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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落在一旁的苏汐的身上,她伸出手紧握着苏汐的手,喃声道:“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被林曼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林曼的眼眸在这一刹那睁大,她抬起两人的手,苏汐的手勾了勾她的手指骨。林曼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她伸出手紧紧抱着病床上的苏汐,喃声喊道:“姐……”
莫新月听见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没想到,俱乐部的鞋柜也有监控。
一股浑身的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的愤恨全都散尽,只剩无穷的恐慌。
她张了张唇瓣问道:“所以,你还是爱着她的。”
威尔森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对,我爱她。”
莫新月脸色苍白一片,跌跌撞撞的离去。
威尔森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最终摇摇头。
他一直都清楚莫新月自从成为花滑选手以后,小动作就不断。
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收做自己的弟子。
威尔森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却看见林曼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
林曼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落在一旁的苏汐的身上,她伸出手紧握着苏汐的手,喃声道:“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被林曼握着的手轻轻动了动,林曼的眼眸在这一刹那睁大,她抬起两人的手,苏汐的手勾了勾她的手指骨。
林曼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她伸出手紧紧抱着病床上的苏汐,喃声喊道:“姐……”
威尔森望着姐妹两交叠的手,直到看见苏汐的手指的动作,眼圈霎时红了。
他垂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扑到病床前,深深凝视着病床上的苏汐。
苏汐长长的睫毛轻闪,稍显病容的脸仍然美的心惊。
过了很久苏汐才掀开了眼皮,悠悠转醒,鼻尖钻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微微皱眉。

第十五章 我的位置

威尔森连忙上前将苏汐从病床上扶了起来,他哑着嗓音关切的问道:“渴不渴?”
苏汐好半天才适应病房里刺目的阳光,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迷迷糊糊的回:“有点。”
一旁的林曼双眸微红,她扑在苏汐的病床前,声音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姐,你终于醒了。”
威尔森接了一杯保温壶中的水,然后递给了苏汐。
苏汐这才仰头看着眼前的威尔森,这是她最近离他更近的一次了。
长长的殪崋睫毛轻闪,她垂眸看着眼前的保温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她苦涩地笑了笑。
她想起自己的世锦赛的训练,完全依靠着自己的能力编排舞蹈。
那段孤寂的时光,早已让她的心就像冰场一般,冷的刺骨。
而他们之间那没有说出口的爱,也很早就被掩埋。
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扯了扯干涩的嘴唇:“谢谢。”
威尔森感受着苏汐像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知道苏汐态度的转变全都是因为自己。
威尔森想着自己这段日子做的事情,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错的彻底。
他不该硬逼着苏汐退役。
苏汐喝完了杯中的水,她这才抬眸看着趴在身上的林曼,她拍了拍林曼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醒了吗?”
林曼缓缓抬起头,踌躇着开了口:“姐,你拿到世锦赛的金牌了,你打破记录了!”
林曼说着说着就笑了,她亲昵的挽着苏汐的胳膊,望着苏汐惨白的脸色,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溢出一抹心疼。
她的姐姐,为了那块金牌受了无数的苦,好在终于给苏汐的花滑生涯画上了完好的句点。
苏汐无声的拍打着林曼的肩膀,强扯出一抹笑:“那样就好。”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日没夜的训练和编舞,在这一刻都觉得值得。
威尔森站在病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苏汐,她终于还是做到了……
苏汐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威尔森,鼻尖是他身上的香味,她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过一阵子我让林曼把我在俱乐部的东西都拿回来,毕竟已经退役了。”
威尔森怔了半晌,过了许久他上前攥着苏汐的手,却在触手那一片的冰凉,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凉?”
苏汐望着一旁输液的药瓶,想起以前的他总会将速度调到自己舒服的程度,一颗心仿佛被人研磨一般,疼痛难忍。
她恍惚间想起以前的威尔森。
那时候的他就连自己受了点小伤,都能知道,而如今……
已经七年了,他成为自己的教练已经七年了。
苏汐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只差一步就能在一起了,可……
威尔森自然听见了她那句冷漠的话,他垂下了眼眸,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竟然那样生分了。
他的心口涌现出一丝慌乱,他自然而然的调慢了药水,然后握住了苏汐的手说:“虽然你退役了,可你的东西还不急。”
苏汐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哑着嗓音说:“还是拿回来比较好,毕竟俱乐部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第十六章 不必了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陷入了一时冷寂。
林曼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看看苏汐沉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我去找医生了。”
林曼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汐身侧的威尔森,转身走出了病房。
苏汐看着林曼娇小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比谁的明白,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威尔森直到林曼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才握住了苏汐的手说:“俱乐部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说完他掏出手机想要给俱乐部那边打电话,却被一双瘦弱的手按住了手机。
苏汐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拟好了解约书了,既然你说LJ了要解约,自然不会还待在俱乐部里,再说我这幅样子,也无法滑了。”
说完她的眼底氤氲着一滩雾气,她如何不想留在俱乐部,可自己也许再也不能花滑了。
她的目光落在现在都毫无知觉的脚踝,呼出一口浊气,这像不像因祸得福?
林曼很快跟在医生的身后进来了病房。
林曼神情复杂的看向病床前的苏汐,而后者脸上勾起一抹轻松的笑。
医生检查完苏汐的身体,最终叹了一口气:“她用了太多止痛药了,现在她的腿早已经有些骨头已经坏死,以后只能坐轮椅了,更何况她还有癌细胞扩散。”
医生的话犹如一个当头棒喝,敲散了威尔森心中微弱的希望。
医生看着苏汐脸上浅浅的笑意,才缓缓开口:“现在她只能延缓病情进程了,保守估计,她只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林曼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即使自己做好了准备,可如今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威尔森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垂着的手紧握着拳头,哑着嗓音开口:“谢谢医生了。”
医生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苏汐喃声道:“真是可惜了。”
威尔森送医生离开了病房。
苏汐只是垂眸看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双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她喃声开口道:“曼儿,姐姐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只想做一些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了。”
林曼趴在病床前,仰头撞进苏汐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她的眼圈霎时红了。
她知道自己姐姐一直以来为了花滑付出了很多,为了保持高强度的训练,苏汐一直控制着自己的体重。
明明曾经是一个很喜欢美食的人,可如今直到苏汐25岁,都没能尝试过美食。
她干哑着嗓音开口:“姐姐,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到。”
苏汐抬眸看向窗外皑皑的白雪温和的说:“曼儿,我想去看看冰灯节。”
林曼眼尾瞧见了苏汐脸上期待的神色,她不忍心的说:“姐姐,冰灯节还有一个月。”
苏汐眼睛里的亮光一寸寸消逝,她惨白着一张脸轻咬唇瓣:“那好吧。”
威尔森推开门走了进来,他闻言心中悄悄记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带你去看的。”
他的话语里有着自己都未曾注意的认真,他的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苏汐。
苏汐闻言只是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

