浅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纪慕忱和苗简浅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温家。
温思苓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温家赶出来。
因为清徽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温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温思苓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纪慕忱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纪慕忱却能那么幸福?
温思苓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温思苓来的汇报时,纪慕忱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温思苓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纪慕忱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温思苓都没有出现。
纪慕忱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温思苓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温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纪慕忱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是。”
纪慕忱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温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纪慕忱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温思苓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温思苓,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温思苓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纪慕忱,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纪慕忱呼吸一滞:“我不知道,温思苓,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纪慕忱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温思苓。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温思苓!”
闻声,温思苓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纪慕忱瞳孔一缩,大步冲向温思苓。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温思苓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温思苓一身白裙,在纪慕忱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纪慕忱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纪总……”
“滚开!”
纪慕忱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温思苓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纪慕忱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纪慕忱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温思苓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温家传出——
“爸!妈!”
温思苓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温思苓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清徽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温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温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纪慕忱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温思苓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清徽还在,她也放弃纪慕忱,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温思苓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另一边,汎海集团。
一开始,纪慕忱还以为‘温思苓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清徽集团博弈。
清徽新来的那个叫温柯睿的小子很蠢,纪慕忱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温柯睿的带领下,清徽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纪慕忱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温思苓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оазис,温思苓杳无音讯。
纪慕忱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温思苓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纪总,我也不知道温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温父的电话,温父很是焦急:“我的思苓?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纪慕忱一下子挂断电话,他知道温父不是什么好货色。
碧园别墅。
苗简浅一直在纪慕忱身旁,可怜巴巴地问:“慕忱,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纪慕忱犹豫了,脑海里莫名浮起温思苓的脸。
最后,他沉声:“婚期暂且搁置。”
他转身离开,独留下苗简浅一人在原地惊愕。
……
一年后,宴会。
纪慕忱应酬时的神色很是敷衍。
他在等着私家侦探的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纪慕忱走到了露台,接通。
那头的侦探说道:“纪总,温小姐一年前去了冰岛。”
纪慕忱点燃一根烟:“那她现在在哪。”
“现在她已经回国了……”
不等侦探继续说下去,纪慕忱就注意到了楼下的一阵骚动。
他从露台走进去,手指夹着烟,顺着楼梯看下去。
宴会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思苓一身白色羽毛定制礼服,浅浅微笑着。
她挽着毕节轩的胳膊,如同人群里最闪耀的白孔雀。
纪慕忱冷冷看着温思苓,烟圈从口中吐出。
温思苓抬头,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露台处的纪慕忱。
她浅笑,松开挽着毕节轩的手,提着洁白的裙子缓缓走上二楼。
在众人目光之下,她伸出手:“好久不见,纪慕忱。”
第12章
“好久不见,温思苓。”纪慕忱将烟随意扔在地上,随后一把揽住温思苓。
楼梯下众人一阵惊嘘。
温思苓的神色也不畏惧,她淡淡道:“纪总,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吧。”
纪慕忱死死看着温思苓,他现在真希望把温思苓剥个干净,好好看看她一副皮囊下藏得是什么心!
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却跟别人一起出现在宴会。
怒火,嫉妒,最后在温思苓平静的眸子下,纪慕忱才冷静下来。
他松开温思苓,转而变成了冰冷的绅士。
他抬起温思苓的一只手,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陪我跳支舞。”
“我可以拒绝吗?”温思苓浅笑。
毕竟今夜,毕节轩才是她的男伴。
纪慕忱再次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如果你不答应,今晚你就知道后果了。”
无数眼睛在看着这一幕,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纪总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跟这个女人这么亲密?”
“她你都不知道,她是温思苓啊!”
