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凝烟满腹心事的样子，茶菁不由发问：“你要离开这里吗？”凝烟点头：“明日我便要在这楼里抛绣球选亲了，就是不知世上还能有谁真心愿娶我。”明明选亲议嫁应该是欢喜之事，可凝烟却是满脸愁苦，茶菁也不由黯然。她不由想到君渊，从前，她想若是能嫁君渊为妻于愿足矣，可现在……她只求阿娘能够复生，旁的，她也早已死心。猛地，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跟君渊走散了。要是没有君渊，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收集那七滴眼泪。
君渊拉了她一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喷火的凡人把戏，只得道：“天帝知道自然重罚。”
茶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就被他拉走了。
两人往前走着，途经烟花之地，一座漂亮的大院里站着许多美貌女子，个个打扮艳丽。
“小爷，来嘛，来这里玩玩嘛！”一女子突然搭上茶菁的肩，娇声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茶菁有些受宠若惊，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这才想起来，出门阿楠将她扮成男子了。
女子见她有些羞涩，忙拉上她的手柔声道：“来嘛！我们这里漂亮姑娘多，可好玩了！”
一听说好玩，茶菁心念一动，跟着那女子就进去了。
走到一半的君渊刚想开口跟她说话，没想到一转头人却不见了。
“茶菁！”他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第23章 绝色美人======
红楼里。
那女子拉着茶菁进门，茶菁刚踏进来，别的没看到，倒是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她循着味道过去，大厅的人正在吃菜，香味就是那饭桌上传来的。
从前在黄泉，她这上百年都是吃的什么果子啊，还有仙草什么的，偶尔阿娘给她煮煮汤她都觉得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了。
谁知人间居然还有这么香的菜肴！
她见旁人都是在桌上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她松开了引她进来的女子，也凑上前。
桌边的男子突然被茶菁挤了一下，不由看了她一眼。
茶菁冲他一笑，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就抓了一只鸡腿在手上啃。
“你！”男子指着她，又惊又气。
茶菁朝他眨了眨眼睛，又把啃了一口的鸡腿递上前：“唔，好吃，你也要来一口吗？”
男子往后躲了一下，一脸嫌弃地冲她摆了摆手：“不吃，拿走拿走！”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居然不吃？”茶菁嘟囔了两句自顾自又啃起来。
男子有些怒了：“这是谁啊？跑到我这里来吃白食了？”
茶菁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认真纠正道：“我这不是吃白食。”
大家明明都在一个桌子上吃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吗？阿娘说了好东西好分享才有意思。
这边的骚动引得大厅的客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男子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锭银子来，道：“你说你不是吃白食，那你拿银子出来啊！”
而后，男子把手里的银子在茶菁面前晃了晃：“银子！”
茶菁看着他手里的银锭子，一脸迷茫：“银子是何物？我怎的没有听说过？”
男子将他手里银子放到桌上：“就是这个，在这里，银子就是万能的！”
茶菁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听这个意思也就是说这银子就是凡间的法宝了？
方才带她进门的女子找到她，也问：“我说小爷啊，看你衣冠楚楚的，该不会是没有银子吧？”
闻言，众人都朝她看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茶菁放下手里的鸡腿擦了擦手上的油，把手伸进袖子里念了个诀。
虽说她法力低微，但是好歹也是个神仙，简单的变幻之术她还是知晓的。
“喏，银子。”茶菁依葫芦画瓢的从袖子里变出一锭银子递上前。
女子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接过银子就道：“哎呦，公子实在大方，我这就叫凝烟来！”
茶菁愣了愣，看那女子已经扭着腰肢走远。
“凝烟是谁？”茶菁看向一旁的男子，问道。
男子一脸轻蔑：“你连凝烟是谁都不知道还来这？凝烟可是这里的招牌娘子！绝色美人！”
茶菁愣愣点点头：“那凝烟会给我准备这些好吃的吗？”
“只要银子到位，保证舒舒服服！”
……
话说另一边，君渊按着原路找了一路，愣是没有找到茶菁。
天色将晚，城里的人也渐少。
君渊走着来到一条陋巷，巷子里四下无人，街边没挂灯笼，里头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一女子呼救的声音。
这声音跟茶菁有些相似，只是好像被人捂住了嘴。
他忙跑上前，巷子的拐角处，他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正粗暴去撕扯另一女子的衣衫。
女子挣扎不过，被捂住了嘴。