第十七章 薄情

威尔森垂眸看着苏汐苍白的脸,他听见苏汐近乎冷淡的语气,心脏仿若被狠狠刺痛。
林曼却冷笑一声,讥讽道:“冰灯节还有一个月,陆教练还是不要说大话的好!”
威尔森吹着的手紧紧握紧,他一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曼,语气里有着认真:“我从来不说大话。”
林曼却只是冷冷睨了一眼他,然后握着苏汐的手说:“姐姐别听他的,一个月以后我一定带姐姐去看。”
苏汐惊诧于威尔森的话,闻言只是垂下眼睫,摸了摸林曼的脸颊温柔的说:“好,姐姐信你。”
威尔森见苏汐的话里全然没有提起自己的模样,心口一痛。
他看着病床上脸颊几乎有些透明的苏汐,神色一痛,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触手一片冰凉。

威尔森摩挲了一会她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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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落在瘦弱的手腕上,张了张唇,声音低沉而沙哑:“怎么这么瘦?”
苏汐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将手抽回来。
林曼却注意到了苏汐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不知为何她的心口有一丝气闷。
林曼讥讽的冷笑一声:“陆教练怕是忘了,我姐姐的病了。”
威尔森垂着手猛然握紧,他自然知道苏汐的病,可他没想到她的手正逐渐消瘦下去。
他哑着嗓音开口:“我知道她病了,只是她如今又瘦了一些。”
林曼怔了一下,然后掀开苏汐的衣袖,直到看清楚几乎瘦了一圈的手腕,眼眶渐渐红了:“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曼起身按响了床头铃,然后紧紧抱着苏汐,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强压下去,冷声开口:“既然陆教练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还时早些回去俱乐部吧,我劝陆教练还是少说些大话的好。”
林曼的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自己的姐姐那么好,凭什么要在他的身边受委屈?!
威尔森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最后无力的松开。
他胸口的心脏仿若再次被人用剑刺入,疼得他鲜血淋漓。
他看着苏汐清冷的面容,眸光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一定会给你看一次冰灯。”
苏汐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苦涩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唇角:“不用了,陆教练还是不要留在我这里了。”
可只有苏汐明白,说出这句话的她心有多痛。
她觉得七年过去,威尔森或许早已移情别恋。
威尔森闻言神色未变,他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掏出手机发出了一个短信。
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林曼望着威尔森的侧脸,气不打一处来,她冷笑一声:“陆教练还留在这里干嘛?身为教练还是顾好你那位弟子吧。”
林曼可是听说,莫新月最后什么名次都没有拿到。
威尔森闻言眉头轻皱,他解释的说:“莫新月也很快不是我的弟子了。”
他从来就没有管过莫新月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弟子只有苏汐一个人而已。
林曼却讥讽道:“陆教练还真是薄情,之前声势浩大的教导莫新月,如今说不是就不是了。”