“温思苓不是一年前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纪慕忱领着温思苓下楼,优雅的舞曲开始演奏,人们开始两两结伴出现在宴会厅中间。
毕节轩苦笑着站在一旁,他知道此刻无论如何自己也插不进去了。
纪慕忱幽深的眸子盯着温思苓,温思苓则神色悠然。4
她将一只手放在纪慕忱的肩上:“纪总,我不会跳舞,如果踩到你的脚,请多多见谅。”
纪慕忱冷笑:“你最好别故意这么做。”
大学时的舞会,纪慕忱当时就是温思苓的舞伴。
他们练习了很久,但温思苓依旧肢体不协调。
他不知道现在温思苓的舞技如何,但只求别比那时还差。
正这么想着,音乐声响起。
温思苓上来就踩了纪慕忱一脚。
“不好意思。”她说话像是在道歉,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纪慕忱心中隐忍着怒火。
转了个圈,温思苓又踩中了纪慕忱。
纪慕忱面色阴沉:“你是故意的。”
温思苓惊讶:“纪总,你怎么不信?我确实不会跳。”
一曲舞毕,温思苓总共踩了纪慕忱七次。
在酒杯堆成金字塔的桌边,纪慕忱暗暗掐了温思苓的腰:
“今晚我会报复回来七次。”
……
皇冠酒店。
温思苓和纪慕忱一直缠绵到第二天早上。
她被纪慕忱抱着去浴缸洗了个澡,又被欺负了一会,纪慕忱才肯让她睡下。
等到醒来时,因为拉着遮光窗帘房间内一片漆黑,她都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她习惯性地抬手去摸床边桌子上的避孕药和水杯。
可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温思苓睁开眼,她打开手机去点外卖买药。
可谁知刚拿出手机,身后就被人一把抱住。
“温思苓,给我生个孩子吧。”
温思苓挣扎,纪慕忱居然没离开!
“你在说什么梦话?”
灯被打开,纪慕忱的眸子无比清醒:
“我没说梦话,我是说真的。”
温思苓不理纪慕忱,她已经给自己买完了药。
她这次回国,并非是为了儿女情长。
她打开财经版块的新闻,将一则汎海即将收购清徽的新闻拿给纪慕忱看。
“你要收购清徽,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纪慕忱随意看了一眼,只见新闻标题写道:
“震惊!汎海集团即将收购清徽集团,京都恐变天!”
第13章
纪慕忱把温思苓拉到被子里,紧紧抱住:“你如果回清徽,那我就不收购。”
温思苓眸子清明:“我不需要你让给我,因为清徽本就是我的。”
纪慕忱欣赏着温思苓如此自信的眼神,他就是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爬起,将温思苓压在身下:
“不谈公事。”
说完,温思苓又陷入了缠绵之中。
……
翌日,清徽大厦。
温柯睿很是烦躁地把资料全甩在桌子上:“我根本就看不懂,以后这事别来问我
!”
秘书小杨很客气:“但这些前任继承人都会去审阅。”
温柯睿上位,其实也只有温父和一些元老股东开心。
许多下属内心都很不满,因为新上任的继承人不仅蠢笨,还不愿学习新东西。
温父走进来,因为自己儿子当了继承人,他面上有光,所以他经常来这转动。
见儿子神色烦躁,他赶紧给自己儿子倒杯茶:“儿呀,这些文件你要多多看,不然以后跟不上集团发展啊!”
温柯睿拍了下桌子:“那我不干了,你们爱谁谁来!”
其实这是气话,温柯睿心里可喜欢这个位置了。
在大学,他的身份就是高人一等。9
别人还在愁眉苦脸未来做什么工作,温柯睿却早早继承了家族企业至高无上的宝座。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秘书小杨看过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
“温总!”
温父表情有些不好,“温总就坐在这边,你在往哪边叫你的‘温总’?”
然而等温父也往外看时,他发现居然是温思苓回来了。
温父喜出望外走上前去:“思苓,你回来了?”
温思苓神色平静,她连父亲都没有叫一声,反而看向了里面的温柯睿。
“我听说,现在清徽已经股价跌到要被汎海收购了?”
温父神色大变,办公室内的温柯睿则是像被戳到了心窝似的,脸一下红得像煮熟的猪肝。
“我会做好的,不用你操心。”
温思苓走上前,对峙温柯睿:
“下台吧,温柯睿,再继续待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温柯睿知道自己理亏,他转向秘书:“小杨,让她出去!”