“放肆！”君渊脸色一沉，上前一脚就把那人踹开老远，男人吃痛，立时倒地不起。
巷子太过黑暗，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扔在那女子身旁。
一瞬后，君渊就感觉从背后被人抱住了，他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第24章 心智不全======
红楼，二楼厢房。
茶菁坐在里面，看着外面的小厮端着一盘盘好菜进门，馋的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好容易等到菜齐，茶菁伸手就要去拿烧鸡，门却忽Ns然被人打开。
茶菁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一红衣美人款款而来，那女子眉眼中颇有几分阿娘的模样。
她一时发了愣，红衣女子朝她一礼：“凝烟见过公子。”
茶菁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刚刚那些人说的凝烟。
不过比起美人嘛，她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些吃食。
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狼吞虎咽的模样倒是把一旁的凝烟看得呆了。
许久，茶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凝烟见她没有他意，心中倒是放松不少：“公子想来也是性情中人。”
茶菁擦了擦嘴：“你们这的东西实在是太好了，我以前从未吃过的！”
凝烟一愣，越发觉得茶菁与旁人有些不同：“公子若是喜欢，常来就是。”
“真的可以常来吗？我可能在这里歇息几日？”茶菁眼前一亮，问道。
凝烟只是淡淡笑道：“自然可以，不过，我看公子不是流连花丛之人，还是莫要久留。”
茶菁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懂，她在这里可都没有看见几朵花的。
凝烟这才明白，原来眼前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知晓这是做什么的。
“公子，这烟花之地的男子皆是来寻欢的，没有几个正经人。”凝烟垂眸，自嘲一笑：“这里的女子也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茶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道：“你好像很不喜欢这里。”
凝烟一笑：“世上应该少有女子喜欢这里，好在，我也快要离开了。”
见凝烟满腹心事的样子，茶菁不由发问：“你要离开这里吗？”
凝烟点头：“明日我便要在这楼里抛绣球选亲了，就是不知世上还能有谁真心愿娶我。”
明明选亲议嫁应该是欢喜之事，可凝烟却是满脸愁苦，茶菁也不由黯然。
她不由想到君渊，从前，她想若是能嫁君渊为妻于愿足矣，可现在……她只求阿娘能够复生，旁的，她也早已死心。
猛地，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跟君渊走散了。
要是没有君渊，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收集那七滴眼泪。
茶菁猛地站起来，变出几锭银子在桌上道：“凝烟姑娘，我还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说罢，她作别凝烟，慌慌张张跑出红楼。
此时天色已晚，方才热闹的街市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刚出来，那长街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就正好出现在茶菁跟前。
君渊抬头看了一眼茶菁出来的地方，跟着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茶菁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君渊身后的姑娘身上。
“这是我们下一个要收集眼泪的人吗？”茶菁指着那姑娘问了一句。
君渊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哪怕他知道茶菁现在急于救孟婆。
可是这种淡漠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偏偏她有些心智不全，让他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一甩袖，冷淡中带着一些愤然，才吐出一个字道：“对！”
那姑娘看茶菁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猎物一样，让她属实有些不自在。
她微微一礼，柔柔道：“公子有礼，奴家名唤小玉。”
======第25章 陨灭======
因天色较晚，城中又有宵禁，三人只得暂时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不过说来也是巧合，茶菁刚进店，就见到方才在街上表演杂耍喷火的大汉。
杂耍摊的一行人今日不知为何也在这里歇脚。
那大汉长得人高马大，眼如铜铃，茶菁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只小鸡仔。
杂耍摊的人叫那大汉朱荣，在茶菁听来以为是在叫祝融，偏偏她的房间旁边住的就是朱荣。
“咚咚咚——”思虑良久，茶菁还是跑去敲了君渊的房间门。
君渊还未歇下，开门看见茶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何事？”