第十八章 贵人忘事

林曼的话犹如一只丽嘉冰箭狠狠刺入威尔森的心,让他在一瞬间冷的彻骨。
威尔森沙哑着嗓音解释道:“我没有,莫新月的事情是一个误会。”
苏汐闻言却只是垂下了眼睫,她紧咬着下唇。
明明自己之前亲眼所见,他对莫新月关怀备至,如今却否认。
林曼注意到一旁的苏汐的眼神,气闷不已,她冷笑一声:“误会?陆教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时候俱乐部甚至将我姐的照片撤走,你总没有办法否认吧?”
威尔森闻言他的喉头滚了滚,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梗塞在喉咙中。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扎了一个口子,往外漏着风。
他的喉头滚了滚,望着病床上闭着眼睛,几乎不和自己对视的苏汐,呼出一口浊气。
苏汐似乎注意到威尔森的目光,她慌乱用被子遮掩住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
林曼趴在苏汐的病床前,看着苏汐的动作,心口一痛。
她刚刚看见苏汐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针孔,眼眶红了一圈。
她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瓣:“姐姐,你还想做什么?”
姐妹两的视线对上,苏汐看见林曼红了的眼圈,然后拍了拍林曼的背柔声问:“曼儿,你呆在冰城这么久了,你在国外的工作怎么办?”
林曼闻言神情一怔,垂下了眼睑。
林曼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姐姐知道,自己的工作早就辞了,让苏汐知道她的工作的事情,又该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说:“没事的,我的工作不忙,我请了假过来的,我想陪着姐姐。”
苏汐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定。
她知道林曼一直就职于国外的一家公司,她主动抱着林曼的肩膀说:“这些年,辛苦你了,只是可惜,我还没有机会去你公司看一看。”
林曼微怔,眼中有些什么稍纵即逝,她回抱着苏汐说:“姐姐,签证不好办,还是说一些我可以做到的愿望吧。”
一旁的威尔森眉头轻皱的问道:“你在哪个国家?”
林曼似乎不愿意和他说多,只是趴在苏汐的病床前,可没人注意到她的手指紧攥着被褥,有些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林曼拉开了门,却看见了几位挂着工牌的人站在门口,她神色微怔,却听见为首的人温声开口:“我们是冰城冰协的工作人员,我们把她夺得的金牌拿过来了,苏汐住院我们深表痛心,特来看望。”
苏汐闻声眼尾轻佻,神色微怔,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工作人员手中的金牌,眉目微暖。
林曼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金牌,然后轻声道谢:“谢谢你们,只是苏汐现在需要休养,恐怕无法参加花滑比赛了。”
冰协的人摆了摆手,看着病床上脸上苍白的苏汐,无不惋惜的深吸一口气:“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了。”
威尔森沉默将冰协的人送出了病房,冰协的人临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陆教练,这些天也挺辛苦吧?”
威尔森关门的动作微顿,神色不解的看着冰协的人:“哪里辛苦?”
却见冰协领头的人公事公办的说:“听说陆教练之前的精力都放在莫选手身上,哪能不辛苦,如今莫选手什么名次都没有。”
威尔森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莫新月得不得名次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冰协的人只是摇了摇头,临走的时候说:“你也别太忧虑了,只是可惜苏汐如果还能滑的话,应该是陆教练你最得意的弟子了。”
威尔森望着冰协的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唇角荡漾着苦涩的笑容。
他垂着的手紧握着拳头,最得意的弟子么?
可他不在乎这个,他只要苏汐能够活下去,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了。

第十九章 允许

威尔森回到病房,正当自己推门想要进去的时候,手握在门把上,却听见了病房里熟悉的婉转动听的声音。
“曼儿,有空你推着我俱乐部吧,把那些我的金牌拿回家。”
苏汐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威尔森走进了病房,眼底氤氲着情绪说:“为什么要将金牌拿回去?以前不是说好放在俱乐部里的吗?”
苏汐睫毛轻闪,她自然想起他们两个人的以前,那会比赛越来越多,苏汐的金牌也就越来越多,威尔森那会眼中含着深情说:“我到时候让人给我的办公室做一个陈列柜,专门放你的金牌,好不好?”
可是后来陈列柜做的有些大了,威尔森不仅放下了她的金牌,还放下的别人的。
苏汐从回忆里回过神,只是垂下了眼眸:“既然要和俱乐部解约了,我的金牌一直放在你的办公室也不好。”
苏汐的手中紧攥着那一枚世锦赛的金牌,看着上面雕刻好的冰城的一处旅游胜地,她摩挲着金牌,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林曼却只是冷笑一声:“不必了,陆教练那里的陈列柜既然放了别的金牌,就不应该放我姐的了。”
威尔森的眉眼闪过一抹痛苦,他深吸一口气说:“如果要拿回去,我到时候让人把陈列柜一起搬去你们家。”
苏汐闻言垂下了眼睫,不发一言。
林曼讥讽的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了,到时候我给姐姐定做一款新的陈列柜就好。”
苏汐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她觉得那些金牌继续留在俱乐部,也成为不了威尔森的念想,就让那些金牌留在家里,至少这样的话,林曼还能睹物思人。
很快林曼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定做一款新的陈列柜,对,式样我到时候发给你。”
威尔森在一旁听着林曼的电话,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原来苏汐真的要将那些金牌拿回去,他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难受极了,原来她真的要斩断他们七年的关系。
苏汐听着林曼的声音,心头一暖。
现在她仅剩的岁月里,只想和妹妹慢慢度过。
林曼说完掐断了电话,然后紧紧握住苏汐的手,柔声说:“姐姐,你喜欢什么式样的陈列柜,这里有一些式样,你先看看。”
说完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人苏汐,苏汐接过了手机,垂眸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样式,最终却选定了一个。
林曼眼里闪烁着一抹喜意,她看着苏汐唇角淡淡的笑容。
姐妹两相互依偎的模样刺痛了威尔森的眼睛,她们全然忽略了他。
另一边。
俱乐部。
莫新月来到俱乐部想像平常一样进入冰场训练。
冰场门口。
俱乐部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陆教练曾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去冰场。”
莫新月怔住了半晌,完全不知道这样的规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陆教练的弟子。”
俱乐部的人却没有打开门,只是重复了一遍:“就算是他的弟子,也要得到教练的允许。”
莫新月的眉眼闪过一丝嫉恨,她冷笑一声问道:“那为什么师姐苏汐就可以自由出入冰场训练?”