小杨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电话铃声响起,小杨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小杨急匆匆说道:“温总,纪总就在楼下,说是来谈收购意向书。”
正说着,电梯已经升起。
身着黑色西装的纪慕忱神色格外冰冷。
在工作时他一向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铁面。
他走过来,扫了一眼温思苓。
温思苓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突然发觉自己脖子侧面有个红痕。
她赶紧不动声色地提了提衬衫领子。
元老股东中的秦老走出来,看到纪慕忱,他神色很是不好,但还是尽量客气:“这种小事还需要顾少爷亲自过来?”
纪慕忱冷冷看着他:“你们清徽都日薄西山了,下台的不仅是温柯睿,还有你们这些人。”
秦老脸色瞬间绿了,其他元老股东神色也不好。
倒是新股东们见温思苓回来了,就提议道:“为何不让阮小姐担任继承人?我们听说之前阮小姐在位的时候清徽发展得很好。”
此言一出,温父上前道:“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让男人接手更稳定。”
有员工小声嘲讽:“怪不得私生子能力不够,原来是继承了他爸这种蠢笨脑袋。”
这么一说,周围顿时低声笑起来。
温父的脸也绿了,他看着这么多人,完全不知道是谁在阴阳怪气,否则他一定会让儿子立刻辞退那人。
纪慕忱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他道:“让温思苓重新成为继承人,我就放弃这个计划。”
温父反驳:“不行,我知道思苓还喜欢着你!若让她接手,难保不会把集团拱手让给你!”
温父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温思苓不是早就跟纪慕忱分手了吗?
第14章
周围人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全部看向温思苓和纪慕忱,眼里满是八卦和探究。
温思苓神色平静:“父亲,我和纪慕忱在大学毕业时就分手了,还是我主动提的。”
温父却不知从哪个抽屉拿出一个日记本,上面有温思苓的笔迹,他一边看一边念:
“3月26日,慕忱订婚了,我好难过。”
“4月18日,苗简浅来找我,我看到她手里的订婚戒,有个疯狂的想法:把她的戒指夺下来,扔出去!”
“5月10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篇日记。母亲去世,纪慕忱也说不爱我,那么我只能选择消失……”
温思苓震惊,她一把上前夺过父亲手里的本子。
她明明记得她把日记本放在了一个上锁的抽屉里!
恨意占满温思苓全身,她将本子扔到碎纸机,那些雪花般的碎片代表着过往的消逝。
“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说完,温思苓就转身离开。
……
花月公寓。
这里是富人居住的高层公寓,温思苓回国后临时租了这里。
她并非一回国就去了宴会,而是做了功课了解了目前的情况才选择出现在公众面前。0
脑海里回忆着父亲刚才在众人面前念自己日记的场面,她在沙发边将头埋进双膝。
凭什么,凭什么她会有这么个父亲?
先是带着私生子逼死母亲,然后是逼走自己。
现在她回来了,他还依旧护着他儿子,甚至不惜靠当众侵犯她隐私来证明他那个愚蠢的观点——
女人终归要嫁人,靠不住!
温思苓抱起自己母亲的骨灰盒,冰冷的触感通过她的指尖流向她身体的每一处。
好冷,没有母亲的世界真的好冷。
门铃响起,温思苓开了门。
是纪慕忱。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知道她刚刚哭过。
他关上门,随后抱着温思苓:“我也爱你。”
温思苓怔住了,随后她一把推开纪慕忱。
“纪慕忱,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她一脸警惕。
“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重新回到属于我的位置!”
纪慕忱看向她:“我知道。”
他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随后温思苓的电话响起。
温思苓接了电话:“小杨?”
小杨很是激动:“思苓,股东会议刚刚结束,决定让你重新回到总裁位置了!”
温思苓怔怔看向纪慕忱。
“是你出手了?”
“不,是你的员工出手了。”
原来在温父当众念了自己女儿的日记后,让许多得力员工都十分愤慨。
一个连自己女儿的隐私都不当回事的人,扶持上来的私生子又能会给公司带来多大收益?
他们算是看清,这对父子算是烂到底子里了!