茶菁咬了咬唇，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那个……我们能不能换换房间？”
三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并无不同，君渊的房间在中间，茶菁和小玉的房间就在他左右，若是他跟茶菁换了房间，那就隔小玉远些了。
君渊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行。”
见君渊答应，茶菁心中一喜，生怕他反悔一般，忙窜进他房里，把他推了出去：“那多谢了！”
不等君渊多说，门就被关上了。
茶菁欢喜地窜上床，明天的行程她都计划好了。
早上尝尝人间美味，然后跟小玉商量一下，看她什么时候能够哭一哭，晚上再去凝烟姑娘那里，看她明日绣球招亲会有什么结果。
一觉还未睡好，茶菁就被一声尖叫吵醒，随后客栈一片嘈杂。
这觉是睡不好了，茶菁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听得外面有人在说：死人了死人了！
茶菁一惊，瞌睡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穿好衣服跑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旁边的房间围满了人，隔着人群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旁边就是君渊的房间，该不会是君渊被人……
可随即，这个想法就被她否定了，君渊如今法力恢复了，等闲谁能伤他。
她扒开人群凑上前，看见客栈走廊上，一男子穿着亵裤赤着上身躺在一片血泊里。
细看，茶菁这才认出来，这男子不就是杂耍摊的喷火男子朱荣吗？
茶菁一声惊呼刚要说火神陨灭了，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强行带走了。
门被重新关上，君渊一把松开茶菁才道：“方才人那么多，你莫在凡人跟前胡言乱语！”
茶菁点点头，这才压低了声音，一脸惊愕道：“我刚刚瞧见火神死了，那可是火神祝融！”
孟婆庄里面，熬制孟婆汤用的火便是火神的三昧真火，她幼时被烫伤过一次，疼得她满地打滚，伤如今还留着疤。
所以她昨日才害怕，找君渊换了房间，可没曾想火神居然这样死了？
君渊闻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他昨日随口一说，她还真相信那个凡人是火神？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一声，正色道：“这是凡间之事，莫要插手懂吗？不然会耽误你取眼泪的。”
茶菁点头。
见君渊要走，茶菁拉住他的衣袍问道：“那火神是怎么死的？唤魂铃也能将他复活吗？”
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居然还想着要复活旁人？
君渊脚步一滞，怕她在凡间惹出什么麻烦来，只得道：“人死在我房门口，那些官差免不了叫我去问话，到时候你莫要惹事，我去去便回。”
茶菁依旧点头，却是反问：“我为何要惹事？”
这话问得君渊一愣，换做是从前，要是他被人带走盘问，茶菁定是不肯罢休的。
可是现在，她好像确实不会了。
君渊眼神一暗，转身道：“没什么。”
======第26章 铃铛滚烫======
倒是一切都如君渊所料，官差来了人，将客栈里的人都盘问了一遍。
好在没有什么事情，没有嫌疑的人都没什么影响，只有嫌疑最大的君渊被带走。
君渊也是十分配合，只跟茶菁说他不回来不许到处乱跑，也不许随意使用法术。
茶菁只点头，然后就让掌柜点了一桌子好菜上来。
有好吃的茶菁心情大好，反观小玉倒是忧心忡忡。
“菁公子，恩公被官差带走，这是胡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呀？”小玉轻叹一声，看着茶菁。
倒是茶菁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只冲小玉摇摇头：“没事的，不用担心。”
小玉咬了咬唇，一副心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茶菁见状，忙放下筷子，从怀里摸着唤魂铃对她急道：“别急别急，我还没准备好！”
说着，她摸出唤魂铃在小玉跟前：“好了，现在可以哭了，眼泪，哭吧！”
小玉看了茶菁一眼，见她有些奇怪，眼角的泪又渐收了回去，弱弱问道：“菁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茶菁见她停住了，一脸失望，只得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下次想哭的时候提前同我讲。”
小玉看着她，皱了皱眉，不再多言。
吃饱喝足，茶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斜阳西落，可是君渊还是没有回来。
她喝了一口水，只是道：“小玉，我出去一趟很快回，若是君渊回来，你同他说一声。”
小玉点头，目送她走远，这才起身去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偷偷摸出门去。
……
天色沉暮，闹市喧嚣。
照着昨晚的路，茶菁早早来了红楼外，找了一个不远处的茶棚坐下。
昨日凝烟说今日是她抛绣球择亲的日子，茶菁也是想亲来看看凝烟究竟会嫁个什么样的郎君。
因着凝烟沉鱼落雁之姿，还未到时辰，红楼内外皆是人满为患，都想来争个绣球。
等了小半个时辰，夜色初临，红楼月台上终于有了动静。
看众人激动地凑上前，茶菁只是远远坐着看看。
底下的人一口一个凝烟姑娘的叫着，可是台上的凝烟似乎不为所动，并没有要抛球的打算。
众人正激动着，远处有一男子缓缓策马而来，一身锦绣官袍，头戴乌纱帽，脚底祥云靴。
“这不是新科状元傅大人吗？”人群里有人认出那男子。