第二十章 如果不

莫新月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场,心底涌现出一丝不甘心。
可她只好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威尔森的电话。
病房里。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威尔森下意识就想关静音,可他的手机不小心落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苏汐缓缓睁开眼睛,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
威尔森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莫新月的,他第一时间挂断了对方的电话。
苏汐却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外的树梢上,添了一丝朦胧的美感。
她悄然观察着威尔森的动作,看着眼前高大欣长的身影,她张了张唇瓣:“陆教练还是回去吧。”
威尔森闻言心口一颤,他握住苏汐的手,哑着嗓音开口:“我不会回去的。”
他真的不想等自己回了俱乐部,苏汐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他永远也忘不了苏汐鼻尖溢出的鲜血仿佛不会停一般,而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越来越冷的那一刻的慌乱。
苏汐却一点点把他的指骨掰开,张了张唇瓣:“已经很晚了,陆教练还是不要留在我的病房里了。”
她的目光从威尔森的身上移开,垂下了眼睫。
她喜欢了一个人七年的时光,可如今现在她的身体都是强弩之末,更何况感情的事情。
威尔森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他轻声开口:“现在很晚了,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
苏汐闻言只是微微一愣,她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见他这样温柔的语气了,以往的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苏汐再次闭上了眼睛,威尔森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过了几天。
林曼给苏汐去拿俱乐部里面的金牌。
林曼挥手和苏汐告别,看了看病房里冷情的模样,冷笑一声,然后迈出了病房。
威尔森之前还一直陪着苏汐,现在才几天过去,这就已经承受不住回俱乐部了。
俱乐部。
林曼径直来到威尔森的办公室,看着陈列柜上姐姐的荣耀,眉目冷凝。
威尔森的目光落在一旁林曼的身上,他望着林曼直接将陈列柜里的所有的奖牌,一块块的放在背包里。
他看着空下来的陈列柜,哑着嗓音开口:“一定都要拿回去吗?”
他没由来感到一阵恐慌,他知道如果自己和苏汐之间连这一份的联结都没有了的话,他感觉他和苏汐的七年正在缓缓消失。
林曼拿回那最后一块金牌,闻言讥讽道:“陆教练这陈列柜上可不止我姐姐的金牌,不拿回去,放在你这里也是积灰。”
林曼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面前的威尔森。
她冷笑出声:“陆教练倒是提醒我了,这是我姐姐拟好的解约书,你看一下没有问题,还是签了好。”
威尔森的眸光落在上面白纸黑字的“解约书”上面,呼吸一窒。
他想起那天苏汐冰冷的眼神,唇角浮现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抬起眼眸定定看着林曼:“如果我说自己不签呢?”

第二十一章 浪费

林曼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即使你不签,苏汐的情况,整个冰协都说她不能滑了,解不解约,都没有什么必要了。”
威尔森只是沉默的垂下了眼睫,过了很久他低沉的嗓音才在办公室里响起:“好,我知道了。”
他呼出一口浊气,他垂眸看办公桌上的那张纸,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心中萦绕。
林曼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背着背包临走的时候只是冷声问:“陆教练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姐身上呢?”
说完林曼迈开步子走出了办公室,走廊里窗外照耀进来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威尔森抬眸看去,在那一瞬间,林曼那张清冷的脸,像极了那天苏汐冷漠的神情。
林曼刚准备走出俱乐部,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她诧异的抬眸,却看见莫新月脸上洋溢着笑容,挽着她的手臂说:“师姐都来一趟,怎么不来能看看师妹训练呢?”
林曼眉头轻皱,很快明白了什么,自己不开口的话,她和姐姐几乎无法认出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莫新月,心下恍然,自己对冰协说的那番话想必被莫新月探听到了,所以莫新月并不知道姐姐的病情。
林曼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挽着莫新月再次折返回了俱乐部。
莫新月虽然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细想,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另一侧垂着的手却紧紧攥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汐如今什么事都没有!
两个人经过了威尔森的办公室,后者看着两人的身影,微微一楞,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只是冷冷看着莫新月脸上的笑容,垂眸处理手中俱乐部的报名表。
两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莫新月关上了门然后甩开了林曼的手:“师姐现在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林曼闻言气血瞬间翻涌,但被她死死压制住了,她知道莫新月一直以来对苏汐的敌意,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莫新月许是见林曼沉默,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苏汐,你怎么还不死呢?你死了陆教练的专注就能给我一个人了。”
林曼望着莫新月脸上得意的笑容,心头升腾起的怒火不断翻涌。
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地LJ方,威尔森静静站在与她们玻璃门相隔的地方,听见莫新月口中的话,他轻声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情绪在他眼中闪烁。
他的专注自始至终只给了苏汐一个人,至于莫新月,他完全不在意。
莫新月见苏汐一直都没有说话,眉眼也犯冷,她冷笑一声:“好师姐,把你自由出入冰场的资格让给我吧。”
林曼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下去了,她猛然甩开了莫新月的手,冷声开口:“你做梦!”
莫新月自从林曼开口的一瞬间,自然明白是林曼故意耍她的,她冷笑一声:“原来林家的人也不过如此,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林曼闻言只是冷冷睨了一眼莫新月,良久讥讽道:“你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世锦赛你有没有贿赂裁判,这种事你以前不是常做吗?”