工作群里群情激昂,大家抗议,说如果不让温思苓回来,他们就集体辞职。
反正被汎海收购后,职位一定会来一次大换血。
与其等着被辞退,不如现在就换家公司另谋高就。
“在谈判会上,我的团队也给了你们集团那几个糟老头子不少压力。总而言之,欢迎你回来,温思苓。”
第15章
一滴泪从温思苓的眼角划落,她随后很快用衣袖擦干净。
“纪慕忱,既然我重新成为了清徽的继承人,那么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不会心慈手软。”
独属于大学时的锐气重新浮现在温思苓的面庞,纪慕忱点头:
“我等着。”
……
这场闹剧很快结束,温父很快带着私生子夹尾巴溜走。
虽然在微信里,温父依旧在说着“我没有对不起你”这类话,但是温思苓早就选择把他屏蔽了。
至于苗简浅那边,她的闺蜜尤琪琪已经跟她说了那天宴会的事。
尤琪琪愤愤不平:“简浅,你怎么能容忍那个贱女人抢你未婚夫?”
苗简浅咬着嘴唇,“我也不想的,可是慕忱好像对温思苓还有旧情……”
尤琪琪很不满:“简浅,你就是太心软了知道吗?女人得用点手段,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苗简浅疑惑:“琪琪,你说的是什么手段?”
尤琪琪凑近她耳边,苗简浅大惊:“不行,我绝对做不到。”
尤琪琪露出阴险的笑容,“琪琪,你觉得我现在的高富帅丈夫是怎么拿到手的?”
苗简浅看向尤琪琪的肚子,那里微微隆起。
“你不会是……”
“对,我就是‘意外’怀孕,才让他下定决心娶我的。”4
……
夜晚,苗简浅坐在床边。
纪慕忱平常用的避孕用品都在这个柜子里,而尤琪琪给她使的招就是——
用针在套上扎针。
如果那样,她就会意外怀孕。
苗简浅拿出一个,她的手有些颤抖。
她真的该这么做吗?
终于,她还是下手了。
她离不开纪慕忱,她爱他的程度不输温思苓。
……
纪慕忱回来了,他看到苗简浅,神色有些?ℨ冷淡。
苗简浅今天特意穿了件轻薄的睡衣,她走上前,做出平常那样甜美的笑意。
“慕忱,工作回来辛苦啦。”
纪慕忱点头,扫了眼苗简浅就走到洗浴间:“我今晚睡书房。”
苗简浅楚楚动人地靠在门边,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精心卷好的头发:
“慕忱,我们很多天没睡一起了。”
纪慕忱冷冷道:“我最近很忙。”
苗简浅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镜子里反射出的纪慕忱不耐烦的脸,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
……
一周之后。
“什么?纪慕忱没碰你?”尤琪琪听到苗简浅的话,很是惊讶。
苗简浅在闺蜜面前几乎要哭出来了:“琪琪,我该怎么办呀,我不会真的要失去慕忱了吧?”
尤琪琪灵光一闪:“不,还有一招。”
她的神色又变成了算计的模样,“今天我哥会去温思苓公司,要想拆散温思苓和纪慕忱,还可以从温思苓那边下手。”
清徽大厦。
温思苓今天要见的是尤飚。
尤飚洋洋洒洒说了很多,但是温思苓却觉得有些画大饼,可行性不够。
尤飚似乎有些被激怒,他道:“我之所以先来找你没去汎海,就是觉得清徽更能看到我的价值!”