立时便有人附和：“对呀，还真是，傅大人前途无量啊，怎么会来这里，该不会是来抢绣球的吧？”
“怎么可能？一介风尘女子，娶回去岂不是有辱家门？”
“诶，傅大人还真的朝月台那边去了，真的要抢绣球啊！”
茶菁一时来了兴趣，她看见那状元出现的时候，凝烟的眼底出现点点光亮。
傅大人立在马上，不顾众人眼光，只是冲月台上盛装打扮的凝烟大喊道：“凝烟，我来娶你了！”
“少年时，我便许诺今生要娶你为妻，你为我受尽苦楚，如今我功成名就，来娶你为妻！”
闻言，茶菁一愣，远远看见凝烟起身，一双灵动的眸子眼含泪光。
原来凝烟与状元郎少年相识，只可惜少年时家境贫寒，为了让傅大人进京考取功名，凝烟辗转委身于红楼，本以为自此二人海角天涯，没想到今日还能相遇，再续良缘。
“凝烟，过来，我带你回家！”
一滴眼泪应声而落。
“叮——”一声脆响。
茶菁怀里的铃铛滚烫，她拿出来一看，铃铛晃了晃，发出悦耳声响。
一滴粉色眼泪融进铃铛——那是一滴喜极而泣的眼泪。
======第27章 离垢魔君======
一颗红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在状元郎怀里。
凝烟喜极，转身跑下月台，出了红楼，奔向状元郎，状元郎将她拉上马。
二人同乘一骑，在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里渐行渐远。
茶菁看得有些出神，世人眼中不齿的女子，原来也是有人默默爱着的。
多少人贪念凝烟出色的姿容，可是肯真心娶她回家的男子又有几个？
茶菁像是冥冥懂了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也不知凝烟姑娘以后是否能过得好？”茶菁轻叹一口气，喃喃道。
话音刚落，一男子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淡淡道：“算得好，却也不好。”
茶菁猛地转身，看见身后男子面容这才松了一口气：“离垢魔君，你怎的来了？”
身后离垢手拿一把青穗折扇，一身黑袍，墨发半束，倒是跟从前颇有些不同。
离垢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可是应下了我一件事，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茶菁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当然没忘，不过你这么快就来渡劫吗？你现在是转世了？”
离垢不置可否的一笑：“不是转世，是复生在这个凡人帝王身上了。过几日王宫选妃，你可要揭榜，本君渡劫之事你可要保密。”
茶菁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渡劫成功的！”
“行，那本君就先走了。”离垢收了折扇，转身离开。
茶菁也就欢喜地收了唤魂铃，就回了客栈。
不过意外的是，天都已经黑了，茶菁问了小玉，才知道君渊还是没有回来。
眼下已经收集到了两滴眼泪了，若没有君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这剩下的五滴眼泪。
茶菁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她向小玉打听到君渊是被带到了京兆府，眼下若不是在被问讯，就是被押到大牢里了。
索性她一闪身就径直去了大牢，在牢房里一间一间找了个遍，没有看到君渊的影子。
而后只得跑了一趟京兆府。
只是，这京兆府可是比那牢房建得复杂得多，到处都是房间。
明明前脚才来过的地方，她转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遍找不到，茶菁也就懒得找了，索性君渊如今法力高深，若是他都应付不来，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身疲惫地回到客栈，刚打开房门准备好好睡一觉，就见房间里多了个黑影。
她心中一紧，还以为是昨日杀了祝融的恶徒来找她了。
她忙捻个诀点了灯，这才看清房里的人影。
“君……君渊？你怎的到我房里来了？”
茶菁算是勉强松了一口气，在君渊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烛火照着君渊的脸有些晦暗不明，好一会儿才道：“这么晚了，你去何处了？”
茶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去找他了，只得说谎：“我……今日去红楼小坐了一会儿。”
一听见红楼的字眼，君渊脸色一沉：“茶菁，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往那烟花柳巷之地跑，可知羞耻是何物？”
茶菁默默垂头喝了一口茶，才道：“你也不是初次问我羞耻是何物了，我亦不知。”
这话让君渊更是恼火，从前他怎的没发现这丫头竟还能话中带刺。
君渊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这里虽是凡间，但是也未必就伤不到你，以后早点回。”
茶菁点头，只问了一句：“小玉那里真的有我要的眼泪吗？”
君渊愣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除了眼泪，你没有别的要问我的吗？”
茶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没什么。”
没等茶菁说完，君渊就转身出了房间。
关上门，君渊站在门外，有一瞬间愣了神。
自从孟婆出事以后，茶菁似乎很少与他说话，除了偶尔两句，便是问眼泪之事。
他们之间好像只有这一层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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