第二十二章 谢谢

莫新月正准备反驳,很快一群人在威尔森的指引下,浩浩汤汤的朝着她们的办公室而来。
莫新月正有些疑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就看就冰协的人走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群记者纷涌而至,无数闪光灯闪烁着,就连俱乐部的人都在一旁驻足看着。
林曼再见到这种阵仗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走出了办公室。
莫新月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故作镇定的说:“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冰协领头的人冷声开口:“经查,莫新月莫选手在世锦赛期间曾威胁并贿赂裁判,这里是李裁判的证词。”
冰协的人将一份文件朝着记者展示了一遍,顿时摄像头对准了莫新月,闪光灯打在她的脸上,莫名有了一丝苍白。
弋㦊莫新月脚步踉跄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远远的看着那份证词,厉声说:“我要求对质!”
她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她明明做的很小心,那个裁判拿了钱以后只说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冰协的人却只是公事公办的将一份文件展示给记者,掷地有声的说:“现如今经过组委会和本协会商议决定,将莫新月莫选手永久除名花滑比赛。”
莫新月踉跄了几步,扶着办公桌才堪堪将自己的身子稳住。
而就在这一刹那,无数的闪光灯包围了她。
“请问莫小姐贿赂裁判有预料自己会失败吗?”
“莫小姐过去就在比赛中劣迹斑斑,请问俱乐部是如何吸纳这样一位人的?”
一旁的林曼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俱乐部来取金牌,却不曾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正准备临走的时候,却看见走廊里被各类体育节目的记者占领。
就在这个时候,林曼看见了威尔森的身影,只见他冷冽的声音响起:“我们之前并不知道她曾经劣迹斑斑,既然组委会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自然不会姑息莫小姐继续留在俱乐部,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林曼听着他语气那套官方的话,冷冷一笑,她的耳畔响彻莫新月的哀求声:“求求你们不要给我除名好不好?”
她看着神情惊惧的莫新月,不由得觉得大快人心,本来莫新月这样一个没有竞技精神的人就不该上赛场。
林曼迈出了俱乐部,径直上了自己开的车,沉甸甸的背包,一如她沉重的心,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苏汐大好的年华就这样结束。
她的眉目微凝,似乎她需要多问问各大这方面的专家才是。
林曼发动了引擎,就在这个时候车载电台正播放着莫新月的消息,她轻哼出声,然后开往了姐妹两的家。
她推开门,空落落的家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愣神,看着她这几天让人赶工出来的陈列柜,她松了一口气。
林曼将背包里的金牌一块块拿出来,然后搬到了陈列柜。
很快她仰头看着面前几乎用玻璃做的陈列柜,夕阳从窗外照耀着客厅,洒在那面陈列柜上,一刹那折射出金光闪闪的光芒。
林曼眉目盯着那面陈列柜,她勾唇一笑,想来苏汐到时候出院看见这一幕,兴许会很开心。
病房。
夜幕降临,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给整间病房一丝朦胧的美感。
苏汐正在由护工搀扶着下床,可她的脚步一个趔趄,一双强有力的手腕接住了她。
苏汐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她的心头苦涩一片,哑着声音开口:“谢谢。”