温思苓的神色不太好,她刚想说什么,但是尤飚又滔滔不绝起来。
到最后温思苓只好说道:“不还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内,温思苓给秘书小杨发消息:“找个理由把尤飚请走。”
座位上,尤飚见温思苓一走,便偷摸把药粉倒进了温思苓的杯子里。
这个药效在夜晚会发挥效用,他之前偶然听到,毕节轩今晚会跟温思苓见面。
第16章
夜晚,京都酒吧。
温思苓不知道毕节轩为什么会约自己在这里见面。
最近毕节轩开发的那个美妆社区效果不错,用户增长速度惊人。
一个成功的投资,就可以拯救其余9个失败的投资。
所谓风投便是如此。
因为这层原因,温思苓也对毕节轩比较客气。
毕节轩拿着酒单,问温思苓:“思苓,你想喝什么?我请你。”
温思苓摆摆手,“按理说应该我请。”
毕节轩笑笑:“思苓,你回来了真好。”
温思苓还是有些不习惯被毕节轩这么喊,她有些不自在:“你的项目温柯睿在我走后继续投资,可能就是他在位时唯一的贡献。”
毕节轩笑了,他对着温思苓做出敬酒的动作:“总而言之,庆祝温总回国。”
温思苓从调酒师那接过酒,她也回敬过去。
她以为今晚毕节轩是找她谈工作,但没想到只是闲聊。
她和毕节轩这番相谈甚欢的场面,落在了私家侦探的眼里。
私家侦探偷偷发消息:“纪总,您要我跟踪的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兴许是出于报复,也兴许是出于占有欲,温思苓回国后纪慕忱用来调查她的私家侦探并没有被立刻解雇,反而在继续工作。
他一般只让侦探远远看着,不会让他去听具体内容。
见侦探发来了照片,在书房内独自饮酒的纪慕忱青筋暴露:
“位置发给我。”
……
京都酒吧,晚上十点。
温思苓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
一旁的毕节轩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思苓?”
酒吧内大家基本穿得很少,所以暖气开得很足。
温思苓一抬头,便是浸着汗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慕忱?”
毕节轩苦笑着摇头:“我不是纪慕忱,我是毕节轩。”
下一秒,一只手搭在了毕节轩肩膀上。
“你可以离开了。”
毕节轩一回头,便是纪慕忱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冷冽的脸。
毕节轩起身,解释道:“我是来跟温总谈工作的。”
“谈的很好,你可以下班了。”纪慕忱冷冷说道。
毕节轩知道他不能得罪纪慕忱,但是他现在也很担心温思苓。
“温思苓的脸色不太好。”
纪慕忱沿着毕节轩的视线看去,果然,温思苓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潮红。
她攀起纪慕忱的身子,慢慢磨蹭着:“想回去……”
纪慕忱面色阴沉:“她被人下了春药。”
毕节轩大惊:“她一直在这喝酒,没有离席过。”
纪慕忱凌厉的目光又投向调酒师,调酒师赶忙摆手:“我不可能对客人做这种事。”
“监控我会派人来查。”丢下这句话,纪慕忱将温思苓打横抱走。
毕节轩在原地苦笑,他之前有猜到纪慕忱和温思苓是地下情人关系,可没想到纪慕忱对温思苓的关心会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
车内,副驾驶上被系好安全带的温思苓依旧很不老实。
她很往常很不一样,往常的她哪怕是调情也是清醒镇静的。
可如今的她因为药物效果,浑身媚态百出,好似发情的小猫需要主人去抚摸。
车停在山顶,纪慕忱将她放到了后座位。
他让温思苓坐在自己身上,问:“知道我是谁么。”
温思苓不停亲吻着纪慕忱:“我知道,你是慕忱……”
“叫老公。”
温思苓停下了吻,她茫然:“我没有老公。”
纪慕忱将温思苓压在身下:“别让我重复。”
温思苓此时意识根本不清醒,她只是随着本能一边蹭着一边去解纪慕忱的领带:
“老公……”
第17章
一夜无眠。
等到第二天醒来,温思苓是在自己的花月公寓。
她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身上满是爱痕。
但是她的大脑却空白一片:“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她起身,周围也没人。
身子很酸痛,她站在落地镜前:“我昨晚别的男人在一起?”
好不容易用遮瑕把衣服遮不住的红痕掩盖了,温思苓神色疲惫地开车去清徽集团。
办公室外,秘书照常鞠躬问好:“早上好,温总。”
温思苓坐在桌子上,她的头到现在还有点痛。
“小杨,昨晚我跟谁在一块?”
秘书小杨愣了一下,随后打开平板查看行程。
“昨晚您应该是在酒吧跟秦先生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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