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徐溪彤坐在昏暗的梳妆台前,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遍遍对着镜子描眉化妆。可却怎么也遮盖不住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吱——”一声,房门被推开。陈智霖一身挺拔的西装走进来,面容冷峻,将一份协议递到她面前。徐溪彤扑着粉的手僵住,她抬头看向镜中的陈智霖和自己。明明自己比陈智霖还小三岁,可如今他看着却比自己还要年轻。她自嘲一笑,喃喃道:“男人真的是越成熟越有魅力,难怪你越来越受欢迎了。”陈智霖怎么听不
别墅里。
徐溪彤坐在昏暗的梳妆台前,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遍遍对着镜子描眉化妆。
可却怎么也遮盖不住眼角细微的鱼尾纹。
“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陈智霖一身挺拔的西装走进来,面容冷峻,将一份协议递到她面前。
徐溪彤扑着粉的手僵住,她抬头看向镜中的陈智霖和自己。
明明自己比陈智霖还小三岁,可如今他看着却比自己还要年轻。
她自嘲一笑,喃喃道:“男人真的是越成熟越有魅力,难怪你越来越受欢迎了。”
陈智霖怎么听不出她话中讽刺之意,他不耐烦将协议递的更近几分。
“签字吧,你再怎么闹结果都一样。”
闻言,徐溪彤垂眸。
从陈智霖跟她提离婚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十九天!
这三十九天里,她哭过,闹过,绝食过,什么样的招数都使尽了,然而还是没能留住他。
闹得烦了,陈智霖干脆不回来。
徐溪彤苦涩一笑,心想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想要离婚的时候,女人是留不住的。
她伸手接过离婚协议,看着纸张末尾处陈智霖龙飞凤舞三个字,眼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之前陈智霖拿来的协议都被她当面撕了,这次,她抬眸道:“你再陪我一个月,我就同意和你离婚。”
陈智霖皱眉:“拖延有意义吗?”
“法律规定,夫妻感情破裂,得分居两年才准以离婚,我只要一个月,对你来说很划算。”徐溪彤望着眼前这个爱了半生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陈智霖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冷静。
他没有说话,徐溪彤继续说:“你放心,这次我说话算话。只是这一个月,我要你陪我再去度蜜月一次,就像我们十二年前一样,你要对我言听计从。”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陈智霖蹙眉。
徐溪彤轻声回答:“如果你想早日解脱,就必须信我这次。”
陈智霖良久,才抛出一个字:“好。”
说完,转身离开。
徐溪彤看着空荡的房间,只觉全身无力。
十二年的婚姻,一朝落幕。
她望向镜中自己,眼角的细纹好像更加深了。
她再次拿起粉扑仔细的遮盖,然而厚厚的粉上去,一切依旧,就像一些她拼命想掩盖的真相。
她的手停在半空,视线落在自己的眼睛上,里面剩下的只有无神和空洞。
……
一夜未眠。
徐溪彤很早就把行李收拾好,等在门口。
陈智霖穿着一身休闲装迟迟下楼,走至她身边:“走吧。”
徐溪彤却不急不慢:“你忘了给我早安吻。”
陈智霖脚下一顿,他已经一年没有碰过徐溪彤,更别说亲吻。
下意识要拒绝。
徐溪彤却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你说过这个月会对我言听计从。”
说完,她踮起脚尖,颤抖着朝着陈智霖靠去。
陈智霖剑眉微簇,强忍不耐,低头一个吻从徐溪彤唇上轻轻覆过,随即立马抽离往外走。
上车后,陈智霖开车前往十二年前,两人度蜜月之地。
徐溪彤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自言自语。
“我还记得刚结婚那年,我们都没什么钱,但你说仪式不能少,怎么也要抽空和我度一次蜜月……那时候虽然是穷游,但我觉得好幸福……”
陈智霖早就听腻了这些话,但想到昨晚的口头协议,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陈智霖拿过手机,余光瞟到上面的备注,看了徐溪彤一眼:“是公事。”
随后戴上耳机接通电话。
下一秒,电话那边娇媚的女声通过车载蓝牙清晰的传到徐溪彤耳中。
“珩年,你在干嘛。”
第二章 确实会结束
车内顿时一派寂静。
陈智霖忙挂断电话。
他看向徐溪彤,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控诉自己。
然而却见她平静地问:“她知道你有老婆吗?”
陈智霖微微蹙眉,他淡声回:“她没想要什么,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徐溪彤听到这话,心里觉得好笑,没想要什么,却已将最珍贵的东西拿走。
她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却发现自己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她低声开口:“我们不说她了,这一个月时间,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人。”
陈智霖没有回答,车内一时沉默压抑的可怕。
徐溪彤不习惯这种沉默,她记得两人相爱时,曾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才好。
而现在两人待在一起,心却远的像陌生人。
她看向陈智霖,轻轻说:“我手冷。”
陈智霖伸手准备按车内空调按键。
这时,徐溪彤却握住了他的手:“你说过,手冷,握着你的手,就不冷了。”
陈智霖瞬间就想挣开:“你幼不幼稚,这么大年纪还当自己是小姑娘?”