第二十三章 冰灯

等护工出去以后,病房里陷入了一阵冗长的寂静。
威尔森将自己的背包接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冒着寒气的东西,捧到了苏汐的面前。
苏汐的目光这才落在他的手上,眸光一怔。
眼前的是一块小型的冰雕,正冒着寒气,上面用简略的线路搭建着,此时正亮着灯。
她看着徐徐闪烁着光芒的冰雕,她就听威尔森冷冽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冰灯吗?这是我给你做的一个,虽然很小。”
说完威尔森就将这一个冰灯递给了苏汐,苏汐垂眸看着手中的冰雕下意识的拒绝说:“我不需要这个。”
可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目光落在他手指上被划伤的伤口,她的心口一痛。
苏汐的目光再次落在这个冰雕上,上面的雕刻应当是费了很多的心血的。
威尔森的闻言神色黯然的喃声说:“这冰灯很快就化了,你就先收着吧。”
他费了很久的心力才将这个冰灯做好,赶在晚上送给她。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汐会不收下他的心意。
威尔森执着的捧着冰灯,他的掌心正缓缓冒着寒气。
苏汐却只是将手中的冰雕放在了床头柜上,她轻声说:“那就当我收下了。”
威尔森看见冰灯摆在床头,不知为何他的心间荡漾起微弱的欢喜来。
只要苏汐能够收下他的礼物,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固执的觉得两人的关系,终究有缓和的一天。
威尔森送完了冰灯,然后温声开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细心的为苏汐掖好了被子以后才走出了病房。
苏汐听着脚步声渐渐散去,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抬眸看着床头柜上面的冰灯,上面闪烁的灯光,映在她的眼里。
苏汐一直都明白,自己始终都还喜欢威尔森,只是她无法表露分毫。
林曼处理完自己的事情,然后驱车前往了医院。
她仰头看着被夜色笼罩的医院,勾起唇角,径直去了苏汐的病房。
直到林曼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却看见苏汐的目光落在床头的冰灯。
她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问道:“姐,是不是威尔森送过来的?我把它扔出去。”
苏汐却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至少有些开心,先留着吧。”
林曼看着苏汐眼中的一丝希冀,她摇了摇头冷声道:“姐姐,这绝对不会是他刻的。”
苏汐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冰雕就是他做的。”
眼见着苏汐几乎要被收买,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苏汐,掷地有声的开口道:“他刻的又怎么样?”
苏汐不禁有一瞬间的茫然,她分明看见了他手指上的伤口,既然是威尔森的一片心意,哪怕放在这里也好。
林曼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她看着眼前的苏汐,苦口婆心的说:“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苏汐垂下了眼睫,清冷的语气开了口:“我没有忘。”
可她虽然这样说,自己銥誮的心却还是因为威尔森一个小举动而欣喜。
林曼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看着苏汐脸上的表情,所有的话都被自己咽了下去。
她心中有一阵预感,苏汐以后终究会再次原谅威尔森。
她的目光也落在床头柜上渐渐划去的冰灯,沉默了一会趴在苏汐的床前低声说:“我怕姐姐你又会受伤害。”

第二十四章 甘之如饴

苏汐闻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时轻拍着林曼的背安抚道:“没事的,我不会重蹈覆辙了。”
林曼听见苏汐的话,心中稍定,却还是闷声开口:“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苏汐只是沉默的拍着林曼的背。
苏汐直到趴在她床边的林曼渐渐陷入梦乡,才抬眸看着已经消融的冰雕,良久都回不了神。
她的喉间酸涩一片,已经过了许久了,威尔森几乎没有送过什么礼物,每每他送自己的礼物全都被自己珍藏着。
她怔怔看着那堆逐渐化成了一堆雪水的的冰雕,苦涩的笑容蔓延着她的唇角。
一夜无眠。
威尔森一大清早来了病房,却看见了神情有些憔悴的苏汐,他的心口莫名一痛,轻声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吗?”
苏汐闻言只是眉头轻皱:“睡得还行,陆教练怎么又来了?”
可苏汐的内心升腾起微末的希冀,她希望威尔森过来并不仅仅是看她而已。
苏汐的话听在威尔森的耳中却成了她不想见到自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汐,良久才哑着声音开口:“我今天过来看看你。”
威尔森看着苏汐冷淡清冷的神色,眼中情绪闪烁,苦涩的感觉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纠缠终究是给她造成了困扰。
可他却不肯放手,他知道一旦自己放手了,就再也没有一丝机会了。
苏汐垂下了眼睫,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我听曼儿说,陆教练没有签解约协议。”
威尔森微微一怔,心口忽然间刺痛,他从来没想过苏汐会再次提起这件事,他哑着嗓子开口:“你永远都是俱乐部的人。”
他固执的觉得,只要苏汐还是俱乐部的人,就还是自己的弟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断。
威尔森的唇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什么时候自信的他的他,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自欺欺人了。
可哪怕这样的结局是自欺欺人,他也甘之如饴。
苏汐闻言只是沉默的垂着头,她一直以来因自己是俱乐部的成员而欣喜,因为这样的自己就离威尔森更近一些。
苏汐的目光看向窗外,望着簌簌而落的雪花喃声说:“陆教练今天看也看了,想必也可以早些回去俱乐部办公了,至于我不管是不是俱乐部的人也已经无所谓了。”
威尔森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曼猛然间推开了门。
她的手中拎着两个饭盒,递给了苏汐一个,这才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威尔森出声道:“陆教练怎么今天又有空过来了?真是受宠若惊,既然陆教练有事要忙,还是不要在医院里待着了吧?”
威尔森垂着的手紧紧握着,他一直都清楚,林曼这样阴阳怪气的原因是什么,可这个原因,是自己早在一开始种下的。
威尔森哑着嗓子开口说:“最近俱乐部没有什么事,我有时间可以经常来看她。”
林曼却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冷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教练当年可是亲力亲为的教导着我姐,而如今陆教练却说要等你有时间,真不用那么麻烦你的。”

第二十五章 请回去吧

苏汐全程只是沉默的垂着眼睫,过了很久她才张了张唇瓣:“曼儿,我想出院了。”
林曼这才抬眸看向苏汐,然后踌躇一会儿说:“我去问问医生。”
直到林曼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威尔森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眸凝视着病床上的苏汐,语气温柔的说:“微儿,过一阵子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威尔森的手心里逐渐冒着冷汗,他孤注一掷想要给苏汐一个盛大的惊喜。
苏汐闻言这才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瞳孔,心中不由得狂跳,可她强压下心中的希冀。
她却不可避免的再度因为威尔森所说的惊喜而升起一丝希望,虽然苏汐清楚,她不应该再对他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苏汐只是垂下了眼睫,掩饰掉自己内心的慌乱,一言不发。
威尔森看着苏汐的反应,心口一痛,哑着声音开口:“如果想拒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苏汐这时抬眸撞进威尔森受伤的眼神,神色一怔。
林曼就在这一刹那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眼神交汇,她的心中升腾起一丝闷气,她冷声开口:“陆教练还是回去吧。”
苏汐很快回过了神,看着身侧的林曼问道:“医生怎么说?”
林曼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水,看着苏汐的眼睛,不忍的说:“医生说只要你按时化疗,是可以出院的。”
化疗……
这两个字像一个梦魇一般,刻在了苏汐的脑海里,她浑身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化疗的痛苦,自己很清楚。
威尔森闻言眉头紧皱着说:“化疗,那得多疼,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吗?”
林曼没好气的冷声开口:“这是她唯一的治疗方案了,虽然只有微小的几率,可我们也不想放弃。”
威尔森闻言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抹光,但都被他掩饰过去了。
他哑着嗓音开口说:“我去找找医生。”
说完他很快迈出了病房,林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冷笑一声:“我都问过了医生了。”
苏汐眉头轻皱点了点林曼的额头:“你呀,我和陆教练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用针对他吧。”
林曼坐在病床前神色染上了一丝不耐,她心中升腾起怒意:“姐,陆教练之前是怎么伤害你的,你怎么可以忘了?”
苏汐闻言有一瞬间的沉默,过了很久她淡淡开了口:“不是忘了,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林曼的心中还堵着一口气,见苏汐这样说,只能作罢。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的寂静。
威尔森在走廊上踱步,良久他拨通了一个电话,低沉的嗓音开了口:“事情按照原计划进行,对了我让你去问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挂断了电话的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皑皑白雪,心间升腾起一丝希冀来,也不知道苏汐会不会接受他的惊喜。
一想起他的惊喜,他的掌心便渗透出细密的汗水。
威尔森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之中,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汐的场景。
那时候苏汐目光坚定看着他办公室里他的金牌,掷地有声的说:“我要成为你的弟子,我要得到大满贯。”
威尔森那时只是轻轻笑了笑:“这么肯定啊?”
苏汐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开了口:“我会成为第二个大满贯选手。”
威尔森始终都忘不了那时候苏汐眼睛里的清澈和坚定,那一刹那他听见了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

第二十六章 我带你去

威尔森掐灭了手中的烟,迈步朝着病房而去。
却见苏汐已经悄然睡下,而林曼却一脸敌意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开口:“陆教练去问了医生吗?”
不知道为何,威尔森在这一刹那由来的觉得有些慌乱。
他轻咳一声,掩饰掉自己的情绪,声音沙哑的说:“还没有。”
林曼却只是轻哼一声,冷笑道:“我去问的时候医生可是刚刚准备下班,陆教练还真是拙劣的谎言啊。”
威尔森闻言只是故作轻松的说:“我问的其殪崋他的朋友,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林曼愤愤的不再说话,只是趴在苏汐的病床前,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好半天林曼才没好气的说:“我也去问我的外国朋友,你照顾好我姐。”
说完林曼转身从病房里转身离去。
威尔森看着林曼的备用,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好不容易才让苏汐的情绪缓和了一会,如今林曼对自己敌意很深。
但威尔森也明白,一切的缘由,都是因自己而起。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威尔森的身上,暖洋洋的。
苏汐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抬眸便看见了那抹高大欣长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稍定,发现了这一点的苏汐眉头轻皱。
她的心间苦涩,原来只要有威尔森在的地方,她便觉得安心。
苏汐看着病床前本该趴在这里的林曼却不在这里,她的神色微怔,她缓缓起身却听见威尔森沙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我带你去。”
苏汐有了一瞬间的怔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时他所说的惊喜,不由得她的心田升腾起一抹喜意。
威尔森小心翼翼的扶着苏汐下了床,坐在轮椅之上,推着苏汐的轮椅朝着病房门外走去。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块方巾笑着说:“我蒙上你的眼睛。”说完他径直从身后将方巾覆在苏汐眼前。
苏汐只觉眼前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威尔森推着她的轮椅朝前走着。
威尔森垂眸推着她的轮椅,心间雀跃不已。
苏汐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但他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头顶,她甚至都能挺近他胸腔里跳跃的心跳声。
她感受着微风渐渐拂过她的脸颊,带来冰凉的凉意,吹凉了她身上的体温。
苏汐心中稍有疑惑,他们应当是出了医院。
威尔森慢慢推着她的轮椅向前走着,这条路漫长的恍若没有尽头一般。
苏汐被冷风吹得瑟缩在轮椅上,忽然一件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听见男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冷为什么不说呢?”
苏汐闻言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眼前失去了视线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觉得一丝恐慌。
威尔森见苏汐没有回答,喉头滚了滚,心口酸涩。
他恍惚间想起,以前的苏汐是什么样的人呢?在他没有遇见苏汐之前。
苏汐垂着眼睫,这条路似乎久得有些让她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头顶男人清冽而好听的嗓音响起:“到了。”
威尔森摘下了苏汐眼前覆着的方巾,苏汐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灯带在俱乐部大厅里忽明忽暗。
她的心中忽然像是有擂鼓在敲着,苏汐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褐色的瞳孔盯着威尔森。
威尔森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苏汐在这一瞬间紧紧捂着嘴,眼眸里闪烁着一抹不可置信。
她听见了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而威尔森眉目似火看着她,然后单膝跪地,他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响彻她的耳畔:“苏汐,嫁给我好吗?”