“你答应过这个月要对我言听计从。”徐溪彤握着他的手,收紧了几分。
陈智霖听罢,只能任由她握着。
徐溪彤的手早已不如十二年前那般光滑细嫩,陈智霖甚至感觉有些粗糙。
他不明白,自己事业有成,徐溪彤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好好保养一下自己?
徐溪彤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这一路总算有了些温度。
她一夜未眠,这次终于能够稍微浅睡一会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强烈的颠簸袭来。
徐溪彤惊醒,眼尾挂着残泪,下意识抓紧陈智霖的手,就看到原本的晴空忽然阴云滚滚,下起了磅礴大雨。
“怎么了?”她问。
陈智霖转了几下方向盘,没反应,低声回答:“车抛锚了。”
说完,他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陈智霖不耐烦的将手机丢到一旁,下车去查看。
徐溪彤见此赶忙拿过伞,一起下车,给他打伞。
陈智霖打开车前盖,发现是线路烧坏,现在根本不能修。
他转头看向徐溪彤:“你在车上等着,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
徐溪彤点头答应。
然后一个人回到车内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智霖还没回来。
徐溪彤看着越渐漆黑的天空,有些心慌,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车内只有一把备用伞,徐溪彤许不上太多,冒着大雨下车,往之前陈智霖的方向寻去。
“珩年!珩年……”
她淋着雨大声喊着,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回应。
天色越来越黑,徐溪彤脸色苍白一片,她嗓子已经哑了,喊不出来,只能在雨中盲目寻找。
昏暗的公路上,她的身形消瘦又渺小,仿佛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
陈智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溪彤浑身湿透,像疯了一样找什么东西。
他脸色一沉,下意识觉得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徐溪彤,你又在发什么疯?!”
徐溪彤顺着声音,看向不远处打着伞的陈智霖,心头的巨石一下落下。
她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哑声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闻言,陈智霖眸色一紧,很快恢复。
他缓缓拉开了徐溪彤抱着自己的手,声音凉薄。
“这个月后,我们确实会结束。”
第三章 你要说爱我
徐溪彤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雨水掩盖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后知后觉听陈智霖说:“前面有家旅馆,我们可以先去暂住。”
她强忍心酸道:“好。”
两人共乘一把伞,走在雨里,徐溪彤伸手小心扯住陈智霖的衣角。
陈智霖愣了一下,不自觉想起十二年前,她也是这么小心翼翼,一切仿佛没变。
路上,雨下的越来越大。
徐溪彤想靠陈智霖近一些,就看他刻意拉开了距离。
她本就无神的双目,越发的空洞了。
到了旅店。
陈智霖率先开口:“两间房。”
老板刚要说好,徐溪彤却走上前说:“一间房。”
说完,她转头看陈智霖:“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开两间房?”
陈智霖一窒,回答不出。
对上前台老板打量的眼神,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小旅店。
一个大床房才三十平方米大,陈智霖走进来,将外套丢在一旁眼底都是嫌弃!
“这种地方怎么睡?”
徐溪彤耐心地给陈智霖拿了拖鞋,又把湿的外套挂起来,说:“以前我们北漂时住狭窄的地下室,你说地方虽小,但只要有我就满足了。”
陈智霖一路上听够了她说这些,冷冰冰的开口:“我记得你和我吃的那些苦,没必要一直提,离婚后,财产不会少了你的。”
徐溪彤瞬间说不出一句话。
她谈以前,并不是想陈智霖离婚的时候给她多少钱,只想他能回到当初爱自己的时候。
陈智霖先洗完澡。
等徐溪彤洗完出来后,就看到大床上,放着两床被子。
陈智霖裹着一床被子躺在一边,泾渭分明。
她走过去,躺在陈智霖身边,忍不住隔着被子抱住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陈智霖,早在一年前,他就以公事繁忙为由搬到了客房睡。
陈智霖紧闭着双眸,感觉到徐溪彤抱自己,将她的手推开。
徐溪彤愣了一下,轻轻地问:“你很煎熬吗?”
陈智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也不想多问,敷衍道:“没有。”
徐溪彤再次轻声说:“我要你爱我。”
陈智霖身形一僵,没想到从前一直保守内向的徐溪彤,竟然变了。
徐溪彤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
下一秒,她就被陈智霖推开了。
陈智霖幽深的目光看着她:“适可而止。”
“从前你需要的时候,我从未拒绝过你,为什么我只开口一次,你拒绝地这么理所应当?”徐溪彤看着陈智霖一字一句问。
陈智霖听罢,眼眸深沉:“既然你这么斤斤计较,这个月我都还你!”
徐溪彤眼角含泪,心想,十二年的陪伴,一个月还,真划算!不愧是当老板的人……
她伸手紧紧抱住陈智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珩年,你要说爱我。”
“我爱你。”
一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在徐溪彤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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