第二十七章 不答应

苏汐看着威尔森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她怔怔看着那枚钻戒,上面雕刻的图案分明是世锦赛金牌的图案。
她听见威尔森清冽的声音:“这是我自从你参加世锦赛以来定制的钻戒,在今天我想送给你。嫁给我好吗?”
苏汐沉默的垂下了眼睫,钻戒虽然好,可自己明明没有多少的时光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他。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枚在灯带下缓缓闪耀着光芒的钻戒,以前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威尔森向自己求婚的场景。
苏汐没有错过他眼中热烈的眼神,她手中微颤,然后转动了轮椅,径直从威尔森的面前就要离去。
威尔森眼里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了下来,他修长的指骨紧紧抓住了轮椅,指骨泛白一片,他哑着嗓音开口:“你……”
苏汐视线目视着前方,她淡淡的答:“我不答应。”
她面上似乎全然不在意,可没有人知道,她攥着轮椅的手都有些微颤,掌心都在冒汗。
威尔森眸光灰败一片,他抓着轮椅的手脱力般甩了下来,他紧攥着手中的钻戒,心口都在发抖。
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在这一刻仿若被人撒上了盐,疼的刺骨。
他看着和自己咫尺的苏汐,在这一刹那,他仿佛觉得离她的心万丈远,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他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
看着苏汐肩膀滑落的大衣,威尔森眉间闪过一丝不忍,他若无其事将掌心的钻戒收了起来,上前无声的将大衣盖住苏汐的身子,他推着苏汐的轮椅朝前走着。
两人一时无话,彼此沉默。
直到走出了俱乐部,苏汐这才仰头看着俱乐部的牌子,深呼吸一口气,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威尔森所说的惊喜,竟然是向自己求婚。
威尔森推着苏汐的轮椅,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可不知为何,心口还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苏汐终于在沉默之后,冷声开口:“以后陆教练还是不要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了。”
她垂下了眼睫,威尔森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如今自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何谈和他的以后呢?
冷风穿过威尔森的身体,刺的他心中冷若寒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回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苏汐的身上,听她这样说,心口刺痛一片。
两人在接下来的路途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很快,两人回到了医院。
威尔森一路沉默的推着苏汐的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
威尔森看着轮椅上的苏汐,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
他将苏汐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
威尔森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
苏汐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

第二十八章 他活该

苏汐神色微怔,喉间微酸。
她躺在病床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被清冷的月光染上了一层光晕。
微风透过开着的一扇窗吹了进来,吹凉了苏汐心间那点升腾起的希望。
威尔森细心的为苏汐掖好了被子,苏汐盯着他眼中如墨深沉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交汇,苏汐率先移开了目光。
可她没有看见的是,威尔森的眼底氤氲着雾气。
他的喉间酸涩不已,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对视的会这样的困难了。
恍惚间他才记起,他和苏汐之间没有拥抱,就连对视都成了奢侈,就连他都快要忘记了拥抱的感受了。
他喉头滚了滚,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苏汐,苦涩的味道在他心间蔓延。
是他活该……
他活该忘不了苏汐的样子,他活该期盼着两人终老。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一幕。
威尔森痛苦的捂着脑袋,如果那一天他说了自己的真心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深情的看向病床上似乎睡去的苏汐,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可他却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苏汐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威尔森出了医院,发动了引擎,从怀中摸出了一包烟,随着灯火燃起,他狠狠吸了一口,却抢到了他,喉间的苦味弥漫着唇齿。
威尔森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只金毛奔到他的面前缓缓坐下,仰头看着他。
他眼眶微红,却听见公寓里传来一个男声:“你这狗这阵子想你的紧,你可不能再丢我那了啊。”
威尔森蹲了下来,摸了摸金毛的脑袋,然后从一旁拿来了狗粮沉默的喂着。
常景见他这副模样,神色惊诧道:“莫非你求婚失败了?”
威尔森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眼前的常景是自己的朋友,经常在自己没空的时候喂狗,他可是一名职业厨师。
常景眉头轻皱然后赶忙离开了他的公寓,他之前就是开玩笑支招说求婚,没想到威尔森竟然真的去了。
威尔森望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常景的鼓励,或许自己永远也不能鼓起勇气。
他垂眸看着哼哧哼哧吃着狗粮的金毛,微叹了一口气。
他恍惚间想起苏汐曾经的话:“以后我要养一只金毛。”
他的唇边荡漾着苦涩的笑容,她的每一句话,自己到现在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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